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核武库
林海通过安全绳索，顺利一路下落到导弹井底部，还好那瘸子没在这种事上坑他。通过平板照明，可以看到井底有好几条通道，大概是用来更换固体燃料，更换弹头和工程检修的。
按照之前无人机探过的路线，林海一路往基地内部钻，沿途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反机甲雷。这些铁疙瘩有蛋糕那么大，专门用来打机甲的，侦测到金属，磁场，热能，甚至走路的动静稍大一些都可能被激活，一枚就足以把他炸成碎沫，碾在墙上铲都铲不下来……
其实瘸子之前派来的无人机还蛮给力的，那是台军用的扫雷无人机，用电缆牵引，地下没有信号也可以牵线遥控，就这么一路过来，挨个解除引信，留下的电缆甚至清出了一条可安全通行小径，也不知道花了多大工夫才办到的。
不过就像瘸子说的，他人是不值得依靠的，这种时候就别省什么冠军点了。
于是林海自己也用了一个‘装备鉴定’，标记出了所有的反机甲地雷，连带着鉴定出了每一枚地雷的激活范围，算是开挂看破了真正的‘安全’路线，然后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连滚带爬，花了大半天才安全穿过雷阵，抵达第一道大门，只觉得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呼……没被炸死就是成功了一半，那么接下来就是那个炮台……
林海远远看到门口那台被击毁的无人机残骸，发现军用级的合金板甲都被熔毁了，整个化得和一滩屎似的，也知道非同小可，赶紧匍匐躲在门口，将平板启动录像模式，伸缩式探头递到门口，取出兜里喝光的氘子可乐易拉罐头，往门里一抛……
“嗡”
一道强光扫过，易拉罐头被打成飞灰。
“冠军系统，装备鉴定。”
‘Thorium-RadiumDirectionalGammaRayCannon’
钍镭定向伽马炮，试验原型机，有放射性同位素热电机供能，把裂变的放射性质子打出去轰战舰。属于联邦为世界大战准备的第一代核能武器，优点是威力大，缺点是威力太大了，装在战舰上，一整船的士兵都要得白血病。
而装在这里一台原型机就更离谱了，完全对着第一道大门，刚才易拉罐头那么点大的玩意都能激活，必然有超先进的动态捕捉，只要目标鉴定没有访问资质，一炮就给你轰成渣渣了。
玛德，这瘸子坑人啊，说什么辐射正常！瞧瞧这防护墙里的铅层！这怕不是盖格计数器都爆表了！
林海简直头疼，他本来以为顶多是火神炮之类的玩意，想着靠开挂走位躲弹道，找个换弹卡弹之类的机会突进，把脉冲炸弹丢出去打破绽，可人家居然连轨道炮都不是核子大炮！！
这也太离谱了，别说那炮台根本不需要‘换弹’！就以那种追踪和反应速度，林海冒头的瞬间就会被秒！何况把这玩意炸了不会核泄漏的吗！！那特么门口打成一片辐射区！这还搞个屁的货啊！
得，这下林海也没辙了，显然联邦搞出这么个玩意来封存核武库，就是不希望有耗子来偷东西，这不是努力努力可以解决的问题，直接撤吧，一个瘸子可比伽马炮好处理多了……
“哔哔”
然后平白红光一闪，一个窗口跳出来，显示收到通讯请求。
林海一时沉默，看着那个在毫无信号的地下矿洞，废弃秘密基地里打过来的‘未知连接’，总觉得自己已经猜到这是‘谁’了。
于是贝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猜猜我是谁。”
林海眯起眼，“又是你？那个骇客？拟阵？”
“恭喜你答对了。”
林海四处瞧瞧，
“你到底怎么联系到我的？这附近有隐藏的通讯接入点？还是基地里有加密通讯器？”
‘拟阵’，
“此处基地已废弃，附近没有其他可用的通讯接入点。”
林海皱眉，
“你想说自己是个幽灵吗？”
‘拟阵’，
“我是说通过目前附近唯一可用的接入点接入的。”
唯一可用的不就是……
林海头皮发麻，
“伽马炮台？？”
‘拟阵’，
“肯定的，你尝试用外部摄像头拍摄时，火控雷达侦测到镭射照，已经锁定了你的方位。
不过你的脑叶增强核心，使用了联邦军方的底层源代码，因此本地防卫子网批准了你的设备信息索取申请，解除了射击命令。”
林海也是咽了口唾沫，合金和铅层显然挡不住一发质子炮的，这不就是说刚才自己用探头照一下，其实已经在被轰杀至渣的边缘转了个圈了么。
“所以……你控制住伽马炮台了？现在安全了？那大炮不会射我了？”
‘拟阵’，
“否定的，此设备在联邦国防部内网数据库，调取你的CS盘授权，触发了我的防火墙设置，才被我顺藤摸瓜找上来。但本地子网核心拒绝外部接入，一旦内置网关被攻破就会触发自毁导致核泄漏。
