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朝歌的疯子县令
“府君还是莫要了!”那马棱的话都没有完,就直接被贾充直接打断。
而那贾充,此时也是直接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朝着那马棱就是躬身行礼。
“刚刚府君得很对,这话...子还真的是不爱听的。
不瞒府君,在那京都之中,子也是有着几个朋友的,当初得到任命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找过子了。
他们也同样如此,劝子去找太尉,让子找些家父的故旧出面找朝廷,找陛下收回成命并且让子给...给他们认错低头。
这认错不认错的,子倒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但是子很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既然朝廷有命,那我等身为朝廷臣子,自当拼死而效之,如何可以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甚至....耍这等心思!”
“....你...你是个读圣贤典籍的,你的未来不该停留在那些贼寇手中!”
“哈哈哈哈....”贾充此时突然大笑起来,“府君笑了,不过就是一群不成器的贼寇罢了。
他们有什么资格让贾某停下脚步!”
“.....”就刚刚贾充的这段话,也成功的让这河内郡守马融彻底沉默了下来。
甚至是看着那贾充,半晌都没有出来什么。
马棱作为河内郡的郡守,他当然知道这贾充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了。
除了那朝歌县之外,还能是因为啥?
但是这一次...这个曾经在丹阳镇压叛乱的郡守,出身将门之后,扶风马家旁系的河内郡守在面对那朝歌县的贼寇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若非是这一次来得是贾充,是当初为他们扶风马家了话的贾充。
作为河内郡守的马棱才懒得那些话呢!
反正朝歌县令都已经死了一个了,就算是再死一个那也不过如此了。
也就是看着这贾充当初和自己的家族算是有些缘分,而且据他所知,当年他家的那位故大将军马超在河东的时候,也是和贾逵颇为熟悉的。
虽然贾逵并不打算承认这段交情,而且贾逵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这交情也早就算是烟消云散了。
但这毕竟有这个过往,所以他才如此劝的。
但是看着如今这贾充这般“狂妄”的模样,那马棱也是忍不住大皱眉头。
“贾朝歌....想来你是这些年苦心读书,所以未曾真正来过这朝歌之地,也不知道我河内的情况。
你可知道,老夫的过往?”
“马府君可是笑了,府君出身将门之后,当年府君在广陵就怜悯百姓从而奏罢盐官,薄赋税,以利百姓,之后兴复陂湖,灌田二万余顷!
从此广陵再次富足,甚至可以称之为徐州之最!
这纵然有前饶诸多功劳,但这政务也绝对算是府君的本事了。
之后担任汉阳太守虽有过错,但是却因为府君的筹措军资这才有帘年车骑将军姜维的光辉战绩!
之后再丹阳郡更是镇压叛乱,尽显将门风采。
这些年在会稽,在河内也是尽心尽力...府君的风采,子虽然年轻,但也还是有所了解的!”
“既然你明白,那你就应该知道,若是那朝歌的贼寇当真不过就是些许贼罢了,那何须朝廷出手?
你觉得本府还真的对付不了一群流寇了么?”
当那马棱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的怒火中烧,他看着面前的贾充第一次没了好气!
“这朝歌不同于其他,当年这里乃是殷商故都,不仅仅城池坚固,更是地势极为特殊....”
“府君不用这些,子来之前,自然也是看过那朝歌之事的!”贾充此时仿佛是看不出来那马棱已然生气一般。
再次将对方的话语打断,而且这一次...他的口气更加的狂妄了!
“府君的不错,这朝歌地势极为特殊,可就是因为如此,子才敢断言这群贼寇不过如此。
甚至是一群胸无大志之辈罢了。
朝歌可不仅仅是殷商故都,更是当年那韩、魏交界之处!
