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八朵雪花(十五)
第189章 第八朵雪花(十五)15第43次抓到一群星盗将其星盗船据为己有并把星盗们处理干净后, 纳利亚逐渐感到疲惫:“现在的星盗都是怎么回事?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好歹也是刀头舔血的人物,怎么连点故事都说不清楚?”战靴鞋底沾了点点血迹,这些血迹来自刚才某个不知死活想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星盗。她们并不赶尽杀绝, 在拦截到一艘星盗船后, 首先会由重明发出友好讯息——这项工作本来应该让博士来负责, 奈何博士一张口必定将人得罪个彻底,这才换成重明。重明温和、贴心, 擅长与人交流,不过很显而易见的一点是,绝大多数星盗似乎并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越对他们友善,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在第七次试图沟通失败后,纳利亚选择直接大炮开兮轰他爹,跟星盗们进行双方都能接受的正常沟通,最后再来一把物理超度。纳利亚对星盗的不满引起博士抱怨:“被当作货物贩卖,下场无非就是那几种,成为皇妃的传言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编的。”因为从低等星系的“货物”摇身一变成为皇妃, 这不是简单的阶级跨越,货物跟皇妃的区别比低等星系跟高等星系的区别都要大,可太子妃迟迟不醒, 如果不是她的身体机能正在逐渐好转中, 博士会以为她已经没救了。她们现在不仅没问出“麻雀变凤凰”的故事来源,吞星星盗团的下落也一样没打听到, 纳利亚厌恶这些在宇宙中横行霸道的星盗, 他们欺软怕硬, 贪婪狠毒,令人不耻。新得来的这具身体比从前还要矫健,纳利亚欣喜的同时也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所以每每对上星盗,都比见了亲人让纳利亚激动。“又有不怕死的靠近了。”驾驶舱的全息监视屏上,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展现着船身周围状况,纳利亚刚高兴了没一会儿便丧气道:“好破的船,这种船身材料现在做马桶都卖不出去,肯定又是些没什么名气的小喽啰,算了,我直接开一炮送他们回老家吧。”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了在看那艘不起眼的星盗船,便问:“你在看什么?”小小星盗船越来越近,整体大概只有她们船的三分之一,一点也不威武气派,了了盯着这艘星盗船看了会儿,尤其是他们船上飘扬的旗帜,那上头印着金色的火焰,好像在哪里见过。正常情况下,大船与小船相遇,是小船避让,少数扮猪吃老虎的例外,这艘小船看见她们的大船,不避让便罢了,竟还敢迎头直上,显然是来者不善。“第44次。”纳利亚惋惜地说,“他们排到的这个数字,好像不是很吉利。”说着,她转动了下脖子,双手十根手指掰得噼里啪啦响,跃跃欲试。另一边的金焰星盗团中,罗普船长满脸写着垂涎:“这是艘
好船!比咱当初那艘还好!必须得弄到手!到时候按照刚才商量的行事,都记住没有?”兄弟们连连点头,充满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于是由罗普船长带头,小星盗船逐渐接近大船,并在进入对方射程范围之前降下印着金色火焰的星盗旗,转而升起一面白旗。这是星盗们特殊的示好方式,表示“我愿向您臣服”,可只要让金焰星盗团的人上了船,那就不一定是谁投靠谁了。这一招屡试不爽,这艘小星盗船就是这么弄到手的,可惜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大船,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货色,所以他们才将就这么条小船如此之久,不过这悲惨的一切将在今天画上句号,在第一眼看见大船时,罗普船长便像是被爱神击中心脏,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这艘船应该属于我!他让兄弟中外表看起来较为斯文清秀的几人打头,刚才大船上的人联络了他们,虽然少数几个星盗团也有女人,其中能量强悍的吞星星盗团更是以全员女性出名,但让女人来做联络员的极其稀少。被罗普船长选出来示弱的数名男人中,以瑟尔长相最为英俊,他生有一双风流多情的眼睛,专注凝视某个人时,仿佛那个人便是他的全部世界。当然,如果真的沉溺其中,那么这片荡漾着爱意的小溪,会立刻泄洪,将为爱所迷的蠢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瑟尔脸色苍白,这为他的英俊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脆弱,可惜一路上遇到的全是男星盗,他这副好皮相没派上用场。瑟尔知道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才不会被抛弃,他梦想去到高等星系……不,中等星系就行,他想要改变未来,成为上等人!但在完成这个目标之前,他得老老实实待在金焰星盗团,听从船长罗普的吩咐做事。