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试炼。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维疲态渐显。
他今天参加了四强赛，还使用了大范围的古代魔法。
进入地底后，又与如月以及宫家姐妹在壁画前联合破阵，将二十多种超高难度的技巧全部使了出来。
如今面对神秘的性之试炼，要他毫不停歇地连斩百人。
哪怕是钢铁之躯，想必都无法承担如此负荷。
此时，杜维战斗的气势已经变得衰弱，中途甚至没有把持住，迸溅了数次。
大量的魔力从体内流逝，这对于杜维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圣剑挥舞之间，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锋芒，伤痕累累，菠萝菠萝。
即便如此，杜维也没有停止攻势。
一旦杜维放弃了，便无人能阻止黑暗性道界蔓延，届时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那绝不是杜维想要看见的。
因此即便是粉身碎骨，杜维也不得不咬牙坚持，并且，还得争分夺秒。
他现在无法与外界有所联系，以至于杜维十分担心如月等人的状态。
“大哥哥，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要不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上去很累了喔。”
杜维麻木得解决了……第61人？还是第62人？
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红色数字，显示着46。
战斗了如此之久，竟然连一半都没达到。
然而此时的杜维，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处于极度疲乏的状态，就连眼神也隐隐有涣散的迹象，有些默然地歪头看了一眼身旁观察他圣剑的女孩儿。
“一直这样下去也太枯燥了，大哥哥不如来同我聊聊天。”
杜维几次无视她，不想听她的花言巧语，然而就在杜维的攻略数量突破到50人之后，身旁的小女孩儿便自顾自地与他攀谈起来。
或者说，她全然不顾杜维在不在听，一个劲儿的与杜维搭话，仿佛是想借此来影响他的发挥。
“嗳，大哥哥，你能不能再快些？”
杜维始终没有搭理她，然而女孩儿忽然踮起脚尖，柔软的粉唇凑至杜维耳旁，嘴角缓缓勾起，发出甜腻的轻辱声：
“杂~鱼~杂~鱼~
“大哥哥的杂鱼金箔~”
杜维忍不住浑身一抖，捏了捏紧拳头，又缓缓松开，不禁叹了一口气：“你们店的妈妈桑没有教过伱，客人办事儿的时候，闭上你的嘴么？”
“因为我很无聊嘛，大哥哥你完全不陪我聊天。”
“我很忙。”
“唔……那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杜维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欢么？”
女孩儿十分神气的伸出一根手，一边咂嘴一边摇摆手指：“啧啧啧！
“大哥哥，这你可就错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喜欢与否。”
“嚯~~觉悟挺高啊。”
杜维内心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自称是成年人。
如此一来，杜维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我看你原先不情不愿的，特意想将你留到最后，怎么还急上了。”
“我这个月的绩效还没达标，肯定急呀。”
“你们还有绩效？”
“当然有了，绩效不达标是要被扣工钱的，我可太缺钱了。”说罢，她双手揉眼，发出“嘤嘤嘤”的哽咽声。
之后又悄咪咪地看一眼杜维，观察杜维的神情变化，似乎是想在他脸上寻得一丝同情。
杜维哪里能看不出来她是在假哭，毫不动容的说道：“别装，对我没用。”
杜维明白，这个所谓的试炼，除了试他的圣剑，还要试他的心智。
圣剑代表“力量”，心智是“智慧”，二者缺一不可。
如果他猜得不错，随着攻略之人的上涨，这女孩儿势必会透露出更多的信息，用以阻挡杜维继续。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道德绑架！
可恶！又是绑架！
自从来到魔界，杜维就好像和“绑架”纠缠上了。
但是，只要杜维没有道德，他就不会被绑架！
想到这里，杜维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要短暂的忘却自己那颗崇高的正义之心。
“你刚才说，这里的人都是被拐卖来的，那么你也是？”
“我是自愿来这儿工作的。”
“那就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
“骂谁无父无母呢，我爹娘健在，底下还有个妹妹，一家四口幸福得很。”
“呃……抱歉。”
这小家伙不按套路出牌，杜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挤出一句：“自愿来青楼上班的，倒是稀罕。”
“不稀罕，缺钱嘛，你老家就没有因为缺钱干脏活的？”
杜维一想，还真是。
没想到她能如此直言不讳，杜维愈发搞不懂这女孩儿究竟是真人，还是幻象了。
“我呀，爹娘都不争气，不外出工作，就指望我卖身体挣钱养他们，原本也够生活，可是我妹妹病了重病，我只能更加努力工作，赚她的医药费。”
又是道德绑架那一套，杜维早就看穿了。
“我妹妹超级可爱喔，像大哥哥这样的色狼，肯定一见到她就把持不住的。”
杜维冷哼：“我性道中人，不曰无名之批。”
“听不懂啦。”
女孩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只觉得杜维说起话来委实有趣，不禁多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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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都是真的喔，我妹妹不但长得可爱，既温柔又聪明。
