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4 卷四61 总结篇

不久之前。

『青龍。』

『Cyanloong。』

『也许这是个对你而言非常不幸的消息。』

『Maybeit‘sverysadnewsforyou。』

『请你离开。』

『Pleaseleave。』

『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Thisisnotwhereyoushouldstay。』

『宇宙深处的灾难觉醒了。』

『Disasterinthedepthsoftheuniversehasawakened。』

『他已经摧毁了无数的国家，消灭无数的生命。』

『Hehasdestroyedcountlesscountriesanddestroyedcountlesslives。』

『如今，他的目标就是你。这儿最强的战士。』

『Now，hisgoalisyou。Thebestfightershere。』

『你不能让人类和你一起受苦，你不能让更多人和你一块死去。』

『Youcan‘tlethumanbeingssufferwithyou，youcan‘tletmorepeoplediewithyou。』

『你应该和他战斗，保护人类，但你不应该等他来杀更多的人。』

『Youshouldfighthimandprotecthumanbeings，butyoushouldnotwaitforhimtocomehereandkillmorepeople。』

『你和他战斗，只会造成无数生命的消失。』

『Youandhisfight，willonlycausethedisappearanceofcountlesslives。』

『所以……』

『So……』

『请离开这个星球。』

『Pleaseleavetheplanet。』

『宇宙的霸主来了。他想和你一决生死。』

『Herecomestheoverlordoftheuniverse。Hewantstofightyou。』

那一刻，我想过自己的生命不过是在黑暗来临时，竭力燃烧的一丝火苗。

我可以死在黑暗之中！！！决无所谓！！！

最后一次战斗，一座大山差点倒下，而山下就是几万个平民！

当时暴雨覆天，电闪雷鸣之下，我暴喝了一声。把自己的身躯强行膨胀为数千米高，向着大山猛撞过去。

大山重重的砸在我背上，整个人几乎粉碎，山下的平民们泪流满面。

『加油啊！！！』

『站起来！！！』

他们看着我背上被一座高山压着，仍在声嘶泪竭的鼓励着我。

雨水流淌在我的脸上，那一刻，我的浑身都是鲜血。

那一刻。

我仍然明白。

灾难不会这样结束……

可是……

我就是要去阻止他们啊！！！

因为。

我爱人类！！！

然后是我竭力回到九龍市，路边的电视机里，专家和教授们在节目里夸夸其谈。

『据我们所知，这些强悍的怪物们，都是近年来感受到强者出世的气息，所以纷纷被唤醒的。』

『那教授的意思是……』

『你不懂吗？我们人类现在面临的危机，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些巨妖们只是想挑战他，而我们人类，只不过是他强大之下无辜的牺牲品。』

大地一阵剧烈的颤抖。我倒在废墟上，不再呼吸了。

然而，人们还在庆幸。

『死得好！！！』

『哈哈！他死了！他死了！这些怪兽们，这下终于会选择消停了吧？』

可是，人们的设想没有实现。

高妖洛基爆发出笑声，竟是用人类的语言嘲讽了起来。

『这下好了！我们终于击败了预言里注定会阻止我们觉醒的勇者，这下，我们可以让人类血流成河了！！！』

『什么？』

人群惊颤起来，洛基直接挥舞巨臂，砸在地上。

『还不懂吗？？能保护你们的，几个月来死的死，流血的流血，不过，你们根本没记住那些战士。他们全部倒下，现在，只有他一个了！哼！可惜，你们相信了我们用来蛊惑你们的话，亲手杀死了你们的英雄啊！！！他为你们已经战斗了几个月，不，我们苏醒前，曾经已经有很多同胞死在他手上，不过，现在你们害死了他哈哈哈哈哈！再也没有人挡在你们面前了。』

『蛊惑……』

远处，当时的唐糖泪流满面的跪倒在地。电视里，那个教授狰狞的笑了起来。

『干得好！这下，我们的入侵计划就要彻底成功了。哈哈哈哈，要怪，就怪你们人类根本就是这么生性多疑的生物吧。这个无名的战士，他为了保护你们，一直在命都不要的为你们战斗。别说他了，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苏醒。但是，几个月了，他杀死我们无数的同胞，从我们手下，拯救了你们成千上万的同胞。我们愤怒了！决定报复他。哈哈，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轻易就相信了所谓灾难是因为他才觉醒的鬼话？？可笑至极！我们本来有机会一星期就毁灭人类，是他让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现在，他终于死啦！！！』

