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雷霆之霄（六）
半缘修。
巫山曦月，身着浅紫色神婆祭祀服，名叫做——“云披稻霞，雷鸣月曜”服，一袭白色的长发飘洒，头上带着一顶白色带有鎏金的神冠，衣服上挂着镂空的碎片，衣袖之处如同霞光四溢。神色平和，绝美的脸庞，眺望远处的河山。
“城主大人，你可以现身了，我知道你来了。”巫山曦月双手交叉平放在腹前。
“不愧是雷霄城鼎鼎有名的神婆。”雷霄城城主现身，还是老样子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走了过来。
“城主大人不应该在落雷轩吗？怎么来到我这半缘修？”巫山曦月声音平和的问道。
“想必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不需要我再多说一遍。”雷霄城城主说道。
“是哪一件事？与旧神族勾结，想要除掉天界下凡等人？”巫山曦月故意说出这件事情。
“原来神婆什么都知道。”城主说道。
“我也知道，你为了想找解决之法，才被迫同意的。”
“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结果你也看到了，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还将雷霄宝物丢失。”
“我已经下令封锁整个雷霄城，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城主大人既然有如此的盘算，为何还来我这偏僻的半修缘找我做甚？”
“因为祭祀即将要来了。”
“这祭祀不是每年都要来吗？今年我肯定会主持大会的，这一点还请城主放心。”
“有您这句话，我就宽心多了。”
“城主大人，可是我还是得劝诫你一句，不要肆意妄为，否则......”巫山曦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城主的话岔开。
“既然如此，我也多说无益，城主大人天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巫山曦月转身离去，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
城主化为一道闪电，呼啸而去。
巫山曦月回到半缘修里面坐下，轻轻闭上双眸。
妖界。
魔使和角奎将葬碑带了回来，万枯老祖、千羽黑夜、护拔都在等候。
“恭祝两位凯旋而归！”万枯老祖起身说道。
“那么这么一来，‘妖神计划’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千羽黑夜说道。
“属于妖族的崛起之日终于到来了，我们妖族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几万年。”护拔说道。
“在黎城，我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妖气力量。”魔使邪魅的说道。
“若不是有那几个神仙捣乱，我们早就完成任务归来。”角奎有些恼怒的说道。
“现在我们还不是新神族的对手，虽然鸦老将信送达给天机，天机答应与我们合作，但是我们必须得更加小心才是，天机这个家伙老谋深算，我们可不能被他坑害。”万枯老祖说道。
“那我们的计划会不会他已经知道了？”魔使问道。
“这我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新神一族，有这一点就够了。”万枯老祖说道。
“他旧神一族，都有能力将拥有九神之位的风神封印，为何还要和我们妖族合作？”护拔问道。
“虽说现在九神之力被衰弱，但是有一些力量仍保留着九千年前那般强大的力量。”千羽黑夜回答道。
“没错，妖王说的对，这也是为什么他天机愿意与我们妖族合作的原因之一。”万枯老祖说道，“现在我们只有解封妖皇大人，才能带领我们妖族，获得辉煌和荣耀！”
“那九尾手上还有《除妖录》，很多咱们妖族的兄弟名字在上面。”角奎提起。
“那就吩咐下去，谁若是能亲手杀了九尾，毁掉《除妖录》，直接封为妖族族长，与我们五妖同列，并获得我们五妖五百年修为！”万枯老祖说道。
“我会亲自吩咐下去，没了九尾和《除妖录》，咱们行事一定方便很多。”千羽黑夜说道。
胡离等人拿着“懒回顾”符石来到了半缘修的门口，这个半缘修建造在断崖边上，稍微过去一点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半缘修风格古老，没有什么过于特别之处，如同庭阁一般。
胡离、嫦娥、月老还有在路上遇到的空城星恒四人来到了半缘修的门口，门口站在几个浮动在空中矮小的白色幽灵。白色幽灵接过符石，进去递给巫山曦月。
巫山曦月慢慢抬起右手，一阵风从里面吹出来，半缘修的阁门先向左右拉开，紧接着上下拉开。在白色幽灵的指引下，半缘修内部的门进行几次变换转动，才来到巫山曦月所在的——问堂。
半缘修内部灯光昏暗，只有紫色的光芒在跳动照耀。
