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因果纠缠
“呼！”
牧界大口的喘着气，浑身冷汗直流，衣裳尽湿！
好险！
真的是好险！
若不是危机时候姚月忆一声咆哮惊醒，若不是关键时候天道宝鉴力。
此刻他已经去找阎王报道了！绝对没有第二个选择！
“该死的！”
牧界此刻真的是被吓到了。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危机，着实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牧至尊了，他已经失去了让一切都为之臣服的力量。
只有凝脉境的修为！
不管背后的势力多么庞大，不管以后的计划多么完善，不管未来的形势有多么辉煌。
如此卑微的力量，绝对是他如今最大的桎梏！
若是再次遇到像今天这般的情景，他绝对身异处。
那么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安排，一切都将随着灰飞烟灭！
“力量！”
“力量！”
牧界紧紧握拳，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压迫，让他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姚月心！”
“你竟然真的敢动手！”
“你就不怕仙儿恨你一辈子吗？！”
姚月忆快速冲来，确认牧界没有受伤，才转过身来，厉声咆哮！
她也真是被吓到了！
该死的。
要是牧界今天死在这里，那一切就都全完了。
“我宁愿她恨我一辈子！”
“也不想要看到她背负诅咒伤心痛苦一生！”
大殿之上。
皎洁弯月一闪一闪。
若隐若现间，那如水般的月华中一个窈窕身影缓缓迈步而出。
她就那样悬浮在天际头，恍若月宫中孤傲冷漠的仙女一般，俯视一切。
“什么狗屁诅咒！”
“你自己背负也就算了，凭什么要延续到仙儿身上！”
姚月忆大怒，显然对她的话十分不满。
“是我让她背负的吗？！”
“一切罪魁祸就在你身后！”
“他才是让仙儿背负因果的黑手！”
月宫中，清冷声音中满是凌厉，杀机泛滥。
而伴随着话语落地，本就层层叠叠的月华，更加璀璨，恍若千万把横空利刃一般，吞吐气焰。
很显然。
她还没有死心，大有不将牧界除掉便不罢休的气势。
“顽固，愚蠢！”
“我偏要让你，让你们都看到。”
“仙儿只有跟他在一起，才会得到绝对的幸福！”
姚月忆眸子微咪。
一股股狂暴的灵力从她体内升起。
眨眼间，一轮诡异的弯月缓缓出现在她头顶。
不是皎洁的银色。
而是截然相反的，诡异无比的黑色！
黑黝黝的弯月。
恍若穿透万古虚空，从九幽地底而来！
一黑一白两轮弯月悬浮天际，相对而立。
一股股恐怖到极致的能量乱流四处奔腾，就连虚空都承受不住，被切割的支离破碎。
姚月心。
姚月忆！
两人就如同是一枚镜子的正反两面。
代表着黑暗与光明，格格不入！
大战一触即。
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一下子将凝重的气氛直接灰飞烟灭。
“我说！”
“两位阿姨！”
“你们能不能先下来？我仰着头看着你们好难受！”
牧界摇了摇头，一脸若有所思。
他算是明白了。
归根究底，还是牧族要姚族曾经的古老恩怨在作祟。
就如同是怪尸的预言一般，那久远的因果纠缠，延续到了现在！
“你叫谁阿姨？！”
“你叫谁阿姨！？”
姚月忆身子一抖，头顶黑月险些掉下来。
她身形一闪从天而降，恶狠狠的瞪着牧界，直接一巴掌落下，狠狠拍在他脑袋上：“叫小姑！那个是你岳母！”
“岳...母？”
似乎被这一巴掌打晕了，牧界有些迷茫。
“谁是你岳母！”
姚月心气急，身后的弯月剧烈闪烁不定。
“我已经跟仙儿谈过心了！”
“我们绝定抛却各自的身份，重新以朋友的身份开始！”
“所以你们暂时不要为这个费心了！”
牧界缓过神来，轻轻说道。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开口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仙儿身上。或者说姚族的女子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
“哼！”
“你去问她！”
姚月忆冷哼了一声，点指天空。
“...”
