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童年情景,爱与浪漫灌注的乐章
这边哄着楚芊音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与此同时，另一头的老人们好像也开完会了。
在两位团长的带领下，都走了出来，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苏白连忙相送一二。
“白主，我们明天继续啊！”
“好嘞，一定继续，慢走慢走，路上注意安全哈。”
今天大家是都玩开心了啊，个个喜笑颜开，爽朗的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尤其是那些平时都不会来这里的，今天纯粹是听了谣言才过来寻找“神医”的那些。
反正神医是没找到，老寒腿的问题也根治不了，但却是真的是找到“组织”了，跟着大家一起大吼一句“还有最靓的猪腩肉”，什么焦虑烦恼就都消散了。
待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出了院子，先前还人声鼎沸的电视房很快变得安静下来。
苏白嘟嘴吹起愉悦的口哨，独坐在静谧下来的电视房里，掏出手机开始认真执行起大秘书长的指示，申请起了所谓的“官方账号”。
和前世的小破站一样，申请账号还要做题的，属实是绝了。
这对苏白来说，可比高考题难多了。
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后生仔，哪知道这边二次元世界的梗啊，250分的高智商都用上了，勉强猜了个60分过关，心态都差点炸裂了。
除了这个平台，其他的视频大平台也都顺手注册一下。
虽然苏白对发视频就能成为大网红赚大钱没抱什么期望，但是很理解大秘书长的心意。
丫头大概是看到自己这个穷比连钢琴都买不起，才帮忙出谋划策的吧，又能将好玩的事情分享出去，又能赚个一块几毛的，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案。
估计大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听她用春秋笔法画出来的大饼，发视频还能赚钱补贴活动中心的经费？那自然全都没意见，你随便拍......
既然她有这个心，又是好事，那苏白就没道理拒绝她。
另外，苏白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马上有个更大的计划。
才和简灵儿聊完的世界三大音乐教育体系，正好，可以教会楚芊音，然后借她的手推广出去。
这个就跟即复杂又需要严谨科研论证的音乐治疗学不太一样了，可以大大方方的秀出去。
如果真的能引起一定反响，吸引到音乐教育学界的注意，那她想去京艺大的格局都小了。
天才少女创新音乐启蒙教育理论，发明“船新”的音乐启蒙教学法！
这事要传出去，那大概不是全世界的知名院校都会给她抛橄榄枝，什么条件都好谈，只怕你不来......
苏白的一万种特招小技巧，可不是开玩笑的。
诶嘿，还能通过网络卖教程赚小钱钱脱贫致富，这可比所谓的点击流量费实在多了......
注册好账号后，苏白又一咬牙一跺脚，把先前自己选好的那套录音装备买了下来。
三万多块，肉疼啊，原主给他留的那点财产瞬间就没了大半。
这些积蓄都是原主以前的奖学金、博士生津贴攒下来的，尤其是念博士那三年，每个月补贴6000多块，再算上出成果后的额外奖金，兼职帮人做点商业小编曲的报酬等，还是有个小金库的。
不然，真的仅靠那3200块工资，原主哪玩得起啊，就那屋子里满目琳琅的乐器，已经够他血崩好几轮了......
早上社区的老人基本都来过了，并且加入队伍后大家还约好了明天再来，所以整个下午人都很少，苏白很清闲。
“无惊无险，又到6点。”
苏白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了下简灵儿的信息，已经在催促了。
问了下她家里有没有钢琴或者其他乐器，得知她刚搬过来什么没有后，顺手背上那把古典吉他，跟着定位去到了她的住处。
简灵儿住在社区的一个新楼盘里，一般第一轮买下的都是炒房的，然后找个租客分担下贷款压力等涨价转手，现在住在里面的人很少，胜在环境清静。
去到的时候，简灵儿已经在下面等着了，隔着远远就朝苏白招手了。
上了楼后，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保姆王阿姨也笑语盈盈的出来打了个招呼：“啊，白主来了啊，晚餐还要再等等哦。”
“哇噻，要不要这么丰盛？”
苏白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就被惊到了。
小鲍鱼，小青龙，还有刚上市的大闸蟹，好家伙，看着这食材苏白都想亲自下厨了都。
“我就说说而已，你来真的啊？没必要这么破费嘛。”
“嘻嘻，很便宜的，小鲍鱼6块钱一个买了一打，小青龙48一只买了4只，大闸蟹也便宜两斤都不到100，算下来就300多块，我都没想到这么便宜。”
简灵儿掰着指头算起了账，煞是可爱，又皱了下鼻子补充道：“这边的市场买不到大龙虾，只有在这种小小只的，而且去晚了，就只剩下4只了......”
“害，小青龙就够豪华的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苏白不禁抹了把虚汗，那种要是有我就秒了的霸气，让他心中只感叹：富婆呀！
而与晚餐的惊喜比起来，简灵儿摘下口罩后显然更让人惊喜，真是好看到有点过分了。
......
