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盘蛇密教
危险！
康特乐勇敢地拒绝了请求，“不了，我得哄孩子睡觉。”
“你不想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吗？”托马斯站在门框里，歪头一百多度说。
尽管早就猜到会在阴暗区碰见邪门东西，但直面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是让康特乐极为膈应。
他深知破除邪祟最好的办法，就是冷静和坚定，“我看见的就是真实的。”
“糟糕的观点，眼见可不一定为实。”托马斯迈过门槛，朝着黑暗中走去。
康拉德却在此时点头，他的知识库里，确实存在很多能迷惑人眼的事物，他想纠正康特乐，“父亲，他讲得可能是对的。”
康特乐两手抱住康拉德油光满面的小脸，“欺骗的第一步骤就是使人怀疑。”
康拉德疑惑道：“可我知道有些事物能把虚假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看不破的虚假就是真实，如果无法拆穿受骗就是必然。但既然他欺骗你，说明他没有强迫手段，只能改变你。”
康特乐继续说：“任何让你怀疑改变的都是骗子，愿不愿意跟从完全取决你的主观意识。”
康拉德睁大了眼，“所以真假根本无所谓，关键要永远相信自己？”
康特乐欣慰地点头。
在这混沌的宇宙，动摇才是摧毁一个强大生命的根本。
如果是普通人，被某些存在直接注视，完全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地将其腐化，就像枪支罐头长出触手和尖角。
突然，康拉德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足足长高了五公分才停。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脑海里甲壳蜥的记忆随着胃部残余大脑的消化突兀出现。
他的特殊能力被激活了，通过食取生物大脑获得记忆，一个恶趣味从设计之初就没安好心的能力。
透过甲壳蜥的视角，他看见一间插满火炬的环形密室，墙壁上刻满了繁复的图形和符文。
托马斯站在排水管上挥舞蛇头权杖，口中念念有词，“歌颂吧，混沌的原初意志会听见你的悲鸣，盘蛇密教！永存！”
仪式结束，甲壳蜥们开始疯狂交配，一枚枚卵在交配中排出，稚嫩的甲壳蜥又立刻破壳，吞噬污水长大至成年体型，参与到交配之中……
当康拉德的思绪回归时，眼前是康特乐关切的脸。
他一股脑将刚才所见倾吐而出，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看到这种场景的心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迫切地需要得到答案。
康特乐很平静，或者说这鬼地方出现啥不合理的事都挺合理的。
邪教徒？那真的是太正常不过了。
但托马斯的祷词没有直接指向具体神祗，大概率是崇拜混沌的独立部族。
他摸着康拉德的脑袋，“不要多想，我们在这是为了食物，只管吃饱喝足就行。”
康拉德乖巧地点头。
康特乐抱紧了他，觉得委屈孩子给予关怀的同时，也是抱住了终结自己苦难的宝藏。
“催熟的动物我也吃了二十多年，只不过熟得没这么快。确实挺不健康，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总比在污水里抓虫子吃强。”
“我明白，父亲你不用解释。”
康特乐一时间无语凝噎，收起盘子刀叉就出了屋，来到一台冒着蒸汽的壶型机器下拧开水龙头。
清水喷涌，康特乐拿起抹布连锅带盘仔细擦洗干净。
他忽生感慨，如果不考虑来源的话，这里的生活环境甚至超过了无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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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考虑也没什么大不了，在战锤宇宙还保有心灵洁癖纯属给自己找罪受，碰到【纳垢】信徒得被恶心死。
正这么想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触摸着水流，他发觉自己好像被蛊惑了，不由自主地开始兴奋，萌生出洗澡的冲动！
他的警惕心瞬间攀升至顶峰，“使用灵能的后遗症来了？”
可那晶莹的水流，真的太诱惑了！
他现在就想狠狠地在水龙头下大洗一场啊！
内心的欲望一旦出现，便不可避免地疯狂滋生，他竟然生出了浑身瘙痒难耐的幻觉！
如果他因为洗澡心生满足……
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色孽】恶魔恐怕会用钢刷球把他的皮肉搓烂，让他享受要命的快感！
康特乐万万没想到，前世日常洗漱的习惯竟然在此时成为了致命的弱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可话说回来，如果放任接受肮脏，同样会被慈父【纳垢】所欣赏，用七七四十九种瘟疫干得他满身烂疮啊！
横竖都是死，康特乐终是决定勇敢无畏地顺从本心。
他用双手捧起冰凉的水，洗去鼻梁上的油腻，他的灵魂仿佛都在欢呼雀跃，肆意地舒爽呻吟。
他很想停止，可如此乐事，又怎是想停就能够停得了的！
康特乐贪婪地将一捧又一捧水泼到俊朗的脸庞，那种褪去枷锁的清凉让他沉醉其中。
他终于忍不住脱掉了肮脏的劳保服，赤身裸体地暴露于水流中。
这一刻，他的浑身皮肤毛孔都传来了振奋的愉悦感，仿佛下一秒就要褪去凡胎羽化天使。
康特乐上瘾般不停地搓掉污垢，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长出了七爪八眼，正在溃烂流脓。
他悲凉一叹，“原来我这么容易被腐化……”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冲在身上已无半分感觉，康特乐知道他的情绪阈值已经提高了，往后他必须要更强烈的刺激才能兴奋。
他挑起眉毛，以一种升魔般的高傲口吻自嘲道：“人类？感官的奴隶罢了！”
然而，他身后传来一串不善的质问。
“我是没建浴室吗？你非得在院子里洗澡？”托马斯阴沉着脸站在后院门。
“嗯？你在教我做事？我想在哪洗就在哪洗！”为所欲为的康特乐说。
可话刚说完，他就发觉不对劲了，怎么对方看自己的眼神还和之前一样？
他难道不惧怕自己被混沌腐化后的恐怖魔体吗！
托马斯走到康特乐面前，看了眼装满脏水的餐盘喝问：“你觉得这以后还能用吗？你难道以为制作很简单？”
望着地面水泊依旧是人形的倒影，康特乐才反应过来，自己坚定的意志阻挡了混沌的侵蚀！
他刚想表示歉意，却见托马斯的鸟嘴面具微微发抖，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第一次露出凶光。
康特乐缓慢后退拉开距离，心脏喷涌电流强化肉体，“我为我不理智的行为感到抱歉，我可以赔偿，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似曾相识的话语避退的动作，托马斯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闪躲的妻子，精神的刺激令他身躯急速膨胀。
那被白手套包裹的手掌瞬间崩破，露出五根吸盘趾头，鞋子同样如此，形同一只直立大壁虎！
托马斯挥起蒲扇巨掌抽向康特乐，言辞激动道：“我才是尼娜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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