“哟,这位小哥,看着身体不大好啊。”博士将屏幕放大,定格在了外表最漂亮的瑟尔身上,先是赞美了下他的长相,然后咦了一声:“怎么不是屁股受伤?”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纳利亚跟重明都不是很想知道,在博士放大瑟尔的脸后,纳利亚猛然想起了对方是谁:“这不是低等星系的那个酒保先生吗?”虽然看起来苍白了一点瘦弱了一点弱不禁风了一点,但的确是酒保先生没有错,纳利亚还记得他是如何引诱了了,试图骗走了了手中的驱动器,那时酒保先生的气色可比现在好多了。博士好奇:“你认识他?”“老熟人了。”纳利亚回答,“我说呢,怎么星盗旗上的标记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金焰星盗团。”博士知道她们现在这艘船是抢来的,可从谁手上抢的没人告诉她,纳利亚把金焰星盗团人出来后她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简单来说就是冤家路窄,碰上债主了。金焰星盗团的船是博士改造的,她认识船长罗普及其几个心腹,但罗普因为长相不过关并未出现
在白旗大军中,因此没能及时认出来。星盗们为了争抢财富不择手段,假装投降,等上了船再反过来动手这种行为是家常便饭,谎言信口拈来,背叛炉火纯青,不会真的有人认为星盗与星盗之间也能存在情谊吧?共同利益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拧成一股绳,但以己度人,傻子才会相信盟友永不背刺。哪怕是老江湖罗普船长也不得不承认,老奸巨猾如他,被背刺的次数多到他怀疑自己其实是刺猬半兽人。一切按照原计划行动,罗普船长越看那艘大船越是喜欢,觉得比被人抢走那艘还要好,特符合自己心意,所以今儿个他势在必得,谁也不能阻止他把这艘船抢过来!对方在看见白旗后,竟打开了防护网。蠢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罗普船长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却难掩眼神火热,这简直是他的梦中情船,有了这个船,他还怕那些乌合之众?还用躲着走?还用给人装孙子?想来这艘大船上的人没什么能耐,连他们靠得如此之近也没能及时察觉。这艘船,必是他的囊中之物。哪知道嘴角还没来得及咧到耳根,罗普船长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他瞳孔骤缩,见鬼般盯着那个不知何时站在防护网缺口处、星盗船栏杆上的女人……这是他过去三百零三年人生中,最最最不想见的一个人!再看那艘令罗普船长一见钟情的漂亮大船,他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何会一看到这艘船便瞬间感觉一眼万年。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船!是他!的!船!罗普船长气到双手颤抖,人生刚走过一半的他此时忘却呼吸,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星盗船。与恨不得就此昏厥当作无事发生的罗普船长不同,认出人的瑟尔对了了充满怨恨,她还生活在星盗船上,这说明驱动器对她来说根本没有用,既然没有用,为什么不能给他?他拿到驱动器的话就能真正改变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那场基因手术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遗症,这一切是谁害的?真是冤家路窄,想起当时的双方冲突,罗普船长便觉骨头隐隐作痛,他不想跟了了对着干,也不能在兄弟们跟前露怯,就想糊弄过去,假装双方相识,可他心里发慌眼神不安还有下意识的手指颤抖,让他拼命表现出来的乖巧表情扭曲成了皮笑肉不笑的阴郁。纳利亚那小暴脾气一下上来了:“嘿,这人什么意思,想干仗?”她扛着两管光炮架到肩头,但凡罗普船长敢说一句屁话,纳利亚就立刻干掉他。先宰了再放他去投胎,何尝不是一种洗心革面,一种重新做人?在废弃之星苟了许久,终于等到一波星盗并弄死对方抢走船只的罗普船长欲哭无泪,二把手低声说了句:“船长,咱们未必就会输,这里是宇宙,不是废弃之星。”罗普船长也很想相信二把手的话,如果他没
看见那两管蓄势待发的光炮。“误会,都是误会,我们现在就走,绝对不给您造成麻烦!”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大有一种只要进入驾驶舱我立马头也不回逃窜的意味,但罗普船长心底还有另一种想法,自打星盗船被了了抢走,他无时无刻不处于后悔之中,后悔自己当时太过轻敌,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就没放在眼里,如果再来一次,他做好准备,还有这么多同伴,也……未必会输吧?万一能把船抢回来呢?罗普船长身上有种无知者的自信,所以他假装要逃,实则悄悄给心腹打手势,暗示他们听从调遣,一会儿得到信号便动手!两管光炮虎视眈眈,罗普船长后心惊起满背冷汗,并向瑟尔使了个眼色。瑟尔期待又不安地问:“美丽的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曾经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纳利亚扛着光炮筒,忍住没翻白眼,瞄准那艘小星盗船,轰的给它来了一炮。