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往事
“亿万年……”纪小山喝了口杯中的醉仙果酿，轻轻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般的仙人可活不了亿万年岁月啊。”
“可不是。”那小厮道，“前辈可别看我只是一紫府修士，便觉得我满嘴胡言。”
“我们这醉仙居的东家，背后可是有一位传说中的，天仙老祖的存在。否则也难以在这偌大的北冥大海内立下一番基业。”那小厮笑着，随即缓缓说道。
“之所以提到亿万年前，便不得不说当初曾有一极为强大的散仙，公开在这千秋岛上收徒。”
“那位仙人只在无数修仙者中筛选，先天与紫府境界的神魔炼体流的修士。而我们东家背后的那位天仙老祖，便是自那时听了这收徒的消息而来。那时，他还只是一神魔炼体流的紫府修士。”
“你说的那只收神魔炼体修士的散仙，是一叫雎华的仙人？”纪小山愕然。
自从得了玉简那日，万念枫一直绝口不提潮音仙府之事，只是说等确认后便一齐合盘说出，他便不再过问操心。
跟随着来这醉仙居，悠哉的喝着价值一百斤元液的美酒，随意的听着。
听着这小厮讲着无尽岁月前，不知真假的过往，权当一消遣的乐子。
没想到这故事，倒是有些熟悉的人和事。
修仙者强大的记忆下，他自然还记得了一人。水府的第三代主人，雎华仙人。
他曾在渡天劫失败后，为了给水府寻出一传人，在北冥大海中一处名叫千秋岛的地方公开收徒。
随后收下了在众多修仙者之中，脱颖而出的第四代水府主人垒展。
没想到亿万年过去了，自己来的这千秋岛竟与当初那岛屿是同一座。
“那位仙人正是雎华仙人。”小厮面露惊异的看了一眼正喝着酒酿的青袍少年，随即点了点头。
“哦！”万念枫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讶然，转头看向纪小山。“青萍，你知道亿万年前的这位散仙之事？”
“略有了解。”纪小山放下手中的酒杯，点了点头。“那位仙人也是一位剑仙，活了百万年之久，一身实力极强，足以媲美天仙。”
“嗯。”万念枫听后点了点头便不再过问。
无尽岁月前的往事，能流传下来的，都非同一般。同为剑仙，纪小山知道这位雎华仙人倒不显得奇怪。
他也是听说过黑白学宫内的殿才仙人，在入学宫后，可是疯狂的很，无比着迷北行仙人的事迹。
“这水酒倒是不错，虽然贵，可也有些贵的道理。小二，你接着说。”
“前辈，我先前便有言在先。我们这醉仙楼的醉仙果酿可连仙人都称赞过的。”小厮得意一笑，继续说道。
“那位老祖虽因缘际会之下，未曾参与试炼，拜入这位散仙门下。但他在赶来这千秋岛的途中，福源深厚，误入了一处仙府。得了一株极为珍贵的果树，便是这醉仙果酿中最为重要的一味材料。”
“后来那位老祖凭借着这株仙家灵果树，创下了极大的家业。最后修仙路上更是一路坦途，成功渡过天劫，成了一天仙老祖。”
“能让一修仙者凭借着，攒下家业。最后成为天仙老祖，那灵果想必极为珍贵。”万念枫轻轻颔首。
“方才我便觉得，这酒一入口便化作一道浓郁的天地元气，瞬间融入四肢百骸，连带着神魂也随之有了一丝丝的暖意。哪怕这酒中只蕴含了些许，也是极为不错的了。”万念枫说到此时，突然话音一转。
“你家那位天仙老祖得到福源之处，可是那潮音仙府？”
“嗯？”小厮面色一僵，“两位前辈既然早已知道这潮音仙府之事，为何还要特意买一坛这醉仙果酿？”
“哈哈。极早之时，便听说千秋岛有一醉仙居，只要买上一坛醉仙果酿。便可听上一道颇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如今亲身体验过后，方才觉得所言不虚。”万念枫摇头，随手丢下一十斤元液，颇有些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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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为的也都是一件事。小二，你的故事讲的倒是极为精彩。”
“难道前辈也是想要闯一闯这潮音仙府？历年来，可是有无数修仙者都从中获得了些许好处的。”那小厮好奇道。
“好了，多谢你的故事了。我与我这好友还有些事情，你先下去吧。”
……
“鸣鸿兄，我先前便想问问，你自从进了这千秋岛便有些怪异”纪小山道。
“我何时怪异了？”万念枫随即瞪大了眼睛，愕然道。
“若不怪异，哪个万象真人会花上一百斤元液，只为点上一坛仙酿？不过倒是知道了些仙府的消息。”
万念枫看着被带上的厢房房门，轻轻摇了摇头。
“我未到安澶郡时，便来过一次这北冥大海附近的郡城。那时曾听闻一流传颇广的趣闻。”万念枫饮了口水酒，传音道。
“那故事讲的也是一天仙老祖弱小时，在一名为潮音岛的地方得到仙缘，最后成就了天仙老祖。这故事与那小厮所说并无区别，我来这便是为了求证源头。”
“你是说这位天仙老祖故意放出这消息？”纪小山瞬间明了。
“那仙府曾有无数修仙者去闯，大多数皆能得些机缘。但进去过一次后，便无法进入第二次。哪怕是有修仙者成了仙人，将那岛屿翻个底朝天也没法重新进入。”万念枫连连传音道。
“尔后便有了这小二所讲的故事流传，若是那天仙老祖散布了这消息，怕是有些不怀好意。”
纪小山也点头。“我起初听这故事，也觉得蹊跷，亿万年过去了，一代代地仙散仙们死了一批又一批。哪怕是有典籍记载，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公开出来。”
人都会存在私心，修仙者更甚。毕竟宝物就那么多，去的修仙者多了，最后总有穷尽之时。
况且这有关天仙的故事，若没人点头许可，怎会这般流传极广。
“不过机缘，便是危机与福缘相依相存。此事虽有一丝可能被一天仙盯上，可若是因此退却，倒是有些可惜。”万念枫看着纪小山，继续传音道。
“青萍兄，那洞府之中可没人能进去第二次，却相对安全些。如今我已经能确认玉简中所记载的，与我所知晓的潮音岛是同一地方。你还要与我一同闯一闯这仙府吗？”
“嗯……”纪小山思虑着，这机缘虽人人可去，若是要冒着被一天仙注意的风险，可不一定划算。
天仙对他一小小的万象真人来说可是庞然大物。
“去！外出闯荡哪没有危险，若是因为危险便止步不前，我又有何底气去攀登高山呢？”纪小山心中暗道。“前世养了三十年的，那略有些中庸的性子，的确要变一变了！”
中庸些的性子并非不好，却不太适合这充满了凶险与机缘的莽荒世界。
他若想攀上高山，如这般下去，可有些艰难了。
“改变！否则哪怕跌跌撞撞，成了一地仙，也难以渡过那心魔之劫！”
这一刻，纪小山仿佛再次看到了刚入黑白学宫的那一幕。
那识海中，曾经前行无望，却依旧睥睨的银发道人。
脑海中一木尺虚影光芒大放，继《木尺九篇》第一式‘朝闻道’后，再次闪耀起来。
这一刻，他的向道之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踏入这修仙之道，一直便是为了求个结果。”
“纵使危难重重，亦初心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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