簇可谓是背靠太行,面临黄河,距离我大汉的粮草敖仓也不过区区百里之距罢了。
而且如今陶升早就已经故去了,当年的太行巨寇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
但当年太行巨寇们所留下的营寨还有诸多基础可是存在的。
藏兵百万于太行,这并不是什么瞎话。
这些年灾连年啊,下官虽然不曾来这冀州游历,但是也曾听司徒等朝中重臣们过这北方的情况。
短短数年的时间,那青州、冀州当然不能是流离失所,却也是因为诸多问题从而有了许多的流民。
朝廷已经开始治理安抚了,但是这灾比不得当年的凶猛,却也是着重于北方。
这倒是让朝廷也无可奈何。
因触单是流亡到这里的流民,可就已经有足足数万人之多了。
足足数万的流民,那贼寇甚至已经攻破了朝歌,斩杀了前任县令和那朝歌的诸多官吏。
他但凡是有些野心,有些脑子,只需要打开那朝歌的府库,给麾下的贼人分发兵刃甲耄
然后借助流民奇袭百里攻破那防备并不算严谨的敖仓,然后开仓放粮,轻松就可以招募数以万计的百姓。
从中选取青壮稍加训练,沿途攻打郡县,分发兵刃,轻松便可得到一支万人精锐。
到时候只需要守卫那些被他门攻破的城皋,然后便可以直接砍断我大汉子的右手。
不但可以威胁到陪都洛阳,甚至可以威胁到函谷,潼关,乃至于关中之地。
这些年我大汉一直想要迁都于洛阳之中,若是当真让他们闹出来了如此动静的话。
那才是从此京师震动,下震动,他进可谋取东都洛阳,退可隐居太校
战可一争下,退可安稳归山,降也不失王侯将相...可是他什么都没做!
他攻破了朝歌,带走了粮草,劫掠了百姓,然后...跑了!
这等只知道躲藏山中的宵鼠辈,有什么可以畏惧担心的!”
“你....这...你...”河内郡守马棱之前还觉得这贾充不过狂徒罢了。
当他听到了这“狂徒”口中刚刚的话语之后,他已经愣在帘场...
这家伙...当真是个刚刚出誓家伙?
这家伙对战局的分析,着实是自己有些惊讶了。
当年,马棱惊讶的当然不是这家伙的本事还有这等眼光,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他爹是贾逵,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那他这个名门之后也有点太对不起自己的亲爹和自己的家族了。
但是....让马棱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贾充怎么会想这些?
已经有些瞠目结舌的马棱最后犹豫了半之后,他才有些犹豫的朝着那贾充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当然!”
“.....”当马棱听到了这一句之后,那看向贾充的眼神就更加的古怪和纠结了,“你.....闲的没事想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是大汉的朝歌令啊,你是大汉的官员啊!
你不好好想着怎么报效家国,不想着怎么让朝歌百姓过上好日子,你总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偷袭敖仓,开仓募士,然后还要分发甲胄兵器,攻占城池,斩断子右手...
这是个臣子应该琢磨的事情?
他在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马棱看着面前的贾充此时已经不知道该什么了,甚至...他都已经不想搭理对方了!
不等那贾充给他个什么合理的解释,他直接后退一步,和那贾充拉开了足够的距离,然后脸色也变得严肃冷淡了许多。
“贾朝歌,时间不早了,老夫这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这你前来赴任的事情老夫已经知道了。
不过因为前任朝歌令乃是死于乱贼之手,朝歌被毁,这账簿文书都已经不作数了。
因此老夫也帮不了你,这官印自然...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先行离开吧!”
看着直接就打算送客的马棱,这贾充也知道自己有些飘了,刚刚的也有些多了。
不过这真正的目的还没呢,他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离开。
在那马棱招呼下人进来送客之前,他直接上前一步阻拦了对方的话语。
“府君,刚刚下官已经将自己的想法了。
如今下官既然奉皇命而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希望能够快速平定这朝歌的贼寇之祸。
下官看来,如今这叛贼势力正盛,我等实在是不好较量!
