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波斯三次循环

“阿米尔·尼扎姆，死了？”

信长鸠虽然知道历史的轨迹，但是听到这则消息，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呼。

“嗯，给我来一碗北海道札幌拉面。”

这位衣着华丽的波斯贵族，看着料理菜单，轻描淡写的说道。

信长鸠愣了愣，系上料理围裙，开始制作拉面。

…………

一碗札幌拉面の真正灵魂，就是“汤底”。

信长鸠用小火慢熬，在锅底架起小火，等待着锅中咕嘟咕嘟滚起。

正常的情况下，一锅拉面的浓汤，需要长达数小时的小火熬煮，直到汤头看上去奶白剔透。

信长鸠有着【阳泉酒家】系统的加持。

他可以把这个小火慢熬的时间，缩短至半小时以内，就能达到数小时小火熬煮的效果。

而且，随着拉面料理的熟练度提升，汤底熬制の时间，还可以进一步缩短。

阳关酒家给神秘食客制作料理，一向不吝啬于成本。

以几十块猪骨，将骨髓胶质熬进汤中，上好的猪骨汤应该是呈现着浅浅的乳白色，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

猪骨汤味道较重，口味偏重的札幌拉面，均以这种猪骨浓汤为汤底。

…………

浓汤熬制的时候，信长鸠开始料理生面。

生面基本上都是粗面，是一些压制成型后，未经加热和干燥处理的面条。

因为含水量丰富，吃起来口感很Q弹，不易吸收过多的汤汁而变的粘嗒嗒。相比于机器打压的水面条，生面口感更有弹性。

…………

【叮！登堂入室的北海道札幌拉面】

热腾浓郁的札幌拉面，端到这位波斯贵族的面前。

通过“西亚俾斯曼”阿米尔·尼扎姆的经验累积，北海道札幌拉面的熟练度，已经突破【初出茅庐】开始迈入【登堂入室】级别。

这道北海道札幌拉面的水平，已经有着札幌老牌拉面店的及格线，可谓登堂入室。

【叮！效果一般。】

“嗯，好香，非常浓郁的味道，果然和尼扎姆说的一样好吃。太棒了。”

