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元柳斋的底线
时间流逝。
现在，艾林好像已经适应了“长生种”的生活。
当初刚刚穿越到死神世界时，别说一年两年，一天两天艾林都非常珍惜。
但自从百岁之后，艾林就觉得，时间的意义，好像不是很重要了。
“铛铛铛铛……”
“咦？队长会议？”
耳边传来了瀞灵庭特有的木梆敲击声，隔了几秒钟后，艾林才回想起来，这是召开队长会议的集合讯号。
从朽木家出发，以艾林的速度，很快就赶到了一番队。
十二位队长分作两排分别站在山本总队长的下方，整个会议室中，只有最上面的山本总队长有个位置坐。
“咚！”
手杖敲击地面，几乎已经成为了每一次山本总队长主持队长会议的开场讯号。
“好了，队长们都到齐了。”
“十三番队浮竹队长，将你收集到的情报说出来吧。”
“是，山本总队长。”
浮竹十四郎从队长的队列中走出，神情凝重的道：“各位队长，我接到现世队员的汇报，说他们在现世发现了一位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少年。”
“要知道，死神之力，这是只有尸魂界瀞灵庭死神才能掌握的力量。”
“外人想要获得死神之力，除非是死神愿意将自己的力量分离出去，才能让人掌握死神之力。”
“但是，私自将死神之力分给人类，这在瀞灵庭是大罪。”
“于是，我请八番队京乐队长协助我调查是否有某位死神触犯了这一项罪名，但最终的调查结果，并不理想。”
“我们并没有查到是谁触犯了这一项罪名。”
“为了更深入的调查，我不久前擅自去接触了一下这位人类少年。”
“然后，我发现了，这少年的死神之力，是天生的。”
“也就是说，这少年，是天生的死神。”
说到这里，浮竹十四郎停顿了一下。
事实上，由他亲自去接触了那个人类少年之后，体内灵王的右臂，便让他与灵王的意志有了接触。
那个少年所拥有的，不只是死神之力，还是虚的力量，以及，某种与灵王大人有关的力量。
就好像，这个少年，拥有成为“灵王”的可能。
当然，这些话，浮竹十四郎都埋在自己的心底，什么都没说。
事关灵王大人，谁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开，瀞灵庭内要凭空生出多少波折。
“真是奇迹，一个人类，居然天生就拥有死神的力量，这……”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就在这些队长们惊叹世事奇妙的时候，二番队的队长四枫院夜一，不止没有参与到他们之中，反而还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自从见识了浦原喜助制作出来的一些东西后，四枫院夜一对于所谓的“巧合”，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会不会，这个天生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是某位科研者的试验品？
回去问问浦原吧。
“肃静！”
随着队长们讨论的声音过大，山本总队长不得不再次敲击了一下地板，让队长们静默。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老夫将大家召集起来，便是想让大家来商议一下，尸魂界该如何处置这位人类少年？”
“处置？”
艾林看了山本元柳斋重国一眼。
对于浮竹十四郎所说的这位拥有死神之力的少年，艾林知道是谁。
这是第一位以人类之身，掌控死神之力的人，同时，也是让瀞灵庭提出“死神代理”这一编外编制的死神。
“那个，总队长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一下。”
在其他队长们还没说话的时候，艾林便走出队列，站到了浮竹十四郎的身旁。
“艾林队长，你有什么问题？”
“我想请问总队长大人，这位人类触犯了瀞灵庭的哪一条规则，让总队长大人说出‘处置’他这样的话？”
“嗯？”
艾林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死神们心中一惊。
艾林队长，居然在质疑总队长大人？
“十一番队艾林队长，你知道伱在说什么么？”
山本元柳斋重国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艾林的身上。
“啊，这不是当然的么？”
“浮竹队长，你说你有仔细调查过那位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那么，请你告诉我，那名人类，有触犯到瀞灵庭的某一条规则么？”
“这……”
浮竹十四郎犹豫了一下，但心中的坚持，让浮竹十四郎说不出违心的话：“没有。”
“现世是生者的世界，尸魂界是亡者的世界。”
“瀞灵庭就算是尸魂界的执掌者，其所有的规则，都是为了维护三界的稳定而制定的。”
“现世是灵魂生死轮回之所，是三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尸魂界的法律，不适用于现世。”
“不过……”
说到这里，浮竹十四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过，如果现世诞生了某些能够威胁到三界稳定平衡的存在，瀞灵庭为了保护三界，有权将这样的存在抹除。”
“哦？浮竹队长为什么就这么确定这个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少年是能威胁到三界稳定的存在？”
“这……”
正当浮竹皱眉，不知该怎么将这个少年的情况和大家解说。
单凭拥有“死神之力”这一点，很难让大家接受那少年是能够威胁三界的存在。
毕竟，在站的，哪一位不是天之骄子？
能凭借自身的实力站在这里，他们可不会认为自己等人会比不上区区一个人类。
“好了，浮竹。”
这时，山本总队长开口了：“艾林队长，死神之力，是属于死神的力量。”
“一介人类使用了不知名的手段窃取了死神之力，已经触犯了死神的权柄，这就是他最大的罪。”
“山本总队长，刚刚浮竹队长可是已经说过了，这个人类少年的死神之力并不是他自己窃取，而是天生就拥有。”
“并且，浮竹队长还用了‘天生的死神’来形容这人类少年，你现在一句话就将其打成罪犯，这不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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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艾林队长的意见，你准备怎么安排这位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