我一次次爬起来，却毫无作用的摔倒，撞塌一座座建筑物，口吐鲜血，深陷昏厥。

而此刻，世界各地，不明真相的人民，仍旧在斥责青龍。

『正義！正義！』

『正義！正義！』

『杀死他！！！杀死他！！！』

『说的对，正是因为他，人类才血流成河的啊！！！』

『他该死！！！！！他该下地狱！！害的我们那么多人惨死的罪魁祸首！』

其实，楚楚上次也问我。说你为什么可以满不在乎的继续战斗，你已经伤痕累累了。

我显得无谓，倒是苦笑。

『我没想过战斗以后，他们会怎么样，换句话说，他们即便是不理解，质疑，对我而言也没有价值，没什么不一样。楚楚，我每天舍生忘死，早已习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茫然。所以，我已经忘记死亡了，我活着只是为了更勇敢的战斗下去。』

当时，这般惨烈的觉悟，让楚楚不禁哽咽。

『没错……』

连晋曼菲的神情都有些黯然，道：『若是没有青龍，今天人类才不知道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

九龍市，破坏仍在继续，大地颤抖，高妖凶猛的砸倒一栋大厦。

『哈哈哈哈！死！死！现在你们唯一的希望已死，世界上没人可以拯救你们！』

人类们，又是惊恐的大哭。

『强者，站起来！』

『你还可以的，站起来！』

『快给我站起来啊！！！』

『你不是要保护我们吗？起来！』

无论他们如何呼喊，卧倒在地上的身影，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

龍血发作时，最终的仁義之战。

即将崩塌的一切。我最终孤独的坐在一颗行星表面。

夜空也已经几近黑暗，祖龍降落在我旁边。

『还在追随你那如梦似幻的大義吗？』

我说。

『大義是让我体会到人生究竟为何物的东西，如果它很想活下去，我宁愿代替它去死。』

他感叹。

『啊……』

他说。

『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反派，就算你现实中的身份是一个杀手。』

所以，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反而还好！

让我全力一战！！！

后来。

我望向对方，神色极度苍然。

『如果把枪口对准我，你不就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了吗？我不会随时突袭你，因为那样我也会遭殃，同时，我们还可以谈一谈。』

『你别以为我不敢！！！』

这一次，劫持住沐夕月的劫匪，直接把枪对准了我。

那一刻，我才感觉，人生中最坦然的时刻好似来了。

不错……

我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局么？

并不是我怎么活着，而是将一切灾难奋身阻挡在外。

后来，要说到郭青杰的评价。

有一回，我突发奇想，就对他说道：『你读过武侠书么？』

郭青杰略略点一点头，神情里却又透露着奇惑。

我说：『读过……我便考你一考。何为侠者？』

他的表情就不在意了，仿佛觉得我在骚扰他，故意说些没用的话。

最后，他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

我等了许久，想了想过去的事情。

『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精神应该记着。将来做大侠替别人担当的时候，鼓励自己。』

他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道：『谁要你教，不就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么？』

『对呀对呀！但是，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种活在光明里的大侠，你知道么？』

他愈不耐烦了，扭过头去。

其实转过念头一想，我是不配和他辩论什么侠客精神的。

我自己，不过是个手上肮脏，血债累累的魔头。

那一刻，我已经不顾身外事了。

只要人们能过得好，谁是侠谁不是侠，不是都可以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努力么？

后来……

9月29日傍晚。

唐糖吃晚饭的时候，抱怨二大哥两天都不见人影。

大小姐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杯子，不知为何，精神好像有点儿困倦。

唐狮关上了自己向来爱看的喜羊羊，突然独自走回房间，晚饭也不吃了。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自觉的望着天花板，握着拳头，再度想象自己现在就是大哥，面对着那些蛮横残暴的凶兽们挥出拳头。

不知不觉，他的眼眶有点儿湿润了。

『至少要被打倒一百次，连一千次一万次都不算少吗？不行的，如果按照姐姐说的那样……我连第二次都未必能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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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哽咽）你到底是怎么一声不吭的和那些家伙战斗啊……』

我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唐狮眼含泪光的在对着墙边的格斗假人打着。

『我要帮大哥……这次我要帮帮大哥……我要变成男人！！！我要变成男人像大哥那样战斗啊！不管是人还是妖怪也好，我要像大哥那样无畏的面对你们！！！』

他再度砸出一拳，我扣住了他的拳头。

唐狮惊讶的看着我，也注意到了我彻底花白的头发，还有已经充血肿胀的双眼，那发颤的双手，无故满是皱纹的脸庞。

我摆摆手：『别介意，唐狮，过度衰老啊就是这样。我今天……身体上的年龄已经七十岁了。』

他抓住了我的手臂。

『大哥！！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要打了！！跑啊！有多远就跑多远吧！你的敌人真的太多太多了，我和姐姐，不希望大哥出任何事情。你走吧，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宋家！表姐她是不会怪你的。』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个人，是来向大哥你寻仇的吧？你不要打了！』