目前此炮台只是在调查你的身份信息，申请进程被我留置，才暂时将你列入白名单，鉴于你并无任何授权，一旦尝试进入禁区，或者该审批进程超时驳回，就会立刻启动将你射杀。”
“那现在怎么办？你有办法的吧？”
‘拟阵’，
“我会给你的平板加载一个虚拟机和一个入侵脚本，手动与炮台进行物理链接，改写本地进程，提供伪造的身份权限，允许你对炮台子网和公网隔离，进而对炮台进行无效化处理。”
林海一时无语，
“手动……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拟阵’，
“鉴于你的CS盘信息和生物特征已经被炮台侦测存档，一旦信息调阅审批进程超时被驳回，将触发自动防卫协议开火，建议你尽快远离有效射程。”
“哦，有效射程有多远？”
“十公里。”
“……那我还有多久？”
“剩余时间三分钟。”
“我靠！还有三分钟你在这和老子废话这么多！就这么冲过去插进去把炮台改写就行了是吧！”
“肯定的。”
林海一个猛子跳起来，咬着牙抱着头冲进门里！
所幸没有伽马炮迎面轰过来，只是那炮台也吱吱嘎嘎的，跟着林海转动，始终把他笼罩在杀伤范围里。
“接下来怎么做？”
可虽然那炮不打他，但那炮台圆圆滚滚，外部是厚重的防弹合金，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接入口啊……
‘拟阵’，
“入侵脚本已加载，现在手动与炮台进行物理链接，改写本地进程，将炮台子网同公网隔离……”
“我知道，我是说要怎么与炮台……唉算了，真是一点都不能省，弱点识破！完美演出！”
好在开着挂，还有一颗大心脏，林海顶着悬在头顶的巨大伽马炮的注视，顶着三分钟倒计时，直接开外挂，找到了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工程检修面板，链接平板，用‘拟阵’给的入侵脚本重写了权限和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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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胜利，冠军点获得’
‘连战连捷，冠军点获得’
‘以弱凌强，冠军点获得’
靠，这居然也给结算冠军点啊……
“嘎吱嘎吱嘎吱”
伽马炮被自动收回基地内舱。
“呼……多谢了，喂，拟阵，你还蛮强的嘛，要不要考虑和我联手？喂？喂？”
林海看看平板，发现平板完全黑了，重启也打不开，好像完全格式化了。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图谋？每次莫名其妙的出现，救了他一命，就不吭一声就走了？
林海擦掉额头的冷汗，又看了看面前的第二道大门，摸索了一番，蹦跶了一阵，发现自己虽然不再触发自动防卫，但依然没有权限打开仓库。
真的就只救他一命啊……
林海抓着头考虑了一番，估计光用电磁脉冲炸弹还不太够，于是干脆回头出去，把那些被无人机无效化的机甲雷都搬过来，然后把电磁炸弹贴在大门口，设置引爆时间，随后迅速溜到门口蹲着，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轰隆！！”
一声巨响，林海偷偷摸摸瞧了一眼。
好消息是第二道门被炸开了，炮台也没有启动。坏消息是还有第三道门……
扔了几块石头没触发什么陷阱机关，林海往里瞧了一眼，发现这第三道门更先进，是个深深潜入花岗岩层中的黑色立方体，宛如一块浑然一体的金属锭，似乎不是市面上的军用合金，但明摆着不是区区土炸弹和反机甲雷可以对付的了。
摸来摸去，居然连个接入口，摄像头之类的地方也找不到，试着用冠军系统装备鉴定，诡异的是居然外挂也不能生效了。
这下林海也没辙了。
就知道，联邦核武库这种地方，哪儿那么容易偷啊，居然都不安排几个人来看守，那明摆着不是坑人的陷阱，就是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只能先撤退了。
“第三道门么……”
好在瘸子倒还算明事理，没直接开枪。毕竟他显然也听到刚才的爆破声了，知道林海应该已经搞定了第二道门，于是自己也顺着索道下来转了一圈，举着手电对着三道门仔细检查。
“很好，不过想不到你真的能够成功，我还以为这计划行不通呢。”
就是行不通好么！不是开挂老子就死在这了！
不过林海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个了，
