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人和人不同
“回去练习？要演的更好？哈哈哈，不用这么麻烦了！”
张志龙听着杜开的话，一挥手，豪迈说道：
“你刚刚演的已经很好了，直接过了，也就是说，你这场戏完成了！回去准备的话，准备另一场戏就可以了。”
完成了？
不是说排练吗？
杜开被张志龙的态度惊到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志龙会说出这番话，自己只是率性的随便演一演，就合格了。
“不是，刚刚我都没按剧本来，只是瞎演的啊。”他喃喃说道。
“没事，没必要非按剧本来。”张志龙摇摇头：“我们的剧本又不是那种一个字都不能改的顶级精品，只要演出基本情节和情绪，就足够了。只有那种严重失误、完全不符合要求的，才会多次重拍。”
说到这里，他朝李欣欣的方向看了眼。
李欣欣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颊烫红。
剧组里，就属她的戏份NG的最多，快比其他人加起来的都多了，严重拖了剧组后腿。
甚至，就连刚来不久的杜开，都比她有效率。
要不是她背后的那个大金主给剧组投了一大笔钱，她估计早就没法在这个剧组待下去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用再操心这场戏了，已经翻篇了。你另一场戏难度更大，让茹姐回头好好指导你一下，争取也一次就过。”
张志龙说完这些后，就指挥剧组人员收拾下班了。
刚刚那场戏的视频文件，他则是让助理好好保存起来，和之前拍的其他镜头一样，都是“合格”的正式片段了，只等着后期剪辑到成片里，就可以在电视台播放了。
“……”
杜开无语。
这行事风格，这要求，有点太草率了。
“唉。”
旁边，温茹轻叹一声，摇头苦笑着对他低声说：
“这种剧组就这样，不会精益求精的追求完美镜头，都是凑合着用，这样能节省拍摄时间和成本，更早的结束项目。”
她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了。
最近几年，她参与的大部分剧组，都是这种水平。
不止她，剧组其他人，也都对张志龙的这个决定没有任何疑义，甚至连微微惊讶都没有。
大家早就习惯张志龙……或者说，早就习惯这种烂俗剧作的粗制滥造了。
反正只是混口饭吃的项目，既不追求口碑拿奖，也不追求收视率，差不多就得了。
精益求精的打磨每一个镜头？毫无意义。
“收拾收拾下班了。”
温茹喊着杜开，一起去卸妆换衣服，准备收工。
不远处，有双目光，一直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以前听说杜开是个拖累茹姐的累赘，是窝囊废。但现在看来，他没这么不堪，人还挺好的。”
李欣欣现在情绪很复杂。
她的目光，在杜开身上多看了几眼，仔细的打量着。
对于杜开这个名字，她以前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以为真的一无是处，狼狈如狗。
但现在一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止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演戏实力很不错，更主要的是，他身材高挑颀长，气质非常好，面容也干净清爽，跟温茹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俊男靓女、绝佳搭配。
跟杜开对比起来，她自己背后那个金主……完全就是个油腻到没眼看的中年爹味男，差太多了。
“唉。”
李欣欣沉沉的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委身于他时装作开心乖巧，然后小心翼翼讨要影视资源……她的卡姿兰大眼睛里便闪过浓浓的失落。
“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别看了。”
李欣欣心情沉重，有个声音则是在旁边响起。
是女一号杨芝走了过来。
杨芝撇了眼杜开和温茹的身影，对李欣欣说道：
“贫贱夫妻百事哀。”
“虽然他们外在条件好，但混娱乐圈不是这么简单的，资源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外在条件和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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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茹的颜值和演技的确都很强，但现在不还是混迹于这种不入流的剧组演女三号？只能混个温饱。”
“而你就不一样了，凭借你背后那位的力量，现在这部剧只是给你的小跳板而已，后面会有越来越重磅的项目，用不了几年你就能崛起。到那时，没有资源人脉护航的温茹，就只能远远仰望你的身影而无法触及了。”
“加油吧。”
杨芝说完这些后，拉着依旧望向杜开温茹的李欣欣：
“走，我们一起去卸妆。”
“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呢。”
“其实，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只是现在还没发挥出来。”
一边走，杨芝还不停地跟李欣欣聊。
主要是杨芝在说。
她语气很和善，很热情。
“你不用自卑，别以为你给剧组人员和其他演员添了麻烦。要知道，他们的工资和片酬，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沾了你的光才拿到的。”
“至于你担心的演技……这东西够用就行，等过了眼前这个小坎，你以后前途还远着呢。”
她说的同时，还不时的偷偷观察几眼李欣欣的神情。
她投着李欣欣的喜好，适时的说着鼓励与夸赞的话，以及一些指导意见。
这让她在李欣欣的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
不止她们。
剧组里还有很多人在谈论着杜开和温茹。
话题主要是杜开。
经过刚刚的接触，他们都对杜开的印象有了改观。
“杜开竟然展现出了演反派的天赋，虽然野路子出家很难熬出头，但好歹是个能力，能混口饭吃，不用全靠茹姐养着他了。”
“是啊，再加上他明显思路灵活、分析能力强，还对戏剧塑造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估计能混得不错。”
“虽然还是有些配不上人美心善的温茹姐，但好歹没那么垃圾了。”
许多人都私下里悄声谈论着。
虽然话语听起来不像夸人，怎么看都是骂人、贬低。
但相比以前，杜开的口碑明显是大幅度变好了，只不过好的有限。
以前社会大众对他和温茹的夫妻结合，评价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而现在，剧组人员们的评价则变成了“赖汉娶仙妻”。
一对比，简直提升了好几个等级，好歹把他当人看了。
……
张志龙在回放杜开刚刚表演的那个片段。
之前只是觉得还可以。但越想，他就越觉得后劲大。
主要是，他从来没见过杜开这种奇葩粗犷的鬼子造型和演绎风格。
只需稍加搭配，劲却这么大？
他觉得里面应该有一些他能汲取学习的东西，可以用在以后其他项目的拍摄中。
“张导。”
剧组的选角导演走了过来：“我这边都收拾完了，我先走一步了哈，突然有点事。”
“行。”
张志龙无所谓的摆摆手，反正下班了，爱咋咋地，他才不管那么多，甚至都没多问一句。
他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反复观察杜开之前提出的“环境烘托”要素，若有所思。
“……还看呢？有什么可看的。”
选角导演朝屏幕看了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杜开只是兴趣使然的客串演出而已，又没有在演艺领域深耕的打算，不值得他多花精力。
他作为选角导演，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重视的，乃是扶持有潜力的新人演员，通过交易赚取利益。
很快，他来到了影视基地附近的一个出租屋。
“王哥，怎么样？那件事冷却下去了吗，张导同意我回去演阴柔大佐了吗？”
他刚一进门，一个人立刻凑了上来，焦急询问。
如果有剧组成员在这里，会一眼认出来，这个人赫然便是之前原定的‘阴柔大佐’演员，因为惹怒温茹而被张志龙赶走的“郑大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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