阿姨准备晚餐，简灵儿则带苏白先去老太太的房间。
外面的天还没黑，只是稍稍昏暗了些，房间里的日光灯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天一样。
老太太正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神情恍惚，还显得有点焦躁不安。
“刚刚喂她吃过饭，我听你的今天给她找了些老歌听，一整天都很好。”
“但是她有日落综合症，一到这个时间段，她就经常出现烦躁不安的状况。”
“今天还算好的了，只是略微有点，严重的时候，行为变化很大，很吓人的......”
苏白点了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病历认真的翻看了起来，心中略有些疑惑。
在阿尔茨海默病病人当中超过20%的病人会出现日落综合征，这种病症临床中尚未有特效的方法能够达到治愈的效果。
甚至迄今为止，科学家都还弄不清楚其确切的成因，只是一般认为是生物钟紊乱引起的。
让苏白有些疑惑的点就在于，日落综合征通常是在阿尔茨海默病的中间阶段出现，会随着病情的恶化逐渐消失。
病历上写着老太太已经是晚期的了，说白了，这个时候她基本全天都是不正常状态的，哪还分什么日出日落......
而对苏白来说，也无需去纠结分析这些，科学家都搞不懂的事情，他这个小渣渣就更搞不懂了。
苏白知道该怎么做就行，出现症状，解决症状，让老太太心神安宁，心情美美哒，完事！
所以比起看病历，对苏白来说更有用的是让简灵儿整理的老太太人生经历。
老太太姓何，原籍就是这里，战争原因16岁时随家人去到香江，后又留学海外，学的就音乐......
苏白边看，简灵儿也边讲起她的故事：“她是在奥地利认识我曾祖父的，然后我曾祖父对她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小时候经常听她说，以前曾祖父为了追她，苦练曼陀林，然后大半夜跑去她楼下弹小夜曲，超浪漫的......”
说着说着，简灵儿的嘴角都弯出了一抹甜蜜笑意。
“哈，讲道理，换作我，我也疯狂。”
苏白笑着说道。
翻看到一张何老太太18岁时候的照片后，他瞬间就明白了简灵儿为什么这么好看了对吧，长得好看完全就是她们的“家族传统”......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唱唐璜小夜曲时，会出现超乎了自己想象的效果。
小夜曲原是中世纪欧洲行吟诗人在恋人的窗前所唱的爱情歌曲，流行于西班牙、意大利等国家。演唱时常用吉他、曼陀林等拨弦乐器伴奏，歌声缠绵婉转，悠扬悦耳。后来器乐独奏的小夜曲，也和声乐小夜曲同样流行。
自己唱的唐璜小夜曲，就是在少女的窗前弹着曼陀林歌唱的典型小夜曲。
那天苏白本都想着，如果唱完后要是没效果，再来首《大悲咒》什么的试试，结果就完全不需要，顺利到不行。
某种程度上，算是误打误撞的撞对了......
另外，苏白也知道简灵儿今天为什么会说，如果是著名的古典音乐她肯定会有印象了，好家伙，敢情人家是艺术世家......
稍稍了解一下情况后，苏白就有思路有方案了。
并且如简灵儿所说，今天老太太的状况算不错了，不需要太紧张，只要想办法缓解下她的焦虑状态就行。
苏白先将暖黄色的台灯打开，然后关掉了日光灯。
“哎，别！”
他这个举动，瞬间就把简灵儿吓得跳了起来：“医生说要黑暗和影子会让她更加焦虑不安，所以要......”
“医生没说错，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的，晚间为患者提供适当的照明，可以避免因光线不足而使患者产生错觉或者感到不安。”
“但这个事情它不是绝对的，也有很多日落综合症患者发病时就喜欢黑暗环境的个例，你开灯反而会更让她不安，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
“而且在我看来啊，她现在都未必是日落综合症发作，反倒是痴呆症患者本就大多伴有睡眠障碍，你如果天天晚上这么搞，灯火通明照得跟白天一样，她就更睡不好，生物钟更紊乱了，指不定对她的伤害更大呢......”
苏白笑着轻声说道，让简灵儿放轻松不必紧张，先调节一下灯光看看老太太的具体反应。
当房间的灯光转为了让人感到温暖与放松的暖黄色，并且在苏白的调整下犹如朦胧的月光笼罩般后，神奇的事情就出现了，老太太的焦虑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放松下来后，还困顿的打了个哈欠。
“好吧，我可以确认了，她更喜欢这个灯光。”
“我......我......”
简灵儿的心都乱了，眼泪瞬间就控制不住，原来自己以为的好，竟然是......
“嗨，没事没事。”
苏白连忙安抚道，要照顾痴呆症老人本就很难，真的要分析原因的话，那可能性太多了。
季节气候的变化，刚搬过来环境的变化，光线变化等等，指不定都会刺激诱发出现症状，分析不过来的。
还是那句话，最牛逼的科学家都没能完全搞清楚，她不懂没经验再正常不过，心里包袱过重胡思乱想的，就很容易把自己都搞抑郁。
“她今天白天睡过觉吗？”
苏白直接转移了话题。
“没有，她昨晚睡得很好，白天很精神，一直没睡。”
“行，也吃过饭了对吧，那我就直接哄她睡觉啦。”
简灵儿止住了眼泪，乖巧的点点头小声“嗯”了声，反正听他的就对了，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心安。
“好嘞，吃好睡好，没有烦恼，您先躺着，我给您来首好听的音乐哈......”
