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九章：纲手的歉意（序/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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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斗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砂忍偷袭导致木叶北部军团损失惨重。
数千人的部队虽然保留下了精锐部分，可新兵们却死伤极其惨重，数百人当场战死，剩余的人因为受伤，中毒，残缺等缘故导致近千人丧失战斗能力，其主要原因还是中毒。
这次砂忍投入战场的毒雾是千代最新研发，空气传播，媒介传播，能通过人类的口水，伤口，甚至附着在刀具上侵入身体，被病毒感染的人会短时间内感到四肢麻木，进而失去空间感知能力，就算能够避免中毒，但空气蔓延的毒素依旧会随着时间继续侵入人体细胞，最终破坏人体平衡结构。
简单来说就是当毒雾散布的那一瞬间开始，不管是刚开始中招的还是后来没中招的，只要在毒雾感染的范围内都会成为受感染体。
这也就意味着辉夜拼命救出来的木叶精锐，几乎全员都感染了这种病毒，包括宇智波等人也受到了病毒侵袭。
只不过辉夜能够把宇智波们送进里世界免除病毒侵袭，就算事后送出来依旧会被感染，但那个时候他们肯定早已经研制出了解毒的疫苗。
所以宇智波们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是那些无法进入里世界，并且遭受病毒折磨的木叶忍者们就不一定了。
辉夜的仁慈是仅限于对自己人，虽然他救下了很多木叶忍者，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会把这些人送进里世界，毕竟白眼狼这种东西还是挺多的！
木叶北部军团筛选出一部分没被感染的人，临时组建巡查队，防止砂忍的第二波偷袭。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巡逻队并没有什么意义，但现在的北部军团很需要一些安全感，哪怕是摆摆样子。
「疼啊……」
「好疼，全身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
「救命，我不想死啊！」
「纲手大人……」
木叶的医疗帐篷附近躺满了中毒的忍者们，纲手戴着口罩，穿着白色的外褂，但白色的外褂此时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些不愿死去的木叶忍者，攥着纲手的衣角发出乞求时留下了印记。
纲手擦着额头上不断渗透的冷汗，汗水打湿了她的眼眶，双手有些发颤的紧握着手术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救第几个人了，但她却知道自己做的远远不够，就算能拯救五人，十人，但后面还有数百乃至是数千人受到毒雾的感染。
该死的砂忍们，竟然仗着自己有解毒剂就使用这种大范围感染的空气病菌！
「纲…纲手大人……我……能够活下来吗……」
躺在病床上的木叶忍者双目泛着苍白，脸上是细胞病变后的感染菌，破裂的脓疮流淌着恶心的黄水。
饱受体内病毒折磨的男人强忍着满身疼痛，用强大的求生意志恳求能够活下去的奇迹。
….
他还不想死，他在木叶村还有家人，他答应过要活着回去见他们的。
「我不想死，纲手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别说废话了，你绝对可以活下来！」
纲手双目泛红，干脆丢弃了手术刀，现在切除感染肢体已经毫无意义。
病毒已经通过病人的左肢入侵到了体内细胞，内脏病变，心脏受到压迫。纲手只能一边安慰着对方，一边用治疗术尽可能延续他的生命。
「是吗……能活下来啊……谢…谢……」
那逐渐瞪大的眼睛里仿佛生出了希望的光芒，但是却在下一秒，如流星划过夜空般，希望沉寂于黑暗之中。
这名木叶忍者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他的血液都从红色变成了漆黑色，紧
握着包含求生意志的手臂，最终无力的垂搭在了病床边。
纲手愣愣的看着眼前失去生命的木叶忍者，她颤抖着嘴唇，双手还沾满了对方的黑血。
「他死了，抬出去换下一个！」
顿时几名忍者跑过来将尸体从病床上丢了下去，如失去价值的抹布般，被抬出去后丢进了外面已经挖好的数米深坑里。
此时夕阳如血照耀着深坑里的数百具尸体，他们都是脸色苍白，面孔上遍布青筋，口鼻中流淌着漆黑的血液。
数之不尽的尸体堆积于坑底，他们有的是年轻人，有的还是少年人，有的是中年人。
不管对方是上忍，中忍，亦或者是新兵的下忍，此时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人丢弃在这座深坑之中。
没人在乎他们生前的故事，亦如没人在意他们死后家人的哭嚎和悲鸣。
随着数名忍者施展火遁忍术，喷吐而出的烈火瞬间笼罩了这些惨死的尸体们。
