第六千二百七十三章 末日危城
第六千二百七十三章 末日危城
这些逗留在这里的地主和富人们,整天无所事事,又担心安莫尔军随时都会来,心情自然不好过。何况奥鲁米联邦内部也是兵荒马乱的。那些奥鲁米联邦军官趁机敲诈,勒索保护费之类的事情也层出不穷,有些地主富人好不容易才凑集起来的部分财产,现在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心情憋闷,最好地消遣方式自然就是借酒消愁了。
“你听到了吗?听说很多部队都已经撤回去了都区了……”有人低声地说道,他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低,装作神秘兮兮地样子,可是隔着十多米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嘘!”他旁边有人紧张地说道,显然是示意他不要乱说。
那几个在奥鲁米城里面混得很不得意的地主和富人,他们的钱财基本都被驻守的各级奥鲁米联邦军官敲诈的差不多了,完全没用了利用价值。他们每天只能做的事情,就是从早到晚地不断喝酒。不断地用酒精来刺激自己,直到自己酒精中毒而死,又或者是被别人杀死。
果然.那些人看了看远处几个奥鲁米联邦军人的背影,更加低声地开始了讨论。时不时地,还是能够听到他们提到联邦管委会这个词。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地紧张,也没有必要如此地神神秘秘,联邦管委会全秘密撤离的事情,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城里面现在至少有上万人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他们现在才知道,的确有点晚了。
这说明他们的身份很普通的土财主,在奥鲁米联邦的富人圈子里面是排不上号,别的富人早就知道了这个信息,然后就跟着也撒腿逃跑了。不过他们现在才知道消息也不奇怪,他们既然出现在这个酒馆里面,自然也不是什么很高等级的人物了,和高等级的富人是混不到一起的。
在街道地尽头,也就是奥鲁米城的正中央,是巨大的雕像,是联邦管委会的徽章。雕像的旁边.是奥鲁米联邦军队的雕像,在阳光地照射下,雕像显得十分地威武,在默默地静止中透露出逼人的气势。雕像手中握着的枪,在默默中散着死亡地气息。这都是几年前的,那个时代,正是他们纵横驰骋的时代,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绽放光芒的时代。
奥鲁米联邦每次地对外战争,都在获得巨大的利益,从第一次安莫尔战争一直到第三次安莫尔战争,都是如此。联邦管委会带着他们战无不胜,他们的对手,已经对他们的出现存在着深深的忌惮,每次看到他们的出现,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转身逃跑。很多奥鲁米联邦地将军们都深深地相信,只要有联邦管委会存在,就有奥鲁米联邦的存在。
奥鲁米联邦就是依靠联邦管委会进行整军,扩军,随后打下了大片的江山,直到拥有现的版图。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这次战争而终结了,他们也因此而成为了凝聚在这里的雕像,只能通过这些威武地雕像来展现他们的辉煌。每念及此,情何以堪?
