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爱情买卖》
齐南对晓晓妹纸又刮目相看了，暗想：这眼力劲，不愧是夜店从业者。
转身、讲故事，都是套路。
他燃了盘蚊香放在电脑桌下，便进卫生间洗漱，出来躺沙发上还在回忆：“具体是哪天？哪天？”
好奇心一旦被勾动，容易执拗。
不过，7月14日的下午。
他就放弃去回想前世好声音的细节，将心思转到了口水歌。
《爱情买卖》。
有歌手的音轨和rap音轨，比《LoveyDovey》多耗一天时间，于4点14分出成品。
齐南结清尾款，走出热火音乐工作室，直往锦华苑赶。
前世的神曲，在华国能否搅风搅雨，很快将见分晓。
而。
唐菲菲和何晓晓不知熬到了几点，背对背仍在睡。
床边，落地扇“呼呼呼”的吹。
齐南站门口喊了几声，无奈进去一通摇，秀出光盘，“晓晓，要不等好声音的风头过了，你再发歌？”
“我堵运气呢，哪天发都一样。”
何晓晓套了件格纹衬衣，披头散发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验收成品。
华国的口水歌。
兴起于2003-2004年，至今已过9年时间，业内都清楚运作方式：以碰运气为主。
齐南虽是搬运工，缺资金缺渠道，没什么新奇的套路。
直播推歌？
目前，智能手机刚普及，直播尚未进入大众视野。
PC端的直播，在摸索成熟的模式，如，游戏团战；手机端的直播，幼苗、混乱、三俗，更适合妹纸们拼灰产，用热裤和包臀裙打擦边…
想到这。
齐南扫眼椅子里和床上的两道身姿，又觉侥幸了。
按目前的发展速度，过两三年，妹纸们拼直播来钱更快，怕是会一窝蜂的去拜榜一大哥，导致漂亮女孩，成为更稀缺的资源。
那时他再组地下女团，培训和运营费，将翻倍的涨…
别的不说。
就说晓晓妹纸，会发嗲、舍得钱、有野心，能看上两三千的底薪和小提成？
齐南十几年的社会阅历，比较确信：此女，人才。
瞎想时。
何晓晓仔细听了两遍歌，满意的取掉耳机，亲热道：“南哥，菲菲热得满头汗呢，我给你俩装两台空调吧？”
“机灵鬼。”
齐南笑骂：“租的房，不便宜房东。”
且，妹纸的效率奇高！
她掏钱，谈了家小公司帮忙发歌，第二天早10点，几大网络音乐平台就能听《爱情买卖》，并上线彩铃炫铃业务。
齐南接到电话，在redmaplecafe，欣赏唐菲菲指导4位打工少女跳曳步舞。
昨天，唐菲菲睡过头没来、拖了教学进度，今天比较严厉。
他没声张，进店长办公室，坐电脑前换了手机彩铃，勤刷几大音乐平台。
耳边。
“出卖~我的爱，
逼着我~离开…”
来来回回的响。
一个小时后，那股兴奋劲跌倒了谷底：“没什么点击？”
不死心。
又盯了半小时的数据
齐南稳住气息，拨出电话平静道：“晓晓，你南哥好歹是知名词曲，可以利用的。”
一通怂恿。
何晓晓有了免费授权，敢想敢干。
以【《爱你爱到疯》的词曲人，再出新作】为主题。
买了几篇小通告，推到围博娱乐、欣浪娱乐、搜虎娱乐、网益娱乐等网媒。
这回。
《爱情买卖》在国内最大音乐平台——企讯的点击量，终于冲过1000大关。
还有几条评论。
比古比古：大家去搜好声音的音源，质量真的超高！！！
串串香：好声音的后期，业界良心啊！！！
心情不好就滚滚：真的真的很讨厌口水歌！
万事如意：一会《爱你爱到疯》，一会《爱情买卖》，词曲人神经错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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佾佾：自从有了好声音，我再也不怕口水歌了。
…
“靠，好声音真垃圾，跑口水歌的地盘引流。”
齐南暗骂，接通响个不停的手机，强装镇定：“晓晓，我和阿狼在试碟机，没空看数据。”
想到哄妹纸烧了钞票推流。
他怀着一丢愧疚，补充道：“再等…”
“南哥，才吃晚饭，企讯点击量破千啦！”
哪料，何晓晓在那头喜滋滋的喊：“你真厉害！我以前发歌，企讯的首日点击从未过200呢。”
齐南微愣。
被对面一宽慰，来了信心，积极思考：酒吧妹，捞的都是熬夜钱，不能再怂恿妹纸推流、拍MV。
“晓晓啊，你带着阿信，试试新歌的现场演出效果吧？”
“好。”
何晓晓的赌性也重。
找人把《爱情买卖》混成dj版，节奏更快更嗨，准备看现场的气氛，使用原版或dj版伴奏。
她是99°CLUB的驻唱，无须刻意安排，晚上就能演…
而。
齐南和阿狼琢磨清楚店里的落灰打碟机。
他坐在店长办公室，反正口水歌的数据就那样，便抱着木吉他扒歌，经过前些天的锻炼，扒旋律越来越丝滑。
再不会撞桌子。
一投入，已近凌晨。
齐南揣好A4纸，交代黎易峰打烊，又叮嘱秦雅婷、韩若曦、丁芙、周淑奕明早准时排练，忙溜去了99°CLUB。
凌晨，夜店的青年男女们被酒精以及荷尔蒙麻痹，正嗨正闹。
光束炫闪间，手臂乱挥，头发乱甩。
DJ台之前。
有道披薄纱内搭比基尼的身姿，高举纤细的右臂，拿着麦豪迈演绎。
“…
当初是你~要分开，
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
把我哄回来…
”
齐南暗道来得及时。
他想挤到那件比基尼之前，根本挤不过去，只能与旁边的男男女女一块挥手，仰着脖子唱。
“爱情不是~你想买，
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
放手~你的爱…
”
跟着晓晓妹纸吼完副歌的高音。
直感爽。
意犹未尽。
有道光膀子身影，已跳出来蹦跶。
男rapper阿信向台下前后抖胯，毫不避忌的释放雄性荷尔蒙，勾得一帮气氛女带头失声尖叫：“啊！啊！啊！”
“出卖你的爱，
逼着你离开，
看到痛苦的你~我的眼泪也掉下来，
出卖你的爱
我背了良心债，
…”
这。
绝对是夜场公主命中犯劫，遇到小白脸的深刻写照：反反复复，虚虚假假，来回拉扯。
看似土。
绝佳的底层写实之作，严肃的童话爱情文学。
放给主流歌手群体演唱，他们可能都开不了口：层圈已经跨越，形象无比重要，难以找回昔日的苦逼感。
等大段的RAP结束。
第二段主歌。
台下的男男女女听过一遍，记忆回涌，看着后面大屏幕的歌词，都会摇头晃脑的怪唱了：“出卖~我的爱啊，逼着我~离开…”
无需投入办点爱情。
完全是配合DJ娃娃的土嗨鼓点，燥动。
没办法。
口水歌的旋律简单，歌词直白，不用过脑子记。
“嗷嗷嗷，
出卖~我的爱，
你背了~良心债，
…”
齐南边吼，边观察身周，暗想：“能成神曲，必有一段歌词或旋律，洗脑。”
没能一天爆红。
肯定是他和晓晓妹纸的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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