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死后

储灵气息一断不少人心里咯噔一声，洛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惜她现在自身难保。林尼姑和夭落落这次真的是一言不发的揍人，若不是她存于世间已久，又是怪族圣女早就死了。她设想过无数次和洛雨再一次见面的场景，她为这场谋算设计了无数个可能，就算刚才那一箭她也设想过，但唯独没有想到这群人如此干净利落的杀了储灵。

在林尼姑一脚踩在她胸口的时候她终于扛不住倒下了，但对方没打算让她这么好过，昏昏沉沉中她感受了一种极热与极寒，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双眼看。

第二个脸色大变的是怪族少主储灵，他一直未太靠近这个战场，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清楚的知道他卷进去除了伤就是死，里面的怪物太多，还有那些能和怪物一斗的人。在储灵死的那一刻，他一震，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消散，接着他的脸开始痛，他的双手双脚开始萎缩，心脏在此时此刻跳动的非常厉害。脑子里的记忆翻转，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自己的。

在混乱的记忆中有一段他从未的记忆慢慢浮出水面，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他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在记忆中那张脸被覆盖，一股强大的生气融入他的脸，蔓延他的全身，从他手臂上生出凤尾羽箭，取代手上的另一个影子。随着这样的记忆冲击，一个名字出现在他脑子中。

“北希月，北希月。”怪族少主念着这个名字，他的脸在融化钻心椎骨的痛，可是在这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痛，这个名字如同魔障一样笼罩他的全身。

以此同时脸色大变的是复争，就算被夭落落所伤，他的脸色也从未这般难看过。但在储灵被杀那一刻他脸色大变，一把抓住阿玄，一股强大的鬼气输送进去。阿玄一愣，本想拒绝却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力气。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鬼气竟然慢慢在流失，这种流失没有去处，好像就这样消失在天地间。他连抓都抓不住。

“给我凝神撑着。”复争在他耳边怒吼，竟然带着一丝惊恐。他加入洛云计划，一同谋划这么多年，从未想过这样的结局。储灵被杀，毫不犹豫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使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阿玄张了张嘴巴，可说不出话来。他是鬼，身上鬼气流失就代表着生命的流失，但为何为流失呢，复争给他输送的鬼气如同沉入大海，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夭落落和林尼姑两人收拾完洛云就站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动静，两人虽然不知道少年为何杀储灵，但储灵死后的影响实实在在的出来了。

“不对劲啊不对劲。”林尼姑歪着脑袋，夭落落也眯着眼睛，阿玄是鬼。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大鬼，复争极其信赖他。可在储灵死后，他身上的鬼气开始消退，她感觉不到任何鬼气的波动，但鬼气就这样消失了。

世间万物总有来源和归处，但这鬼气却消失的没有任何归处，好像就融入空气一般。褪去鬼气的阿玄身上显出了另一种气息，那是妖的气息。随着妖气越发的明显，夭落落闻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她和林尼姑目目相窥，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的不可思议。

“不是吧，难道还有渊源不成。”林尼姑脸上的神情说多不愿意就有多不愿意，夭落落也挺迷惑的。褪去鬼气的阿玄身上带着那妖气中竟然有华大爷边上小凤凰的气息。小凤凰一直没有妖气，大家都猜他大概不是妖那么简单，但他无论怎么说总归一半是器生灵，就是成为器生灵的途径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有属于自己的气息。

现在他们在阿玄身上感觉到这种气息，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可能是一族的。少年杀储灵是一大奇事，现在又出了一大奇事。她们两个刚刚受了两次墨墨能力的波动，随即有虐了洛云一番，虐也是需要力气和生气，更何况对方还是洛云。

本来准备先好好休息一下的两人看到这里都有点抓狂，还没缓口气就要出手救人，救的还是敌人这种事情很有阴影。但若是她们再不出手帮忙，阿玄大概要死了。

复争输入再多的鬼气也抵不上阿玄身上鬼气的流失速度，褪去鬼气显出妖气，却是末途的妖，他在快速衰老，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正在消失，消失在这个天地之间。这种感觉如同一个声音告诉所有人，此刻他若消失，那就真的不复存在，天地之间再无他的痕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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