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采购 中

部队编制完成，采购计划实在是太容易定了，一百万英镑在手，李林杨意气风发！

二月份，刚刚过了春节，李林杨辞职，但是没辞掉，李秉衡以“威名镇法夷”为原因，写了一封非常有诚意的信挽留李林杨继续为国效力！海安营这个位置，地理偏僻，若非红旗军自己出资建设搞了一摊子，绝对是穷地方啊。在这种地方守边，在所有清军眼里都是苦差事。更重要的是，海安营这里虽然没有和法军发生什么战斗，但冲突隔三差五一年总有那么几次。当然，这些冲突，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李林杨“养寇自重”，上报的。不过，虽然冲突“频繁”，但都被李林杨“妥善”的处理了，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大清的官儿，都特别的不愿意和洋人打交道，因此上李林杨这种善于处理“洋务”的边军将领，对于上官来说乃是难得的挡灾背锅的极佳人选。

而且海安营这边按照“条约”还不允许修建炮台工事，冲突又那么多，一旦和法军真的开战，后果难料！故此这位置还真没有多少将领抢着来坐！

辞不掉官职，于是李林杨请了个长假，由海安营营官鲁安代理营务，原本他就打算让鲁安接任海安营主将的。自己则是乘船带了一群人出海，去欧洲花钱了！当然，大部分军购名义上都是婆罗洲的唐国。

李林杨到达欧洲，第一站乃是德国，视察了不莱梅船厂之后，和自家“天才”王框进行了一番交流。随着红旗军集团的扩大，李林杨已经越来越少的以技术人员的身份工作了，但和王框的交流，绝对是工科男和理工科天才的基情碰撞，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交流（这么写有点不大正经啊），“天才”王框很让李林杨“失望”，却又让李林杨充满“希望”！

要说，李林杨最希望王框的研究方向，毫无疑问是物理。有他的“提点”，以王框的智商抢了“老爱”的相对论都不是不可能。前几年，李林杨甚至都没敢影响王框的发展，天才是自由的，他是生怕耽误了天才。只是后来得知王框对流体力学很有研究，在这方面也很有成就，于是给了有关炮弹，子弹方面的课题。谁料到，就这么点影响，王框现在已经把精力完全投入到了流体力学研究上了。

王框，没有走更容易出名的“物理”道路，让李林杨“失望”！

但经过三天的深入探讨，王框凭借他天才的大脑，已经确定肯定要走上一条与流体力学相关的科研路线---空气动力学。

和天才交流太费脑子了，仅仅三天，王框已经掌握了李林杨所言的一切有关空气动力学的，有关飞机的知识！甚至，理解深度，超过了李林杨！李林杨头昏脑涨的走出房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迷糊中仿佛听到一声“老师。。”

王框竟然叫“老师”了！李林杨立马头不晕了，眼不花了，一口气能爬三十层楼了！

兴奋的李林杨想起一件大事。

“哎呀，小王啊。今天歇歇脑子，老师我带你见几个女孩。”

红旗军集团，学生早已经过万，唯有这么一个天才。李林杨当然很关心了！此来欧洲，李林杨带了三个精挑细选的女孩子，全都是容貌秀丽，品行绝佳的女孩，就是带来让王框这个“天才”相亲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王框这样的天才，绝不能让皮糙毛长的洋妞给啃了！

虽然是李林杨这个老师布置的相亲，但实际上相亲活动是有司令部办公室一个小秘书主持的。结果，等李林杨回来，三个美女，都和王框没有擦出火花。但，相亲却成功了！

王框和小秘书全凤淑看对眼了！话说，全凤淑只是司令部里最基层的管理收发文件整理文件小秘书，容貌也不出色，和当初方润那个角色完全不能比。因此，以权利地位等因素解释，那就太庸俗了。

对于这个结果，李林杨只能认为“爱情，这就是爱情！”

