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民族服装
“仲通啊...”李林杨拉长了尾音对黄仲通道：“我打算让你老婆组织一个服装厂，你意下如何？”
“这个。。那我呢？”
黄仲通这个混租界的破落经纪人，迫切需要李林杨给他一个职务。跟着李林杨出海的，留在李家坡的孩子读书的不算，大多数男子都有了事情做，而且还都带了几个小黑们，大小都算是管理人员。但作为一个见过世面的“高端人才”，李林杨没有给黄仲通具体工作！现在，李林杨又要给他老婆分配工作了，这让黄仲通如何不着急？
别看黄仲通在租界混的很惨，但这位还看不上李林杨重用的一群“土老帽”呢。
“你的事，以后说。”李林杨道：“先说你老婆的事情。”
黄仲通吭哧几下，同意他老婆黄马氏出任服装厂厂长。
此时对李林杨来说，乃是事业筑基的关键阶段，他必须充分利用每一个出海的人员。甚至李林杨为自己特聘的厨子，现在都带了一群小黑为部族军做饭呢！其他的人员，大多是有目的的招聘，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谁手上都有一摊子的事情。连仅有的几个老汉，李林杨都分配了工作，去各部落指导农业牧业。
不在计划内的黄仲通的家属，以及几十个石山村的家属，也不能闲着！
而且，李林杨认为，服装厂这事儿很重要！
数来数去，几十个女人中间，也只有黄仲通的老婆黄马氏具备担任这个厂长的能力。虽然，黄马氏也是家庭妇女，而且还是小脚，但是在上海滩生存，有相当的见识，比起石山村的那些妇女素质还是要高一些的。尤其是，黄马氏竟然识的几个字，在一群妇人中乃是唯一。
打发黄仲通走人，李林杨摸摸自己的短发，黄仲通不明所以。
这个黄仲通，竟然一个月时间都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没有割掉辫子！
李林杨并不提醒！
在李林杨看来，不割掉难看的鼠尾辫子，那就还存着回国的心思，因此，还不能重用。黄仲通一日不主动割掉辫子，那就只能在李林杨这里做个跑腿的。
人和人不同，要求也不同，其他人，比如几个管家，甚至部族军的士兵，李林杨都没有对此做强制要求。但对黄仲通，李林杨的要求就是主动割掉辫子！
不一会儿，黄马氏进了客厅，李林杨毫不客气的把黄仲通赶到厅外，开始对黄马氏讲解自己的服装厂计划。
“总而言之，第一批服装我会让财务科拨付全款，而且还会在政策方面给予支持，但以后你这里必须自负盈亏。不知道黄大嫂有没有信心做好这个事儿？”
“做衣服，我不怕。就是这个经营。。”黄马氏信心并不充足。
李林杨道：“所谓的政策支持乃是我会下令班达堂族无论男女老幼，必须穿衣服，必须穿我们设计的衣服！而且，以后只要来这里打工的黑人，也都必须穿这种服装！”
黄马氏虽然不晓得什么叫做垄断，但，独门生意，而且不可能有竞争对手，直觉上肯定能干！
“他们有钱买吗？”黄马氏还是很有头脑的，已经意识到生意能不能做的关键其实在于小黑们的购买力。
“呵呵，那些小黑们身上的毛皮，随便一块都比一套衣服贵！虽然收不到钱，但可以物换物！”
“可是，那些毛皮价格。。。”
“不用担心。你只用大致估个价格，以你的社会经验有国内的五分之一即可。”
服装的对价物资，不仅可以是毛皮，还可以是其他，甚至是石块或者劳动力。做生意的技巧，需要在实战中磨练。但，李林杨可真的不担心黄马氏这个服装厂会赔钱，利润率实在太高了！而且哪怕没有利润，这个服装厂也是要做下去的！至于赔钱，若真的赔钱，说明经营者有问题，李林杨会毫不犹豫的换人。
黄马氏的服装厂，应当说是作坊裁缝铺子，从建造房屋、购买布匹购置工具，组织人员到开工，仅仅用了一个多月。反正也就黄马氏加上五个国内来的妇人以及五个小黑妹，相当简单。
一个族群的认同感既有内在也有外在。
李林杨重视这个小小的服装厂，原因就在于此！在李林杨给出的标准和样式之后，班达堂族的统一服装面世了。
男人，包括孩子。上身是棉布长袖老头衫，冬天是厚的，夏天是薄的。下身是西式短裤或者长裤。其实也没什么西式中式，应当说是中国的大裤头，但都有皮带。
女人包括女孩，全是连衣裙，这玩意最省布料，同样的只有厚薄之分，为了省钱，全部用白布！
仅仅一个多月，主部落的所有人都换上了“民族服装”！两三个月之后，班达堂族全部五个部落全部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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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服装之后，班达堂族在周围的族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一个民族固然需要内在的文化，也需要外在的表现形式。几个月之后族人们明显有了一种认同感和自豪感，哪怕是刚刚加入班达堂族的，也都迅速的认同了自己的身份。
