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代价

夭落落不再言语，撇了一眼棺材：“快去吧。”玉海天恭敬的点点头，可真的等他站到棺材前面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和黑个子的记忆是从五岁以后开始的，从他们记事起，便有一个非常胖的女人和一个很黑的男人照顾他们。他们一直以为这两人就是他们的父母。按着肤色，他们一家人还没事开玩笑说他是女人生的，黑个子是男人生的。虽然日子过的清苦，可也幸福温馨。

但到十岁那年，这对夫妻因为一次外出工作双双被石头砸死了。他们没有亲人，玉海天只能带着弟弟独自生活，两人相依为命到处流浪的活了两年被王猛捡走了，好在他们两个争气，都是修炼的好料子。跟着王猛这这一队的糙汉子满世界各地的跑，结缘生气修的一身本事。这就是他们一直以为的自己的身世。

后来落落姑娘身死，他们两个不放心偷偷跑了出来，跟着少年进了鬼界九死一生的时候他们还是这么认为。直到他跟着少年进入那无尽的地狱，为落落姑娘寻找魂魄的时候他才看见了自己的不一样。他在里面死了，却成了鬼，在无尽地狱五百年，少年成王，而他成为王者身边最厉的一把剑，夜鬼。

出了那个无尽轮回的地狱，他们却莫名其妙的进了他们所谓的第二界，后来又回来了。玉海空什么都忘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忘。他没有忘记和少年海外征战的那些年，他没有忘记和少年进入鬼界的天翻地覆。他依旧是少年王者身边最厉害的武器，他成了鬼界最为传奇的一代夜鬼。

可他却没能护住自己想要护的。他信了林莫的话，毁了半魂。可那个无论如何他都信的朋友却害了他的唯一的亲人。他在南国地下的假鬼楼里生活了整整半个月，他深知林莫的脾性，也记得二界中发生的事情，看得见那地方的诡异，但林莫问他信不信他的时候，他回了一字“信”。

他不怪自己信了他，最后身死逝了一半的魂魄，他恨的是他日日在那棺材下面，他从小护着、吵着的弟弟的最后一缕青魂，就被锁在头顶不远的悬棺内。到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

直到不久前他才以半魂的鬼体苏醒，半魂对鬼虽然不像对人的影响那么大，可他终究以人死过一次，又以鬼死过一次。少年不准他出鬼界，命他在鬼界修养，可青魂的消息传来，他就再也待不住了。在轮回中他看见过自己的不同，他第一时间是找王猛验证真相，可那支商队消失了。

他寻着所有线索找了过来，最后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个。在这一刻他有点茫然。他转头看向他一直忠于的朋友也是他选择的王。

“我该怎么办？”少年看着他，竟也一时间失语。大概玉海天是唯一与他同在轮回中的人，那五百年的挣扎他们相互都很清楚。他成王那刻，是他跪在他面前第一个称他为王的鬼。落落不让他在这种环境之下放一滴血，可眼前这个鬼，他不得不救。若这一切是巧合，那么是真的太巧了，若不是巧合，那这背后之人真的是太厉害了，竟然连这点也知道。

“落落。”少年把脑袋搁在夭落落肩上，他在询问也是在征得她的同意。夭落落在心里叹气的同时，又轻轻的摸摸少年的脸。在玉海天告诉她轮回之时多少年，她便知道了答案。

就算不语那五百年，黑白兄弟这么多年为他们尽心尽力，又何尝不能让他们尽心尽力呢？世上难得的不就是这样纯粹的心吗？他们遇到了，又有幸成为这样过命的好友，就这个理由就足够他们拼命了。

“去吧。”

夭落落的话语落下，少年便出现在棺材上方。玉海天胸口的一缕青魂飞出落在少年的手中。少年手持清剑突然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阿影。”

“少主。”夭落落、玉海天和夜鬼皆是惊呼，他们都知道要以鬼血滋养这棺材才能重新为黑个子塑身炼魂，但他们从没想到少年要以这种方式放血。

少年用一只手阻止他们靠近，嘴边带着一丝笑容。这世上炼魂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他用在落落身上，一个白离用在肖紫身上。玉海空血液里就是鬼，所以他不需要杀那么多人陪葬，但是有一点不可少。

当年白离用尽一身的鬼气才换来的，他现在用心头血来换已经够好了，更何况他心头空空只有一簇永不灭的银色火焰。

－－－－－－题外话－－－－－－

今天的一章，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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