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晴涯

金晴涯长得和她母亲很像，都是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气质也是类似，两人还有一点隐隐的灵动感。

“晴涯。”晴涯转过头来，好奇地看了乔若山一眼，正要走掉，“晴涯，我是来接你给你母亲拜祭的。”

晴涯盈盈一礼，说：“她叫什么名字。”

“长秋。”

晴涯跟乔若山回了乱零世。

没有坟墓，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骨灰盒，长秋一脉认为，人的灵魂会存在于烧剩的骨灰，只有血亲拜祭了以后才能遁入轮回。

然而，在这个世界，深深信任的事情便有一定的可能成为真实，条件是不违反世界的核心。

拜祭以后，金晴涯执此骨灰盒，将骨灰倒到映照星光的湖里，坐在乔若山身旁的座位，他们正坐在钓鱼台上，肩并着肩，看这无边红夜。

一夜无话，看着半掩的朝阳，突然乔若山轻笑几声，然后越来越剧烈，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金晴涯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我应该如何称呼您？”

乔若山轻眯双目，用一种蛊惑的语调说：“老弱？哈哈哈好名字。”

金晴涯哭了起来：“为什么她不要我了，我都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噢，我好难过，我一个人，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我不知道父亲是谁，我母亲把我丢给武区的宗门，宗门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乔若山的手落在金晴涯瘦小的肩上，让她靠在自己身前，心里想着长秋，只觉无限悲凉，两人都怀想着同一个人，心里各有遗憾。

此日过后，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有些像亲人了。

然后又单独相处了几年，终于两人挑明了各自的心意，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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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乔若山94岁，金晴涯88岁，因为延寿药膳，乔若山仍然保持了32岁的面容，而金晴涯身为鬼灵寿命长达200岁，现在正处盛龄，和长秋刚死时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偏差。

乔若山常常看着金晴涯发愣，只觉得伊人犹在，金晴涯也大大方方地给他看，一点也不生气，她已经孤独了太久，找到这种羁绊感觉已经很满足了。

公元前105年，他们诞下一子，取名文远，此子心在远方，才20岁就远走别国，又有一子，取名雀翎，父子两人陪伴金晴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说：“这一百多年走到头了，现在我感觉到了身体里母亲大人的意志，她已经从我魂里往外走，原来我们的事是她一手促成的。”

乔若山：“终究是结束了。”金晴涯红了眼眶，嘴里却说了对不起，她说：“我还是没活得更久。”

乔若山：“但是这是她的意志，我貌似也失去死亡的勇气了，只能孤独地活下去。”

长秋的画像摆在乔若山卧室的后墙上，那是画师仿着金晴涯的面容画的，若有若无的微笑生动美丽。

后来，乔若山开始建设自己的庄园，用百年的积蓄设计建设它，公元117年，末日的阴影笼罩，随机出现的暗魔法流腐蚀了庄园的建筑，庄人躲在地下室生活，孱弱的人类被严严实实地保护下来。

为了渡过末日，乔雀翎自愿祭献自己，用寿命将毕生灵力传承给乔若山，乔若山灵力达到了一万七千宏，自保能力进一步加强，成为了出外寻食的主力，只是这种力量是外力，很快流逝，当末日过去，乔若山的灵力回到了从前的水平。

乔若山联合庄人，重建了庄园，庄人都敬乔若山为庄主，他暗暗发誓，此生不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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