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司命化身
“真的？你能上白玉京？”李火旺惊讶了一下，旋即想了起来，自己这位神通广大的女儿以前就曾经施法上过一次白玉京。只是那次飞升白玉京，耗费了不少龙气不说，上去了又下不来，在白玉京飘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搭着李火旺下来，还饶上一骰子。
“哼，光我知道的飞升白玉京的仪式有十七种，你当我两百年司天监白当的吗。”李岁骄傲地说。
李火旺和白灵淼大喜，连忙请教。
李岁从李火旺怀里跳下来，像个隐士高人一样背着手，抬头望着天说：“这乌云啊，多半就是离火的天道之能。他封锁了大梁江南道七十八郡县的天空，为的就是把咱们困在地下，防着咱们上天，这说明祂在白玉京并无胜算。只要咱们能上白玉京，不管是直接打败祂，还是找到祂的天道，再在下界对付祂可就容易多了。”
“有道理，岁岁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上天，是要龙气，还是要什么？”二神着急道。
“二娘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等下上天也好对症下药。”李岁指着乌云，继续分析道，“司命下凡，有好多种方法。你和爹是司命心幡，也就是司命的‘过去身’，心幡不能掌控天道，只能借用一点点天道。你看天上这片乌云，方圆几千里，可比寻常心幡强多了，所以天上这位肯定不是心幡那么简单。”
李火旺点点头，回想起自己对付过的心幡，天上的离火确实给他更强的感觉。
“再一个方法，是通过某种仪式，从白玉京被召唤到下界。这种方法下界的司命，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影子，却掌控完整的天道，一旦现世，一举一动便能牵动世界，往往造成天灾。这就是司命的‘现在身’。但是这种方法，并不长久，短则一炷香，长则三五天，古籍中记载时间最长的一次仪式，是牯神第九次登阶，天上生出无数只眼睛，都有着如太阳一般的瞳孔，绵延千里，盯着他看了十天十夜，方圆三千里外人畜都能看到。十天之后眼睛消失，监天司派人去查看，发现眼睛覆盖的地方，山河移位，尸横遍野，连石头都刻着一张笑脸，扭曲成团。”
李火旺看看天上的乌云，感觉这离火似乎没这么厉害。
“还有一种方法，司命以意志投胎转世，身入下界，也就是司命的‘未来身’，也被称作司命的‘化身’。化身生来便是司命，掌控天道，死后十情八苦、三魂七魄不入轮回，而是回归白玉京的司命。化身本就是司命，也就掌握完整的天道，但是白玉京牝之门将天道隔绝下界，化身的天道威能远不如司命直接下界。”
听了李岁的讲解，李火旺和白灵淼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个离火，就是离火的化身？”
“没错！从他的表现来看，多半是化身没跑了。”
“那，化身有什么弱点？”李火旺问。
“那得看祂是什么司命的化身。爹，你是心素，对付你就要骗你，让你瞎想，搞乱你的心神，就会露出破绽；娘，你是白莲圣女，对付你就要对白莲教下手，削弱你的力量。只有搞清楚，离火到底掌控什么天道，咱们才能对症下药，找出克敌制胜的方法。”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岁岁，你快送我上去，我去白玉京扒了他的皮。”李火旺跃跃欲试。
“爹，你别急，要上白玉京的不是你。”李岁笑着制止。
“不是我？”李火旺疑惑，“让你娘去？”
“对！离火的目标是你，白玉京里面，离火肯定也正在和季灾交战。虽然咱们不知道白玉京的情况，但看离火在下界的招式，一定也是用天道困住季灾，不然季灾肯定会找无生老母、找三清帮忙的。”李岁拉住白灵淼和二神的手，接着说，“我把娘送上白玉京，你上去之后马上去找季灾，解了他的围，在天上打败离火，下面的离火就不攻自破。即使打不过祂，你也能唤醒无生老母，分担季灾的压力。只要我们搞明白离火的天道，咱们两位司命，祂只一个，胜祂就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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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岁岁，还是你有办法！”二神赞道。
李火旺却突然想到：“岁岁，你说季灾被祂困住了，无生老母却不知道？可无生老母和季灾形影不离，怎么会看着季灾被离火困住？”
李岁摇了摇头：“天不可知，威不可测，这种事，不上白玉京是不可能知道的。我只是看现在的情形推测罢了。”
李火旺点了点头，眼下竹棚外天雷滚滚，一家人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也只能寄希望于白玉京了。
“岁岁，快教教娘怎么飞升白玉京。”白灵淼说。
“特别简单，只要一道符。爹，你给我一盒朱砂。”李岁朝李火旺伸手，李火旺修出一盒朱砂，递了过来，“娘，二娘，你俩五心向天，背靠着背坐下。”
白灵淼和二神依言，顶心、手心、脚心，五心朝天，背靠背盘腿坐下。李岁拈起朱砂，围着二人画了一道圈，然后用触手蘸着朱砂写了一圈经文。
“娘，这是颛顼绝地天通之后，上古先民留下的法子，专为绕过禁制而生的。等会儿你跟着我念诵经文，念完之后，你的意识就会从身躯中跌落出来，直接掉进白玉京。”
“白玉京不是在天上吗？怎么会掉进白玉京？”二神问道。
“大司命无始亦无终！白玉京无处不在，每次飞升白玉京要上天，只是因为牝之门在天上罢了。”李岁笑着解释。
“那，我怎么回来？有没有回来的经文？”白灵淼问。
“没有。这法子只能去，不能回。”
“那哪儿行！”李火旺大惊。
“白玉京哪是那么好上的，这么简单一道符阵，怎么可能来去自如。”不顾爹娘的惊讶，李岁继续解释道，“颛顼绝地天通之后，上古先民中有些部族还想沟通司命，就以古老的咒语，发明了这道符阵，他们挑选部族中神识强大之人，用此法送上白玉京，拼尽全力找到自己部族信奉的司命，传达部族求告之意。而他们的神识，便是司命享用的祭品。所以这法子只能去，不能回。”
“这，这怎么行。岁岁，可不能开这玩笑。”李火旺说。
“哎呀，爹，你不动动脑子，娘上白玉京就是无生老母，谁敢吃无生老母？”李岁笑道。
李火旺关心则乱，这才想清关节，不免哑然失笑。
“这法子虽然不能回，但是无生老母有法子送你回来啊。以前不少心幡都用过此法沟通司命，都能安全归来。”
“岁岁，按你说的，古人用这符阵沟通司命，神识就是祭品，那有没有不是心幡的一般人，入了白玉京又回来的？”白灵淼忽然问道。
“没有。”李岁摇了摇头，“实际上，古人用此法沟通司命，并不总能得到回应，有时甚至会得到相反的结果。祈求丰收却碰上虫害，祈求胜利却大败。天不可知，威不可测，司命又怎会事事顺着凡人意？更何况，这些凡人到底有没有在白玉京找到想找的司命，也无从得知。他们的神识，也有可能被别的司命截获，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可怜啊。”白灵淼叹了口气，也不去多想了。
“娘，你闭上双眼，跟着我念：”李岁开始传授经文。
白灵淼和二神一句一句跟着李岁念诵，念到最后一句，她忽然感觉头脑一沉，向后一倒，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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