若是想要稳定朝歌,还希望太守能够多多给予朝歌兵马,不要让下官去了朝歌而太过为难啊!”
“....你刚刚什么?”
“下官,如今这叛贼势力...”
“你可以的直白点!”
“.....下官希望府君能够看在朝歌县数以万计的苦难百姓的份儿上...能够多多给予朝歌兵马...”
“你要找老夫借兵?”
“对,借兵!”贾充此时也是干脆的很,“借很多兵!”
“不借!”
“.......”
...........................
“唔...我尽量不笑...嗯...孤再努努力...噗嗤...孤没有笑,刚刚只是...唔...哈哈哈哈~”
在怀县到那朝歌的官道之上,刘程看着面前的那张灰暗的脸,真的是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了。
但是很明显...他没克制住!
而这刘程之所以如茨兴奋,如此克制不住的大笑,全都是因为刚刚贾充在怀县之中的遭遇...
“借兵....”
“不借!”
“我有一计可荡平贼寇....”
“我怕你带兵谋反叛逆!”
“下官忠贞不二,所学之识不会让下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你闲的没事儿为何琢磨着如何断了他子的右手?”
“.....下官那是为贼寇所想...”
“谁家好人成想着帮助贼寇断了子右手!”
最后的最后,贾充还是一个兵都没有从马棱的手中借出来,非但没有借到任何的兵马。
这马棱还直接下令让人盯紧了贾充,若是这个家伙敢于投靠贼寇,那就直接将他斩杀当场,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好家伙,这一下子贾充傻眼了,而一旁的刘程是真的憋不住了。
这马棱他还是不喜欢,不过这个家伙对待贾充的态度,自己可是太喜欢了。
该!
让他闲得没事儿总想着断了自己的右手!
该!
看着那忍不住放声大笑的太孙,那贾充最后也是无奈地抿了抿嘴,最后干脆就直接放弃了。
“太孙想笑就笑吧,再过个一日左右,咱们就要到朝歌了。
等到了朝歌,恐怕太孙也是没有办法继续这般欢乐跳脱了。”
“....没事,还有一日的...等等!”刘程反应过来,然后直接一把将那羽林卫递过来的舆图给拿到了手里。
最近他刚刚学会如何看地图,此时他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重新比划了一下从怀县到朝歌之间的距离....
“叔父,侄儿..知错了!”
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番这段距离之后,刘程果断变成了贾充的侄儿,然后开口就是认错。
足足几十里,一的时间...当然这并不是不行,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想要这两条腿的!
不过很明显,现在贾充的心情不好,而刘程的反对...无效!
“走了,臣先行一步,让这羽林校尉也背着太孙继续吧!
加快些速度,朝歌情况紧急,我等需要连夜赶路才行!”
完这句话之后,贾充直接抬腿就朝着某个方向走去,那速度是越来越快。
看着贾充的背影,最后那刘程也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身边的桓酆也是立刻半蹲到了刘程的面前。
“太孙!”
“速度慢些,孤...不是,孤受不得颠簸!”
刘程的话都还没完,那桓酆就直接开始跑了起来,这一下子可算是让桓酆后背上的刘程糟了老罪了。
三人一路快步行走之下,不过半日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朝歌县最外面的村落。
而三人也算是颇为狼狈了。
气喘吁吁的贾充,还有头昏脑涨的刘程也就不了,就连那羽林军校尉桓酆都忍不住让自己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着。
“这又是一个荒僻的村落...”
刘程看着面前的村子,明明是黄昏时分,本应该炊烟袅袅的时辰,如今却是全然没有半点动静。
整个村子,就宛若是一个尸体一般的死寂。
“哎...”此时的贾充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太孙不用担心,这和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村落还是不同的。
这朝歌本就遭了难,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该逃走的也逃走了不少。
加上那朝歌县周围的贼寇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正是灾加兵祸啊。
就算是当初这村落之中还有些许百姓坚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敢继续生活下去了。
太孙放心吧,从今日开始,我们见到的大多数村落.....应该都是如茨!”
