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年心事
“何为天,何为地,何为人,何为鬼神,你既想着出去游历,为师想知道你对这些了解多少。”
高山之巅,白发的老者一身灰袍,背负七剑,问着身后的孩子。
山下是云海,云海远方是炙热的太阳,有玄兽飞空云海间疾行,有万千流光流转,化作众生虚影又转眼消逝。
有沙哑的声音似乎自遥远的上古传来,喃语着,“天地为何物,要我等俯首称臣。”
这些奇异景象,孩子早已见多不怪,听得师父问题,想了想答道:“
《天地经》中有说,玄之道,玄之又玄,玄道本无名。
有古之能者说,‘玄道生天地,天地生万物,万物分阴阳,阴阳交合,万物无穷。’
所以我觉得天是从玄道所生,地也是玄道所生,天地又是玄道的化身。
然后天地孕育出万千生灵,人是天地孕育的生灵之一,所以人当效法天地修行玄道,也应该顺应天地的变化生活,若是违背天地的法则,必然会有天灾人祸降临。
而鬼神可从《云游古国卷》中可知,是古时无名帝君说,人有肉身与魂魄,人死魂归地下,魄为七情六欲随肉身消亡在人世间,并无法化鬼。
鬼非魂,是一种生灵,与人一样,是天地孕育,鬼古来有之,鬼中强者称为‘鬼神’,弱者则称为‘鬼怪’。”
白发的老者听言,回道:“上官家族久居晴山城数百年久,是古来大族,你有如此见识我并不意外,可你如今也只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不知道山水之外,还有无穷风起云落,人世间还有无尽荣辱生死,山中藏有百鬼,水中幽居众妖,山水之上还有诸天万界俯瞰人间。”
“师父你是不想让我外出游历。”聪慧的孩子似乎明白了老者的意思。
老者笑了笑,“你心已在外,就算强行留你修行又有何用,只是感叹天地变化确实非人力可以阻挡,即使我有如此修为,也无法让你明白,许多事情或许只有自己经历才能真正顿悟,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故而我为你窥得些许天机,你命中会有大难,是在外出游历的时候。”
“是怎样的大难?”孩子好奇的问道。
老者回道:“
天机不可言尽,望你明白,玄道修行的道路布满危险,即使顺应这天地的变化,玄师还需经历这人世间无穷风雨雷电,这风雨雷电即是天地所生万物,那山就一定是山,那水就一定是水,我眼中之你,要经历的风雨雷电是山外那百鬼众妖,是那人心中的七情六欲。
你若在城中修行,有我保护,我可帮你挡住那风雨雷电,你若在外自己游历,就需要受那风雨雷电之苦。
你此时看玄道是如此,他日经历以后,玄道又化作他相。”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回道:“不管经历什么,言儿谨记师父教导,也不会忘记族中长辈言说的道理,身为名门,身为玄师,当立志‘斩妖除魔’为己任。”
说着,孩子向着老者磕了三个响头。
来者回过身,竟是无脸之人。
try{ggauto();} catch(ex){}
李微奇早有料到同时,心下也是思绪万千。
这无脸之人显然已是破碎虚空的高人,这样修为的帝君是可以从自己过往中将自己的名字,相貌等诸多信息隐藏起来的。
水镜中无脸之人,微微叹息:“若非你祖上有恩于我,我并不会收你为徒,可我心中不安,早于过去便为你铸就此道宝,名为‘辟玉’,是一块看起来同寻常玉佩一样的玉佩,上面有我亲自刻下的玄道妙法。”
上官言抬起头,拿过冰凉的玉佩,只见玉佩上刻有八个字,“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白发的老者轻抚着孩子的头顶,言道:“外出游历的时候,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让这玉佩离身,八字下藏有玄道妙法,可以护你不被鬼怪妖物伤害,你回去吧,我想在这自己静静,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啊,我修行玄道千年以来,还是不能忘情,情之一字,当真能够杀人,也能令人肝肠寸断。”
上官言就在白发老者的专注的注视下离去。
虽然水镜中,老者是无脸的,但是李微奇觉得,老者此时必然是非常深情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
“主人,他怎么如此伤心。”龙马在旁问道。
李微奇答道:“
这个修行玄道的高人必然不问世事多年,但是因为过去的牵扯,他收了上官言为亲传的唯一的一个弟子,为人师者怎能不会用情,而像他这样的玄师,必然也隐隐知道了上官言以后会走向邪道,也可能料到了他会有身死魂灭的一日。
而他,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老者想来有用过许多办法,想让上官言留在城中随他进修,可上官言还是萌生了想要外出游历的想法。
老者无法违背天地的变化,他失败了,玄道之心也因为情之所至有所残缺。
这大概就是他伤心的原因,既知弟子的结局,却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天命。”
龙马听了,又道:“玄道真是玄之又玄,超乎人之所想,又似乎在人之所想之内。”
“想要完全参透玄道何其之难。”李微奇低语,心中想起自己的师父,师父又是因何原因死去。
一念至此,李微奇忽然有所顿悟,“师父莫非是被帝君所杀,还是他自己想要从我的记忆中将自己抹去,这残缺的记忆。”
“破碎虚空的帝君是有这能力,主人过去我们皆是在忙着斩妖除魔,倒是没有想到这点。”龙马恍然大悟道。
李微奇想了想,道:“若是师父是被人杀死,那杀他之人修为必然恐怖绝伦,六位帝君不想言说,这背后又藏着怎样的故事与牵扯,还是我多想了,师父只是想要离开,不想我记忆起什么事情。”
李微奇心思百转千回,水镜中上官言的过往还在一一呈现。
暴雨夜。
破旧的古庙。
殿门倾倒。
炸裂的雷声惊醒上官言的睡梦……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qiwenxue.com。奇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