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杀猪
“握了个草,真特么的猛!”
前面就是常闲外婆家,有后援,李东飞非但不害怕,还一脸兴奋的丢了粗话,倒是颇有几分京城顽主的调调。
那几人骂骂咧咧还没等下一步动作,又听滴滴两声,又一辆车随后赶来,这辆车明显知道路数,看见前面有车趟道,也是跟着毫不犹豫的压过去。
于是又摔。
“哈哈!”
李东飞大笑道:“握草,这下乡下得太有意思了,过瘾!忒特么惊心动魄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常闲拍拍方向盘,心里阵阵后怕。
两人也懒得报警,这时节,车匪路霸什么的比夏天的蚊子还多,有报警那功夫还不如找地方喝个茶。
这几年是国家治安最乱的时候,九十年代开始,犯罪呈迅速上升趋势。
2001年连续的大案,豫省杨新海杀死67人,湘省张君杀死近50人,冀省的靳如超爆炸杀死108人,直接推动了第三次严打。
03年至05年,全国法院一审审结刑事案件数量约为206.3万件,三年的平均数约为68.79件,远远高于1998年至2002年的平均数56.6万件。
……
好在下面很顺,一路开到村子。
外婆家就在马路旁边,远远的就看见一梓木的暗褐色的门楼,下面站着一老太太,一个人拄着根拐,眼巴巴的瞅着路过的行人。
后面跟着一中年妇女,似乎在劝说着什么。
乡下地方也没有停车场,常闲看着牌楼外有个打谷场,一脚油下去,把车停下,还没停稳,就引来了一帮小屁孩。
这时节的农村,这么高档的车可是不常见。
“外婆!”
远远的常闲就叫唤了一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循声转头,颤巍巍的回道:“唉!满崽耶(土话,心肝宝贝的意思)!”
“哎哟,小闲回来啦,快把东西放下,这么老远的辛苦了,我来提,我来提!”
刚打开车门,原本站在外婆身后的大舅妈就冲过来,一脸热情的假笑能把人膈应死。
每家可能都有那么一两个亲戚,让你恶心,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常闲有两个舅舅,怎么说呢,就是面目可憎。
当年常爸工厂红火的时候,这哥儿俩恨不得生扑,到后来工厂破产,常爸一个人养活四个人的时候就似乎划清了界限。
再后来看着常闲出息了,上了名校,还进了大单位,这哥儿俩又叭叭的贴过来了。
两个舅舅是这德行,两个舅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儿的都跟华罗庚学过打算盘。
这个倒也罢了,常闲最恨的是,外婆有了糖尿病,不见他们送医院寻医问药,常妈给外婆的钱还都被他们花销了。
明明是同一个妈生的,常妈这样,这哥儿俩那样,只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只是,这远道而来,看在外婆面子上,自己毕竟是晚辈,又有李东飞在一旁,常闲也不好跟她计较,把礼物往她手上一放,就招呼李东飞向外婆走去。
常闲受老妈的嘱托,准备这次把外婆弄到建宁去,到医院好好调理一下,所以也就没给老太太带什么礼物。
给两个舅舅每人带了两条中华烟,两瓶五粮液,一盒糖果点心。
这在乡下已经够重了。
常闲快步上前,扶着老太太,看她头发有些乱了,又用手帮她理了一下。
老太太今年快八十了,身体有些发胖,又有糖尿病,精神显得有些萎靡,身上穿着灯芯绒的罩衣,有年头了,却浆洗得很干净。
看她伸手,常闲一矮身子,让老人摸摸头。
外婆满意的道:“嗯,长得高,也长得乖(土话漂亮,帅的意思),好崽。”
“老太太,您老身体好啊!”
李东飞在一旁向老人请安问好。
常闲招呼李东飞道:“外婆,这个是我朋友,从京城过来看您的。”
“哎呀!那哪里担当得起啊,从京城来的,那可是皇城根天子脚下,赶快到屋里喝杯茶!”
老太太扶着常闲的胳膊,迈开小脚往家走。
看到久等的客人已到,大舅妈一声喊,没等二人进门,左右屋里就窜出来一帮人,忙活起来。
……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跑?
这样的话看搁谁身上。
不说以后的小孩没见过猪跑,李东飞其实也没见过猪跑。
所以有人嘲笑晋惠帝何不吃肉糜,一个深宫中的皇帝不知道肉糜比米饭贵,这稀奇吗?
为了帮李东飞一了夙愿,常闲早就打好了招呼,他出钱在外婆村里专门准备了一头肥猪,说是有将近300斤,等李东飞一到就开始表演杀猪,给他上演“杀猪菜的诞生”。
院里架好了三口大锅,两口烧水,小孩乐颠颠的往里添柴。
长辈们分成两队,婆娘列阵以待,爷们往下卸猪。
“嗷嗷!”
二师兄刚落地,也不知啥情况,就特么的开始瞎叫。
这头猪肥头大耳眉清目秀,尾巴下垂,通身白毛打底,间或几块黑毛,溜光水滑,正经八百的乡里花猪。
“都让开,让开!”
屠夫先拿根麻绳往猪头上一套,再弄个口袋系在猪屁股上。
地上搁一长条形的大板凳,四个壮汉吆喝:“抬起来!抬起来!”
“一,二,三,走起!”
猪被按到板凳上,四人已经不够了,又上来一个,五个壮汉死死压着。
“嗷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猪之将死,其声也高。
二师兄这会知道啥情况了,叫的愈发壮烈。
肥壮的身子拼命扭动,一动便弹出一层肉浪,屁股后的口袋噗噗噗,掉的全是猪粪。
“……”
李东飞一边拍照一边乐,还一边猫哭耗子道:“真可怜,这叫得跟杀猪似的。”
“赶紧,把盆拿来!”
听到指挥,女人赶紧拎过大盆。
十里八乡有名的屠户持刀而立,渊停岳峙一派宗师气度,如古大侠所说,他的手稳定如恒古永恒的远山。
说时迟那时快,对准脖子,噗哧一刀捅进去。
“哗!”
血流如注,洒在盆中。
肥猪猛地抽搐一下,很快没了气息。
堂客们已经烧好水,一瓢瓢浇到猪身上,随即开始刮毛。
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大坨肉泡在白气氤氲中,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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