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腾位置的妻 三
给人腾位置的妻 三
边上的卢娇娇一脸笑意, 出声道:“娘,大哥不孝, 以后我孝敬您。”
卢母斥道:“你添什么乱呢?一边去!”
卢娇娇嘟着嘴, 一脸不满。
卢母不想跟儿子吵,好言好语地劝:“之前你去照顾巧巧的时候,我说你们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不合适, 那时候你可是跟我说, 你只把巧巧当妹妹的。哪有哥哥纳妹妹的道理?”
楚云梨眨了眨眼,其实她也想问这话来着。
卢明连口口声声把人家当妹妹, 但听到能够把人纳进门, 那是一个磕巴都没有打, 立即就出来找母亲做主了。
闻言, 卢明连张了张口。
苏巧巧是他未婚妻, 他照顾她已经成了习惯。母亲不让她去, 加上他又娶了妻,只能推说把她当妹妹照顾。
可这些实情,当着妻子的面他怎么好说出口?
当下只辩解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确实把她当妹妹。如今她过得那么惨, 她自己已经神志不清, 只认识我。我哪儿放得下她?我长期这么往苏家跑也不合适, 反正都是要照顾她, 纳进门来放在眼皮子跟前,我不用跑了, 外人也没闲话了……”
卢母忍无可忍:“她那个赌鬼爹也好赖着你了, 还有她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娘, 以后好三天两头跑我们家来哭了。”她越说越生气:“我就不明白,苏巧巧哪里好, 让你跟被鬼迷了心窍似的,她要是个好姑娘也罢了,她如今都疯了,你到底看中她哪儿?”
卢明连照顾苏巧巧已经成了习惯,只想把人放在眼皮子跟前才放心。
卢母气急败坏,余光瞄到儿媳妇一脸平淡,仿佛事不关己。伸手一指儿媳:“絮烟温柔大度,不比她好上百倍吗?你怎么就看不见?”
楚云梨摆摆手:“我才进门三个月,不好跟他们十多年感情比的。娘,我有自知之明。”
卢母:“……”
她劝道:“你是明连的妻子,他在外乱来,你要规劝着。”
楚云梨双手一摊:“我劝了,他不听啊。由他去吧。”
卢母哑口无言。儿媳能由他,可她不能啊。
苏家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她如何能眼睁睁看儿子跳呢?
儿子跳也罢了,这是要拖着卢家一起跳啊!
她辛辛苦苦攒的银子,给苏家还赌债……一想到这个可能,卢母就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卢明连见母亲面色不好:“娘,您放心,我只是照顾巧巧,不会帮苏伯父还赌债的。巧巧进门,只需要给她吃喝就行,不会花您太多银子……”
“不可能!”卢母粗暴地打断他:“有老娘在一日,她就不能进门!除非我死!”
这样的狠话放出来,卢明连当下怔了怔:“娘,巧巧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怎么能这样狠心?”
卢母:“……”她要是不狠心,真和苏家成了亲家,就该心痛了。
她别开脸:“还是那句话,你若非要让她进门,先买一副药毒死我再说。”
卢明连:“……”
楚云梨把母子俩的争执看着眼中,心下畅快。
上辈子死命拦着卢明连和苏巧巧人的是林絮烟,卢母每次都只站在一旁,偶尔帮忙说几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副“小夫妻吵架,她不好插嘴”的架势。
回到房中,卢明连面色难看。
对着后进门的楚云梨也没好脸色:“你笃定娘不会让她进门才那样大方的,对不对?”
楚云梨简直比窦娥还冤。
她是真心的好么!
这狗男人张嘴就污蔑,林絮烟在他眼中,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成亲之后,卢明连就明言了他要照顾苏巧巧的心。
新婚夫君这般,林絮烟不是不伤心的,可她已经嫁了人,日子还得过。对于卢明连的要求基本有求必应,尤其是去苏家假装大度,她整颗心就像是泡在了酸水里,想着就算是颗石头,日久天长之后,也该是能捂热的。
可惜她费尽心力一场,倒是把卢明连对苏巧巧的那颗心捂热了。
楚云梨无语。
卢明连见状,立即道:“你为何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对不对?”
楚云梨将手中的东西一放,怒道:“你娶不到心上人,就把怒气往我身上撒,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要纳妾,就该自己想法子,我是你妻子,愿意接纳她已经是我大度,难道你还要我帮你把人接进门,再把她洗漱好给你送到床上,看着你们圆房,才是真心接纳她?”
卢明连:“……”倒也不必这么贴心。
他承认自己是迁怒,可他就是看这个女人不顺眼。
想到她方才的话,疑惑问:“你这话……好像你有法子似的。”
当然有。
可凭什么帮他呢?
楚云梨语气不耐:“你自己想!”
卢明连:“……”
为了和心上人相守,他忍了!
