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十月份的热闹过去，等到过年时。王文武家还在国内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北平。
现在王家标志性人物就是两人。一个是专门主持全国妇女工作的舒锦熙，还有就是带着人马战场叛变的王章茂。
在这全国大多数人都是文盲的情况下。王文武这么多年对于教育的投入。如今进入了收获的季节。过年这段时间，王家可以算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上，王文武举起酒杯说道：“现在你们天南海北，往后聚在一起不容易。让我们喝下这杯酒，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王章茂站起来说：“也祝祖国繁荣昌盛！”
热烈之下，所有人干了杯中酒。
王章栢的妻子李玉芬坐在王章栢身旁，看着这庞大的家族。这只仅仅是家族的第二代而已，等第三代出生。这个家族的触手。将会深入到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
只是有些可惜，现在兄弟姊妹最成功的章茂，和自己的丈夫并不是一方的。自己丈夫这房除了婆婆以外，最厉害的好像就是自己丈夫了。
比起自家婆婆那看不出有什么权利的清水衙门来说。章茂就值得自己好好拉近一下关系。
李玉芬对王章栢说道：“章栢，你先带我去敬一圈酒。认认人。要不然一家人在路上见了面不认识，那多尴尬！”
王章栢则没多想，立马起身拿着酒壶。带着李玉芬先来到父亲王文武面前。
王文武见王章栢夫妇前来敬酒，笑呵呵地举杯说道：“章栢，玉芬，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王章栢和李玉芬也举杯回敬，李玉芬笑着说道：“谢谢父亲，也祝你工作顺利，步步高升！”
之后是自己的母亲和几位姨娘。随后他们来到王章茂面前，王章茂抢先一步站起来。举杯说道：“大哥，大嫂，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李玉芬微笑着举杯回敬，说道：“谢谢，听章栢说，你并没有比他小多少。你这终身大事也是时候该考虑下了！”
王章茂听后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着说道：“大嫂，这缘分的事情急不来，慢慢来。”
李玉芬见王章茂这副表情，也不再继续追问，笑着与王章茂碰杯，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圈下来，哪怕用的是小杯子，两人都觉得有些头晕了。李玉芬趴在王章栢的身上说道：“你们王家可要比我们李家强多了！你说。我爸他们怎么就没看得出来陕西方面能夺取天下呢？”
王章栢小声的说道：“你别把我爸想的那么英明神武。其实。我兄弟们的选择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我爸从来不管这些！”
李玉芬轻轻拍打下王章栢说道：“这也是很了不起，你不会真以为我家没有人去陕西方面吧？还不是被我爸他们生拉硬拽的。给抓回来了吗！现在一个个不是跑到香港，就是跑到台湾去。”
王章栢说道：“说不定我爸还羡慕你爸他们呢！跟你说，不是我妈拦着，我爸早就走了。”
李玉芬笑着说道：“我的小书呆子哟。你当你爸现在不走，就是因为你妈拦着吗？”
王章栢不服的说道：“怎么，难道不是？”
李玉芬抬头看了一圈，敬酒的还没到跟前。小声的说道：“你没看到你爸这些天的把你们一个个都在叫书房里谈话。这就看你们谁合适，继承他留在国内的东西。”
王章栢有些不相信，但想到李玉芬过往的表现又不得不相信。说道：“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李玉芬说道：“你呀，就是傻。”
王章栢说道：“你聪明，那你和我说说呗，除了这套房子以外，我爸还有什么东西要搞得这么神秘？”
李玉芬却笑得跟狐狸一样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王章栢还想继续询问，但这时有人敬酒过来。问题只能先放在心里，晚上回到房间里再仔细盘问。
饭桌上舒锦熙和季梦涵，作为唯二出来工作，而且都取得相当不错的成果，这两个人自然是坐在一起。
而且两人早年的经历有些相似，有着许多共同的话题。季梦涵没想到自己家的大太太其实可以算得上是最早加入陕西方面的那批人。只是后面因为陕西方面和南方政府的合作，才加入的南方政府。
季梦涵其实这是第一次和舒锦熙见面，季梦涵这些年跌宕起伏的日子，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了。但和舒锦熙一比起来，却让季梦涵觉得自己和当年比起来好像没有多大的长进一样的。
季梦涵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姐，那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重新恢复陕西方面的身份呢？”
大姐，这是季梦涵对舒锦熙的称呼，这是季梦涵自内心的称呼。自己眼前这位可是十月登上城楼的人，和他一比起来，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舒锦熙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你说的，我又怎么没有想过？其实，早在对日战争时期，陕西方面和南方政府重新合作的时候。我就有向组织申请过。只是，当时我的介绍人。劝我继续留在南方政府里，这样方便工作的开展！”
季梦涵说道：“那现在呢？”
舒锦熙说道：“不是那么容易的，就以我现在所在的南方政府左派来说。除去那些相互跨党的，真正属于南方政府左派的人现在全国，就我们预估应该在两千人左右。甚至可能更少。而且我也算得上是南方政府左派的负责人，我要是现在恢复陕西方面的身份，这会让其他的民主党派怎么看？”
季梦涵说道：“所以你的申请又被打回了吗？”
舒锦熙点点头，说道：“虽然如此，但我不会放弃的。也许过上几年，在南方政府左派的情况好转，陕西方面就会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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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梦涵和舒锦熙聊了一些最近政府的工作情况。季梦涵抬头瞧见王文武坐在两个新人旁边，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季梦涵说道：“大姐，文武有和你说吗？就是他不打算留下的事情！”