这位波斯贵族，喝了一口北海道札幌拉面的豚骨浓汤，称赞说道。

…………

因为有系统的效果提示。

信长鸠知道，这碗札幌拉面，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喜欢。

这位大口吃着拉面的波斯贵族。

他的冠冕有着暗金镶嵌的狮子徽记，这是恺加王室的标志。

一位身份显赫の王室族裔。而且尼扎姆还会告诉他，传说の阳泉酒家的事情。

这位波斯王室贵族的身份，呼之欲出。

阿米尔·尼扎姆，亦师亦友的政冶合作伙伴，恺加王朝的君主———纳赛尔丁国王。

………………………………

其实，对于【0512宇宙】尼扎姆の改革，相比于岐夫太郎的热血，信长鸠一直持悲观态度。

信长鸠在夕张市图书馆，查看的那些讲述波斯历史的书籍。

发现历史的波斯改革，加上现在发生的1979年波斯事件，已经是第三次循环了。

…………

1848年前后，面临内有民生矛盾，外有欧洲列强、

波斯恺加王朝，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危局。

尼扎姆の改革开启了现代化改革。

大力整顿军队，建新军。减轻农民的负担，减少劳役。重视现代化教育，建新式学堂高等学校，向西欧国家派遣留学生。

开放报纸杂志。鼓励商业和外贸，扶持现代工厂。限制欧美列强特权，整顿财政惩办贪腐等一系列措施。

…………

熟悉龍国の近代史，一定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不就是波斯版の洋务运动。

当时，日不落帝国，横行四海，到处殖民的日子。

英国在远东の清国打了两次，在西亚の波斯那边则打了三次。

不论中外，各路封建王朝统治者可以说坏但绝不是蠢，打输了都会学的。

所以，龍国开始“洋务运动”，波斯进行“尼扎姆改革”。

这都是时代洪流下，应运而生的救亡图存运动。

…………

建新军、新学堂、新工厂、搞报纸杂志、派留学生……

这些操作说来说去就一个，学西方，但照着西方抄谁不会？

难点在于你抄完表面要不要抄内核？抄了内核你又如何本土化？如何处理西方思想和传统习俗的冲突？

最最关键的是，全民付出代价，做出来了蛋糕，利益如何分配？

这可太TM难了。

…………

尼扎姆的改革，原本就是纳赛尔丁国王推动的。

当初，年幼の纳赛尔丁国王，能在夺嫡大战之中脱引而出。

靠着就是母亲太后家族的贵族势力，还有尼扎姆率领的禁卫军，在政冶和军事方面，提供了双重保险。

但这套现代化资本化改革方案，肯定会触犯王室贵族、地方官员还有寺庙的利益。

另外，经历过波斯大饥荒，出生底层的尼扎姆，认识到作为一个农业国家，必须保证底层农民利益。

这就触犯了欧洲列强收割市场，特别是英国人的“复方汤剂”产业链。

封建势力、保守派、列强联合起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反对派势力。

…………

尼扎姆的改革，成也纳赛尔丁国王，败也纳赛尔丁国王。

波斯国王是改革力量的源泉，也是改革失败的根源。

…………

纳赛尔丁国王，作为一个年轻的君主，他当然想让波斯王国，繁荣富强，屹立于西亚之巅。

但是，这必须建立在他的王图霸业，丰功伟绩里面。

如果不是他统治下的，繁荣强盛的波斯王国。

那这一切就毫无意义。

…………

所以，当曾经支持他上位的基本盘，太后派系的波斯贵族都开始倒戈，纷纷批判阿米尔·尼扎姆的改革时候。

更严重的是王宫内的侍从、宦官、宫女都在流传着，关于阿米尔·尼扎姆即将发起宫廷政变，要成为波斯的华盛顿，担任第一任总统的传闻。

这些骇人听闻的流言，催促着纳赛尔丁国王，做出了决断。

1851年11月，纳歇尔丁国王解除了尼扎姆的首相和武装力量总司令的职务。

1852年1月，尼扎姆被国王下令处死。2月，尼扎姆的大儿子被处以石刑。两位女儿被送进英国驻军の接待俱乐部。

………………………………

尼扎姆の改革失败了，但历史的洪流并没有终止……

1921年，第二次循环开始了。

恺加王朝新军中的指挥官，巴列维在列强的支持下发动军事政变，腐朽的恺加王朝末代国王闻讯出逃。

四年之后，巴列维称帝。

这就是今年才完蛋的巴列维王朝。

…………

巴列维王朝新军起家，深知欧美列强实力。

同时，巴列维总结恺加王朝崩盘经验得到的结论是：

“改，但改的还不够！西化，又没有完全西化！所以最后失败了！”

巴列维自认为找到了正确答案。

那就是完全西方化，西化就是文明！西化就是力量！西化就是真、善、美！

巴列维一上来就在西方化世俗化方向上，一去不回头，比恺加王朝走的更极端。

1.首先，法律层面以法兰西法典为蓝本，制定了新的刑法、民法和商法，替代以寺庙戒律制定的法律。

2.废除波斯语，废除波斯文字，强制推行英语教育。

3.巴列维深刻明白现代化是建立在一整套大工业上的而不是嘴巴上的，因此极其重视工业。

巴列维王朝，建了钢铁，石油，制药，纺织，制糖，水泥，汽车，有色冶金，机器制造等一系列现代化工业。

4.引进了现代金融，创办了中央银行，并鼓励私人银行和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

5.他大力发展西方式现代教育，在城镇开设现代的中小学和技术学校，并创办了德黑兰大学师范院校等一系列大学。

5.除了法律经济工业，在生活上巴列维王朝也高度世俗化，他们鼓励妇女外出工作，允许国家机关雇佣妇女。

1929年颁布法令废除头巾，男女皆可穿着欧式衣服，1935年颁布法令禁止强制妇女戴面纱。

作为当年政变上台的人，巴列维深知枪杆子里出政权道理，他大肆采购新式武器，兴办兵工厂，建立海军、空军、机械化部队，并聘请国外军事教官。

打造出了一只规模庞大高达70万人的现代化军队。

其他，派遣留学生、减免关税、推进自由贸易、聘请外国教授学者、开放报刊杂志、言论自由、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总之，今天你能想到的一切现代化世俗化西化操作，巴列维王朝都给你满足了。