“既然拥有死神之力，那就问一下那个少年有没有成为死神的意愿吧。”
“如果那个少年想成为死神，那瀞灵庭便派遣一名死神对其进行死神的学习，承认其拥有与死神同等的权利地位。”
“当然，有权利自然也有义务，作为编外死神，他在现世也拥有接引灵魂，保护人类，杀死前来现世狩猎人类灵魂的虚的义务。”
“那若是这少年拒绝呢？”
“那我们就将这少年的死神之力封印，等待其正常死亡进入尸魂界后，再将其引入瀞灵庭，成为我等之间的一员。”
山本元柳斋重国深深的看了艾林一眼，然后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好了，众位队长，你们对艾林队长的提议有何看法？”
“嘛，我赞同艾林队长的提案。”
在一众队长们都在思考的时候，八番队京乐春水便将自己的斗笠往下拉了拉：“擅自将重罪施加在对此一无所知的人身上，将其定为‘罪人’，感觉我们似乎都太傲慢了。”
“哼！”
山本元柳斋重国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说什么。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都是他的弟子，比起性格和蔼，待人宽厚的浮竹十四郎，京乐春水看似不着调，但在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心中，京乐春水的地位，还在浮竹十四郎之上。
若某一天他从总队长这个职务上下去，整个护庭十三队中，也唯有京乐一人，才能接过他的重任，带来瀞灵庭继续走下去。
其他人，包括浮竹十四郎在内，担任一个番队的队长足够，但还不足以掌舵瀞灵庭。
山本总队长知道，京乐所说的“傲慢”是在说自己，但总队长虽然心中生气，却也对京乐的表现非常满意。
对自己有意见没问题，只要他能保持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你们呢？有什么想法？”
“总队长，我感觉艾林队长的提案挺不错的，就按照他说的那样做吧。”
四枫院夜一笑道：“毕竟，老爷子你也不会认为一个拥有了死神之力的人类，能对瀞灵庭造成什么破坏，对吧？”
“哼。”
山本总队长冷哼，却也没有反驳夜一。
确实，就如夜一所言，山本总队长也不觉得一个人类能干出什么破坏三界平衡的事。
“你们呢？”
“总队长，我不明白，这只是一个意外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而已，为何我们要这般慎重的讨论？”
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疑惑问道。
“不，爱川罗武队长，这个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是不是意外，我们暂且不论。”
“但这个人类，却也是事关瀞灵庭所有死神的大事。”
眼看大多数的队长们还搞不清事情的严重性，京乐春水无奈，只得为大家解释。
“大家都知道，拥有灵压的人，他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也拥有灵压。”
“同样，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若是有了子嗣，他的子嗣也极有可能拥有死神之力……”
“这……”
听京乐春水说到这里，顿时，所有的队长们都恍然。
难怪他们觉得这一次的队长会议火药味这么浓。
不只是艾林队长在和山本总队长唱反调，就算是山本总队长的爱徒，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也站到了艾林队长的那一边。
原来，他们现在在商讨的，不单单只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有可能是“一族”的命运。
根据山本总队长的意见，是将这位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少年定义为窃取死神之力的“罪人”，对其进行惩戒，直接掐断现世可能诞生另外一个死神家族的可能，维护瀞灵庭死神的正统地位。
当然，世间的事，有一就有二。
若是根据山本总队长的办法来处理，那以后现世只要发现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都会成为被瀞灵庭惩戒的“罪人”。
一旦有某次没能处理掉“罪人”，那尸魂界可能会迎来一个“大敌”，这是能与瀞灵庭内死神争夺“正统”权柄的死神。
而按照艾林队长的提案，则是选择了接纳现世拥有死神之力的人类，对他们进行死神的训练，给予他们编外的死神身份，与瀞灵庭内的死神享有同等权利地位。
这也相当于死神多出了一个现世的大本营。
明了这一次队长会议的“真相”后，各位队长们都根据自己的想法，或支持山本总队长，或支持艾林。
很快，投票结束。
艾林一方，以四票的优势胜出。
“浮竹队长。”
“总队长大人。”
“你之后将死神的职责与义务整理出来，交给艾林队长。”
“是。”
浮竹应了一声后，回到了自己的队列中站好。
然后，山本元柳斋重国看向了艾林：“艾林队长，这份提案是由你提出来的，那么教导这个人类的任务，便交由你来执行吧。”
“是，总队长大人。”
点点头，应下了山本的要求后，艾林也回归了自己的队列。
“好了，这一次的队长会议，到此结束。”
“艾林队长，你留一下。”
在队长们全都离开了队长会议室后，山本元柳斋重国才慢慢开口。
“艾林队长，你应该知道我留下你的真正目的吧。”
“还请总队长大人明说。”
艾林摇摇头，否认自己知道山本元柳斋重国的想法。
“哼！”
山本元柳斋重国冷哼，也不管艾林是否真的不知道，缓缓开口：“虚圈中强大的虚，自有我们瀞灵庭的死神们来应对。”
“前往现世捕食的虚，实力都不会太强，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所以，你去教授这个人类死神的能力时，主要以斩魄刀的能力为主。”
“瞬步，白打指点一下就好。”
“鬼道的修行太过浪费时间，就略过吧。”
看着山本元柳斎重国眼中闪过的寒光，艾林心中一惊。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山本元柳斋重国答应自己提案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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