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中相助
“好功夫！”
顾平安赞了一声，旋即变招，指影晃动，千头万绪，变化无穷。
这指法奇快，黄蓉只觉自己周身偏门穴道尽数被指影笼罩。
这正是“三无三不手”中的第二招——“无所不至”。
只凭“兰花拂穴手”难以应对，黄蓉又使出家传绝学“落英神剑掌”，以铺天盖地的掌影化解。
二人招式精妙，以快打快，大多都是虚招，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趁着身形交错的工夫，顾平安嘴唇翕动，无声地说了个“逃”字。
借着庭院灯火，黄蓉瞧见他暗示，顷刻间已转过无数念头。
她自不是杨铁心那般看不懂眼色的莽汉，奈何心思实在太多，几番思考之下竟当成了陷阱。
对阵之际抽身逃离，背后便只剩下破绽，她又哪敢轻易放下防备。
无奈之下，顾平安再度使出“太祖长拳”。
“三无三不手”走的是瞬息百变的轻灵路子，“太祖长拳”却是古朴凝重，以势破巧。风格突变之下，黄蓉一时间竟有些招架不住。
向来“怜香惜玉”的欧阳克忍不住低声抱怨：“这小子怎的如此不解风情，天仙一般的姑娘，他居然舍得下如此重手。”
得自萧峰的“太祖长拳”早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劲力内蕴，不仅场边一众高手，就连黄蓉自己也未察觉顾平安实则暗中放了水。
饶是如此，她仍是心中惊骇，只觉对方拳法出神入化，自己一身灵巧武学处处掣肘，说不出的别扭。
“借力。”
拳掌相交，顾平安再次以唇语提醒。
黄蓉仍旧半信半疑，可眼下委实没有脱身之计，便只好勉力一试。
恰逢她跃起使出一招“星河在天”，顾平安招式突变，势若奔雷的一掌自下而上打出，正中她小腹。
这一掌看似运足了内力，来势汹汹，实则却暗施巧劲，以一股轻柔力道将她推了出去。
黄蓉起先也被惊得俏脸煞白，却蓦然发现自己毫发无伤，身体却已轻飘飘地越过了院墙，这才想通他所暗示的“借力”二字。
她也是反应极快，当即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辣手摧花？！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唯独欧阳克扼腕叹息。
挨了这么重一掌，焉能留得命在，当真可惜了这般花容月貌的俏美女子。
“哎呦！”
顾平安方才那掌打在黄蓉的软猬甲上，被扎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孔，不过他使得是巧劲，伤口并不深。
听他痛呼，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顾兄弟怎么了？”
“我也不知。”顾平安暗运内力，边摇头边举起手。
内力激发之下，那手上已是血流如注。
“软猬甲？！”沙通天惊呼一声，“那不是东海桃花岛的镇岛之宝吗？”
彭连虎一拍大腿：“啊呀！我方才便想说这少女功夫怪异，说不定背后另有高人，哪想到顾兄弟你出手如此不留情面...都怪我，要是我早些提醒一声就好了。”
他话说得关切，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快去请大夫为顾少侠诊治！”完颜洪烈不放过任何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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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无需挂心，”顾平安强忍“痛楚”，颤声说道，“那女子受了我全力一掌，纵有宝衣护体，也决计伤的不轻，诸位速去将她擒回，万不可坏了王爷大事！”
完颜洪烈怔愣一瞬，似是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憨直。
他轻轻拍了拍顾平安肩膀，带着众人匆匆追去。
临出院门，走在最后的欧阳克忍不住回过头，欲言又止。
“唉...你呀...”
迟疑了片刻，他最终只是叹息一声，丢下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待裹好掌上创口，顾平安谢过大夫，旋即使出“倒踩三叠云”，径直朝昨夜的铁牢掠去。
留在香雪厅的仆从只当他还要去助王爷一臂之力，都觉这少年是个罕有的实在人。
顾平安今日穿了身青灰色长袍，兼之他身形极快，夜色掩护下根本没人发现得了。
几个起落间，他已来到牢外。
府中进了贼的消息还未传到这里，牢中又只关了一对寻常父女，把守的几个亲兵百无聊赖，聚在门前闲聊。
顾平安隐在暗处，捡了一把碎石，以“弹指神通”的手法接连射出。
他这门绝技的水平算不上太高，不过凭着精纯的九阳内力，对付几个武艺稀松的守卫还是绰绰有余。
嗤嗤几道破空声响过，石子划破夜空，精准打在几名守卫额角“太阳穴”上。
几人一齐昏厥，连惊呼都没发一声便软绵绵躺了下去。
顾平安跃至门前，自守卫腰间摸出钥匙。
“穆前辈，穆姑娘。”顾平安推开牢房门。
“爹爹，是顾公子来啦！”
借着门外灯火，穆念慈瞧清了来人面孔，语气中带了几分惊喜。
还未等顾平安再开口，她脸上又浮现出惊恐，担心自己一时口快给他惹来麻烦。
“姑娘莫慌，”顾平安轻声安慰，“守卫已被我打昏，今日王府进贼，眼下正是时机，二位且随我来。”
他“吱呀”一声拉开铁门，朝二人招了招手。
杨铁心站起身来，一时间又有些犹豫。
他甘愿被“骗”来王府，自不是信了完颜康所谓“道歉”的说法，而是为了与失散多年的妻子见上一面。
若是眼下逃离王府，再想见她便更难了。
这也正是顾平安非要专门跑这么一趟的原因。
看过原著的都知道，杨铁心与包惜弱艰难重逢，最终却双双殉情，算得上《射雕》的遗憾之一。
穿越而来，不弥补一下遗憾，岂不白来一趟？
“此处不宜久留，前辈莫要耽搁了。”见他还在迟疑，顾平安小声催促。
穆念慈悄悄看了他一眼，也伸手轻拉义父衣角。
杨铁心长叹一声，终于还是跟着走出牢门。
三人趁着夜色穿过园林，远处隐隐传来叫喊声，也不知被发现的是郭靖还是黄蓉。
顾平安知道再不回去只怕要惹人怀疑，匆匆带着父女来到王府围墙边。
赵王府高门大院，围墙高一丈四尺有余，顾平安轻松跃上高墙，先将杨铁心拉了上去，又朝穆念慈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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