…………

在巴列维时代，波斯经济高速发展，工厂有了铁路也有了，城市发展工人中产阶级涌现，公共传媒公共教育等全面发展。

电影院音乐会大商场奢侈品店也大量开业。

甚至可以达到上午在巴黎奢侈品门店亮相的时装，下午就能在德黑兰出现。

21世纪，网上传的各种现代化时髦的波斯照片，都是当年巴列维王朝时期的照片。

当时有外国人评价，走在德黑兰大街上，和纽约没什么不同。

…………

现在问题来了。

这样一个富裕时髦开放现代的国家，好不好呢？

这还用问？

肯定好啊，好的没话说

那么问题又来了

为什么这样一个肯定好，好的没话说的巴列维王朝，怎么会被大众推翻了呢？

…………

许多人答不上来，往往就喜欢把答案归结于“大众愚蠢”“乌合之众”“全都是刁民”、“神棍太狡猾”……

但是，图书馆里员告诉我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吗？

眼睛雪亮的群众，为什么会集体犯蠢，成为乌合之众，开历史倒车？

这两个里面肯定有一个无法成立不是吗？

答案就是，巴列维的好，要看你是哪个阶级。

…………

巴列维的富裕时髦开放现代，要看你是谁。

你要是四大家族的成员，那民国绝对的好，绝对的风华绝代开放时髦。

这片土地，98%的人口字都不认识，你却可以今天读书明天留学，后天回来就去大学任教、

各路教授、官员、名媛，都是亲朋好友，说话又好听，各个都是大师。

摩登大申城，纸醉金迷夜夜笙歌，这日子谁不说好？

但你要是一个农村出身书读不起，饭吃不饱，学没的上，连种田都没自家土地只能当包身工的农民来说……

你要问好不好？

滚犊子吧。

…………

巴列维王朝也是一样的情况。

世俗化现代化，对于波斯顶层阶级城市中产阶级，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但数量庞大，占据波斯总人口90%以上的农村群体，并没有享受到这个红利，甚至可以说，世俗化进程还拉大了双方差距。

一个典型案例就是石油产业。

石油是当时波斯非常重要的支柱产业，收入占波斯全国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三，创造外汇无数。

在这个过程中，王室直接从石油出口上赚钱，城市里的石油产业工人也赚到了钱，其他城里的上下游从业者同样分享到了利益。

但农村群体是没有从这个国家资源出售过程中直接得到受益的。

这就需要支付转移……

…………

可有意思的来了。

这些城市中产阶级赚到钱后，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提升生活品质的需求。

他们觉得物资太少了商品不够丰富。

杂志上电影里巴黎纽约的市民，可是天天游泳、健身、牛油果的。我连一个牛油果都买不到，这太不合理了。

此外我还希望有最新的电影看，更多的音乐节和图书馆，这些要求不过分吧，都是现代文明最基本的需求。

“国王陛下，您不可能这都不满足吧？”

…………

正确吗？很正确，非常正确，完完全全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合理的。

但是，现代公共议题，从来不是对不对的问题。

而是你对我也对，甚至你对我更对的问题。

…………

城市阶级要更多商品是吧？

巧了，我农村群体也有需求，我的需求是最基本的农村基建。

…………

首先是波斯农村的土地集中问题，根据1962年数据统计，超过86%的农户只占有3%的土地，且大多是贫瘠的旱地，需要一次土地改革重新分配。

可是，按照巴列维王朝，照搬的法国民法典，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土地改革只能通过政府赎买，这需要天文数字的财政支持。

其次，基建问题，贫困的农民们缺乏购买良种，农具，化肥等农业物资的资金。

因为这几样东西，波斯的国有化率都不高，没有建立庞大的自给自足的化肥厂。

直接后果就是，本来就穷困的农民们还得花一大笔钱，去国外公司那里买化肥买种子。

…………

来吧，历史の选择题！

你是要优化城市中产供给？

还是加强农村基础建设呢？

你的商业自由穿衣自由的正确和我的吃饱饭正确，究竟哪个更正确？

这道题绝的地方还在于，两者互斥。

优化城市供给，进口食品，往往就会压低本土农产品价格。

你要站本土农产品利润，那城市居民肯定就觉得菜要贵。

你要去建化肥厂农村水电设施，那城里电影院大剧院就要停一停，城市里玩命搞建设，那农村资金就少一分。

怎么选呢？

…………

有的人可能会说，这还用选？

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两者孰轻孰重啊。

你已经有了初级工业化，那么就应该大基建村村通，精准扶贫家电下乡，拉贫富差距。

然后，农村发展又可以促进工业产品销售。

但这是龍国，无数试错之后，才得出的正确答案。

…………

巴列维王朝，也没有这样的执行力，也没有那么多的试错机会。

于是出现的情况就是。

谁声音响给谁，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

波斯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农村人口更多。

但城市中产阶级掌握报纸、杂志、广播、电视塔。

舆论声音是一面倒，完完全全压倒，占据绝大多数的底层农村群体。

并且，在一门心思西方化的巴列维王朝来看，物资丰富，商品繁多，图书馆，电影院这些东西，显然是更现代化一点。

“相比于傻大粗、轰鸣噪声的机械厂和高污染的化肥厂、养殖场。一个国家的图书馆数量，才真正代表了现代化程度。”