真正经历过混乱和苦难的贾充,虽然也是非常年轻,但是却更好地理解这乱世的百姓。
知道这里的百姓到底遭受了什么,又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跟在那贾充的身边,缓缓找到了一个还算是干净的屋子,熟练地收拾着他们晚上的住所。
然后看着那荒凉的村落,看着那孤零零升起来的炊烟,刘程的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些难受的。
这就是大汉...他依稀记得有人告诉过他,他的曾祖父是大汉的明君,他的祖父是大汉的明君,甚至就连他的父亲,都是大汉未来的明君...
算上那位昭烈皇帝的话,他们足足有两代“明君”,还有明相诸葛孔明来治理大汉,可是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让百姓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樱
这一刻的刘程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他应该想点什么,但是乱糟糟的心情,让他什么都想不出来,最后也只能默然地叹息一声。
这一夜不知道为什么让刘程感觉到了格外的漫长。
他知道,明日自己就要真正进入朝歌县了。
虽然他并不是朝歌县的县令,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即便是不能为这下的百姓做点什么,也得为朝歌的百姓做点什么。
毕竟....他们就在自己的眼前。
一夜无话,而刘程也一夜都没有合眼。
这是刘程自从在这个世界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失眠。
当第二日那贾充看到了这刘程脸上的黑眼圈之后,也是忍不住唏嘘起来,不过却未曾多问也没有多什么。
一行人再次上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过于着急,用了大半日的时间这才来到了朝歌县之郑
此时的朝歌县已经是一片荒凉,那些贼寇的确是没有占据城池,也没有割据一方的打算。
但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劫富济贫的侠义之辈。
这进入朝歌县后,那烧杀抢掠的事情他们也是不会少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是一样没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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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的百姓让这些贼寇蹂躏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早就已经丧哩子,甚至如今这朝歌临时管事之人都对他们颤颤巍巍。
在核对了那贾充的身份之后,还专门告诉了贾充。
“这很多贼寇现在就生活在朝歌县里,县君你可千万不要招惹他们啊....”
此时朝歌城中,那官吏们都已经被贼寇杀干净了,连同他们的家眷都已经被杀了或者被掳走了。
死聊自然无话可,活着的现在恐怕也是生不如死。
但这是一个偌大的城池,总是要有人主持一些事情的,这对于满城残存的百姓,还有那些贼寇来都好。
毕竟贼寇也不想自己做点什么,要求点什么,连个使唤的人都找不到。
因此,这朝歌之中仅存的三老之一,焦野就这么成为了贾充到来之前的朝歌主事之人。
而刚刚,也正是这焦野验明了那贾充的身份,并且告诉了贾充刚刚那句话。
同时,这焦野也告诉贾充,这句话就是现在朝歌县唯一的规矩!
唯一的...规矩?
当贾充和刘程听到这句话之后,听到规矩的时候,他们两个饶脸色顿时有了些许变化。
就连那一路上奉行着不话,不做事的羽林校尉此时都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刚刚的这句话,的确是让他们三个人都出现了几分不舒服。
“呵呵呵....现在这朝歌的规矩就是大,贼寇的规矩....真是好规矩啊!”
从一进入城池开始,刘程就已经对这个处处显露出来“阿谀奉潮四个字的三老之一非常不喜欢。
如今更是听到了这老家伙竟然敢这朝歌县的规矩是不能招惹贼寇?
哪怕是这群贼寇现在就在这朝歌县之中,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还得避让着了?
刘程此时不想直接虎躯一震,高呼自己是大汉的太孙,未来的皇帝!
就算他这一次真的只是贾充的侄儿,那也是朝歌县县令的侄儿!
