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万事俱备
当马云带着张虎寻到潘璋时，潘璋正安排驻扎。
“报！将军，马忠令兵到！”
“哦？”潘璋闻言，有些诧异，按照正常情况，马忠此时应该探出麦城情况才对，心中一动，莫非麦城有变？
“叫进来！”
“是！”
很快马云蹑手蹑脚的走近，单膝拜道：“开云校尉马忠麾下马云，拜见将军！”
“所谓何事？”潘璋疑惑看去，从马云脸色看前方应当并无大的变故。
“禀报将军！此乃马校尉军报！”马云从怀里掏出马忠仓促写的军报。
“嗯！”
亲卫接过，递给潘璋。
潘璋拿出迅速一看，脸色一变，“张虎？”
“是！此人就在账外！”马云躬身道。
“让他进来，我有话询问！”潘璋点头，“你先账外候着！”
“诺！”马云告退，命人将张虎抬了进来。
“末将张虎，见过平北将军！”张虎趴在门板上，“请恕末将有伤在身，不能行军礼！”
“张虎？”潘璋走下来，蹲在张虎身前，眼中充满考究。
箭伤在前，说明在冲锋。
前后刀伤，说明与人厮杀。
手脚烧伤，说明冲破火海。
看来马忠所言属实。
“将军……”张虎见潘璋如此打量自己，想起霍毅的嘱托，潘璋为人极为勇猛却又严谨恭敬，生怕露馅，连忙问道：“将军？将军？”
“辛苦了！”潘璋微微一笑，左手抓住张虎受伤的左臂，用力一拧，血液直接渗出，而后对着张虎胸口直接一拍，箭伤处也渗出许多鲜血，沿着暴露的皮肤缓缓流下。
“啊……”张虎顿时疼的厉害，脸色变得煞白，“将军，将军，你……”
“呵呵！”潘璋见伤口流血，放下心来，语气也柔和一些，“张虎，放心！本将定然为孙桓复仇！告诉我，那晚的详情！事无巨细，全部道来！”
“诺！”张虎疼的脸色发白，听到问话后，立即趴在板上，虚弱道：“末将这几天一直在想蜀军是如何进城的。这股蜀军人马大致三千左右，由那霍毅统领。后来我想明白，应该是蜀军提前在西林城放了许多油料，通过地道入的城！可惜我军仓促抵达西林，未曾仔细检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地道？”潘璋细细咀嚼，“难怪……以孙桓在陆城独抗刘备两万大军日夜进攻的能力绝不会被轻易击败，原来如此……先准备火油，在趁夜潜入放火，最后打开城门杀入城内，可是纵然是仓促遇袭，孙桓应当有时间反击吧？霍毅手上应当还有其他手段，到底是什么呢？”
“骑兵！”张虎恨声，边说边哭道：“霍毅手下有五百骑兵！那贼子入了城后，直接冲击孙桓将军所在，我等拼死抵抗，但不是骑兵的对手！兵荒马乱下，大军失去指挥，还有大火肆虐，大军顿时四散而逃！可恨许多兄弟，有的被活活烧死，有的被骑兵踩死，运气好逃出城的也被骑兵追杀至死！到最后，除了像我这般跳水活下来外，几乎全军覆没啊！潘将军，求你！求你一定要杀了那霍毅！他们人少，只能偷袭！只要将军大军追之，定能击溃！”
“孙桓呢？到底是生是死还是被俘？”潘璋冷静问道。
“我等被冲散，孙将军和施绩等人冲出西门，之后末将便不知了！”张虎虚弱道，“为了摆脱追杀，我领着残余几十人一路北逃，到最后也只剩下六个兄弟，唉……”
“霍毅？”潘璋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怒火也慢慢升起，若不是此人，西蜀早就龟缩白帝城，哪里还会死灰复燃！
“将军，末将只是几日未曾进食！尚能战！我愿为先锋！不杀蜀人，誓不罢休！”张虎咬牙切齿。
“好！”潘璋轻轻拍拍张虎的肩膀，“你之心意，本将知晓！来人啊，带张校尉下去好生照顾！”
“诺！”一名亲卫叫人把张虎抬了下去。
“霍毅？”潘璋转身走了几步，摸了摸架子上的青龙偃月刀，冷笑道：“听说此人也是用刀的好手，真想用此刀再斩几个蜀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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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潘璋赫然转身，喝道。
