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可知罪
在陈夏看来，北城府尹掌管全城，手底下这些失踪男女案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他就应该给下面严令调查，可为什么不管？
虽说北城不是京城，在外围。但也是天子脚下。
这种事不可能长期隐瞒下去。官府应该早日破案，将这帮人贩子抓起来斩掉，才能让大离皇朝成千上万的人免于家破人亡的悲剧。
如此才算是给了天下一个交代。
然而他们明知而不作为，不妥妥就是犯罪帮手？
如果说一个坊令也就罢了，若所有坊市以及衙门，连同府尹都是如此，此事就大了。
“属下这就去办！”
栾牛听到陈夏的吩咐，内心涌现无限的感激之情。
对方大可不必理会，给自己找麻烦。没想侯爷同意了。
这让栾牛感激的同时，也明白这位侯爷，是真的心里装着百姓。
难怪侯爷有过人的天赋和气运，就这份为民的情义和胆魄，就不是他能比的。
之前没有陈夏发令，他单独行动是办私事，属于犯法。
如今陈夏插手，便是公事。一切调动都符合规矩。
栾牛也不敢耽搁，立刻去办理此案。
他先是调动一队人马出京城，来到北城锦衣卫与当地千户接头。
当地千户怕死，早就屈从于陈夏，他不敢乱来，表示配合栾牛一切行动。
于是乎，很快北城内外，十二个坊市全部都被锦衣卫暗中盯着。
许多锦衣卫暗中走访，收集信息。
因为失踪案件多了，不可能没有疏漏，所以隔天他们就收到了消息。
据有人说，在北坊一处刚开的首饰店，蹲街边的乞丐王麻子，看到过两名很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入过店铺。
因为那两个女子貌美，他一直盯了好久。可直到天黑，那乞丐就很纳闷，为什么两人这么久不出来？
这事被锦衣卫的人无意间打探到，因为提供了重要情报，所以锦衣卫暗中赏了一些银两让他不要到处宣说。
那乞丐领着钱高兴坏了。
得知此事的栾牛，立刻将消息汇报给陈夏。
陈夏也不废话，便带人前往北城那间首饰店铺。
“几位官爷……是来给夫人买首饰？”
看到来人，那胖掌柜内心一惊，表面依然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笑容，连忙出来接待。
陈夏并未搭理他，而是直接走到四周查看。
随后他上二楼。掌柜跟上陪着笑脸道：“几位官爷，如果有需要的物品，我可以给您介绍介绍……”
栾牛将掌柜拉住，陈夏来到二楼后，只是稍微查看一番。
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藏着的暗门。
他将试衣间门板打开，里面有一个小阁房。
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这就很有问题。
陈夏扭头说道：“你去元朗坊衙门，将那坊令控制起来，我随后就到！”
“诺！”
栾牛带人去坊令衙门。而陈夏则盯着眼前的掌柜，让手下现场逼供。
啊！屋内惨叫连连，然而四周做了隔音处理，只需要将窗户一关，外面根本听不到。
这是店铺为了防止出意外，有人在这里喊叫，所以特意做的隔音窗户，随手就可以关掉。
屋内的掌柜很快被打成内伤，根据审问结果，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都是单线联系。隔几天作案一次后，将人送到上面人手里。至于人去了哪，他是真不知道。
陈夏猜出掌柜是底层，并不是核心人员，知道的有限。
他需要一层层递增往上查，才能找到栾牛妹妹的下落。可现在他没时间慢慢处理。
既然答应解救栾牛的妹妹，自然要趁早。
陈夏派人查了方圆所有城池的青楼。
一般作为人口买卖，女子会被送入达官贵人的府邸，或是青楼。
权贵府邸，他不可能一个个去查。
但城中青楼也很多。他目前并不知道具体失踪人口流入什么地方。所以就很不好查。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继续绑人？”陈夏问道。
此刻掌柜脸色苍白：“其他的坊市我不知道，我们店抓一次，会隔几天时间再作案。
不过最近上面要的人多，所以明天他们的人还会来，一般就躲在试衣间暗室。”
掌柜不敢反抗，知道的全说了。他被打的都是内伤，脸上看不出伤痕。
这是陈夏特意留的一手。
就看坊令那边能不能问出消息，不然只能用别的招了。
至于上面单线联系的人，陈夏不敢乱动。上次他抓铁匠铺天地会男子，此人宁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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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上面的核心人员不是如此。所以这条线索不能断。
