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六章：血色之夜（上/二合一）
百华的信心是来自于对分家的掌握，族中长久实行宗，分而制，宗为贵，分为贱，宗家居于后方对分家肆意指示，美名其曰捍卫家族血统的纯正，实际上却实行残酷的奴役制，为掌控分家刻咒印「笼中鸟」于额头，名为保护白眼实则监视震慑分家。
宗家对分家的行为看似是团结一致，实际是残酷的剥削制度，尤其是在战争期间这种被迫为宗家卖命的感觉尤为突兀。分家对此早就心存不满，数十年来几欲推翻这陈旧古老的制度，但是都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就是笼中鸟握在宗家手里。
百华明白只要解决掉掌握笼中鸟的人，就一定能掀动分家叛乱。
………………
夜晚，百华借助夜色悄然回到了日向驻地，只见此时的家族早已进入了戒严，各个拐角和入口都有守卫把关，通红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族地，空气中蔓延着一股肃杀前的沉寂。
百华扫了一眼果然所有看守都是分家，这是因为日向长久以来实行宗家延续纯血，而分家负责战斗恶日常活动，因此导致宗家的数量迅速减少，而分家占据了整个族群的五分之四的人口，可即使如此分家依旧不能成为家族的发言人，只有和数量稀少和地位崇高的宗家才能掌握家族权柄。
但是，一切都将在今夜发生改变。
「什么人！」
百华刚刚回到分家的区域时，忽然听见暗处传来一声斥喝。
日向真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从阴影中走出，当他看到来人的时候先是一愣，仿佛有些不可置信的囔囔道：「百华……大人？」
不怪他一时间难以认出百华的相貌，实在是因为其差距太大，如果不是眉宇间的那股英气和面容依旧有几分相似的话，估计日向真言这个最初追随百华的小弟都要认不出来了。毕竟现在的百华可是名副其实的16岁少女，如绽放的紫蔷薇般，充满了神秘和典雅的气息。
「真言，你来的正好。」
不管真言那吃惊的表情，一把拉过对方闪身躲进一片黑暗的区域，此时百华完全没有意识到脸色通红的真言正手足无措，他连正眼都不敢看向百华。
只是心里想着百华大人果然非同一般，不愧是被誉为日向家最强天才的少女。
只不过，此时百华大人突然回来是为什么？
真言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看向百华，要知道宗家对于百华大人可是相当不感冒，而且明明应该在北部军团和雨忍血战的百华出现在这里——忽然间，真言仿佛想到了什么，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百华。
「百，百华大人您今夜突然回来是……」
真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此时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满脸潮红的结巴着。难道说那天终于来了吗？老实说分家的人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没人想要当一辈子的奴隶，更别说他们的后代连被分配到宗家的资格都没，直接就是继承父母的奴隶身份。
「真言，现在您能联系到多少我们的人？」
「诶，现在吗？」
真言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他深知百华半夜出现在这里必然非同一般，他并不傻实际上整个分家的反抗阻止就是他暗地里在帮忙管理，百华就类似于旗帜般的人物，能够号召所有反抗的分家志士加入进来，而且人数极其庞大。
真言想了想后，突然面露坚定之色的说道！
「只要您愿意的话，随时可以一呼百应！」
百华眼前一亮。
「当真？有多少人愿意追随我？」
「具体不明，但至少不下于两百人！」
「您在砂忍村的事迹传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整个分家都陷入了狂欢之中，我们就知道百
华大人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一直在等待着，什么时候您可以率领我们推翻宗家的暴政，将自由还给每一位日向族人。」