『唐狮。』

我推开他，孤身走向了房间的角落。

『唐狮，人的地位，也许有高低不平等，但是，人的意志和灵魂。不应该有贵贱之别。人的努力，绝不是一种你可以事半功倍我却要事倍功半的死道理。我要拼命的努力啊！为了别人，哪儿管什么功半不功半的呢？只要能帮到别人一点点，再大的苦，再多的累我也承受得了……我甚至可以为了它什么都不要而去死。唐狮，活着，要坚持战斗啊。没有谁是那么容易的。但最重要的是，别看你过得滋润的时候多么风光八面，要看你想死的时候，你能不能大骂自己振作下去。你想怀疑人生的时候！！！你能不能咬着牙给我把这一关扛过去！！！』

说着，我摆出了格斗姿势，走向了假人。

『人不是总要有点信仰吗？没有就自己去寻找啊，无缘无故就怀疑人生，动不动就止步不前。这样算什么啊？？其实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不正是那些让你拼了命也不愿意令她委屈。让你保持自信，走到哪儿都能顶天立地的家伙们吗？』

『其实，别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全部对，唐狮，有人看不起你的时候，有人把你当成笑话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多想想办法，去改变他们的偏见？我们什么也不做，任由对方嘲笑我们，把这当做“德行”吗？不对的，德行是你有本事和理由收拾对方，却放过对方，才叫德行。任由对方欺凌霸道，自己却什么也不做，那叫懦弱。』

『我已经命不久矣了，我没必要在这儿给你精神洗脑。我的这一番话，不是为了让你领悟什么，改变什么。我想说出来，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为这世界，做到自己最后的努力了。能影响多少人，我不知道。』

『唐狮。』

『我把自己曾经学会的简单武功打一遍，你把它录下来。在我死后好好学习，将来，倘若你也为了保护别人而战斗一次，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当然……出头是好，别伤到自己啊，打不过的话，就给我跑。』

对着人偶打出了起手式，一招一式，不过是我为了更好的战斗，保护别人，所向天炎武术家们学习的微末道行。

昏黄的斜阳照在我惨白的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我的动作没有停下，继续演示下去。唐糖站在外面。

『二大哥！』

她哭了，声音嘶哑起来。

唐狮憋着眼泪，用手机拍摄着我也许是最后一次练习的画面。

大小姐也呆呆的站在那儿，注视着这个颓唐的身影，不知心里为何而悲伤。

一开始的时候，我经常怒吼着战斗。

但是后来，不知何时，打中敌人的拳头，也砸出了哀伤的声音来。

这样的战斗，何时停止？

我这样徒劳无功的努力，还要持续多久？

现在我即将死去，我可以不再问自己这些问题了。

即便只有一秒也好，决死一战！

那些弱者，哪怕只要有一个人站出去不惜一死保护他们也好。

不要看着他们的生活日益艰苦啊你！！！

不要让他们随随便便再被人歧视啊！

不管你的理想，多伟大，能让你成为多么功名盛大的伟人。

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暂时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哪怕是走到大街上，对别人微笑一下也好。起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是不会害他的。

不要因为随便被人辜负了善意，就对世间万物恶意相加了啊……

后来……

9月30日，凌晨5点。

地下五千米深处……

血色，是怪物睁开眼以后所看到的一切。

他渴望杀戮，眼睛都被鲜血遮蔽。

几年前，塞森被自己的弟弟，高妖洛基重伤。

洛基夺去了他的地位，率领所有巨妖入侵人类世界。

而自己因为伤势过重，最后被埋进了地底，奄奄一息的挣扎了一年半，总算恢复了生命机能。

这几年，他都在地底沉睡，准备养精蓄锐，等待重新破出地面的那一天到来。

但是，他如今狂性大发，怒不可遏。

『青龍，你居然杀死了我妖族无数的同胞和勇士吗！？』

9点，九龍市中心。

狂性大发的塞森大肆展开破坏，九龍市20%的建筑化为废墟。

一切变得满目疮痍，军方的直升机一直盘旋在半空中。

塞森用人类的语言，暴怒的挑衅起来。

『青龍，你的气息一直都在，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弟弟还有妖族复仇！』

宋冷涵当时就在现场不远处，神情忧虑的眺望着四周，始终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队长，巨妖逼近了！我们要转移位置。』