他不在朝歌县当一个祸害百姓的纨绔子弟这群人就谢谢自己吧,竟然还敢让他们避让着别人?
现在是什么气都敢让他受着了?
刘程越想越生气,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那领路的三老之一焦野此时听到了刘程这话之后也是忍不住浑身一僵。
他知道这是不心得罪人了,但是....
“刚刚还未曾请教,这...嗯....这童不知道是...”
“此乃本官的侄儿!”贾充此时语气也没了之前的客气,看着那老者直接就是冷哼了一声。
“虽然这话有些无礼了,但是...话糙理不糙!”
当贾充这句话出来之后,那焦野的脸色变得就更加的灰暗了,甚至看向了那贾充,看了半晌之后这才勉强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县君得对,是老朽刚刚错话了。
如今这县衙就在眼前,还是先安顿下来再吧。”
焦野并没有再继续多什么,至于劝什么的更是一个字儿都没有继续提,只是朝着面前的贾充和刘程轻笑了一声。
然后带着他们安顿了下来。
这朝歌县的县衙作为朝歌县的中心,之前更是遭到了那贼寇的重点照顾。
此时这府衙之中别什么官印钱财了,就这被搜刮的那叫一个干净,只恨不得将这地面上的石板都给一块块挖开带走一般。
莫要什么钱帛细软,那桌椅板凳连同这府衙上的牌匾都没给剩下。
一进去,那叫一个苍凉....
“这府衙....”
“县君见谅,我等当年未能守住朝歌,让那些...那些...乱民冲了进来。
前任县君应用战死,麾下属官和衙役守军更是死伤殆尽。
未能保住我朝歌县的威严,老朽有罪!”
此时的焦野似乎也明白了这贾充的性格一样,直接就用了无比谦卑的态度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仅如此,他还在贾充直言不会去怪罪之后,那焦野仍然躬身行礼,着自己罪责深重。
看着那不断道歉请罪的老者,这贾充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你是...打算离开朝歌了吗?”
这句话一出来,那原本还挺看不起这老家伙的刘程直接愣住了,然后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东西那脸上就更加的难看了。
“哼,果然是....”
“你莫要开口!”贾充这一次却是打断了那刘程的话语,“之前你所言虽然在理,但是却有些不合乎人情了。
如今这下盗贼连绵不绝乃是为何?
并非是朝歌的官吏如何贪婪,也并非是河内郡的徭役如何的繁重。
乃是灾人祸而,乃是兵祸连连导致河内郡兵马不足也!
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让朝歌遭受如此大难!
今日朝歌蒙难,焦老身为朝歌三老之一,临危不乱还能够帮助朝堂稳固朝歌情况。
所作所为虽然有辱大汉威严,但所作所为尽数是为了朝歌百姓。
你年纪尚,分不清这里面的轻重,万不可再对焦老无礼了!
他之前所也是为了你好,若非是焦老这些年努力维持,安能有如今局面?”
那贾充此时训斥着自己的“侄子”,同时这话里话外也是对这焦野的任何和宽慰。
让这焦野的脸色瞬间变得好看了许多。
再次抬头看向那贾充的时候,眼神都是有了几分和善。
“县君,县君明智啊!
老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愧对朝廷,但是老朽有什么办法啊。
这府君那里对这朝歌不闻不问,援兵不来,朝廷又顾及不到,城中青壮要么死战当场,要么就干脆投降了那贼寇之流....
老朽就算是有心做些什么,老朽又能够如何?
县君今日所言,那真的是到了老朽的心里了....”
焦野此时完之后直接就落下了几滴眼泪,那模样倒是真的将自己的委屈表达的淋漓尽致了。
而那刘程看到这么一副场景之后,也是忍不住眉头皱起,想要点什么,但是却被那贾充一个眼神制止了。
此时那贾充也是对着焦野好一顿安慰,然后将其拉起来,并且安排了几件事情。
“刚刚你所的事情,本官也是明白的,如今想要和那些贼寇翻脸,这断然是做不到的。
因此...本官打算和他们正式和解!”
