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 唐军是这样作战的

众所周知，唐军单兵作战的基本单位是五十人为编制的队，可以形成兵种混编的最小单位是两百人或者三百人的团。在龟兹打了整整三年的守城战的郭戎，真正参与过最大规模的野战不过是龟兹第八团的突袭战，至于更大规模的野战，没有参与过的郭戎本就没有直接概念。而这一次，跟在范希朝身边，郭戎切切实实的对于唐军的大兵团作战有了一个宏观的认识，修正了许多的认知错误和偏差。首先，郭戎发现自己对于陌刀兵的定位是不准确的。陌刀兵确实是唐军的巅峰战力之一，但是在大兵团作战中的地位和作用，和郭戎想象的并不是完全一样。陌刀兵既不是作为突击力量而存在，也不是作为防御力量存在，在郭戎看来更像是整个唐军军阵的中枢和作战的依存点。无论是弓箭手、弩箭手、操控八牛弩等的重弩手，身披重甲手持步槊、长矛、锤、斧等的攻击性重步兵，手持轻甲、横刀、盾牌的轻步兵，装备马甲、具装、骑槊的重骑兵，或者皮甲、锁子甲、短矛、弓、弩的轻骑兵……整整三万神策军紧紧围绕着最中心的两千陌刀兵进行布置，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以团为单位的战阵。以步槊手、长矛手、少量陌刀兵组成的十个300人团，义无反顾地顶在了新神策军战阵的最前端，他们也有另一个名字——战锋队。紧接着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整整三十个弓箭手/弩箭手组成的300人团。跟在弓箭手后面的，是以两千人陌刀队为核心的，加上大量着重甲的跳荡、奇兵、轻步兵组成的中央重步兵本阵，也就是整个新神策军一方的核心。再往后是由重装步槊手以及少量具装骑兵、重骑兵组成的两列预备队。如果非要让郭戎找一个方式来形容，核心的陌刀队很像是唐军大兵团作战的作战平台，所有的其他兵种都要依托这个平台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三万新神策军对阵四万神策右军，跟随范希朝一起的郭戎可以清晰地看到，双方的兵力配比，战阵布置，进攻展开，突击战法几乎是如出一辙。和后世荧幕上所展现出双方直接的乱战不同，在战鼓响起的一瞬间，无论是新神策军还是神策右军选择的都是进攻。准确说，双方都是以重步兵为核心进行缓慢地推进。双方唯一的一点不同在于，神策右军一方的核心位置不是陌刀兵而且是重装步兵的步槊手。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双方相距一百五十步左右（220米）的时候，伴随着双方阵前军官及老兵的命令，弩手开始射击。在双方的距离拉近到接近六十步（90米），弓箭手开始射击。双方距离二十步（30米），所有弩兵装备上披膊，拿出装备在身上诸如锤、斧、刀（当然随着郭戎的影响力提升，工兵铲也会成为常备）一类的副武器

，跟随着顶在最前面的步槊手、陌刀手开始冲锋。完全相同的战法，完全相同的战阵，在双方各自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之后，双方顶在最前面的数千名重步兵已经开始接战。两支精锐到极点的唐军在接战的一瞬间，鼓声再次大作，战斗直接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当装备、战术甚至双方的指导思想都大致相当的时候，拼搏的就是战斗素养和战斗意志。严格说起来，神策右军比起原来的神策左军略微弱一点，但是差距并不明显。在战斗的意志和战斗决心方面，但是此刻，他们则无法和对界面这些自认为背负着罪责，想要以死搏命来赎罪的新神策军战事相提并论。当一个新神策军的普通步槊手，身上插着三支长矛/步槊，不仅没有任何退缩的表现，反而等着通红眼睛努力向前的时候，战斗的结果其实就已经定下了。双方接战不到一刻钟，数量上占据优势的神策右军最前方的数个团已经损失过半！孙荣义不得不将从后方抽调兵力补充前面的空缺。更重要的是对方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完全不像他们护军中尉孙荣义说的一样的叛军！面对每一个人眼中都冒着火的新神策军，神策右军的士卒显得越来越心虚！在确定了对方的战阵已经出现了明显不稳的迹象之后，范希朝大将军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中军出击！随即长安城之上的鼓声再次大作，再加上旗帜的指引，以两千陌刀兵为核心的新神策军重步兵集团，以泰山压顶之势头开始突击。整个重步兵集团就如同重型坦克一般，直接碾压了过去。还没等他们压倒战线，神策右军的战线已经直接崩溃。中央重步兵集团中手持横刀、盾牌的轻步兵开始绕过中央的中步步，加速从两翼突进。在整个战阵的大后方，以弓、弩为主要装备的轻骑兵，以及脱掉的重甲之后以马槊为主要武器的重骑兵开始绕过战场，从两翼开始包围，追杀。从列阵迎敌到战斗结束，整个战斗过程，不超过两个时辰。新神策军以不足三千人的伤亡，将数量高达四万的神策右军彻底击溃，除了孙荣义带领部分骑兵逃窜，还有故意放走的千余人之外，超过三万神策右军被俘。一前一后，两次大战，因为德宗的放纵，而被宦官掌控的神策军，以最小的代价被转移到了朝廷，转移到了李唐皇室的手中。而这就是为什么，太上皇李诵会在听到神策右军真的来到长安城下兴奋的原因。太上皇感受到的是兴奋和狂喜，然而对郭戎来说感受到的则是震撼和别样的顿悟！范希朝是一位经验老到，作风踏实的战帅，新神策军是一支经验丰富，战技娴熟的强军，这两者再加上新神策军已经被顶到爆表的士气和战斗意志，将一场应当务必惨烈的战斗打成了一场摧枯拉朽一般的击溃战。在李诵授意下，看

到军士们爆表的士气之后，稳操胜券之下，范希朝一边指挥，一边向郭戎解释每一个命令的原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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