姚月心很快恢复冷静，犹豫了一下，身形一闪，从天而降。
同姚月忆不同，她并没有被奇怪的斗笠遮挡。
但是无论身形还是样貌，都笼罩在一层层皎洁的月华中，无论如何都难以望穿。
或许是牧界所说话的效果，她身上的杀意明显小了不少。
不过，看着牧界的目光中冷漠依旧。
偌大的大殿。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对立。
虽然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但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有种很怪异的气息！
相像！
极其相像！
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样！
“一个小姑，一个岳母！”
“难道是双胞胎！”
牧界不无恶意的猜测。
“真要说起来，要追溯到万年之前！”
姚月心缓缓开口，声音一无既往的清冷。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且绝对虐心悲惨！
牧族先祖在万年前横空出世，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而其中一个势力，就是姚族。
而机缘巧合之下，两族先祖走在一起，结成连理。然而，在大婚当日，牧族先祖却不辞而别，只留下姚族先祖身穿嫁衣，孤自一人！
或许是悲愤欲绝，或许是恼羞成怒，或许是因爱生恨。
姚族先祖指天为誓，诅咒牧族。
而以此为引。
牧族衰落，几乎灭族。
而姚族女子，则终生悲苦，但凡嫁人，三年之后绝对孤苦伶仃，困顿一生！
这便是两族恩怨的由来。
虽然随着时间流逝，诅咒的效果已经日渐衰退。但两族之间不能通婚的族规，却依旧烙印在姚族的历史上。
一直传承到今天。
恰好应在牧界与姚仙儿身上。
“那为什么姚族先祖的骨骸会在牧族？！”
牧界眉头微皱。
“这．．．”
“历史中没有记载！”
姚月心摇了摇头。
“哦，那我想想！”
牧界暗自沉思。
当年的牧族先祖，身份何其尊贵。
并不是其成就一番霸业的身份，而是他身后代表的身份。
他是被天道之心选中的人。
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代表的就是天道！
姚族先祖指天为誓诅咒牧族。
可以说就是诅咒天道，按理来说，不但没有效果，反而会坏了姚族气运，更严重的话极有可能导致整个姚族直接灰飞烟灭！
然而事实上，却是牧族衰落，姚族崛起传承万载。
这与理不合！
“或许，是先祖做了手脚！？”
思来想去，牧界只有这一个推测。
他心中早就有一个疑惑。
同是上古仙境级别的至强者，牧族先祖更是得到了天道之心的认可，为什么不但没有彻底斩掉妖皇天，反而自己陨落！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跟这件事有着天大的联系。
牧族先祖不辞而别，恐怕就是妖皇天出世的那一刻。
他为了天道，舍弃了自己心爱的人。
这让他心中有愧。
而为了弥补这愧疚所带来的效果，极有可能先祖不惜以大法力偷天换日，逆转天道成全了姚族！
而他自己，连带着整个牧族，都衰弱到极致！
再之后。
惊世大战开启，姚族先祖方才明悟过来一切。
可等他找到先祖的时候，悲剧已经生难以挽回！
“这也许是最好的解释吧！”
牧界喃喃自语。
怪不得怪尸会说曾经两族间因果纠缠。
这纠缠的实在是太彻底了。
而且，现在他得到了先祖的传承，承载了他所有的一切；而姚仙儿呢，在牧族禁地阴差阳错下领悟神月完善姚族传承，又请回先祖骨骸，也可以算作姚族的传承者。
上古时代的因果，竟然真的延续到了今天！
实在让人不得不感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所以说。”
“您是阻止我和仙儿在一起的？”
牧界抬起头，望向姚月心。
“她阻止不了！”
姚月忆冷冷说道。
“没问你！一边去！”
牧界摆了摆手，不理她。
“那是我女儿，我有权利也有义务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姚月心点头。
“即使这份幸福不是她所想要的？！”
牧界微微冷笑。
“总比跟着你踏入地狱要好！”
姚月心眸子中杀机再起。
“好了，谈心完毕。”
“各回各家！”
牧界拍了拍手，起身便走。
“这里是览月府，你以为你能走得了？！”
姚月心背后弯月再度亮起，璀璨莫名的月华恍若翻天海啸一般层层起伏。
恐怖的力量席卷，整间大殿都剧烈摇摆起来。
而刺骨的杀意弥漫，更是压抑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你是仙儿的母亲，对仙儿的爱和关怀，你比任何人都要多的多！”
“同样的，你比任何人都要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所以，你不会杀我！”
牧界头也不回，迈步而去。
姚月心背后的皎月越来越亮，到了最后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化作一枚银色火球。
整个空间内，到处都是爆裂的银色光芒，简直仿佛能够将虚空都给点燃！
然而，她果真没有再出手！
笼罩在月华中的脸上，表情复杂！
“对了！”
“我还有件事要问！”
牧界缓缓停下来，转过头，一脸疑惑：“仙儿说给我报了个名参加什么比赛，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比赛？”
姚月忆微微一愣。
“她还说什么了？！”
姚月心眸子陡然一亮。
“说要我拿第一！”
牧界笑了笑。
“好！”
“很好！”
姚月心微微一笑，背后的皎月咻的消失不见。
她望着牧界，似乎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微微点头，化作一道月光消失无踪。
“到底是什么比赛？”
牧界有些不解。
“不管什么比赛，你都一定要赢！”
“而且要赢得精彩，赢得威风！”
“否则的话，你就死定了！”
姚月忆终于想明白了，她紧紧盯着牧界，语气中难得的充斥满了肃然和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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