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父慈子孝
出乎意料的，洛尔并没有在维克托·莱茵的脸上看到恼怒，反而是一种“终于来了”的平静感。只是那眼中刻意营造出来的温柔开始淡淡散去，仅剩下威严。
思索片刻，维克托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教导：“洛尔，永远不要恨你的敌人，这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洛尔的语气雀跃：“所以我是在笑着向您提这个要求的啊，您没发现吗？”
那张脸还真的带着令人不安的荡漾啊！
族长摇头，好像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一样：“你想要什么作为你成年的产业？”
这话题转得相当生硬。
洛尔异常执着：“我想要和‘那个哥哥’打一场，不管最后谁死都请您不要干涉。事后我想要一块自由城外的聚集地作为自己的流放所，当个镇长或者治安官什么的，从此不再涉足家族的产业——我连自己的惩罚都想到了，您看我是不是计划的很周到？”
洛尔伸手指着维克托身后地图上的一角，示意自己就要那块地，表情期待。
“你打不过考利。”这是洛尔这具身体的二哥的名字，“我也不会放任我的一个儿子杀死另一个儿子。”
“你已经这么做过了，难道那個时候我还不算你的儿子？”
维克托动作一顿：“你打不过考利。不只是他本人，还有他的人。”
“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更不会‘帮助’我的一个儿子杀死另一个儿子。”这回维克托斟酌了用词。
“两不相帮就是最大的帮助了。我想考利也让你很头疼吧——联合外人坑害自己的弟弟，完事也没有给家族带来什么利益，这不是叛徒吗？现在我是在帮你处理问题清理门户呢。”洛尔耸了耸肩。
维克托顿了一顿，再次重复：“我不会帮助我的一个儿子杀死另一个儿子。”
“我会给你一间武器研究所，再把你二哥的一间生物研究所转到伱的名下作为补偿，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洛尔眨巴眼睛：“刚刚还不是说让我自己选吗？”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维克托再次教导。
洛尔长叹一口气：“那我想要一封你手写的推荐信，让我去【自由学院】的弗洛伊德博士那里求学，孩子读书的要求你总能满足吧？”
“可以，但是没有更多的偏爱了。”
对话结束，洛尔的身影在维克托·莱茵的眼前消失。
另一个人却从屋子的阴影中浮现。他身材极其高大，光头，裹着黑色的风衣，从风衣下面的轮廓可以看出来还穿了贴身的装甲；胳膊上面有两个吸附式的菱形盾牌，全副武装。
他是维克托·莱茵的执行官，名为卢卡·刺盾，自由联邦的顶级强者。
“你对洛尔怎么看？”
卢卡·刺盾看着洛尔离去的方向：“变化很大，简直不像一个人。我看了利普传回来的实验资料，他是不是……”
卢卡犹豫了一下，食指点了点脑袋：“用报告上面的话来说——‘魔药入脑’？”
维克托长叹一口气：“几百个实验体就活下来一个洛尔，有命回来就不错了。”
卢卡点头，对这样的洛尔确实不该苛责更多。
于是他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对考利怎么看？”
这回维克托沉默了一会。
不久，他叹了更长的一口气：“确定……真的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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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卢卡指着桌上来自教授实验室的报告，“除非这些是假的。”
维克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颇为头疼地搓揉太阳穴。
卢卡追问：“你打算怎么做，放任他和老二打一场吗？”
“考利的事情必须处理。”维克托斩钉截铁，“家人永远是第一位，家族就是因为家人互相扶持才聚集到了一起。考利如果只是为了生意联合外人我可以忍，但是伤害家人绝对不能够姑息。”
“但是你自己又狠不下心对吧？哪怕你觉得考利死了更好。”卢卡摇摇头，“所以你给洛尔安排了产业和一点点磨炼。要是他能够过关，就放任他复仇，帮你清理门户的同时你的手还能不沾自己儿子的血？”
“维克托啊维克托，你这头被整个自由城惧怕的老狮子居然这么软弱。你常常看那些历史书、铁腕领袖传记什么的，现在看样子你还差得远呢。”
维克托冰冷着脸：“每个家族都有各自的生存方式。”
“那就略过这个话题吧。”卢卡递给维克托一叠纸，“我看了那个教授的研究过程，他的项目复制起来很容易，莱茵集团完全有能力独立进行开发【猎魔人】。”
“成功率呢？”
“不敢保证，毕竟是没有前例参考的革命性项目，而那个教授也只推进了一半。”
维克托快速浏览：“那就把资源都先集中到‘猫派药剂’的研发上吧。”
卢卡动作一顿：“从解读出来的古籍上来看，猫派猎魔人的研究价值是最低的。”
维克托摇摇头，他有自己的考量。
好半天后，他才缓缓开口：“卢卡……你觉得这个‘魔药入脑’，它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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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玩家，洛尔对于莱茵家族没什么恶感，甚至还有不少好感。
自由联邦是人类科技侧的主要代表，而1.0版本的人类科技侧的力量又分为三种：义体植入增强战力的【赛博行者】分支，操纵机械的【机械师】分支，进行基因改造的【起源先锋】分支。
而莱茵家族掌控的莱茵集团就是自由联邦基因改造行业的龙头，用就职【起源先锋】类职业的玩家的话来说：莱茵家族就是他们的职业导师！是义父！
更不用说1.0版本末尾，莱茵家族彻底整合了自由联邦的势力成为说一不二的领袖，于是莱茵家族又成了所有科技侧职业的玩家的义父！
可惜在2.0版本的《天球碰撞》中，莱茵家族身先士卒带领整个自由联邦在抗击敌人的过程中全灭，虽然科技侧后来有了新的职业导师，但是所有玩家在后续的版本中也因此都忘不掉“满门忠烈”的莱茵家族。
主城炸掉的杀伤力对于玩家来说有多大你懂吗？这就是另类的白月光2.0！
维克托·莱茵被玩家们爱称为“老狮子”，大儿子是“大狮”，二儿子是“二狮”。至于洛尔自己这具身体代表的“三狮”嘛……开服前就死了，玩家们只在文本里知道有过这么个人，甚至死因都是“不详”。
其中，老狮子是在高端局才出现的阵营领袖NPC，大狮是主线任务的发布人，至于二狮……主线中期的小BOSS。
“看样子这一回轮不到玩家们来打二狮了，我要先把他速通掉了。”洛尔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的霓虹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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