“现在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后手准备快拿出来。”
瘸子摇摇头，
“没有了，无人机就花了我半辈子的积蓄，养老金和退伍金都搭进去了。”
林海，“……真的没了？连饼干也没有了？”
瘸子丢给他一块压缩饼干，
“没关系，有这第三道门说明我们找对了地方，这绝对是绝密级联邦资产，这里装的肯定是比核武库安全级别更高的玩意。”
林海嚼着饼干直皱眉，
“还有比核弹更高级的？”
“那当然，而且多了去了，数据库，蓝图，原型机，实验品，如果不是那些陨石砸下来，把一切都毁了，大概现在人类都殖民火星了。”
瘸子拿出个钢笔大小的三维扫描仪，绕着第三道门开始全景全息扫描，把场景数据收录到扫描仪硬盘里，
“走吧，有了这份影像资料，这个核武库坐标应该可以拍出两百万了。”
林海眼睛一亮，
“是不是有我二十万？”
瘸子摇头，
“这是联邦资产，只能非法拍卖，中间人至少要抽一半，我还要找关系确保安全，最多分你十万。”
林海摸摸下巴，
“居然真有我十万？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一颗子弹呢。”
瘸子也坦白，
“我不是没这么考虑过，不过多吞个十万对我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倒是找个派的上用场的帮手更为重要。毕竟我这儿还有几个活，或许用得上你的。”
林海白了他一眼，
“就你这种九一开的分成比例，你根本找不到派得上用场的帮手，顶多找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炮灰吧？至少三七开怎么样？”
瘸子却摇头，
“你虽然是个新人，但有这手本事，拿三成并不过分。但我有肺癌，没几年好活了，还要还债，这样的活也干不了几票，用钱的地方还多的是，我需要赚养老金。”
林海简直无语，
“嘿，你剥削我应得的分红，还挺理直气壮的么？你能得到养老金，那我能得到什么？”
“我的人脉和渠道，还有这个。”
瘸子从兜里取出个东西扔过来。林海接来一看，发现那是一枚银星勋章。
“哇噢，你居然是战斗英雄？”
因为在机甲锦标赛里也有类似的设定，林海倒也认得。
手里这联邦银星勋章，是联邦议会办法给服役期间有突出表现的战斗英雄的。
虽然比颁发给议员的联邦荣誉勋章，和颁发给将军的十字勋章级别略差一筹，但基本是无权无势的一线大头兵能拿到的最高荣誉了，‘银星老兵’也是北联人文化圈里最常见的英雄人物，基本游戏影视剧小说里那些传奇主角的标配身份。
不过很可惜，现实世界里的老兵，基本就和瘸子这样的模板，残废，癌症，负债，破产，家破人亡的流浪汉。
“你知道这勋章代表着什么就好说了。我当然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很多战友，虽然大部分退役了，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只要有钱，现役部队里终归还有些可信的渠道。
本来这些活都是我们自己人干，只可惜大家都老了残了，越来越派不上用场，而且军用义体都会被军方监控，一旦被发现偷偷干这种违法的私活，抓到就清役退伍，连退伍金都拿不到。
我活不了多久，但我的战友或许还能多撑个几年，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可以训练你，指点你，把这些关系借给你，即使我死了，有他们帮忙，你也可以继续这刀头舔血的日子，而等我们全都死了，你自己的人脉圈子，总也该建立起来了。
怎么样，同意么。”
给一群半截入土的老兵做炮灰打手么……
林海想了想，觉得可以接受，一成就一成吧，毕竟再找不到活干，他真的要饿死了，于是伸出手，
“成交，叫我小林就行，你怎么称呼。”
瘸子扫了一眼林海伸出的手，手依旧揣在大衣口袋里按着枪，只用厚重的鼻音冷冷道，
“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
林海也无所谓，继续啃饼干，
“很高兴认识你老柴，接下来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大吃一顿？”
瘸子老柴没搭理他，转过身一瘸一拐得离开了。
“待在这，守着门，钱到手我会来找你的。”
林海挥手，
“带点吃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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