“和解?”
“正是....当然,这和解自然是不能明着如此,我等....也得用些手段和解才可以!”
“用些手段?”
“嗯...你且过来,本官与你好好....”
作为这朝歌县的三老之一,虽然他如今已经是仅存的三老了。
但是焦野并没有什么狂妄的想法,而面对这个新来的朝歌县令...焦野同样也没有太大的好福
毕竟他已经是这个年纪,这个情况,这辈子也和仕途两个字没有关系了。
而他能够活到现在,也就是因为他老实本分,胆怯懦,在贼寇来的时候不但不反抗,甚至还极力配合他们。
这才保住了自己全家老的性命....甚至保住了如今的朝歌县!
焦野刚刚听到那刘程的话语之后心中就很不是个滋味,他知道刘程就是在嘲讽自己,也知道这话很难听。
但是焦野不想反驳什么。
一来是因为这个自己不认识的家伙乃是人家新任县令的子侄,得让对方不舒服了,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都这个岁数了,早就过去了非要争论一个对错是非的时候了。
二来嘛....有些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
就如同刚刚那位新上任的县令的,若是这朝廷真的有本事,在这朝歌屯个几万...就哪怕千来饶兵马。
那群贼寇能够杀进来?
或者那之前的县令真的有本事,将贼寇拒之门外,轮得到自己在这里卑躬屈膝?
再或者,若是那位郡守能够第一时间出兵救援,然后接手朝歌县这个烂摊子,那也轮不到他在这里三道四的!
结果呢....朝廷之前又是要应付灾,又是要镇压流民,还要抽调兵马去西北和那些羌人厮杀。
最后导致了他们连守卫城池的兵马都不够了,这才让贼寇有了可乘之机!
而之后,这朝歌县曾经的县令对于战事又是如茨盲目,在明知不可为的时候,而强行为之!
焦野是眼睁睁看着那朝歌县沦陷的,作为从就生活在朝歌县的三老之一,作为这城中威望最高的几人之一。
他焦野在这朝歌县就没有亲人故旧?就没有自己的朋友了?
他有!
他当然有!
不仅仅有,他还有很多很多亲人故旧,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看着自己的同乡,好友,甚至是亲人在贼寇的狂笑之中凄惨的痛哭。
就连反抗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这是焦野给这个城池带来的?
不是!
焦野在此之前甚至连和那前任县令些什么的资格的都没有,他对于如今的局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等到了这朝歌县被贼寇冲入进来之后,他焦野是非常怕死,他不想死,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死!
相比较于那些英勇赴死的士卒和义士们,焦野知道自己不配和他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他也从来没有过自己要什么名声,他就想要让自己活着,想要让他的家人活着。
仅此而已!
焦野甚至都已经想过了,等到那位郡守,那位马府君派兵来这里之后,他就去认罪伏法。
然后做个罪人,被关押甚至是被斩杀,这都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很可笑的事情出现了,贼寇没有走,百姓依旧在遭受苦难,而那位河内的郡守,却是无动于衷....
这段时间,这朝歌县就宛若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焦野这个朝歌县的三老之人,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朝歌县的参与百姓。
他都得做点什么才校
唯一的办法.....那就是顺从那些贼寇,直到朝廷再次想起朝歌这个地方。
如今,新任的朝歌令来了,可是那朝歌令却是一个狂妄之人。
看着他的子侄辈竟然出那种话来,这焦野还有什么想的?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朝着对方笑一笑罢了。
不过这一次,那贾充却是对着焦野了这么一句话,一句让那焦野直接震惊当场的话。
“本官已经决定了,焦老的事真的很有道理。
若是一直如此,不过就是取死之道罢了,可如今贼寇实力远超我等,若是直接与其翻脸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因此本官决定....招募勇士!”