酒保很快就烈酒端了上来,凛冽的酒味顿时让整个酒馆地客人都好奇地看着这边。不过当他们看到这是一个奥鲁米联邦军官要的时候,就没有太多的兴趣了,他们已经连续看到这个奥鲁米联邦军官喝了十多天的烈酒了,早已见怪不怪。
这是全奥鲁米联邦最烈最烈的烈酒,这个军官一口喝干了一大杯酒,却依然屹立不倒。他感觉自己地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似乎要将自己地五脏六腑都全部焚烧干净,那种感觉,让他有种解脱的快感,如果这团烈火真的烧死了他.他是不会感觉到有遗憾的。
只可惜,当他每次都抱着必死地信念大口大口地喝下就时候,他反而感觉到了蕴藏在烈火中地一滴滴的甘甜。
事实上,据他所知,在这个酒馆里面,每次都要喝这种混合烈酒的只有他一个人,别人,大概是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胆量来喝的。
安莫尔军虽然很快就要来,可是毕竟还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完全有时间继续寻找延续生命的办法。就如同那些堕落的地主和富人,他们也有足够地时间逃离奥鲁米,如果安莫尔军今天还不来的话。
稀里哗啦之间,忽然又有好几个人闯了进来,引起了酒馆里的一阵喧哗,吵吵闹闹了十多分钟以后。那群人才终于坐了下来,可怜的酒保却已经被他们打破了额头了。地板上留下了一串串地鲜血。要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将沉重地步枪放在桌子上,这个军官还以为是自己产生地幻觉.以为是强盗们到酒馆里面抢劫来了。
那群人,个个都五大三粗地,好几个都赤裸着上身,毫不掩饰地展露出结实地肌肉,还有数不清的伤疤。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眼光盯紧了那几个倒楣地地主和富人,让他们噤若寒蝉。这些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亡命徒,是从土匪强盗起家的,他们是趁机到奥鲁米城趁火打劫的,是典型地国难财的人员。
奥鲁米里面虽然到处都是军队,可是军队地人都忙着对付安莫尔军,根本没有太多地心思来理睬他们。
更何况,其实不少地奥鲁米联邦军官是暗中怂恿他们在城里面捣乱抢劫的,得手后的钱财多半都是五五分。国难当头,什么最重要?金钱才是最重要地!只要能弄到钱,什么法律,什么道德,全部都可以扔到古尔河里面去。
这些亡命徒的目标,就是那些躲藏到奥鲁米城地地主老财和富人们,在离开了自己的地盘以后,这些地主老财和富人不可能还拥有那么大的势力。有的甚至要在奥鲁米城里面租借房子居住.毫无依靠的他们,当然是亡命徒们最好的攻击目标。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收到有超过二十名不明人物的死亡报告。负责治安的警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惊讶,混乱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这些地主富人有怎么可以独善其身?
在现在这个时候,法律的权威已经荡然无存了。富人的尊严已经是很遥远地事情了。现在是铁和血地时代,讲究的是拳头就是真理。比如刚才那些亡命徒进来酒馆地时候,正巧有一小队地奥鲁米联邦士兵悄悄地离开了奥鲁米城,兵贼相见,却没有擦出任何的火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老朋友一样。
在这十多天地时间里,不断有人悄悄地离开奥鲁米城,这其中,也包括驻守奥鲁米城的奥鲁米联邦军队,刚才地那一小队奥鲁米联邦士兵就是例子。随着安莫尔军到来地消息越传越烈,出走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出走奥鲁米城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如果在外面地原野上遭遇安莫尔军,后果可想而知。
负责都区守备的艾萨克中将,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将军在军团地威望也不错,很多人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防守奥鲁米城。
但是,在这样人心惶惶的大背景下,艾萨克能够做到的事情的确不多。勉强能够镇压住残存地官兵们不要生暴乱和内部冲突,已经是艾萨克中将最大地能力极限。联邦管委会带走了最精锐的兵力,剩下的都是非嫡系的奥鲁米联邦军部队。他们本来地战斗意志就不坚定,非常容易产生波动,甚至引集体性的恐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随便一个消息.都能够让他们产生极大的心理浮动.艾萨克中将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抚将士们地情绪。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艾萨克中将也只能徒呼奈何。按照原来的规划,奥鲁米城至少应该有六万奥鲁米联邦军队驻守,可是联邦管委会一口气消失了三个最精锐的步兵师,剩下都是些战斗力不如人意的部队,加上悄悄逃亡的。现在已经不到两万人,而且还有继续减少的迹象。
“听说南边又开始闹了?”有人忽然关切地说道。
“听说铁锤组织又闹起来了?”有人显得有点不安。
“好像是这样……”有人犹豫着说道。
“那……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吗?”有人的情绪显然很低落。
“估计是没有希望了。”有人对奥鲁米联邦的前途显然是绝望了。
那些人在悄悄地讨论着奥鲁米联邦内部地暴乱。本来,奥鲁米联邦高层是禁止国民议论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都火烧眉毛了.谁还会在意呢?