「我们不想要继续当宗家的努力，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当他们的努力！这帮老不死的混蛋不拿分家的人当做人，只是把我们看做随时可以丢弃的消耗品，费尽心机只想要保护宗家的血脉纯正，却把同为日向族人的我们视为另类和奴隶！
」
「所以只要您起身号召我们随时愿意响应！」
「只是请您小心新来的分家族长，他就是日向日差，这家伙是宗家日向日足的亲弟弟，而且他还笼络了一帮没有进取之心的分家废物们，如果我们要做什么的话，就得先解决这个麻烦！」
日向日差？
百华忽然想起来当初在砂忍见过一面的瘦高男子，明明都那样努力邀请了他，可最后却还是被拒绝了。当时百华还感觉颇为可惜不能拉拢他，现在看来不仅没办法成为同伴，而且说不定还会成为敌人了。
没过一会，日向真言就带着十几名激进派的日向族人来了。
此时他们都聚集在一处房间里，日向百华扫了一眼来人，顿时心下了然。这些来的都是熟面孔，分家内部有激进派和改革派，激进派主张用武力逼迫宗家废除古老制度，而改革派认为制度虽然残忍但也确实保护了珍贵的白眼不外泄，只是在对待分家的待遇上应该和宗家同等。
这些人里有日向花，日向炎，日向明也，日向木哉……等，基本都是激进派/武斗派的人，百华一眼就看出了真言的心思，想来他也是猜到自己的目地，所以才故意没去找改革派的代表，而是直接把武斗派的代表们给领了过来。
「百华大人，好久不见。」
几位武斗派代表看到成长后的百华都是微微一愣，但随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百华大人，深夜将我们叫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开口说话的是武斗派中对政治最为敏锐的花，她就和真言一样来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此事应该和宇智波那边有什么关系，毕竟宇智波的背后有那位死神丶辉夜，而辉夜又和自家大人有着非常暧昧的关系，所以她这次回来十有八九应该是想要帮宇智波。
老实说花，炎，明也等人并不愿意和宇智波有什么瓜葛，他们确实想要推翻宗家的制度，可不代表他们愿意接受宇智波——如果百华大人单纯是为了帮助宇智波而喊来他们，那恐怕只能让其失望了，因为他们是日向一族！而高傲的日向族人就算要做些什么，那也是他们内部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做的事情除了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其次是因为时机已经到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此次行事不管结局如何，日向都不会和宇智波有任何关系。」
百华眼看自己的追随者们脸上依旧有迟疑的神色，顿时微微一笑。
她知道族人的特性，所以她也没真的指望日向家会帮助辉夜，但就如辉夜说的那样不站立场的日向，就是对宇智波最好的帮助了。
想到这里，百华缓缓将手轻放在自己的护额上。
「百华大人！？」
这举动顿时引起了所有人注意力，但是百华并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解下了护额。
在室内烛光的照耀下，百华赫然露出了自己额头上宛如锁链般，难看而又羞耻的印记。
「——笼中鸟！」
青色的印记如同无形的锁链，将自由的羽翼捆绑了起来。
这既是一种束缚，也是被奴役的象征。
「好好看着，这令人羞耻而又愤怒的印记，这就是宗家对我们做的事情。他们天天高高
在上的指挥着我们，把我们分家当做奴隶和狗来使唤——别说是该有的尊严了，就算我们露出半点不满和杀意，都会立刻被笼中鸟破坏大脑当场处死！」
「诸位，我以前开始就发过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毁掉这无形的锁链，让那些所谓的宗家，高高在上的宗家！品尝和我们同等的痛苦！」
这番话让在场的分家激进派们涨红了脸，百华的话勾起了他们心中最深的恶念！那是长久以来对宗族的怨恨和仇视，此时被百华故意挑拨的话语彻底点燃了怒火。
「可是，如果百华大人说这事情和宇智波没关系，那我们要怎么反抗？」
「宗家手里还握着笼中鸟，只要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就能通过笼中鸟瞬间杀死我们。」
「是啊，只要笼中鸟还在的话……我们所有的反抗都是无意义的自杀行为。」