当下笑着上前,倒了一杯茶送到楚云梨面前,然后欠身一礼:“絮烟,还请帮为夫指点迷津。”
楚云梨不接:“我不渴。”瞅他一眼:“外面的人都说,你对苏巧巧是真心,凭你们俩这么亲近,她这辈子除了你,大概也嫁不了别人。”
卢明连基本天天都要往苏家去一两趟,这些流言都是真的。
她继续道:“你娘不答应,你完全可以找人劝她嘛。”
卢明连眼睛一亮,转身就走。
看他背影利落,对林絮烟是一点留恋都没,简直是用完就丢。
当日午后,就有这条街上德高望重的老妇人上门做客,劝卢母接纳苏巧巧。
其实呢,上辈子卢明连没有去请。照样有好几个妇人上门,都说是卢明连毁了人家名声,就该把人接进门。
而楚云梨吃过午饭后,起身去探望舅舅孙柏坤。
孙家也在这条街上,平时就在周边的各个村里买药材过来送去医馆,这一倒手之间,赚一点差价。
楚云梨上门,孙家舅母于氏面色并不好,不过呢,也不好把她拒之门外,只冷着脸把人带到孙柏坤面前。
床上的孙柏坤已经病了快半年,面颊消瘦,眼底青黑,整个人瘦得只剩一副骨架。
若是没记错,他再熬小半年,就会离世。
于氏低声道:“你舅舅痛得睡不着,昨晚一夜没睡。刚刚睡下,你最好小声些,别把人吵醒了。”
楚云梨嗯了一声:“我就想看看他。舅母,我有些渴。”
于氏翻了个白眼,还是转身出门端茶了。
于氏和孙柏坤成亲多年,只得一个儿子,就是林絮烟的表哥孙柒,已经成亲,今年初还生下了孩子。今日不在,跑去村里收药材了。
那个表嫂对林絮烟冷淡得很,今日从头到尾就没出现。
等到屋中只剩下她和床上睡着的孙柏坤时,楚云梨伸出手,去握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腕。
把着脉,楚云梨眉心微微皱起。
大抵是察觉到了手上的动静,孙柏坤眉心微皱,睁开了眼睛。看到床前的楚云梨时,眼中有了几分亮光,嘴角一扯:“絮烟,你来了?”
楚云梨收回手:“舅舅,你这几日如何?”
孙柏坤一开始只是得了风寒,不觉得自己能病多重,还撑着去村里收药材,后来渐渐地身子越来越虚弱。
病得久了,他恍惚有种自己会一病不起的感觉。
人嘛,生老病死是常态。他孙子都有了,也该坦然赴死,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林絮烟。
絮烟那个娘家,有了等于没有。卢家富裕是真,但也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那卢明连整日守着苏巧巧,还说什么把她当妹妹看……都是屁话。他要是不看顾着,还不知道絮烟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就那样。”孙柏坤才四十不到,整个人却仿佛迟暮的老人,勉强打起精神:“我会好起来的。”
楚云梨把他的手放入被子里:“舅舅,我觉着你该多看几个大夫。我已经让丫鬟去请了城中的叶大夫和杨大夫,如果他们治不好你,我就去隔壁府城请。”
她口中的两位都是大医馆的大夫,出诊费都不低,孙柏坤摆了摆手:“没必要,齐大夫医术不错,听他的意思,我这病得慢慢养着,谁来瞧都没用。还是别让他们来了……”
大夫望闻问切,简单的病症还好。若是疑难杂症,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见解。
所以,大夫有个默认的规矩,就是诊治的病人不能四处看诊,更不能到处拿药来吃。万一相克,会惹得病情更加严重。
如果另外两位大夫真的上门,齐大夫会生气的。
若是脾气不好,兴许以后都不会再帮忙治病。
孙家大门外,于氏看到拎着药箱前来的两位大夫,顿时皱眉:“我们家没请大夫。”
两位大夫平时都不爱出诊,今日若不是看在卢家丫鬟给的出诊费高,压根儿不会跑这一趟。闻言看向丫鬟:“你怎么说?”
丫鬟心下苦,对着于氏道:“是夫人让我去请的人。”
楚云梨早就防着于氏不让人进门,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即出门:“是我请的。舅母让他们进来吧。”
于氏冷笑:“这是我家。”
楚云梨颔:“我舅舅病了这么久不见好,可见是和大夫相冲,得换一个大夫试试。”
于氏不悦:“他是我孩子爹,我还能害了他吗?齐大夫治了那么久,如今你乍然请了这两位来,万一齐大夫生气了不再给他治怎么办?”
楚云梨低着头:“如果这两位大夫说我舅舅没得治,我就去齐大夫跟前磕头认错,请他上门来治。若是还不行,那我就翻倍给诊费,大不了把我的嫁妆全部填进去。”
这副神情和语气,明显就是担忧舅舅到了极点。
两位本来有些着恼的大夫也不再生气,动了恻隐之心:“我们只看看,不开方!”
这就不会惹恼齐大夫了。
于氏面色微微一变:“我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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