“巫山大人，他们来了。”白色幽灵恭敬地说道。
只看见巫山曦月摆了摆手，白色幽灵退下。
“此次前来，还请劳烦巫山大人，能够帮助我们。”胡离弯背行礼道。
“东西带了吧？”巫山曦月轻声问道。
“带来了。”胡离小心翼翼地将令牌放在巫山曦月面前的木桌之上，声音很清脆。
“果不其然，这个巫山大人有两下子，早就知道我们此去前来的目的。”月老在心中暗想道。
巫山曦月拿起令牌，上面浮现一段雷电小字，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
“原来是舒雅客栈的老板娘推荐你们来的，那就不需要‘问礼’了。”巫山曦月说道。
问礼，是雷霄城的子民见巫山大人所需要带的东西，向巫山大人询问问题，除了通过雷霆试炼，还需要带问礼，也就是制作符石的原材料。
“你们几个就是盗窃者吧？”巫山曦月问道。
“我们不是，盗窃者另有其人，想必我们不用说这番话巫山大人应该也知道吧。”胡离反驳道。
“这是自然，你们还易了容，薄暮还给你们附加上了雷电气息，虽不清楚她的用意，但是她的面子我会给的。”巫山曦月说道。
“那就劳烦巫山大人了。”三人恭敬地行礼道。
“那你是前来？”巫山曦月问空城星恒。
“巫山大人，我想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似乎记不清了，只有很模糊的记忆碎片。”空城星恒弯腰将符石原材料——符岩虔诚地放在桌上。
“行吧，我将会启动仪式。”说罢，巫山曦月起身，身上带着的金属物品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开始舞动，像是在做法一般。
白色的幽灵汇聚在她的指甲，她的双手的手指在眼前来回变换，每一根手指都极为流畅，问堂的紫色微光忽然熄灭，只有巫山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尖有白色幽火在发光，紧接着左右手食指和中指靠拢，轻触在一起，白色幽火汇聚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尖，问堂内明暗更替，她拿出一个古老带有花纹的碗，不过里面太过于漆黑，看不清上面的花纹，左手取出她自己秘制的灵水，倒入碗中，将中指与食指上并拢的白色火焰，放入水中，顿时白色的火焰变成紫色，令牌浮起，她迅速将中指和食指挑出，紫色的火焰投在令牌之上，紫色的火焰吞噬着令牌，渐渐地由紫色又变为白色，直到最后消失，令牌又回归于桌上。
再然后，来到空城星恒的周围，开始跳起很奇怪的舞蹈，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古老而又庄重，随后来到空城星恒的面前，将右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闭上双眼，在他的记忆碎片中寻觅，白色的幽灵浮动至空城星恒的上空，环绕成一个圈，五只白色幽灵也开始跳起舞，突然，巫山曦月将右手往上一抬，白色幽灵全部散开，她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到此，问堂又恢复了紫色的微光。
“好了，你们所问的问题我已经知晓了答案，我将一一解答。此令牌上面残留的信息是——雷霄一氏留下的，偷窃之人是雷霄一氏内部成员，具体是谁需要你们自己寻觅。”巫山曦月看着桌上的令牌说道。
“多谢巫山大人。”胡离等人谢道。
“那我呢？”空城星恒着急地询问道。
“不用着急，你生于冰霜，来自于蒲公英的故乡，风吹起的地方，因为一场可怕的动荡，在奋勇抵抗的路上，被突如其来的魔法损伤，逃出来后很多记忆都被遗忘。”巫山曦月回答道。
胡离等人很快听出来了，这个少年应该是从风祈城逃出来的。
“胡离，这个巫山大人说话很有水平，竟然能一直押韵，恐怕也是一位写诗高手。”月老小声打趣说道。
“小声一点，小心被巫山大人听见。”胡离小声回答道。
“谢谢巫山大人，我已经知道了，我走了这么多路，看过很多地方，唯有你刚刚说蒲公英的故乡之时，我的心在颤动，等封锁解除之后，我一定要重返故乡。”空城星恒行礼说道。
“不过，时机未可，此路归去有逆风之险，若执意而行......选择由你。”巫山曦月对空城星恒说道。
“你们回去将我的话转告给薄暮，她会知道如何帮助你们揪出真凶的。”巫山曦月对胡离三人说道。
“巫山大人既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却并没有放信告诉城主。”嫦娥说道。
“一是我知道你们不是偷窃之人，二是你们的到来，也许会为这座古老而又封闭的城邦带来新的契机。”巫山曦月回答道，“好了，问题我也回答了，诸位请回吧。”
胡离在出去之前，看向巫山曦月，她已经闭上了双眼，正在休养。胡离轻轻留了一句话便走了：“曾经沧海难为水”。
巫山曦月又缓缓地睁开双眼，无声地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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