但，究竟是不是因为爱情呢？

天才的世界，李林杨这个伪天才，哪怕有天才称呼一声“老师”，也是不了解的！

小秘书全凤淑的学识本来是偏向文科的，这个时候李林杨哪怕打破脑袋都难以想象，几年后，全凤淑竟然成为一代物理学大家！而且，没有李林杨提点指点！

天才和天才之间是有感应的，王框仅仅一面就认定了人生伴侣。而李林杨这个伪天才，做不到慧眼识珠！甚至算是有眼无珠！

李林杨的第一项采购任务：直奔克虏伯公司，购买陆军的重炮！

120毫米加农炮和150毫米加农炮，120毫米臼炮，150毫米臼炮各七门。合计二十八门。之所以七门，是按照常规一个连六门加一门备用。而且，这次的火炮乃是C80的新型号（其实还有更新的C90），不过炮弹都是一样的。包括备品备件备用炮管以及炮弹等在内，二十八门大炮炮组折合二十万英镑！

李林杨采购大炮的指导思想，那就是“豪”！一般的来说，采购重炮，都不可能一下子采购那么多的炮弹的。但李林杨采购炮弹，乃是按照把炮管甚至备用炮管打废的数量采购的！对于几年后的甲午战争，李林杨从史书中了解很多，但非专业人士，不可能了解每一个细节。比如，战争爆发后还能不能采购到炮弹！这种情况，他必须避免！

随即，双方进行了一系列的研讨，克虏伯公司在答应了一系列技术要求之后，为红旗军加工两百根迫击炮炮管。一百根高膛压的57毫米炮管总成，部分炮弹，十八门75毫米行营炮等军火。这一部分订货合计十万英镑。其中，57毫米长管炮，被取名为“神针”！未来的发展方向，就是二战中苏联那款号称“57神针”的反坦克炮！

呼啦，三十万英镑就花出去了。

由于英镑短缺，尽管李林杨对德国的鱼雷艇是一百个鄙视，却也不得不转向德国船厂采购。

订单非常大：两百吨级的鱼雷艇和一百吨级的鱼雷艇，各四艘，按英国的指标来，并有所提高（这年头动力系统的发展速度很快）。五十吨的鱼雷艇，十二艘，按照法国的指标来。总之，速度都必须超过二十四节，这是底限要求。

要求很苛刻！没本事就别接单！

而且，合同中还要求接单的船厂将会和不莱梅船厂合作，共同设计，共同施工，合作建造两艘三等巡洋舰，实际上是驱逐舰，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个名字。也就是说，还得教会不莱梅船厂造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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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不莱梅船厂员工团队越来越强大。总计四百员工，现在拥有红旗军系统中学生，专科生，大学生合计三百人！学徒中，连小学毕业的都寥寥无几，有限的几个都是非常有天分的技工！

国人和德国人的比例近三比一，而且工程师和各工段长已经逐步由国人担任！如果学会造军舰，对于不莱梅船厂来说乃是一个质的飞跃！

三月，德国股市狂跌，一场为期两年多的经济危机拉开了序幕！

四月，德国希肖船厂----全称费迪南德·希肖机械、机车、造船与铸铁股份有限公司。也就是前两年给福建水师建造海龙号鱼雷艇的那家公司，不仅是邀请了，而且还上门邀请李林杨等人去考察！

这个船厂在德国也算是鼎鼎大名，但是其更出名的是在蒸汽机车行业，简单的来说就是造火车头。年产火车头一百辆，在德国独一无二！

但是，经济危机刚刚爆发，肖希厂的火车头订单就被大量取消。话说，德国这次经济危机，火车行业大幅萎缩了百分之六十二，现在也刚刚开始而已。失去了大量的火车头订单，肖希船厂经营压力巨大。

好死不死，肖希船厂就在去年刚刚进行了大幅扩建。其母厂在埃尔宾（现属于波兰），但是港口条件不好，因此造不了大军舰。于是，创始人也是大老板肖希老爷子（快七十岁了）老骥伏枥雄心犹在，又在皮劳建立了一座大型修理船坞，还在但泽建造了大型造船厂。尤其是这座造船厂，规模巨大，有能力建造大型战舰、货轮和豪华邮轮。

两个新厂子建成了，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经济危机了！

这运气算是背到家了！肖希老爷子差点扛不住压力，去见上帝。

四千工人嗷嗷待哺，肖希船厂也只能接受李林杨苛刻的采购合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肖希船厂乃是德国最为擅长造鱼雷艇的船厂，其传世的名牌产品S90级鱼雷艇已经问世，在1890年四五月已经下水交付三四艘了。在一战二战历史上，S级鱼雷艇（几十年时间发展出几十个型号，排水量变化很大。）鼎鼎大名！

