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燃烧的道路
贝尔隆骑着沃米索尔烧毁森林的行动持续了五天。他不仅烧毁了目标区域的森林，还在夜间巡视着附近的山谷，只要看到了森林中出现篝火的光亮，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让沃米索尔冲着附近来上一口；发现了有人居住的洞穴，他就模仿着在“螃蟹洞窟”与三女儿王国海盗作战时的方式，用龙焰融化洞口的岩石，堵住出口。
高山氏族袭击的对象大部分都是无辜的路人，孩子和女人他们也不会放过，所以用同样的方式还击起来，贝尔隆也没有道德压力。也不要提他们是抵御安达尔人入侵的先民，现在还有不少先民后裔在谷地、河间地和北境过得好好的，这就是单纯的顽固不化。这些氏族部落要是愿意效忠鹰巢城和铁王座，说不定生活条件比大多数北境人都还要好。
月门堡前的谷地军队被拆分了出去，只留下五百人驻扎在血门。其他军队现在由雷娅夫人和科布瑞大人领导，赶往洪歌城与心宿城所处的肥沃平原周围，在沃米索尔的龙焰烧出来的缓冲区中的大火熄灭后，开始修筑简易的木制城堡。
当贝尔隆与龙到来的消息在谷地传开后，那些没有出兵的贵族们也加入了进来，特别是洪歌城的贝尔摩大人，看到这次行动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不少便利，更是将麾下所有的骑士和兵士都征召起来，准备投入战斗。现在贝尔隆在谷地的任务只留下了一个，为科布瑞家族和罗伊斯家族报完仇后他便可以回到君临了，这比他预想的时间要短不少。
雷娅夫人和科布瑞大人在率领军队离开之前，留下了两位他们家族中年龄较小的成员，威廉·罗伊斯和科恩·科布瑞，将担任贝尔隆在谷地的临时侍从。威廉·罗伊斯是雷娅夫人的远亲，不过血统仍然在主支范畴内，现年十二岁；科恩·科布瑞则是科布瑞伯爵的次子，刚满十岁。
两个小家伙帮助贝尔隆系上盔甲接缝处的系带，但由于年龄确实还小，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合力，甚至需求其他人的帮助，才能让贝尔隆将盔甲穿戴整齐。
贝尔隆的营帐与其他驻扎在血门的士兵在一处，沃米索尔在营地后不远处的一座山丘上休息，一口吞下了两只绵羊。
艾林夫人正和她的侍女们在帐篷外等待贝尔隆，不知是出于礼节还是犹豫。
“艾林夫人。”贝尔隆问候着她，同时双手合力拉动着右手手套的系带，没有厚实的皮革手套，骑在龙背上飞在高空，双手很快就会冻僵。
“贝尔隆大人。”简妮·艾林挥挥手遣散了她的侍女们，“谢谢您，已经又有几家贵族送来信件表示他们愿意加入我在明月山脉的行动了。”
“这是国王陛下希望看到的。”贝尔隆说道，当他准备系左手手套的系带时，鹰巢城的夫人一把拉过他的手，替他系上了系带，“现在贵族们将会支持你的统治，要是你在格拉夫森、罗伊斯和科布瑞家族中选一个丈夫，更能保证你地位的稳固，你的堂弟阿诺德·艾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年龄虽然小了些，但也差不了太多，关键是能让其他贵族闭上嘴，至于关系嘛，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我已经结婚了，贝尔隆大人。”简妮·艾林松开手，“我嫁给了谷地和鹰巢城。我将以孤独为伴，以我的子民为爱，早在我才懂得事理时便下定决心了，至于我的继承人，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谁才最合适。”
贝尔隆轻轻点头，表示尊重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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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高山氏族没有上钩怎么办？”她问道，“说不定那群袭击车队的野蛮人已经逃回了森林和山脉深处。”
“肯定会的，至于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一批人，并不重要。”贝尔隆从威廉·罗伊斯的手中接过头盔，“就像雷娅夫人所说，复仇只是借口。用高山氏族的血来偿还谷地人的血，我认为这听起来很公平。”
贝尔隆安排的诱饵在不久前离开血门，这是由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三辆是贵族们外出时乘坐，有着华丽的装饰，剩下七辆则是装满货物的货运马车，不少包裹被故意割开，露出其中的金器和食物，这都是高山氏族最喜欢的战利品。当然谷地人也不是傻子，马车轿厢内，还有货物下都存放着成桶计算的沥青和油脂，这些易燃物被龙焰点燃时会产生剧烈的爆炸。
同时为了避免遭到怀疑，除了全副武装的车夫外，还有二十名骑士打扮的护卫，他们中有的人是真骑士，有的人只是会骑马的普通兵士。他们得到了保证，只要任务成功后活着回来，他们就会被册封为骑士并得到奖赏，如果不幸牺牲，他们家人也会获得一笔不菲的补偿。
贝尔隆骑着沃米索尔盘旋在车队附近。他没有必要飞得太高，一是在森林中对方很难看清天空，二是距离地面太远，他很难发现车队到底有没有遭到袭击。
车队缓缓穿行于蜿蜒曲折的山谷间，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马车与骑士的盔甲上，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沿着山谷大道看去，河间地的平原是那么的辽阔。
到了正午，车队还是安全地在道路上前进，贝尔隆也没有着急，高山氏族的劫掠者多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他们无法对抗成规模的谷地骑士，肯定会在远离血门的地方进行伏击。
贝尔隆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下方的车队，不时还看向树林中，试图找寻敌人的身影。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先是一阵密集的箭雨，不少车夫和骑兵都中箭倒地。贝尔隆能在空中听见他们的痛苦的呻吟，还有高山氏族掠袭者用古怪腔调发出的战吼和命令。车队中幸存的车夫和骑兵们没有恋战，开始向山谷大道两侧逃命，骑兵们按照计划本应该将车夫驮在马匹的后背上，一同逃离，但显然当危险真正来临时，没有人愿意为了别人的安危而送命。
这是贝尔隆必须做的事，高山氏族一旦发现了空中的巨龙肯定会逃回森林中，再要找到他们的踪迹就无比困难了，他拉动缰绳，沃米索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开始俯冲转向，让飞行的方向与山谷大道齐平。
因为没有过多的抵抗，地面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掠袭者们在抢夺战利品的同时，也不忘给还没有死透的谷地士兵补上一矛。
龙焰点燃了木桶中的沥青和油脂，爆炸的火焰窜得比道路两旁的松树还要高。没有惨叫声，也没有射向贝尔隆的徒劳的箭矢，火焰点燃了周围的树林，数十具马匹和人类的尸体只剩下骨架和粉末，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
贝尔隆和沃米索尔继续跟随着追击谷地人的高山氏族骑兵，这些营养不良的战士骑着个头同样不大的矮种马。为了避免误伤逃跑中的谷地人，沃米索尔俯冲下去，用双爪抓起掠袭者和他们的坐骑，然后从数十尺的高空扔向地面。个别马匹和高山氏族人的尸体被插在树干上，颇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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