轰……
炙热的烈火灼烧着无数的尸体，高温蒸烧，黑烟滚滚。
而如这般的百人坑，在附近还有至少四座。只不过这里的百人坑才刚刚燃烧，而那边的几个已经是变成一片漆黑，显然里面的尸体早就被燃烧殆尽了。
…………
夜晚时分！
纲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知道自己感觉到前所未有过的心寒，她恐惧和自责，亲眼看着自己人在她的手里失去生命的感觉重如山岳般，压的纲手几乎无法呼吸。
她颤抖着双手，回想着脑海里那一双双充满期待和信赖的眼神，他们是如此相信自己，她必然能拯救他们。
「唔……」
忽然间心头一阵季动，胃部一阵抽搐，纲手满脸苍白的直接吐了一地。
不断呕吐，仿佛想要把自己的记忆都吐出来一般。
「纲手大人求您救救我们……」
「纲手大人，有你在的话我一定能活下来吧？」
那些人死去时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脑海里，纲手的心情既悲伤又自责，她不是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情，但并不意味着她每次都能承受的住。
….
每次她抬起头看向天空的时候，眼神都是悲伤而又阴郁的，她深知那些人的死或许并不是自己的错，但错就在于她给与了他们希望。
如果一开始他们就知道必死无疑，说不定反而更轻松些，都是我给了他们本不该的希望，反而让他们到最后都……
纲手满脸痛苦的抬起手，她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经不再白皙，而是遍布了黑色的血污。
这些流动的血污就像是那些人逝去的生命一样，从手指的缝隙间不断流淌，滴落在脚边的沙子上，纲手满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纲手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她仿佛听到了死去的人们发出的哀嚎声，她的眼孔渐渐放大，发出粗重的呼吸声，望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开始无法自控的颤抖了起来。
「纲手，你怎么了？」
「不是的，我没有……」
「纲手？」
忽然间，纲手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般，勐的抬起头看见面前的男人。
「……你没事吧？」
眼前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冷峻的脸庞，冰冷的眼童，他澹澹的望着满脸苍白惊恐的纲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担忧。这或许就是他仅存的怜悯和仁慈了，而且仅限于对自己的同伴。
纲手吞咽了下口水
，脸色极其难看。
「是…是你……啊…大蛇丸……」
「啊，因为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大蛇丸看着表情有些慌乱的纲手，她这种性格的人很少会露出这种情绪，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完全沉浸在痛苦和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大蛇丸蠕动了几下嘴唇，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话语没有安慰的意义，只是再次掀开她心口上的伤疤罢了。
所以大蛇丸装作没有看见纲手眼角边的泪痕，只是冷冷的开口道：「那个小鬼醒了，所以我过来通知你一声。而且现在的状况或许他能帮上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和他谈谈。」
「辉夜？」
纲手如梦呓般说出他的名字，忽然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个近乎有着无限可能的里世界，可以隔绝一切病毒侵袭的圣域——如果是他的力量的话，或许就能拯救这里的病人们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的纲手目光渐渐亮了起来，但很快她又痛苦的摇了摇头。
回想起那天自己恶劣的态度，以及辉夜那仿佛被伤透了心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憎恨，愤怒，以及阴毒的怨念，那完全是被自己彻底得罪了，因为巨大的失落而产生的愤怒。
而一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那句「你背后的是宇智波」，可能就是这句话彻底伤害到了对方吧。
他的愤怒并不是因为自己针对宇智波，而是因为他提出的所有有意义的建议，都因为自己的狭隘目光给彻底否定了，无视了他的善意和诚信的提案，完全不给任何解释余地，所以他才如此愤怒。
….