苏白动作轻柔的将老太太抱上了床，给她盖上被子后，又拿出那把古典吉他。
简灵儿也连忙轻轻地坐到了一旁，看着抱着吉他的苏白心跳都加速了。
不多时，舒缓而柔美的旋律就飘荡了开来，依然是古典吉他当钢琴用，音色纯净得就像是孩子纯净的心灵，让简灵儿只感觉瞬间就被拉进了一个似梦似幻的、纯真的孩童的世界里。
这种感觉除了音色，还源自那平稳的四分音符中夹杂着的些许不安分的附点节奏。
它让平和而抒情旋律中透露出了一种好奇与天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刚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国度，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感觉到诧异、好奇与向往般......
“真，真棒啊......”
简灵儿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每次看到苏白演奏音乐，心里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艳感。
古典吉他在他的手里，似乎变成了小朋友的玩具，只感觉他不是在弹琴，而是在摸琴，在指尖轻柔的触碰间，听者的所有感官就都被打开了。
你甚至都感受不到他触琴的力度，但又强弱分明，每一次强弱变化都让人忽隐忽现地出没于一种朦胧的色调和氛围之中，如同身临大师的梦幻世界里......
她心中正感叹着，音乐的节奏突然从舒缓转为为活泼，欢快而夸张，幽默中带着古怪......
“嚯，这是换了曲目？”
这个突然的转变让简灵儿心中大感好奇。
是，也不是。
她很快就有了猜想。
的确是相对独立的小曲，但是又相互衔接着的，意境未断。
如果说的开头的那段音乐意境像是孩子来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国度，对一切都感觉新鲜。
那么这个突然的节奏变化，就像是孩子已经睁开好奇的双眼，他正在用自己的视角看这个世界，同时也是引导着听众跟随孩子的视角去探索异国世界般。
“好巧妙啊......”
“所以，这是一套组曲吧！”
简灵儿的小心脏怦怦直跳，总说惊艳惊艳，但惊艳又总是无限。
对她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座宝藏般，仿佛永远都挖不完，稍稍显露一点，就璀璨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事实上，她还真猜对了。
苏白演奏的确实是组曲，舒曼的《童年情景》组曲。
这是舒曼回忆起与爱人克拉拉生活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便写下了几十首钢琴小品，这些小品曲目短小而精致，像一幅音乐素描，记录着舒曼最初与克拉拉相识时的生活片段，由于舒曼认识克拉拉的时候，克拉拉才11岁，所以就很童年......
最后舒曼从中挑选出了13首，每首都加上标题，分别为：异国和异国的人们、奇怪的传说、捉迷藏、孩子的请求、心满意足、重要事件、梦幻曲、壁炉旁、木马游戏、过分认真、惊吓、入睡、诗人的话。
然后他再把这些相对独立的小曲组织在一起，在中间加入变奏作为衔接过渡，从而形成相互衔接、流畅完满的套曲，取名为《童年情景》。
这种标题性小品套曲属于舒曼首创，不仅是将他自由浪漫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更是将他的爱与浪漫全都灌注进了乐章里，整套曲旋律朴实，充满了天真和热情。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第七首《梦幻曲》。
当那如同摇篮曲一般恬静安详的曲调悠扬响起时，简灵儿顿时被那旋律美得浑身都在颤抖......
乐曲节奏缓慢平稳，旋律起伏均匀，细腻动人，在丰满温和的和弦衬托下，渗透着如梦境般静谧甜美的诗意。
那温馨的旋律中，仿佛融入了如梦幻般的纯粹情感，就像孩子在旷野中仰望遥望的星空，想象着无垠宇宙中每颗星的故事，星光下有流水、虫鸣、鲜花......
缥缈而温暖的纯净音色，仿佛晨曦中淡淡的薄雾，又如倾洒在大地上的朦胧月光，天然纯粹的自然之美，让人的心灵顷刻间便融化成了水，只想沉浸在这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听到这如梦似幻的旋律传出，厨房里的王阿姨都忍不住跑了过去，轻轻的打开了一条门缝，然后，就沉浸其中，再也迈不动步子了......
当终曲《诗人的话》那舒缓而宁静，略带忧郁又充满感慨，就像诗人用亲切而浪漫的语句叮嘱孩子一样的旋律落下时。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不知道何时起，已经进入了平和安静的梦想，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纯真而恬静的表情，一如那年十八，不知何家小仙女的绝美模样。
或许，没有人可以抵挡岁月侵袭，然而，只要有爱，即使是在伤痕累累的焦土废墟上，也总能滋润出最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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