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眼瞅着就要被一碰冷水浇下去，但此时百华却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直接让在场的日向分家们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
只见百华轻轻拿出一张纸巾往自己的额头一抹，只见笼中鸟竟然被抹去了大半！
——哗啦！
一下子当场所有人都跳了起来，纯粹是本能的每个人眼睛都死死盯着百华那光洁的额头，经过她几次轻微擦拭后，那封印的踪迹早已经消失不见，如今只剩下白皙的皮肤和——自由！
那一瞬间在场的分家眼眶子都发红了，要不是他们天生白眼，怕不是各个都得爆出写轮眼了。
「百华大人！
！
！」
「这是，这是！
」
每个人都激动的几乎无以言表，手足无措，往日拼命渴望得到的自由如今就近在迟尺，他们不疯狂才叫见鬼了。虽然笼中鸟不会限制他们身体上的自由，可是心灵上被束缚的自由更加令人痛苦难受，因为身体可以截肢来躲避，但心灵上怎么截肢啊？把脑袋给砍了吗？
自由，近在迟尺的自由！
每个分家族人都无比期盼和渴望得到的东西，此时就在他们面前。
「如你们所见这就是我的底气，我背后的是挣脱了束缚而重返天空的自由羽翼。」
百华指着自己光滑的额头，那就是象征着自由的道路。只是在所有人都陷入狂呼欢庆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百华满是坚定的目光下，那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想要自由吗？」
唰！所有日向当场集体半跪在地上，他们目光无比坚定的看向百华。
「我们想要！」
「很好，我不喜欢欺骗自己的同胞，同讨厌对最亲近的人撒谎——但是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们所有人保证，明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曾今束缚日向数百年之久的古来制度将迎来终结，新生的日向将站在宗族们的尸体上，迎接全新的未来。」
「我们誓死追随您，百华大人！
」
百华微微眯起眼睛，她知道所有的言语扇动都不如这一瞬间的震撼，就能把所有分家的人心给彻底收拢过来。果然还是辉夜看的准，不论他们怎么崇拜自己，追随自己，但如果根源性的问题不解决掉的话，他们是没办法100%将生命和信赖托付给你的。
而笼中鸟就是那个根源，而如今百华当着所有人的面斩断了根，伴随着日向分家的崛起和叛乱，宗家这可古老而又腐烂的大树终于可以倒下了，而随着它的腐朽融入土地，新的嫩芽将茁状成长——最终成为新的大树。
「很好，现在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真言你亲自带人去将那些不安分的分家给看管起来，另外在组建一支精锐小组跟我去宗家大宅。」
「宗家大宅？百华大人，您是要去杀掉宗家族长吗？」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冷静了下来。
只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带着忐忑，期盼，后怕，又有些兴奋的目光看向百华。
「——我本无意，但如果他执迷不悟的话，那今夜我们将血洗整个日向宗族。如果要是有人敢阻挡我们，不管是谁都一并杀无赦！」
「包括日向日差，以及那些不肯听命于我的分家成员！」
说道这里，百华用冷酷的目光扫视在场的其他人。
「你们愿意追随我，还是继续当宗族的狗？是想要日后的自由以及子孙不再成为奴隶，还是想要去告发我揭露阴谋向宗族献媚？」
百华此时满脸杀气腾腾的表情，她体内的杀意蔓延四周宛如冰冷的刀刃刺入皮肤，这是她从未在辉夜面前展露过的冰冷嗜血的一面，因为她讨厌辉夜看到自己的另一种极端性格，但是此时她却已经满不在乎的露出獠牙，因为她需要让这些人相信她——她有实力杀了宗家族长！
至于弑杀族长的罪名……百华不在乎，必要情况她谁都敢杀而且绝不手软，只要是为了辉夜。
「杀了日足，终结日向腐烂数百年的分家制度！」
「屠灭宗族，日向万岁！」
「屠灭宗族，日向万岁！」
此时，在百华的扇动和欺骗下，周围的日向分家们陷入了狂热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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