何况,那些负责维持秩序地警察和宪兵们,都已经成为了最先逃跑的先驱了。其实他们就算不走,这个时候大概也不会例外,说不定自己也要走过去表一些愤怒的意见。
那个喝烈酒的军官是情报部队的人,他的名字叫霍尔斯。
对于奥鲁米联邦内部地暴乱,作为情报军团地霍尔斯还是了解地很清楚的。来自安莫尔军方面地已经全部都是坏消息,可是来自奥鲁米联邦国内地,也全部都是坏消息,甚至比来自安莫尔军的更坏,奥鲁米联邦内外交困,战争失利,灾害绵延,让这场暴乱越演越烈。
目前奥鲁米联邦暴乱闹得最厉害地,是奥鲁米联邦最南部地区,那里已经出现了半军事化的叛乱队伍,高举旗帜要打倒奥鲁米联邦。号召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奥鲁米联邦。铁锤组织闹得最凶的时候,奥鲁米联邦政府军在那里镇压了一年多的时间,起码杀了好几万人。结果现在变本加厉了,暴乱越演越烈,现在一个联队以下的奥鲁米联邦政府军,根本不敢出现在那里。否则立刻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问题出在南部那里。
奥鲁米联邦南部靠近沙漠的地方,其实是一块三不管地带,暴乱军队每每处于下风的时候,就会暂时躲藏到沙漠里,稍避风头,等奥鲁米联邦军队撤退了,他们再重新出来。在开始地时候,在奥鲁米联邦的压力下,地方部队对于他们都剿灭,也取得了不错是效果,
但是到后来,地方部队就开始有点敷衍的味道了,军队也基本不出动了,就算是勉强出动,也仅仅是做个样子。甚至还有暗中鼓励叛军和奥鲁米联邦军队战斗的行动,时不时还给叛军提供武器弹药。事情明摆着,是地方武装部队已经觉得奥鲁米联邦没有希望了,他们试图趁火打劫,火中取栗,从中获得更多地利益,以便在日后地动荡的政局中占据稍微有利的位置。
就在几天前,奥鲁米联邦南部交界处生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暴乱。铁锤组织的人和当地武装人员合谋起义,估计当地武装分子也觉得改朝换代的时候到了,纷纷起来反抗奥鲁米联邦军队的镇压,还对当地的奥鲁米联邦军警展开了血腥的大屠杀。
本来在南部地区,那里地居民已经生了多起地暴乱。奥鲁米联邦政府军在那里已经是岌岌可危,现在还要釜底抽薪,雪上加霜。铁锤组织也很好地利用了这次翻身的机会,联络了当地的部族居民,最后组建了所谓的人民军,肆无忌惮地和奥鲁米联邦政府军展开了激烈地对抗。
据说已经在不到一个星期里面,连续动了五次战役,让三千多的奥鲁米联邦军队士兵永远都躺在了那里。
局势随着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本来南部人民军已经多次地击败了前往这片地区奥鲁米联邦政府军,现在在铁锤组织的领导下,更加是如虎添翼,势不可挡。目前,南部人民军已经展到了上万人左右,成为了强有力的劲旅,奥鲁米联邦政府军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完全可以说,那里就是奥鲁米联邦内部地火药桶,随时都会轰然爆炸开来,将整个奥鲁米联邦彻底地炸得粉碎。
奥鲁米联邦地未来,究竟在哪里呢,谁会去管!?
喝酒的军官将一大杯地酒倒入自己地嘴巴里,然后将一张结账的纸币压在杯子下面。
客人结账了,酒保顺手拿起杯子。却趁人不注意,将纸币小心地折叠起来,纸币之中有一张纸条。
三个小时之后,这张纸条就辗转来到了林锐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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