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礼物
陆希灵点开提示弹窗，才发现一直在出提示消息的不是公司群，而是一个叫做“约饭小分队”的讨论组。讨论组创建人正是那个永远不嫌事多的林一皓，除此之外，成员还有玖玖和自己，以及两个希灵不认识的人。
林一皓在讨论组招呼大家中午一起吃个饭，两个陌生人回复说好，看得陆希灵一头雾水，忙撇过头问身旁的玖玖：“什么情况啊？”
“是今天新入职的两个同事啦。那位系统策划程涵，是一皓内推来这里的。另一位好像是程涵的关门弟子，所以就带着一起过来了。一皓说要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
陆希灵听罢微微皱了皱眉：“道理我都懂……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玖玖莞尔一笑。“因为——今天是你生日啊！希灵姐，你不是一直一个人在上海吗？作为你的好闺蜜，我虽然先你一步脱单了，但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生日呀。所以今天中午，就当是我们大家帮你庆生吧。”
好……好闺蜜？
虽说玖玖算是公司里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同事，但也只是因为座位相近、工作交接多这些原因啊。在希灵看来，还远不足以称“好闺蜜”。说到底，连今天生日这件事，玖玖也是被qq提示之后才知道的吧？不知道是自己对闺蜜的界定出了问题，还是玖玖的闺蜜过于泛滥。
还有这个“我们大家”，想到要和第一天认识的两个陌生人一起吃饭，陆希灵尴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连拒绝：“算了算了，我跟他们都不熟，我就不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啦。谢谢你，玖玖。”
“希灵姐！”玖玖拢了拢自己的大波浪卷发，佯装生气，“我都已经让一皓预约盛夏路哲割烹了。那家只有一个包厢，超级难预定的欸！”
话已至此，陆希灵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邀请。
日料的饭局本就拘谨，又是和第一次见面的新同事一起，希灵打定主意一门心思吃饭，一句话也不打算多说。可这种饭局，最难捱的恰恰就是上菜前的十分钟。
林一皓首先打破僵局开始暖场介绍。“这是程涵，我兄弟，之前一起做死过三个项目的过命交情。”
出于礼貌，陆希灵放开手机抬起头，和坐在对面的程涵点头致意了一下。
一路一起步行过来，希灵只顾跟在玖玖边上，并没有认真打量过这位新同事。现下碍于座位有限，不得不和新同事面对面坐着，倒是第一次正眼看到了程涵。
路上听玖玖说，程涵是有着丰富项目经验的资深策划，原以为会是油腻秃顶的中年男子既视感，没想到对方身上完全看不出长期加班熬夜留下的痕迹。干净的面庞，硬朗的轮廓，简单的深蓝色夹克外套，衬得整个人都很阳光帅气。
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路人——死宅陆希灵暗自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思忖之间，对方致意的目光也向陆希灵投了过来。视线交汇的刹那，陆希灵不自觉地躲开，看向了坐在程涵身边的女孩。
林一皓接着介绍道：“这是思雯，我们新项目的剧情策划。”
“你们好，我是思雯。”女孩留着齐肩短发，简单的斜刘海，面容清丽，语声温婉沉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文青气息。
程涵接过话：“思雯也是财大毕业的，一皓你们应该是校友吧？”
“是……哈哈，是校友。”一向口齿伶俐的林一皓，不知怎么，忽然结巴了一下。
“岂止是校友，我和林一皓学长，之前还是一个社团的呢。”倒是方思雯落落大方地回答了程涵的问话。
“社团？话剧社吗？”玖玖睁大了眼睛询问方思雯，看起来似乎很好奇，“一皓说他以前是你们学校的话剧小王子呢。”
“是呀，学长演过好几个剧的男主角，当时他在学校很受欢迎，哈哈。”
“还是思雯学妹的剧本写得好，所以话剧才会受欢迎的。”向来自恋的林一皓难得客气了一回。“那时候就一直觉得思雯是个才女，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才女……越来越漂亮？林一皓的迷惑发言又让陆希灵不解了。“才女”和“越来越漂亮”之间，是递进关系吗？
说到漂亮——陆希灵看了一眼对面的化着淡妆素雅清丽的方思雯，又回头仔细观察了一番身旁烫着渣女大波浪的玖玖——虽说玖玖的浓妆占了犯规般的优势，但这明眸皓齿我见犹怜的样子，无论如何，比起方思雯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样当着自己漂亮女朋友的面夸别的女孩漂亮的骚操作，希灵属实看不懂。好在玖玖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还想打探一番林一皓当年的校园八卦。
“这两位美女你还没有介绍呢，一皓。”程涵适时制止了饭局上的校友叙旧话题。