“在！”帐外的马云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进来。
“告诉马忠，既然麦城水桥已断，望江铺尚有舟楫！那大军便只能走望江铺了！”潘璋抚须道，“传我军令，务必一日之内，搭建两道浮桥，后日午时，大军过江！直去麦城！我倒要看看蜀军到底有何底气，胆敢来挠我江东虎须！真是岂有此理！”
“诺！”
马云拱手，快速离去。
“踏踏！”
马蹄纷飞，半个时辰不到，马云便赶至三道坡，将潘璋军令一一转达。
“嗯！知道了！”马忠听到马云所说后，沉声道：“今日已晚，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前往望江铺，铺设浮桥！”
“是！”马云眼睛一亮，出声道：“兄长，既然如此，就让小弟今夜先行前往，看能否收集写舟楫！若是能寻到舟楫，想必速度能加快不少！”
“不必了！”马忠拒绝道：“适才宋雨来报，在望江铺找到十二只被遗弃的小舟！这已经是这附近唯一的船只了！你今夜好生休息，明日还要砍伐树木架桥！”
“兄长，张虎说霍毅狡诈似狐，我今夜还是领人散出去，做好警戒！要是那霍毅未走，趁机杀来……”马云脸上露出迟疑。
“也可！”马忠沉吟道：“那你便在营地北边三里警戒！其他方向都已安排步哨！”
“是！”
马云为人谨慎，便带着自己的三十名斥候，悄悄北上，散在马忠营地外面。
……
春夜尚无蝉鸣蛙叫，当马忠营地陷入安静的时候，望江铺以北二十里外一处江岸上，却悄然点起几个火把。
“去疾！你真神人也！”关兴一脸兴奋，“潘璋大军真来了！就在下游望江铺！我亲眼见到几个吴军，将我们准备好的十二只舟楫收拢起来！看来，他们明天就要修建浮桥了！”
“将军，简直太神了！”周琨也难以置信，“那潘璋怎么会舍近求远，要从望江铺过江？我们花了三日功夫起的坝，看来要立大功了啊！”
“嘿嘿！将军，只要捣毁木坝，大水直下，吴军定然被淹啊！”黄邕也是兴奋不已，脑海中甚至在幻想吴军在水中挣扎的样子。
“稍安勿躁！”霍毅让几人停下，淡然道；“周琨，你再去看下旧河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要保证沮水立即改道，沿着旧道直冲下游！”
“是！”周琨拍着胸脯道，“将军放心！末将已经挖断河堤，填了木笼！只要撤掉木笼，沮水绝对改道！”
“黄邕！你领着斥候小队，小心潜伏到望江铺，要确定潘璋大军营地位置！虽然望江铺地势低洼，但也有些山坡高处！”霍毅嘱咐道，“有何异动，立即报我！”
“诺！”黄邕问道：“那我们就看着吴军修浮桥吗？要是潘璋大军等桥修好后，连夜过江呢？”
“不会！”霍毅肯定道：“潘璋此人粗中有细，走的每一步都极为小心，绝对不会在麦城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仓促过江！一定会在望江铺安营扎寨！等待摸清麦城情况后才会过江！”
“将军，那要是潘璋派出斥候北上刺探，又该如何？”黄邕再次问道。
“因为张虎会把潘璋的注意力放在沮水西岸！”霍毅说道，“这也是我选择沮水故道筑坝改道的原因！要是太接近望江铺，定会被发觉！而且这几日天气虽然阴沉，但无暴雨！潘璋纵然是料到水攻，也是担心我等半渡而击！”
“邓贤！”霍毅看向邓贤，“准备的竹筏，如何了？”
“末将在！”邓贤赶紧说道，“已经制作了三百张！以每张五人算，可以搭乘一千五百人！”
“嗯！足够了！”霍毅闻言点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天意了！”
“天意？”几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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