这是博士改造过后的新型光炮,与大船变形后机器人手心射出的光线威力相近,即便纳利亚控到最小威力,射出去的光炮细得像根水管,却还是轻而易举地将金焰星盗团的小船一分为二!小船一阵晃动倾覆,星盗们狼狈不堪地寻找能够站稳的支点,罗普船长气怒交加,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沟通机会直接动手,既然这样……他正想号令弟兄们抄家伙,又是一发光炮射来,这一次,已经分为两半的星盗船变成了四块,有几个星盗没站稳,脚一打滑,只能靠两只手拽着破损的船板,而船上的电子系统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火花四射,光炮席卷过的地方冒出阵阵黑烟。罗普船长的脸比这还黑,他咬着牙质问:“你我一无宿怨二无新仇,何必赶尽杀绝?”纳利亚回答道:“我们抢了你的船,谁能保证你以后不找我们报仇?既然如此,当然要斩草除根。”她这话可把罗普船长气坏了,其实他们星盗抢了东西也这么干,要钱要财还要稳妥,当然不能留下敌人,所以无论是抢夺客舰还是同行,罗普船长都会率领船员们将幸存者全部屠杀,避免日后被寻仇。星盗之所以臭名昭著,便是因为他们这些毫无人性的“习惯”。但现在位置调转,他们成了被抢劫者,马上还要被灭口,罗普船长就没法以平常心看待了。“总不能你杀别人可以,我们杀你就不行吧?”纳利亚脸上带笑,眼底却一片冷肃,身为战士,她见过太多次星盗肆虐后的凄惨现场,那无疑是人间地狱,血腥到现在回想起,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感到愤怒。金焰星盗团的众人此时还扒拉着船板,宇宙无边无际,人类虽能在自己的星球正常生存,在宇宙中却无比渺小,能够正常呼吸,却无法如履平地,因此一旦掉下去,没人知道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所以高等星系的科学家们研发出了星力手镯,将其
佩戴在手腕上,就可以自由在宇宙中漂浮,这玩意儿造价不菲,寻常人很少用到,金焰星盗团本来也是有的,但他们不是被抢了吗?现在一日三餐都没弄到足够多的营养液,得吃低等星系的食物充饥,去哪搞星力手镯?纳利亚寻思着,要不再给他们来一炮得了,紧接着就发现星盗们突然头朝下脚朝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扣住了他们的双脚,被倒吊在了半空。瑟尔身娇体弱,最先痛呼,他拼命想支起身子去够脚腕上的白色丝线,奈何柔韧度不成,够不着。他旁边的半兽人倒是把身体弯成了一张弓,谁知手刚碰着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线,便嘶的抽了口气,指腹上鲜血直流。原来那看似平平无奇的白线并非普通丝线,不仅冰冷至极,还削铁如泥,扣进肉里真是疼得人两眼发黑,即便解开,两只脚怕也要废了。这线究竟是从哪里伸出来的?别说是星盗们,连博士都很好奇,她特意把监控往上调,看见白色的冰线没入宇宙上空,从一片虚无中垂下,坚硬、冰冷,却找不到源头。真神奇。星盗们喊娘哭爹,吵得人耳朵疼,了了冷淡地说:“货物清单在哪里?”她抢了金焰星盗团的船后,在其控制系统中没有找到任何账单记录,船上这么多人,罗普船长不可能没有账本,唯一的解释就是账本由他随身携带,而当时的了了并不知道。罗普船长打死也不会把货物清单交出来,那上面记载的货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购买者!他是个极为谨慎之人,哪怕交易时对方隐瞒身份,罗普船长也会安排人跟踪并弄清楚对方来历,然后记载下来留作退路,一来能防止对面灭口,二来手头紧了还能弄点星币花花,反正他们是臭名昭著的星盗,生来就会出尔反尔。他做出一副恐惧模样,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清单?我没——啊!!”一只脚上的冰线断开,伴随而来的还有清脆的骨裂声,罗普船长的一只脚以一种古怪的角度瘫倒,他原本还算红润的脸此时已是惨白至极,额头冷汗频频。是命重要还是账本重要,罗普船长很快做出了选择:“在、在我身上。”账本是一块薄如蝉翼的数据芯片,被罗普船长藏在一个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他心脏上方五公分处,他让人在这里挖了一个洞,以机械作为血肉补充,再将数据芯片藏匿其中,最后把为他做手术的医生杀死,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剩下了罗普船长一人。了了拿到数据芯片后并未就此罢手,她让博士读取数据,重点查看太子妃嫁入皇室那年金焰星盗团手中走的账,看是否能从中找到有关太子妃的身份信息。罗普船长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充血,他试图求饶,了了却根本不听,接下来由纳利亚来询问他一些别的问题,罗普船长绞尽脑汁也没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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