舒锦熙也看了一眼王文武后说道：“他这事其实去年我就知道，当时王章栢结婚，参加完婚礼后，就把人安排到法国去！”
季梦涵说道：“法国，我还以为他会去美国呢，那时候不是流行去美国吗？难道法国比美国强吗？”
舒锦熙笑着说道：“那倒没有。可能是王章栢在美国的留学经历吓到他了吧？”
季梦涵知道王章栢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有好奇的问过美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王章栢自己虽然在美国过得不是很开心，但自从回国之后。不少人都看中他的留学经历。若是自己说美国不好的话，这不是给自己履历上抹黑吗？王章栢也知道季梦涵不会去到美国，所以说的都是好的那一面。
再加上美国政府对南方政府的军事援助，南方政府里上下都说着美国的好话。就好像美国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一样。季梦涵听到舒锦熙的话自然是产生了疑问。
季梦涵疑惑地问道：“美国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章栢为什么不喜欢那里呢？”
舒锦熙叹了口气，说道：“若你是白色人种，美国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国家。但如果你是有色人种的话。美国的种族歧视非常严重，
章栢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些种族歧视的事件。这让他对美国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印象。”
季梦涵说道：“他不是这样和我说的呀！”
舒锦熙笑着说道：“对家里人，他肯定是只说好不说坏了。但美国的情况我也听其他人说过，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季梦涵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文武不愿意留在美国。不过，他打算去法国，是为了什么？”
舒锦熙想了想，说道：“虽然法国被德国占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发达国家。从破坏到建设，能插手的地方很多。而且相比于美国的种族歧视来说，法国并不能说是没有，只能说要好上许多。”
季梦涵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她又问道：“他难道已经把大半家产都搬到法国去吗？”
舒锦熙看着王文武说道：“这你就要问他了，或者他身旁的年轻人知道！”
季梦涵看到站在一旁的王勇诚，说道：“若郭豹的话，我相信他应该知道，他可是跟着文武好多年了。他身旁的那个人，我听沐恩说，好像是文武资助的孤儿。他怎么会知道？”
舒锦熙说道：“文武身旁跟着是谁？谁就是对外联络的人。”
季梦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他有跟你说过，他说什么时候去国外吗？”
舒锦熙摇摇头说道：“没有说过。不过。今年过完年之后。在国内安排妥当后就会走吧！”
季梦涵说道：“你没有劝说过吗？”
舒锦熙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没有劝说过？你要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者说是这不可能做到。哪怕是我！”
季梦涵说道：“大姐，你也不行吗？”
舒锦熙说道：“怎么，你想让他留在国内吗？”
舒锦熙说道：“怎么，你不想吗？”
舒锦熙说道：“我当然想了。他和我一样，都是南方政府的左派。可你不一样，妹妹，说句不好听的你是妾。现在万事开头难，你还有些机会，可等国家走向正轨之后。你现在的婚姻状况会拖你的后腿。”
季梦涵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王文武离婚？”
舒锦熙点点头，说道：“你也知道，陕西方面是支持一夫一妻的。但因为历史原因，一夫多妻制还是存在。事情不能一刀切。那样会引起社会的动乱。所以最近我们已经在讨论实际当中，对于一夫多妻制的家庭条款！现在主流的意见是对于之前存在的一夫多妻家庭，在其都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将其保留，不能强行变成一夫一妻。但如果有妾想离婚的话，政府一定予以支持。”
离婚的心思一下种到季梦涵的心里，刚要发芽成参天大树。但季梦涵的目光一下看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
作为高龄产妇季梦涵这一次生产，可谓是惊心动魄。好在王我事先准备充分，季梦涵有惊无险的闯了过来。原本是要在家做双月子的，但局里的事实在少不了她，要不是刚生产完是实在是行动不便，季梦涵早就出来上班了。
但季梦涵如此大的年纪还生孩子所造成的影响，季梦涵已经完全感受到了。他比以前更容易感到疲惫。但母性的存在，当她看到孩子后并没有觉得后悔。
季梦涵说道：“孩子还太小了。”
舒锦熙点点头，看向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说道：“你也真是厉害，这么大年纪还敢生子，你可真是不要命了。”
季梦涵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两人一时沉默。
一通聊天下来，季梦涵以为舒锦熙知道王文武有多少家财在国内，希望能说服舒锦熙，让他和自己一起说服王文武把钱拿出来建设国家。结果对方竟然劝自己离婚。
舒锦熙则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王文武看着在场众人，发现没有一个合适人，继承自己手里的东西头疼不以。
没有继承人就这么放弃，王文武又是心有不甘。可是再有心有不甘，王文武也不打算再拖延下去。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出了正月之后之后。就该行动起来！
现在还在国内的孩子，除了两个新进来姨娘生下的孩子以外，其他的都是打定主意留在国内，王文武一个都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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