纲手知道那少年的自尊心被自己伤了，可能也和他的过去经历有关系。
对于这种抓住一点不放，所有善意和好的行为都推翻的言语暴力，那个少年似乎对这些极端敏感，明明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给他下达了死刑判决书，实在是太过于粗暴了。
「大蛇丸……可我……我前段时间……他……」
纲手满脸羞愧的结结巴巴道，她前段时间可是狠狠伤了对方一次，那种言语的冷暴力纲手意识到刺痛了辉夜内心的某处柔软之地，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当时那个少年的眼神实在是过于冷厉，如果自己不是指挥官的话，他搞不好早就动手了也说不定。
大蛇丸知道纲手和辉夜之间爆发了一些冲突，但是并没有想到这场冲突可能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看纲手的脸色满是为难的表情，想来两人之间的矛盾一定不小。
但就算如此，大蛇丸还是坚持让纲手去见见辉夜，毕竟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再这么下去北部军团就算完了。
「去试试吧，除非你想要看着这里的人都被活活毒死。」
纲手的脸色微微一变，大蛇丸的话戳中了她的弱点。
「而且他既然救了那么多木叶忍者，那就是想要这些人呈他的情。」大蛇丸冷静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这些人都死光了，那他的意图也会落空，那个小鬼就算再怎么讨厌你，也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的。」
「所以从理性上来说我认为他不会拒绝，而从个人上来说——他不是那种将自我感受至于集体利益之上的类型，倒是他身边的那两个女孩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大蛇丸的目光果然毒辣，他看的出辉夜其实并不难说动，真正难解决的反而是从始至终没有出面过的月咏和百华。
尤其是百华，尽管她在三人组里属于非常低调的那种，可是仔细分析就能发现，她实际上才是三人中占比重最大的那个，也是唯一能直接
影响到辉夜想法的人，只是她从来不会这么做只是在默默追随着前者罢了。
「我明白了，那就去试试看吧。」
纲手被大蛇丸说动了，决定跟着他去见一见辉夜。
此时纲手的内心是复杂的，她既希望辉夜能够帮助自己，又不希望对方继续记仇，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对方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印象。
但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纲手决定就算是为了这些无辜的木叶同胞们，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会忍受下来。
一切只希望能够得到辉夜的原谅。
……………
「辉夜君。」
大蛇丸和纲手来到辉夜居住的帐篷里，他们刚进来就看见已经苏醒的辉夜，正坐在床铺上和身边的两位少女谈着什么。
因为宇智波们也都中毒了的关系，所以辉夜让他们先进里世界避开病毒的侵袭。
….
这也是为什么大蛇丸和纲手能直接见到辉夜，而没有受到其他人阻拦的原因。
此时的辉夜，刚刚了解到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太严重性，他也没想到，北部军团竟然会出现大面积的中毒问题。
亏他还以为自己救下了大部分人而沾沾自喜。
大蛇丸有一点是猜对了，那就是辉夜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么多的木叶忍者死在自己面前，对他来说，这些可都是活着的最好的宣传机器。
这些人如果活着回到村子里，对于宇智波和辉夜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助力。
所以辉夜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其实他也在烦恼该怎么办？而且非常无奈的发现自己竟然束手无策。
你世界用来战斗是没问题，也可以收纳一部分人进来，但里世界的容纳量对于北部军团来说，那叫杯水车薪，而自己又不会解毒。
但在自己一筹莫展之际，打算和两位少女商量商量该怎么办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大蛇丸竟然带着纲手来找他了。
「大蛇丸？」
辉夜的目光没有看向大蛇丸，而是看向了他旁边那位金发女子。仅仅是几个小时不见纲手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凹陷，有着浓郁的黑眼圈。
在辉夜的记忆中，纲手从来没有表现得如此脆弱过，看起来就像是病怏怏的，仿佛随时都会精神崩溃一般。
「你们…」
会议皱起眉头，他大致能想象的到，两个人来找他的理由，真是碍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和这俩人都爆发过不同程度的矛盾。
所以一时之间，辉夜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俩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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