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继续。他说。
“六个……这恐怕是个庞大的邪恶仪式。”
雷恩嘀咕着，他身前浮现一片囊括整座哥谭市外貌的魔法地图，魔法让它与蝙蝠侠那边的地图达成了同步。
而他的思绪，在其中逡巡。
“六座城市，六十六个小镇，六百六十六所村庄或特定地点……不，建筑。他们要的是侵蚀人造建筑，就像对韦恩塔那样。
“那么，以韦恩塔为中心，哥谭一定存在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那些献祭案的案发地点组成了它，大大小小，环环相扣……”
雷恩摸着下巴，皱眉沉思——我魔法师雷恩今日定当迅速破解反派谜题阻止地狱入侵回去睡觉口牙！
只消片刻之后他就放弃了思考，一把抓住超人，把对方拉了过来。
“数据量太大，我脑子不够用，你来！”他说着，将自己领子上的窃听器抠下来拍在超人胸口，从防御法阵上再次一跃而下：“通过水晶告诉我信息，我去解决问题！”
“……？”
超人这辈子说长不长但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一个超人类这样直白、干脆、不做作地承认自己脑子不够用……
好吧，人各有长处。
不得不说，在这世界上，相比知道自己该在什么位置的人，还是充满傲慢与偏见、又觉得自己片面认知才是真理的人更常见。因为前者一般不爱说话，后者却时常搞出些不小的动静。
因此，每一次在危机中见到懂得合理分工合作的人，都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惊喜。
氪星人看着雷恩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笑，恶作剧般敲敲窃听器。
蝙蝠侠耳朵里炸开一团噪音。他呼吸一顿，然后缓慢出气……
“超人，如果你没事干，就去把GCPD的局长带回来协助我。”蝙蝠侠面无表情道，“詹姆斯·戈登，你应该……”
微风吹起，一个鬓角花白的褐发中年男人出现在蝙蝠侠后方不远处。
詹姆斯·戈登惊魂未定，一抬头看见状态诡异的小丑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再看到蝙蝠侠，他的神色迅速平静下来：“呼……超人，真是令人惊叹。”
“他就这么直接把你带来了？”蝙蝠侠在他的面具下皱眉。
“他对我道歉了，而且我并没有不适。”戈登说着，仰头盯着小丑：“这是……那个一直纠缠你的疯子？他这是怎么回事？”
“绕过这个话题，戈登，我知道你几乎清楚所有发生在哥谭的案件，我需要你的帮助。”
蝙蝠侠点了点他面前的地图幻影：“现在，跟我一起追溯一个计划长达三十年的邪恶魔法……我们给出的情报会同步到超人和罗宾那边，这会让一些人受到指挥……”
虽然那献祭法阵与小丑恐怖的造型令人厌恶，但戈登还是毫无迟疑地走上前来。
“责无旁贷，蝙蝠侠。”他说着，又忽然表现得有点迷惑：“但是……超人都能把我带来了，他为什么不留在这儿？难道你们还有更多安排？”
……让超人留在这儿？
光影之间，蝙蝠侠不悦的神色更加清晰，这让戈登恍然大悟，不再多说。
……
雷恩觉得哥谭问题很大。
这里的气味实在不好闻，他甩出一飞枪送走了几只恶魔，余波不可避免地炸开旁边一扇普通民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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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愧疚地收回长枪后，他还没来得及去想要不要换成威力更可控的魔法战斗，就闻到一股尤其令人恶心的气味。
循着气味，他看到那门里一片狼藉，破烂家具横七竖八，地上散落着针头，破沙发内外还留着血迹、可疑液体和一群人互相玩一些深度游戏的的痕迹……
……祖宗啊，超人带走这些人的时候，都承受了怎样的精神攻击……
等等，他之前偶尔消失一下，该不会就是去解决哥谭那些黑帮、混混、瘾君子的问题去了吧？他把那些人放在了哪儿？
雷恩一边越过这个街区，一边小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片刻之后，一颗被他放在耳廓里的水晶亮了亮——这是对应超人那一头的通讯水晶，魔法的固定让它并不因他的活动而移动。
“我把他们放在了一座孤岛上，根据势力隔离。”超人的声音明朗而温和，“至于消失……我怎么把他们带出去，就总该怎么把他们带回来，不是吗？”
雷恩长枪刺击，顺手挑起一只恶魔，盯着一些枪支、弹药和角落里躺着的尸体，还有尸体身上受过折磨的痕迹，神色复杂：“即使他们其实是一些……十恶不赦之徒？”
“那是哥谭和蝙蝠侠的事。”超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是的，道德让我厌恶他们，但我更不想侵犯司法，医生，我无权决定他人生死。”
好吧，超人。
雷恩想。
一个从不会因他人生命的消散而喜悦的人，一个……充满包容性、几乎看谁都有希望、永远相信人们向善可能与司法公正性的固执好人。
作为读者与粉丝，他喜欢这样的人，但实际遇见，他却开始觉得有些束手束脚了。
但要说抛开曾经的阅读经历，作为一个相处者，他会不会讨厌超人……
不可能。
没人会不希望一个强大的守序好人在自己这边。毕竟你永远不用担心状态正常的他背刺你，而如果你做出了让他厌恶的行为，只要证明最终结果是对的、有利世界与人们的，他也总是会原谅你。
雷恩没有放下他对恶魔的杀戮，只是微不可查地“啧”了一声。他开始能理解蝙蝠侠的一些行为了，在关于超人的那部分问题上。
超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很快就传来了信息：“第一个目标，哥谭大学。在三十年前，一个学生杀死了六个医学教授，挖出他们的大脑食用，希冀以之祈求智慧与学识……那是能这么来的吗？”他似乎不由得为之而震撼了一下。
“可能他觉得吃啥补啥吧，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考上大学的，这学校需要查查腐败问题。”雷恩顺口吐槽道，向着哥谭大学赶去。
在那片土地里，他挖出了六十六颗当年未曾找到的大脑，这些不知本体的受害者，他们被装在福尔马林罐子里，由一个邪恶魔法隐藏，埋藏在图书馆下。
“蝙蝠侠说，那些都是医用标本。”超人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怒火：“为了获得医学知识而杀死医学教授、亵渎实验遗体……”
“我知道你想说此人不可原谅，但这就是哥谭。”雷恩说。
他为那一罐罐大脑盖上一块白布，语调平静，眼中却有愤怒的光芒逐渐亮起。
“继续。”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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