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实习生干的
谢罪会的会场已经满员了,但是约里斯·利埃夫是什么人?他有的是钱。
无需多言,约里斯的管家就已经提前租好了会场正对面的写字间。约里斯命人打开窗户,自己则半倚在躺椅上,一边吃着哈密瓜,一边拿着望远镜往会场内看。
“原来还可以这样回答记者提问。”
约里斯摆弄着手里的望远镜,饶有兴味地看着会场上富兰克林的表演,“攻击力太强了,可惜,一个人一生只能体验一次。”
富兰克林已经上了年纪,也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职业生涯到顶了。因此,他极力地想借这个机会把权力让渡给自己的儿女,表演得格外卖力。
用自己离去的最后一丝余热,彻底点燃星球日报的流量。
“富兰克林已经将会场预热完毕,接下来该默罕默德登场了。”约里斯坐直了身体,把水果碗推到了一边。
汪子涵没去看会场,她的眼神停留在约里斯身上的行政夹克上,语气担忧、用词热切:“领导,露易丝没有同意,这怎么办啊?”
“怎么办?她不干有的是人干!等信号就是了。”
“信号是什么?”
汪子涵刚问出来,会场上就传来了富兰克林的一声哀嚎——
“我是罪人!”
“嗯,这个就是信号。”
就在场上的记者们还在窃窃私语,疑惑富兰克林为什么突然发癫的时候,另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台下响了起来:
“你放屁!!!”
“谁啊?”
“谁在说话。”
“OK!各位记者朋友们!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台下,黑压压的记者中,突然钻出来了一个阿拉伯男人,那正是默罕默德·阿尔瓦德。
“是阿拉伯人!”不知道是谁低呼了一声,在场的所有美利坚记者顿时闭嘴噤声,缩起脖子,安静得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公鸡,腿软得就像是双子塔的地基。
默罕默德懒得理会这群种族歧视晚期患者,他站在本来是提供给记者坐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扩音器:
“全部目光看我!看我看我!”
“我宣布一个事!”
“我就是那篇报道的撰写者,默罕默德·阿尔瓦德!”
“默罕默德!”看到默罕默德跳出来,富兰克林也不趴在桌子上哭了,他挺直腰杆,找回了总经理的气势,“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声张真理和正义!”默罕默德站在椅子上,梗着脖子和富兰克林对骂,“你说,是预算不足导致的审核不足?”
“是!”富兰克林毫不避讳地认下了这一指控,他哭也不哭了,说话也利索了,眼神也清明了:
“现在纸媒的日子不好过,大家谁不知道?民众都忙着看手机和电视,都不买报纸了。”
“报纸都卖不出去了,哪来的钱!”
实话就不要当着大众的面说啊!
电视台和网络媒体的人在录像呢,NBC那个畜生还开了直播,现在说是全国人民都在看也不为过啊。
报社记者们气得恨不得冲上台去把富兰克林的嘴撕烂,我们印刷媒体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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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罕默德爆发出了一声冷笑,他的这段阴阳怪气的笑声又把台下躁动的人群压了下去。他拿起扩音器,对富兰克林继续提问,就像记者那样:
“没钱?没钱就裁员啊!”默罕默德表情张狂,质问的话不要钱的从嘴里冒:“各位有所不知,星球日报近几个月不仅没有裁员,还招收了好几个文员进来!”
“富兰克林总经理,我之所以叫您一句总经理,就是想问你,你招这些人有什么用?”
“你口口声声说报社账面上没钱,资金短缺,实际上可不是这样做的啊!”
富兰克林顿时急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演的:“那些人就是审核人员啊。他,他们还是实习生!犯一些低级错误是很正常的!”
“哦,又是实习生干的!”默罕默德把手一摊,“不出事就装瞎子,一出事就追究实习生的责任,好一个「内部处理」啊!”
默罕默德才不管自己的这句话下去会惹出什么乱子,自他顶着“默罕默德”这个名字出现在美利坚开始,就已经成为了骚乱的中心。
“在坐的各位都是媒体同行,想必也都看过我们《星球日报》发布的那期报纸。”
“《超人在地球的生存之谜》不是头版、也不是次版,而是发在无关紧要的第四版上面!”默罕默德的声音让人发聋振聩,不是因为扩音器良好的性能,而是他所说的话——
“这篇新闻到底是不是我写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第四版的新闻,能越过头版头条,成为舆论中心!”
“坦白来讲,我根本不在乎超人的私生活。”默罕默德的语气平静了下来,他愈是平静,底下的人就愈是沉默,“你们——我是说新闻媒体,也不该把目光放在超人的私生活上。”
“我想问问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为什么把视线集中超人屁股上的那点破事,而不是关注那些真正值得关注的人!”
“你们有谁知道头版头条写的是什么吗?”
台下的沉默震耳欲聋。
“头版头条写的是法国巴黎银行的事故,是超人和毁灭日的那场战斗的后续!”默罕默德几乎喊破了喉咙,他扬起头颅,握紧了拳头,向天空挥舞着,仿佛在和什么争斗一般。
“没人在乎?好!我来告诉你们伤亡的数字:437人死亡,612人受伤。”
“失踪者,至今尚未被统计出来。”
“而你们,”他被气笑了,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你们篡改了我写的文章,搞出超人卖沟子这样可笑的绯闻,真是恬不知耻!”
默罕默德的演讲暂时停了下来,但闪光灯没有,他看向NBC的镜头,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经被人录了下来,目的也达到了。
“富兰克林总经理。”待到闪光灯停下,默罕默德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讲台后的富兰克林,“你说过,报社资金紧张,预算不足。那我问你,招人的钱是哪里来的?”
“啊,啊,啊……”
“啊什么啊?富兰克林,你敢把报社的财务报表公之于众吗?你敢公布报社的资金来源吗?
“我已经向税务局举报了,有话去对IRS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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