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纲手
两人一路来到墓园，行至旗木佐云的墓碑前，旋即席地而坐，沉默了良久。
半晌，卡卡西叹了口气：“现在我也和你一样了……父亲走了的这几天，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的时候甚至连灯都不敢关。”
“玄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我父母走得比较早，而且这么多年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不知火玄间想了想说道。
卡卡西微微仰头：“我有时会想，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像你我的父母一样，早早地离开这个世界，然后留下自己的子女独自生活。”
“肯定不会。”
不知火玄间随口说道：“以你的实力，未来就是成为火影也完全有可能。”
卡卡西摇头：“这跟实力有什么关系，我父亲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而且即便是影，也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安然无恙。”
不知火玄间不由沉默了片刻。
诚如卡卡西所言，即使是影，也未必就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像在忍界大战这种场面里，任何人都有可能丧命。
比如，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在即将爆发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就会有一位实力强大的影命丧黄泉——三代雷影。
不光如此，不知火玄间还知道，这个世界强者的尽头，远非止于普通的影。
更强的还有如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这类超级强者，乃至于六道仙人、大筒木辉夜等神一般的人物。
在这个属于忍者的世界，力量的极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光景？
在六道仙人、大筒木辉夜之上，是否还有另一片更恢宏的天地？
尸鬼封尽的死神、轮回眼召唤的冥王，难道真是来自净土世界的神灵？
卡卡西忽然说了句：“既然如此，我还是始终一个人好了。这样，就算有一天真的出了意外，想必也可以做到无牵无挂吧。”
不知火玄间一愣。
难道这就是卡卡西始终单身的原因？
“你呢玄间？”卡卡西转头问了句。
“我？”不知火玄间尴尬地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咦，玄间，你怎么也在这里？”
两人转头一看，却见是静音正站在他们身后，手里还拿着几束花。
在静音身旁，则是一个穿着绿色外套的金发女子，额头上有个蓝色的菱形印记。
“静音？”
“纲手大人？”
两人站起身来，都有些惊讶。
纲手微微点头：“我来看望佐云还有一些熟人。”
说着，她就从静音手里接过一束花，亲手放到了旗木佐云的墓碑前。
“多谢纲手大人。”卡卡西说道。
纲手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我和你的父母是老朋友了。现在我就要离开木叶，来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离开木叶？”
不知火玄间和卡卡西都是一惊，静音脸上则写满了无奈。
“我的亲人、朋友大都已经不在，我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就当是出去走走吧。”纲手感慨地说道。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什么。
不知火玄间脸色却阴晴不定起来。
他知道纲手是要离开木叶的，但没想到居然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现在大战就要开启，纲手如果离开，对木叶而言无疑是大大的不利。
他迟疑了两秒钟，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火、风两国应该很快就会开战了，难道纲手大人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木叶吗？”
纲手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看了他一眼：“你就是不知火玄间？炎老头的那个小徒弟？”
不知火玄间微微垂首：“是。”
纲手不知何故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即使我愿意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某些原因，如今的我……已经无法适应战斗的场面了。”
某些原因？
不知火玄间先是一怔，旋即恍然想起，纲手所说的“某些原因”指的应该是恐血症吧，他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
难怪。
就当不知火玄间决定放弃劝说的时候，抬眼却看到静音正在不断地给自己使眼色，脸上带着几分央求。
不知火玄间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静音依旧在大秀颜艺，似乎还有点着急。
难道是想让我再劝劝纲手大人？
不知火玄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犹豫了一下，又斟酌着说道：“纲手大人，我想，即使您有伤在身，实力也远非普通忍者可比。”
“……而且您是初代大人的孙女，对木叶而言，您本身就是一面旗帜，就算不亲自上战场，也能极大地鼓舞士气。您认为呢？”
“这……”听了这话，纲手似乎有一点动摇，但并没有表示什么。
静音跟着又道：“纲手大人，我觉得玄间说的很有道理啊，现在局势这么紧张，我们还是不要离开村子了吧。”
卡卡西这时也说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您能留在村子里。而且我相信，村子里的人应该都是这么想的。”
“应该说是宇智波一族之外的人吧。”
纲手微微一叹，然后摆了下手：“算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在战争结束之前，我就暂时先留在村子里吧。”
闻言，静音不由露出开心的笑容。
四人在旗木佐云墓前站了一会，正要离开时，卡卡西低头一扫，脸色当即沉了几分：“居然是那个女人的墓。”
众人一看，却见在旗木佐云墓碑旁边，赫然就是宇智波依的墓。
卡卡西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我要把父亲的墓搬离这里。”
“……”
纲手问道：“卡卡西，你很厌恶宇智波依？”
“以前她就图谋不轨，经常来纠缠我父亲，现在更是把父亲害成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把她的墓搬走！”卡卡西说道。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卡卡西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父亲的死。”纲手说道，“在得知佐云自杀的消息时，宇智波依痛哭流涕，最终才选择了自杀。”
卡卡西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相信：“这，这不可能。”
纲手微微一叹：“我当然也很厌恶宇智波的人。但你要知道，但凡是人，都不可能以纯粹的利益作为行事的唯一准则。”
“宇智波依或许是出于利益考量才亲近你父亲，但她对你父亲，也并非没有一丝感情。”
卡卡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纲手接着说道：“在战国的时候，宇智波一族的男人尤其是写轮眼血继出色者往往会拥有大量的妻室，他们甚至可以无视法律，凭个人意愿处死自己的妻子。即使在今天，几经战乱，宇智波仍是木叶唯一一个男性数量与女性持平的大家族，相当一部分的女性在出生前后就会被父母杀掉。对女性的蔑视，是刻在宇智波血液里的东西。”
理论上，由于男性面临更多的危险，女性的数量往往会比男性多，战争时期更是如此。唯一能导致男多女少的原因，只能是对女婴的弃杀。
不知火玄间心想，难怪原著中佐助捅香磷时捅得那么决绝，看来不光是因为对团藏的疯狂仇恨，还有一层蔑视女性的家族传统在里面。
“宇智波一族的女人，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尤其是没有写轮眼的女人，更是无依无靠，毫无地位可言。”
纲手看着卡卡西：“宇智波依诋毁你父亲的时候，精神大概已经濒临崩溃了。否则她应该也不会这样做。”
“而且佐云才刚走几天，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迁他的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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