和肖希船厂的谈判，李林杨团队是和肖希老爷子的女婿，卡尔·海因里希·齐泽谈判的，这位乃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企业家，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历史上，肖希船厂就是在他的带领下，成为德国著名的船厂！一战二战中许多耳熟能详的战舰，邮轮，就是出自他手。

在李林杨看来，肖希船厂的鱼雷艇其实是走错了路子，从一开始就奔着大型去了，走的乃是驱逐舰的技术路线。其S90级鱼雷艇，乃是福龙号的升级版，排水量倒是没变，还是120吨，已经老老实实的改用了卧式蒸汽动力系统，重心降低，适航性提高了非常多（福龙号是肖希船厂第一次造鱼雷艇，乃是练手之作，故此问题多多），要不然，德国海军可不是大清朝哪种迂腐读书人，根本不会采购的。

肖希船型其实根本就不是快艇的路子，而是驱逐舰的路子。不过，李林杨不会多提醒他们的，只是提要求。

最终二十艘鱼雷艇的订单，肖希船厂含泪接单！

其实，要按李林杨所言，这个齐泽还是占了便宜的，现在经济危机刚刚开始！若等等，还能压价的！

由于技术原因，以及配套设备的因素，最终定下的鱼雷艇和计划有小小的差距。

大型鱼雷艇，排水量两百一十吨，木壳，速度二十四节。四艘。肖希船厂本来是造钢铁鱼雷艇的，但是，为了减少重量，保证速度，李林杨强烈要求使用木材。否则速度很难达到二十四节。

英国造两百吨级鱼雷艇使用的就是木壳，只是在锅炉部分加装了一英寸厚度的装甲，不过速度只有二十节。（注意，英国在1893年造的275吨鱼雷艇，速度高达27节。）

选择肖希船厂造这个级别的鱼雷艇，比采购英国鱼雷艇更有技术优势。虽然英国海军几乎是样样强大，样样先进，但二百吨级鱼雷艇，英国采用了卧式锅炉。本来鱼雷艇的战术要求是需要灵活的，卧式锅炉重心低，算是一个合理选择。但是，卧式锅炉功率有限，四台卧式锅炉的布局，占据了巨大的空间，让英国造的鱼雷艇艇身非常长，两百吨排水量的小船竟然长度达到了六十多米，增大了舰船阻力！结果，合理的锅炉选型，却造成了速度仅仅只有二十节！

虽然，类似一百吨级的福龙级鱼雷艇选型立式锅炉乃是错误，但两百吨级鱼雷艇，排水量翻倍之后，选择立式锅炉反倒是最合适的选型！因此，选择德国造两百吨级鱼雷艇，比日本在甲午战争中使用的英国两百吨级鱼雷艇，速度更快，性能更好！

价格两万英镑。武器，前后两座三联装转向鱼雷发射器！

中型鱼雷艇，也就是一百吨级鱼雷艇。这个几乎是按照肖希船厂的S90级鱼雷艇原版，只是稍稍有改动，仍然采用了木壳，排水量为一百一十吨，比肖希原版减少了足足十吨排水量！吃水浅，阻力小，哪怕动力配置相同，总经理齐泽（他也是工程师）也敢保证速度超过二十五节！

采购四艘，单价一万两千英镑。主武器为前后两座双联装转向鱼雷发射器。看似比福龙号鱼雷艇的57000两银子还要贵（折合六万两了），但实际上因为英镑和白银的汇率变动，再加上鱼雷的升级，这个造价其实比福龙号还要便宜一些。不过不多就是了。

小型鱼雷艇，也就是五十吨级鱼雷艇，这个时代全世界都是木壳。在世界上，以法国的采购十二艘，速度二十四节，单价七千英镑。主武器为两侧各有一具单发的鱼雷发射器。

谈判过程中，李林杨是很不想提供技术支持的，但是，这特么是自家用的，不得不稍稍的支持了一下。

由于，红旗军对鱼雷的配套要求很高，常规的一用一备配置肯定不够用（考虑潜艇），十四英寸（356毫米）鱼雷威力不足，航程不够，更重要的是不利于王翰书改装。因此采用了最先进的德国造460毫米黑头鱼雷！而且是“一用四备”！因此总的货值高达三十万英镑（其中二十艘鱼雷艇造价21.2万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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