“哦对对，一提起陈年旧事差点忘了。这位是陆希灵，小陆老师，是我们公司的原画师。”
“嗨，大家好。”陆希灵机械地抬手向对面的二人挥动了两下。
林一皓接着介绍玖玖：“这是玖玖，我们公司的场景原画师。”
原以为林一皓会继续介绍玖玖的另一个身份，但林一皓的介绍却到此为止了。陆希灵脑子一热，便插了一句补充说明：“玖玖还是一皓的女朋友。”
对面的两人听闻，纷纷打趣起林一皓来，直言他好手段，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女画师。玖玖也跟着难藏窃喜地说二人谬赞了云云。
招呼环节结束，穿着和服的店员总算开始上菜了。大家礼貌地停止了闲谈，让店员介绍菜品，包厢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进入吃饭环节，大家一起简单客套地祝福了希灵生日快乐，之后林一皓和程涵就煞有介事地聊起了后面将要展开的工作，偶尔也问一问方思雯的看法。
玖玖一开始还跟着插几句话，渐渐地也因为专业领域不同而闷闷地闭起了嘴，加入了陆希灵的埋头吃饭小分队。
对陆希灵来说，吃饭总归是这种无话可说的饭局最好的保护色。何况是一餐能吃掉半个月工资的千元日料，不专心去品味佳肴才是血亏呢。
餐后回公司的路上，五个人依然延续着饭桌上的格局，策划三人组在前面聊着公司即将启动的新项目，插不上嘴的玖玖和希灵两个人，踢踢踏踏地跟在后面。
玖玖挽着希灵的臂弯，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施华洛世奇首饰盒，塞到希灵手中。“希灵姐，给你，生日快乐！”
“这……”突如其来的礼物，让陆希灵有些不知所措。
刚伸手想把这略显贵重的礼物还回去，就被早有所料的玖玖推了回来。“不许拒收，我特地给你挑的，你一定会喜欢的！不收的话，我要生气的哦！”
无论如何，收到礼物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陆希灵也不例外。既然玖玖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收下也无妨，改天玖玖生日，再回赠一件礼物就好了。
“你不打开看看吗？”
“现在就打开？”
“嗯呐！”玖玖明亮的眼瞳里写满了期待。
陆希灵打开盒子，看到了那条名叫“恶魔之眼”的项链。陆希灵对首饰毫无研究，但这款项链的确非常出名，以至于陆希灵也略有耳闻。至于玖玖说的“你一定会喜欢的”嘛，就像早先收到的“月老庙手环”一样，陆希灵这种钢铁直女对这类首饰实在无感。不忍拂了玖玖的好意，陆希灵还是客气地说了句：“谢啦玖玖，我很喜欢。”
“对吧对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玖玖自当是希灵的确十分喜欢，“一皓还老说我不懂你，女人怎么可能不了解女人嘛！哪有女孩子会不喜欢恶魔之眼呢？哈哈哈。”
“呃……嗯，是。”
一场奇奇怪怪的聚餐之后，照例还是下午枯燥的工作时间。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前半小时，无心工作的玖玖已经放开画笔，开始刷起了网页新闻。
林一皓和陆希灵一样，是个《守护遗迹》死忠粉，玖玖为爱痴狂，近来也决定毅然投身《守护遗迹》战场。事实证明，手残游戏废果然还是不适合玩moba游戏。玖玖很快就觉得兴味索然，很少再打开游戏客户端，反倒是爱上了刷电子竞技圈的八卦新闻。
“rp没有参加今年的艾尔杯大赛欸，希灵姐。”刚吃到一口瓜，玖玖就一惊一乍地来和希灵汇报。
“这个比赛无足轻重，rp以前也不是每年都参加的。”资深粉丝陆希灵向萌新粉丝章玖玖解释道。
“但是瓜农都说是因为98k被夜深气到退役了，所以rp才没有参加今年的艾尔杯大赛啊。”
“太假了，我不信。”凭陆希灵这么多年来对98k选手的认知，他应该还不至于被一次总决赛的失利气到退役吧？“输了一场比赛而已，不至于。”陆希灵说出这句话，总觉得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一次不至于，但这是第四次了呀，会退役也说不定哦。”玖玖持续补刀发言，刀刀剜在陆希灵的心口。
陆希灵不再接话，玖玖这才意识到对希灵说这些话有些不妥，连忙补救：“最后一局真的不是98k的锅，他一定不会退役的啦。该退役的是那个坑货夜深，网上都在骂他出门被车撞死呢。夜深这种水平，真的不配给98k……”
“玖玖，别吃瓜了，下班了。”希灵有些不悦地打断了玖玖的八卦言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诋毁夜深的言论，她好像比听到诽谤98k的，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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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辛苦大家等更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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