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降巨臭
话音落下，才有几个人慢慢从两边黑漆漆的地方走了出来。
宋安时双手揣进袖兜里，寒冬腊月的吐出一口白气，好像不自觉打了个抖：“跟了贫道一天了，不知几位是想算个命吗？”
这几人对视一眼，一句话不说，冲上前来。
宋安时连连后退，看躲不过才矮身转了过来，躲过了第一下朝着喉咙来的刀。
“要置我于死地啊，看来还不是我想的那个人，那各位又是谁呢？”
几个没想到只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女人，竟然躲过了他们的刀，有些惊讶，但是以为只是凑巧，连忙上前补第二下。
接下来的情况却让几人更加惊讶，明明没有武功，每一次躲得也多有狼狈，可是好像这个女人完全知道他们的下一刀将会落在什么地方，所以能够提前躲开。
他们从小习武，自然知道，武功高强的人看到敌人的招式好像都会自动变慢，但是这个女人明明没有一丁点功夫。
宋安时再次躲过了背后刺心的一剑，却因为转身时没有掌控好力气，惯性把身体甩出去半圈。
“是魏王？”
几人眼里惊骇，但还是继续硬着头皮提刀，宋安时不停的在他们几柄刀的夹击之下寻找漏洞，一次又一次躲过，好似走了无数圈，但定眼一看还在原地，宋安时有些轻喘。
几个刺客拿刀的手却已经被汗湿地拿不住手：“大哥，这个女人有古怪。”
为首那人的刀也微微颤抖，却还是怒吼道：“她是国师大人的徒弟，自然会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你怕什么？”
宋安时笑了：“国师大人，你们的国师大人还不想我这个徒弟死呢。”
“不是魏王，还有哪个王爷？”
为首的人大喝一声冲上前，这一次却看到宋安时避也不避，明明是该开心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心高高悬起。
突然之间宋安时揣在袖兜里的手就掏了出来，朝着来人面上泼去。
一阵灼痛袭来，连巨臭都挡不住。
但是紧接着就是全身上下都软弱无力，也一并剧痛，等人慢慢倒下，其他几人正想上去扶住，宋安时直接在掏出一瓶，没有一个人幸免。
想要失声句吼，却感觉自己的喉咙被身体里的火生生抑制住，以至于只能发出痛苦的哼鸣，这和哑药还不一样。
巨臭在街道漫延开来，甚至住在隔壁街道的人都闻到了，一声声地叫骂传来，甚至还有打开门来看看是不是自己门上被泼上的马粪。
宋安时听到这条街也开始传来动静，刚刚入夜，许多人也还正精神着没睡，到是想看看这臭出天际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她有些可惜道：“人太多了，贫道以往只喜欢在没人的地方用。”
说罢从身上系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的白粉慢慢洒在这些泼过来的液体上，几人想逃，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被奇怪药水伤到的地方突然慢慢开始沸腾，不出几息便已身亡。
宋安时看见远处好像已经有人提着火盆悄悄过来了，小声道：“来不及了。”
说罢直接再拿出一样东西，在几人身上撒完便起身快走几步躲在黑暗中不出声了。
汉子举着火盆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不太担心，因为他没有感到活动的东西。
“有人嘛？什么东西？”
吼了两声没人问，他也前近不了了，本来一直屏住呼吸，这一开口气味冲天，立马放下火盆冲着一旁干呕。
觉得实在上前不了，又有其他街坊出来，有人看他那样也不敢上前，一个胆大的将手里的火把朝前一扔，只看见街上漫开一滩好似黑色的水。
其他人也看见没好气道：“作孽哦，哪个杀千刀的把臭泔水泼的到处都是。”
众人都捂住嘴鼻说话：“这臭泔水也没这么臭啊？谁家粪坑炸了吧？”
“我还说粪坑没这么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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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始作俑者也觉得臭，只不过她早有心里准备，再加上鼻子下面一直放着香囊，味道才稍稍好闻了一点点。
但显然她自己也很嫌弃，于是趁着围过来的人群慢慢离开，要是有旁人撞上她，闻见那令人作呕的臭味也不会觉得惊讶，只以为是刚凑完热闹。
还有人问：“唉，啥这么臭。”
宋安时闷声闷气：“臭泔水。”
旁人觉得有点奇怪，在这常住的有这个声音吗？
这里的热闹还是吸引了来往的官兵，虽然现在还未宵禁，但也差不了一两刻钟了。
其实应该入夜就宵禁的，但是大冬天的，大家又都知晓时间还有些早也不想出门，皇城守卫尚且如此，大周经年，可看一般。
宋安时才走两步就看到了尹知渡，也不是看到，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再加上手上那柄刀。
“什么情况？”
尹知渡当然不是来接宋安时的，习武之人本就五感敏锐，再加上这化尸水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忘，因此一闻便知道宋安时出手了。
“你在京城里出手？”
宋安时还是有些累，而且身上臭的有些难闻，于是道：“我怎么不能出手了？”
虽然奔跑疲惫，但是尹知渡又看见了宋安时眼睛里闪烁的光亮，和隐隐地兴奋，这和当年癫狂的宋安时很像，但是这一两年已经很少有这样情况不稳的时候了。
“赵修和，他一个查死人的，你不怕他查到你杀人。”
宋安时隐隐开始平静，尹知渡垂下眼睛。
宋安时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几只阴沟看不见的臭老鼠，非缠着人不放，扔了些耗子药罢了。”
“冲着国师府，还是冲着赵修和。”
宋安时笑：“师兄，我要臭的受不了了，赶紧回去吧，冲着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管他呢，活得一日是一日吧。”
尹知渡也不多问只是道：“这几日我要出一趟门。”
宋安时盯着尹知渡看了一会，尹知渡突然转身朝着前面走：“有人邀我过府一叙。”
“哦~”宋安时意味不明又半含戏谑。
尹知渡转身，宋安时却像是来了兴趣跟在后面：“什么情况啊？师兄？有事瞒着我？”
尹知渡一脸深沉，微微转头：“师妹，要不你先走吧。”
宋安时：……“靠。”
“这东西怎么做了这么多次还是这么臭啊？”
宋安时虽然被冷刀扎了一下，但是自己也有点受不了，这东西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散的。
“你从哪里来的方子？”
“从他那拿来的，里面的东西我凑了好久才凑齐，做出来的时候没太大感觉，用的时候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尹知渡忍了忍还是自行封闭了嗅觉。
宋安时还在自己袖子里摸来摸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才走过两条街，尹知渡先停下脚步，宋安时看了他一眼，放下忙忙碌碌的手也朝前面看去。
空荡荡的街道，只能闻到臭味一点点散开，街上安静的能听到后面官兵呵斥各人闭门的声音。
黑暗中有人稍微迟疑：“哥，咱们还上吗？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另一人也觉得眼熟，可是怎么都没想起来是谁，一时有些犹豫，有人想着稳妥，有人却想着速战速决：“哥，要不咱们还是上吧。不然还要另找时候，这天寒地冻的，反正主子只是想让咱们试探试探那个女人的底细。”
“我看那女人好像不会武功，到是那个男的，刀看着就是个练家子。”
“要不咱们撤退吧，我觉得咱们可能打不过那个男的。”
“这俩人是不是从粪坑里刚出来，我怎么闻着这两人这么臭呢？”
“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咱们了，他们怎么突然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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