———《看见》柴静

…………

至于农业问题，不是有便宜的国外粮食可以进口吗？

于是，巴列维王朝，波斯农业投资在总投资中所占比重从16.6%下降到2.1%。

1979年，第三次循环开始，波斯农业投资比重，重新提高至19.5%，农村的基础建设，使得波斯底层人民，基本摆脱了大饥荒。

当然，代价是巴列维王朝，繁荣的大城市经济，陷入了衰颓。

这就是波斯人民的第三次选择。

………………………………

农民才是沉默的绝大多数，你赚了钱居然不搞农村基建，而是去搞图书馆，电影院？

TMD！

而且，你不帮也就算了，还进口国外的低价粮食，来挤压我们自己市场？

巴列维王朝！槽尼玛！

城市中产们应不应该有更多商品，更多图书馆？

必须应该，谁反对，谁就是落后，谁就是反对波斯现代化，谁就是逆人类文明潮流！

但政治正确的话永远只是政治上正确，占国家九成的农民面临的可TM是贫困吃不饱饭的问题。

国王陛下，就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

…………

城市中产的消费也是建立在农村基础上的，农村群体陷入困境，意味着城市的工业产品也无法销售。农民地都种不起了谁来买你的拖拉机？

最后就是除了依靠外贸这块的产业，城市中产也连带陷入困境……

…………

熟悉的剧情来了。

买办的无底线的，竭泽而渔是卖国，把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打一块去了。

还是那句话，你正确，别人也正确。

你要大家给你建商场提供丰富的商品，你就也要同意别人应该有廉价的化肥和水电。

最好的办法是以上诉求全部满足。

你有我有大家有，你好我好大家好。

…………

如果不行。

那么可行的办法就是，全都不满足。

你的商品少，我种田也不容易。

大家一起吃苦建设美好未来。

…………

真要有先后。

应该按一个大家都没争议的轻重缓急来。

比如说，别人吃不饱饭的优先级，怎么也应该比你时装秀、办画展的多寡要高。

当你高呼平等的时候，你最好说的是所有人都平等。

可如果，你的选择是社会当然应当多建商场、图书馆、时装秀展、咖啡厅。

因为这是现代文明必需品，因为“西亚の魔都”德黑兰，优雅的城里人，每天都要喝一杯清晨的优雅咖啡……

至于化肥水电这些……

你们连这个都要国家补贴吗？

不应该自己努力吗？

那么历史，就会给予，其应有的结局。

…………

你高喊“平等”不包括我，那么我就会去找真正包括我的“平等”，无论那是什么……

当城市里的上层阶级纸醉金迷，乐忠于一个又一个时尚进步正确的潮流时。

穷困的农村群体底层群体们蜗居在狭小的贫民窟，只能向某个存在诉说自己的悲哀……

这个过程中不止男性，也包含女性。

很多人，根本能无法想象，90%以上的波斯女性，会去捍卫要穿长袍的保守派系这一边。

但在1979年，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

因为饥饿灾荒，大量农村底层漂亮的女人，只能被迫到城市的风景店里工作。

联合国妇女儿童基金会的调查，巴列维王朝时期，每年有十万以上的波斯农村女性，为了生存来到城市的风景店工作。

讥讽的是，数量过剩の优质从业人员供应，导致巴列维王朝各大城市的风景店，发生严重の行业内卷，小时体验价格，下降了四成。

甚至有欧美男人专门来波斯进行春游。

…………

是穿上厚厚的长袍，还要在风景店，接待五颜六色的大鸟，遭遇万人骑射……

正常人，都会做出选择。

所以不要说大众愚昧、大众愚蠢、乌合之众、开历史倒车……

当你只管进步派，只管自己正确，只管时髦前卫，却不管底层死活的时候，别人有的选吗？

你挑的嘛！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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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循环，“波斯为体，西学为用”，失败；

第二次循环，“全面西化，波斯语言文字都不要了，一切全面西化”，失败；

那排除两个错误选项，剩下答案你还能是什么？

当然是“我大波斯自有国情在此”！！

…………

1979年的第三次波斯循环。

不要扯什么自由民主、穿衣自由……

一切就按经书来。

经书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都按这个来大家一视同仁。

一切绝对公平。

…………

你说超短裙物化女性，那我就所有人都穿黑子，不许露一点肌肤，绝对不会物化一点点女性。

你说这样不公平压迫女性。

那好，男性也全部按照对应的穿着。

…………

医疗、教育、基础建设，田地、水电，无论男女，无论阶层……

一切都按经书来，谁也不要不服！

…………

即使纯粹站在女性角度看。

1979年的波斯第三次循环，大量波斯底层女性以遵守寺庙戒律为代价，换来了大幅提升且平等的受教育机会（特别是在理工科）。

而这才是现代社会，地位与议价权的基石。

历史的一切，都是人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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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纳赛尔丁吃完了！】

信长鸠的脑海里，想起来系统提示声音，把他在连篇的思绪之中，拉扯回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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