他警告威胁掌柜一番，便离去了。
因为他是底层人员，身份也有备案，家中老小都被锦衣卫查的清清楚楚，他若敢透露半点消息。导致上面的人不来。他全家就要进诏狱。所以他必须配合。
此刻另一边。
坊市衙门。
栾牛此刻神气不凡，带人闯入衙门后将其封锁起来。
他
跑到办公房没看到坊令，倒是在一处房间看到有几人满身酒气，还在打牌赌钱。
桌上的银两堆积不少。几人谈笑间，对其中的坊令颇为恭维，钱当然是都输给这位大人了。
不过正说话间，杨坊令转头看到了栾牛，顿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很无奈的神色。甚至内心有点烦。
“栾大人，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的案子本官正在查。”
杨坊令拿着一张麻雀牌重重拍在桌上。
“杨大人，我妹妹的事你根本没去执行。身为坊令，你这样尸位素餐，对得起北城的老百姓吗？”
栾牛质问道：“对待我一个千户，你尚且如此，可想而知你平日是如何对待平民百姓的！”
听到这话，杨坊令打出一张东风牌，然后一边摸牌一边道：“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本官说了，你妹妹的事还在调查。你回去等消息吧。”
“再说，你这样带人闯进来，我杨某人又没犯法？你就不怕我让府尹大人上朝参你一本？”
杨坊令是替上面办事的，这件事他不说不想管，就是想管他也管不了。毕竟他说了不算。
他就有点奇怪，北城不是有锦衣卫吗？
为什么京城的锦衣卫跨界跑这边来了？
目前杨坊令并未看清形势，他还以为这里是那位本土千户照着。
看栾牛带这么多人，他说道：“你是京城锦衣卫，为了你妹妹的事私自跑到这来，且不说你妹妹的事如何。就今天这一幕，若是我向上面揭发，你渎职的罪名肯定跑不了。”
这也是杨坊令不慌的原因。因为栾牛完全是在办私事。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谁知道栾牛拿出一道令牌：“这是北镇抚使的令牌，北城归京城北镇抚司管辖，我此刻公事公办，前来调查此案，何来渎职一说？”
“这……”
看到令牌，杨坊令眉头一皱。
他想着难道是上面的人没有打点好吗？
怎么北镇抚司参合进来了。不过这丝毫不耽搁他将手中的牌先打出去。
“本官胡了！”
等再次轮到杨坊令摸牌的时候，他忽然抓住牌重重一拍，显得很是激动。随后让众人拿钱。
砰！
此刻栾牛有点生气，看到这杨坊令还手抓着牌，他跑过去一脚踹在桌上。
顷刻间满桌的银两和牌散落了一地。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整懵了。
杨坊令被这一弄，因为酒喝多了，而导致昏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栾大人，你这是何意？”正当杨方领质问时。
忽然门外走进一群人。
此刻杨坊令几人有些发愣。似乎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但又不太敢相信。
栾牛呵斥道：“见到镇抚使大人，还不下跪行礼？”
杨坊令平日在这一片嚣张横行惯了。当他看到前不久刚被册封武安侯的陈夏时，一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起来。
北镇抚使居然也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陈夏插手此事了！
要知道，陈夏可不比栾牛。此人掌管北镇抚司，既然他出面，这就不再是栾牛的私事，而是公事。
他直所以这么对栾牛，是因为他在这一片横行惯了。而此人为了妹妹，私底下找他好几次，在他面前完全没有锦衣卫的威严。也就那么回事。加上他今天喝了点酒。
可如今性质不同了。陈夏来了。
想到陈夏诸多事迹，此事一但被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杨坊令顿时吓的脸色苍白，此刻他脑袋彻底清醒，忽然双腿一软，就给陈夏跪下了。
其余几名同僚见状，也纷纷跪下。
“小人杨继，拜见武安侯！”
杨坊令匍匐在陈夏脚下，一身蓝色官袍连带着他的手臂，后背吓的簌簌抖动。
“杨继，你可知罪！”
陈夏一声呵斥。杨坊令连连磕头：“侯爷，小人不知犯了何罪，还请您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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