“她还说，等她长大了要赚好多好多钱，为我赎身呢。
“真是笨蛋呀，她要是能健康长大，我是不是自由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抹了抹泪珠。
杜维听得很感动，甚至还想再让她多编五块钱。
本着“劳资才不听你胡扯”的态度，无论这女孩儿把自己的身世说得多么凄惨，杜维都不为所动。
“大哥哥，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让你妹妹也来上班，两个人一起赚钱会快一点。”
“你是恶魔么！”
杜维亮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嘛……玩笑话就到此为止。”
他忽然灵机一动：“要不这样，我给你钱，你能在我忙完之前消失么？”
“大哥哥你很有钱？”她眨着漂亮的眼睛问。
“应该算是有钱吧。”
“有多少钱？”
“估计把你们店买下来不成问题。”
反正吹牛又不要钱，何况杜维确实有点小钱。
“我不需要那么多钱，只要一个金币就够了。
“如果你能给我一个金币，我就可以离开这里，给妹妹买上足够的药，换一份正经工作了。”女孩儿眼神中怀揣着一丝期冀，看向杜维。
杜维直接听愣了，他以为这个女孩儿应该被专门安排来阻止他是通过试炼的。
结果用钱就能打发走？
他将信将疑的掏出一枚金币，那女孩儿倒也爽快，拿到钱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向杜维行了个礼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杜维感叹，这就是金钱的力量，这就是钞能力！
虽然区区一个金币，但这是智慧的交锋。
用RPG游戏来比喻的话，杜维现在就好比是开启了隐藏路线，不用打倒boss就可通关。
想不到这场性之试炼，最后依靠的竟然是金钱。
杜维无奈摇头，心说这试炼也真是够堕落的，毫无性道精神。
没有了小女孩儿在身旁影响，杜维的攻略进度果然快了许多。
虽说身体疲惫，但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以杜维的技术，击败这些女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中途有过休息，也进入了数次贤者模式，但好在杜维熬过来了。
凭借着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那些已经镌刻在他脑海中的壁画技巧，杜维在不知不觉间将二者合二为一，融会贯通。
现在的杜维，即便是面临使用全力的如月，也有自信能与其一战。
当杜维战胜了第九十九名女子时，他总算是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这曙光仅仅出现了一瞬间，便被黑暗所吞没。
他战胜了这间青楼内的所有姑娘，是的，所有。
然而，他手背上的红色数字，却紧紧停留在“99”。
杜维这才意识到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按照原本的试炼进程，那位扮演“影响”角色的小女孩儿，应该会是最后的一百人。
试炼者很有可能因为了解女孩儿的故事，以至于到了最后难以下剑，导致试炼失败。
但是杜维不走寻常路，直接使用钞能力，将身为“第一百人”的那位小女孩儿，直接赶走了。
这个措施使得杜维在后半段的战斗上能够集中精神，却也让他永远失去了挑战“通关BOSS”的机会。
也就是说，杜维的攻略人数将始终停留在99人，永远无法触碰试炼通关所需求的“百人斩”头衔。
那么现在，他应该干谁才好呢？
这似乎，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光着屁股坐在店内的木质楼梯上，表情十分凝重，双手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指相互交叉，放在唇前，静静思考。
青楼内忽然走进一位瘦弱娇小的身影。
杜维心道天无绝人之路，管她是谁，圣剑出鞘再说！
“那个，大家好，咳！咳咳咳！！
“我……我姐姐一晚上都没回家，咳咳……”
女孩儿看上去十分虚弱，肌肤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摇摇欲坠地仿佛一碰就碎。
可她有一双清纯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这世界最为透明闪耀的宝石，里面蕴藏着对世界美好的憧憬，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杜维立刻将圣剑收了回去。
面对一名非性道界，也非在青楼工作的普通少女，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武器，绝不是君子所为。
换成是在人界，那是要被抓起来的。
可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杜维便明白了这场试炼的最终决战是什么。
杜维有些愣神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平复呼吸，在心中告诫自己，这里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幻想。
他还处于试炼之中。
也就是说，想要通过试炼。
杜维就必须对眼前这位看上去体弱多病，不停咳嗽的无辜女孩儿下手。
她既不是性道中人，也不是青楼女子，只是普通的女孩子罢了。
即便是幻象，杜维也难以做出那种惨无人道的事。
他是色批，不是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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