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你的父亲
面对来袭的异形，钢铁督军也不敢再袖手旁观，肩章绣有一枚盾剑圆徽的领队鸣枪大呵：“所有人后退！”
钢颚当即呼喊着手下听从其指挥，朝四面八方往回逃窜。
待深坑与钢铁督军之间再无阻隔，领队当即下令，“交叉火力覆盖！”
银衣枪手如潮水般散开，画半圆分居两侧，步枪枪口对准深坑，互呈夹角扣下扳机。
团团白烟炸开，激烈的枪声震耳发聩，子弹完全遮蔽了坑面，两组枪手前后交替不停。
它噌地冲出深坑四五米，但弹网太过密集，还未落地便浑身喷血，被强大的冲击力打得倒摔了回去。
它不想掉回灼热的地底，它的十指再次紧紧抓住了岩壁，幼小的身体一边流淌粘稠的鲜血，一边快速愈合将子弹封于伤口。
这里食物太多了，多到甚至能阻止它进食。
可它该怎么逃脱？那些食物手里的武器能伤害它，它已经明显感到了虚弱。
“这怪物还没死！”
头顶又一次围满了人，子弹噼里啪啦朝它打来。
它费劲地躲避着，体内骨肉与子弹挤压的异物感令它极为难受。
这时，一段画面从它脑海涌出，有个魁梧的食物挡在它身前，好像在保护它。
它正疑惑。
轰隆！
狂暴的电光突然在坑洞边缘炸开，将一群正在围攻它的枪手连同土石一起炸得粉碎。
耀眼的光芒让猩红终曲的帮众眼都睁不开，但戴着护目镜的钢铁督军们看得很清楚，那电光是从倒塌了大片砖块的巢都墙洞射出。
电流中心的十余人当场暴毙，还有一大片趴躺在地，丧失了战斗力。
趁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吸引众人注意力时，它登上了地面，飞一般朝着墙洞窜去。
反应过来的枪手们再次朝着它开火，同时覆盖它前进的方向和墙洞。
无处可逃的它被铺天盖地的子弹笼罩，艰难地窜跳着。
它感觉越来越虚弱了，子弹打在它身上甚至响起了金属碰撞声。
漆黑的甬道内，康特乐趴伏在堆叠的砖块后，左右的墙壁灰石飞溅，刻下数之不尽的弹孔。
贸然出去一定会死。
他必须等待，等到弹药消耗殆尽的时刻。
幼年原体比他想象的强大，但也比他想象的弱小。
强大在生命力，弱小在力量。
枪声逐渐停缓，康特乐已经发现有人结束了射击，再无弹匣更换。
啪哒！
两只小手扒上砖堆，头颅探出，一双糅杂着好奇、痛苦、希冀等诸多情绪的眼眸看向了他。
“你是谁？”
原体说话了。
他超凡的学习能力仅凭周围那些帮派成员的大呼小叫，便组织出了诺斯特拉莫的语言系统。
康特乐愣了一瞬，但紧接着心酸难过便涌上眼眶，让他想要放声哭泣。
他强压住泪腺的冲动，认真而温和地说：“我是你的父亲，康特乐。”
原体像是放下了心，露出个不像笑容的笑，一个翻滚摔在了康特乐肩旁，闭上了眼。
枪声暂停，所有人都看见它摔倒了。
执法站的深蓝照射灯在墙洞外映下椭圆光圈，可仍有大片阴影，看不清全貌，仿佛隐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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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颚抬脚就踢向塔里克，“快！去检查它死了没！”
“呜嗷！”塔里克四肢并用，狂奔向墙洞，动作诡异但速度已远超常人。
噼啪！
又是一道电光闪出，将塔里克电翻在地，抽羊癫疯般抖动许久才爬起身。
钢颚疑惑地看向钢铁督军领队，“高压电枪？”
督军领队自认也算见多识广，却同样不能确认，摇着头从腰包拔出了激光枪，警惕地盯着洞内。
身为地头蛇，钢颚不愿示弱，伸出铁拳抓过扩音器喊话：“我不管你是谁！给我出来！”
墓地一般寂静。
无视使钢颚忽然发笑，铁片刮喉咙般的笑声通过音响放大回荡，许久才停。
“没人能在猩红终曲的地盘挑事后轻易逃脱，我会在午夜到来之前将你揪出来，用爪帽夹碎你的头骨！”
话罢他伸直金属右臂，上侧盖板打开冒出漆黑的炮口，口径超过50mm。
督军领队猛地伸手按在他肩膀，提醒道：“我们还在巢都内。”
钢颚看了其一眼，“守好洞口，城内包围人员应该快到了。”
领队点了点头，指挥所有人布好阵列，枪口集火光圈。
……
康特乐身后是狭窄的甬道，准确来说他现在就处在一个类似下水道区域的边缘，往后退九成会被堵死。
前方又枪炮众多，他可不像原体，一轮扫射恐怕就直接毙命了。
他这三次出手，对自己的灵能强度有了个粗糙的预估，即使用尽全力也做不到大范围毁灭，更别说像阿尔法级那样徒手爆星了。
但这两天往返进食时他发现，这种电系灵能竟然能刺激肉体，提高速度力量。
他还需要试着用灵能隔空引爆子弹，只要能做到，他就有很大概率逃进下巢的工厂。
扭头看向沉睡的幼年原体，他突然感觉肩头承担起了一股莫名的责任，让他想披荆斩棘而出，教导陪伴这孩子。
康特乐自语道：“或许是因为原体的魅魔属性？”
继承了人类帝皇基因，经由亚空间能量和神秘科技培育而成的基因原体，都是世上最完美的生物，天生便能够吸引人使人崇拜。
这时，他听见了背后的哒哒脚步，他立马调转面朝方向，他知道必须突围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当蓝光中红发帮众端着霰弹枪走出巷口时，他的心已然提至嗓子眼。
他将全部注意力集中于那人按在扳机的食指上，在其注视而来微微弯曲食指的一瞬间，伸手就喷出一团强烈的电流打向枪管，同时刺激肌肉快速侧跳。
可结果并不如人意。
他的电流打在枪口，将持枪者轰得焦糊冒烟，可高速移动的弹丸却穿过电流打在了他刚才趴伏位置，留下一片弹坑。
电流强度并不足以在两者相接的瞬间，融化金属弹壳引爆其中火药。
这意味着他只能进攻，没有防御的手段，但眼下他最需要的就是保护自身。
焦糊的尸体短暂恐吓了几秒敌人的前进，康特乐腹背皆敌，深吸一口气，抄起昏睡原体的腿挡在心口做防弹衣，冲出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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