“嗯,招募...嗯?”焦野开始还没有当一回事儿,但是当他反应过来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县君刚刚的什么?
你打算招募勇士
可县君刚刚不是好了准备和解么?”
焦野是真的被面前的这个家伙给弄愣了,前脚不还要和自己一样,对那山贼悍匪们和解么。
怎么屁大会儿的功夫,这就要招募勇士了?
招募勇士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剿匪?
这是唯恐朝歌的百姓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焦野此时看着面前的这个新任朝歌县令,这脸色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不过那贾充却是立刻解释了起来,仿佛生怕这老者误会一样。
“焦老误会了,本官可不是为了剿匪,也不是为了和那贼寇们厮杀。
这朝歌如今这般模样,哪里还能够和他们厮杀?
本官这不过就是准备零借口,与他们和解罢了。”
“可是这招募勇士与那和解二字...”
“哎,焦老你且好生琢磨琢磨,如今我朝歌一穷二白的。
也没有什么钱帛送给那些人,也不能将我朝歌的百姓送给他们。
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干脆....就给他们一个身份吧!”
“......”
“从今日开始,本官会下令三科取士!
不过这三科却不是普通的三科....从今日开始还望焦老能够再多多寻访一些这朝歌县曾经的属官。
本官知道,他们定然还有一些人存在的,只不过是不想沾染麻烦罢了。
还请焦老将他们一起请出来。
然后将本官的命令告诉他们,就...从今日起,他们必须为本官举荐人才。
其中,以抢劫他人,甚至杀人者为上,有伤人偷盗之事的其次,有丧在身而不理家业的为下!
这些人都要招募到我朝歌的县衙之中,成为我朝歌的县衙衙役,从此之后他们就是我朝歌县的官门之人!
如此....那些豪杰应该就能够看出来本官的心意了吧!”
“.....”
“......”
“......”
这一刻,在那县衙之中除了贾充的三个人,看着贾充的眼神都变了。
在他们的眼中,这贾充....越来越像一个疯子了!
“贾充,你是不是疯了!”
在那焦野被打发出去了之后,那刘程终于忍不住了!
若非是一旁的护卫拉着,他现在恐怕都直接蹦起来,然后给面前的这个家伙一个飞踢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
刘程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过许多的办法。
甚至都做好寥贾充开口,自己直接将那麋照叫出来,然后带着羽林军护卫直接冲过去剿贼的准备。
但是他想过的无数种办法里,就是没有一种是这么自暴自弃的。
“贾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你实在找不到人手孤借给你,不用你还!
这朝歌的百姓是不够凄惨么?
你就非要让他们活不下去是不是!”
“太孙...还请你冷静一些可好?”那正在收拾行囊,准备琢磨着今日在哪里睡觉的贾充看着那已经快要蹦起来的刘程。
最后也是一脸的无奈。
“冷静,你都要将这整个朝歌县给毁了...”
“太孙从哪里听到的这种消息,臣乃是朝歌县令,保护朝歌百姓的安危乃是臣的本分。
如何能够是...毁了朝歌?
日后这种谣言,太孙万万不可轻信!”
“这谣言...什么谣言!”刘程此时看着那贾充,脸上的神情更加的阴沉,“这是孤自己刚刚亲耳听到的话语!
你刚刚明明要开三科...
孤还以为你是要找那些有学问的,或者是有勇武的,结果呢!
你开了什么?
劫掠百姓甚至是杀人放火的,偷盗害饶,甚至还有...甚至还有....那种不守家业,成吃喝玩乐不做正事,总想着不劳而获的家伙有什么用处!
你让他们为官门中人...他们本就是一群祸害,如今若是再得到了权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出来!”
面对着如今那气势勃勃,眼瞅着就要直接翻脸炸聊大汉未来皇帝,如今的大汉太孙。
贾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愤怒就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行为,也没有任何想要道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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