小何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宋冷涵仍在自言自语。

『不可能，达令不会就这样逃跑的。他一定会站出来的……』

上午10点。

市里满是残砖败瓦，市中心的损害程度，不亚于遭受一场大地震。

巨妖塞森继续前行。满身血红色的皮肤滚烫无比，浑身最后长出了血红色毛发。活像个红色的猩猩。

妖怪们，其实进化的越像人正说明道行越高。它如今恢复了实力，本领早就不在过去的洛基之下。

利朗多鲁站在废墟里面，狰狞的咆哮着。

『给我毁！给我把人类的一切都给毁灭掉！然后，我会率领舰队登陆行星表面，灭杀你们剩下的一切抵抗力量。』

后来……

伴随着人们的吼骂，侮辱，蓝龍爬起来，一只手攥住拳头。继续朝对方走去。

他的声音，自然也是经过变化的。

『以前，我战斗是为了提高本领。』

『后来，我战斗是为了挑战强者。』

『之后，我战斗是为了保护别人。』

『现在，我战斗是为了……』

『武之精神！！！』

塞森用利爪插进了他的腹部，嘲笑道：『武之精神？？』

『行走者，只要继续寻找……定然会有路的。这条大道，是无穷无尽的。唯有至死不屈，才能在人生的战斗中有所领悟。』

后来……

一切都在颤抖，双方不分高下！

塞森怒喝一声，道：『我们巨妖一族，在你的手上血流成河！！！我今天要是不将你彻底杀死，简直是辱没我曾经身为众妖之主的名声！』

化毕，他的手臂中射出更为狂暴激烈的射线，压制住了对方。

激烈的红色射线，死死的压制住了蓝龍这边。几乎近在咫尺的逼近到了他眼前！

蓝龍眼神不改，直到祖龍的影子浮现身旁。

『年轻的人类，这样下去，你的力量就到达极限了。真的要这样宁死不屈了吗？』

『祖龍，只要我多坚持一秒，远处的人们就会安全一秒，就算我无法战胜对方。我绝不认输！如果对方实力在我之上，为了天下苍生，我宁愿坦坦荡荡的结束一生，我宁愿在猛火之中前进至死！我要用生命逆天一战！！！』

加

入黑刃之时，教官曾经这样质问。

『你是来干什么的？』

『参军，保护他人。』

『你有什么可以奉献给军队和人民的？』

『只要可以帮助到别人，便可以随时取走我的生命。』

说罢，蓝龍爆发射线的手臂浑然一震！一道更为强烈的光圈收缩至其中。

『更何况，我也没有用尽全力！我们人类最重要也最强大的就是意志，我要战斗！』

强弱再度对等，双方竭尽力量，毫不在乎自己保留了多少的向对方攻击！

『死！！！』

塞森怒吼着全力以赴！力量在身体里奔腾到了极点！倾斜而出！向对方展开射线的狂轰滥炸！

他肆无忌惮的笑着，恐怖的脸庞因而变的更为扭曲。

而蓝龍早已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了。

眼看着光线逼近到了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力量接近彻底枯竭。祖龍的身影渐渐消逝，化为透明，但是，他仍然大喊了一声。

『死又如何？？还有什么，能比让我输掉这场决斗更为严重的吗？祖龍，我要赢！』

不错。

武之精神……就是仅剩一口气，也要牺牲在与命运的战斗之中！！！

『敬礼!』

龙十三大喝一声，和高新文举起手向孤立在斜阳下，满身尘土的身影举起手。

高新文也举起手。

『敬礼!!!』

宋冷涵吼了一声，和一干警员们肃穆的抬起手。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都走进去，沉默站成二三百米长的队伍，几条街都站满了。

他们都不说话，所有人拆下弹匣，丢在地上。换上了毫无威力的空包弹。对天打出枪响，直至留下空空如也的弹匣。

最终。

所有士兵都向他敬礼，而听到枪声的那一刻，他转头看了过来。

『向天炎的一份子，敬礼!!』指挥官看到他不惧战死，仍旧驻留，仰天长啸一声。

『向天炎的一份子，敬礼!』

『向天炎的一份子，敬礼!』

『向天炎的一份子，敬礼!』

士兵们重复呼喊了三次，肃然的高举起手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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