李林杨规定：只要进入班达堂族领地的小黑，必须穿这么一套衣服，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光着，甚至晃荡着丁丁来回乱跑了。
事实证明，统一服装并不会增加族人们的生活成本，他们身上的各种毛皮，随便就能换来这么一套衣服。那些毛皮稍微处理一下，运到欧洲或者中国就有很高的利润。
服装厂的事情确定，李林杨继续练兵，继续视察各个工地。
三管家白吉生，虽然在管家中排名第三，但是他带的人是最多的，指挥几十个石匠木匠施工，这几十个木匠石匠又各自带领几个或者十几个小黑，形成了足足四百人的施工团队。
“东家，咱们的人，一个带三个。再多就。。”白吉生向李林杨报告。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李林杨道：“类似采石场，可以改改管理方式。咱们的人可以只划线，管理工具，用买的方式购买石块。”
“可是，那样太慢，他们太笨了。”
“没事儿，可以多招人！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快了。”
白吉生道：“他们能学会？”
“能的。”李林杨道：“你发现了吗？席子，盘子对这些人的吸引力很大。只要定出价格，比如一张席子换两块石头，一个盘子换一块石头。这些野人绝对会干的，甚至都不用催促！”
说白了就是计件工资！在纳塔尔祖鲁兰地区的小黑，虽然称不上勤劳，真的不懒！尤其是“为了自己”，小黑们堪称勤劳！其中奥妙就在于：报酬直接！直接以商品为劳动报酬，以物易劳动力，省去了中间的发工资环节，不用转换计算，对于脑容量稍小的班巴塔人来说更加有效！英国人给小黑们的工资一般是一天一个便士到两个便士，都已经够低了。现在李林杨这里计算薪水的标准也只是两个便士，但给的是商品！真正的用工成本，实际上连半个便士都不到！尽管如此，工人源源不断！
其实白吉生已经有意无意的在使用这种办法，只是基建盖房子，并非只是打石头，对于班达堂人来说难度还是很高的。不过，只要解决了石头和木料，房子的建造速度非常快。而且，成本会很低！非常低！在南非，一百英镑能购买一套西式的小洋楼，在班巴堂族，一百块银元就能建造一所非常漂亮的宅院。普通的，能居住一家五口的宅院只需要五十块银元！风格是中国风格，但主体的房屋乃是木石结构，李林杨亲自设计，拥有客厅主卧和四个房间。生活的舒适度，比小洋楼还高。李林杨想的很大很远，他要这种类型的宅院成为民族建筑！
“砖瓦窑已经建好了，明天就可以生火，要不要拜一拜火神爷？”
李林杨道：“拜菩萨吧。”
白吉生脸抽了一下，不过没有反对东家。除了服装，李林杨要求在班巴堂族只拜菩萨！小黑们太过热血暴力，希望佛教能够中和一下，管用不管用，再说。试试嘛！
砖瓦窑这一项目，乃是白吉生的得意之作！白吉生虽然姓白，但黒的和小黑们有的一比，这位在国内就是为某财主管理一家砖瓦窑的长工，有关烧砖瓦的技术，绝对的大能。才一两个月时间，这位除了建设砖瓦窑，建立烧石灰的石灰窑，他还找到了煤矿，早就在制砖这一环节实行了计件工资。南非这块的自然资源实在丰富，随便找了找就找到了煤矿。只是班达堂族境内的煤矿，煤炭质量不行，有点类似泥炭，不过烧砖还是没问题的。
不仅如此，当李林杨看到“侯府”的地基，也脸抽了一下。擦，挖开表层，下面竟然是铬铁矿！这里资源是真的丰富！
李林杨是非常喜欢班达堂族这块地盘的！维度（南半球）相当于国内的江苏，气候相当于福建，矿产资源李林杨都找不到合适的对比地域，只能说，真的好，真是好地方！更何况还有那座神秘的黄金矿山呢！这么好的地方，落到了现在李林杨的眼睛里，那是真的拔不出了！
这样的好地方，有了上天赐予的好机会，李林杨早就有意识，把这里变成：我的！
视察完毕，最后，李林杨叮嘱了一句：“医院作为重点，加快速度。”
白吉生笑了笑，道：“放心吧东家，不会让陈医生受苦的！”
虽然不是人种歧视，但跟李林杨来非洲的所有国人，对于“侯爷”娶了个黑妞还是很有看法的，支持或者希望李林杨娶陈画眉。
不着痕迹的一记马屁，让李林杨顿时喜笑颜开！
嗯，傍晚，再去送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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