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 证清白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又是一个好天气。
明日蛮昱旭案子就要开审了，蛮清欢这边仍然没有查到可用的信息。
这几天少女忙进忙出，蛮老夫人，甚至免了她每个单日得请安。
老夫人免了，少女却不能不懂事，并且真正忙的是下头办事的人，她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嗯，剪花的。
蛮清悦的亲事敲定，又是自己满意的不得了的亲事，于氏人逢喜事精神爽，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只蛮昱旭出事把这喜色冲淡了几分。
于氏对三房有芥蒂，但终归是一家人，她做不到唐氏、苏氏一般的伤感，总归不会太开心。
张姨娘简直喜形与色，落在蛮清惠眼中整张脸都臊的慌。
从正德堂从来又想说风凉话，一眼扫到蛮清欢腰间的鞭子，脸上凉嗖嗖把话又咽了下去。
还不着急，等那死小子处斩了再笑不迟。
只是有话放在心里，总归抓心挠肺的难受，脚下一顿转头去了秋桐居。
只秋桐居叫她闹了两回，少女已有了防备，雀屏把个秋桐居大门把的滴水不漏。
秋桐居进不了，张姨娘阴着一张脸不甘不愿的回偏院，恰巧瞅见一身宝瓶暗纹云锦缎长袍的蛮二老爷，从唐氏屋里出来。
张姨娘脸黑的能下雨，她病了蛮二老爷叫看大夫，唐氏这贱人病人了他就成大夫了？
张姨娘气的要死，蛮二老爷却没瞧见她，揉着眉心去前院了。
明天五哥儿的案子就开审了，不到最后决不能放弃，就算最后找不着证据证明五哥儿无罪，也少不了要动动关系走走路子疏通疏通。
“走，咱们瞧瞧夫人去。”
气不到苏氏，气气唐氏这个装腔作势的贱人也好。
“姨娘。”
不想这一回却是金嬷嬷把她拦了下来。
“还是别去了，回头夫人病重老爷更有理由赖在落霞院了。”
只听“咔擦”一声，张姨娘精心养护的指甲段了两根。
蛮清惠因张姨娘而愧对蛮清欢，在给她送花时就把那株自己养了五年的，最喜欢的粉妆楼一起送了过去。
花送来时，少女正在廊下剪花。
不，今日没有剪花，正坐在廊下喝茶。
香扇端着粉妆楼走过来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猫，从她脚下溜过去。
一脚绊在社裙裾上差点摔到。
蛮清欢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香扇松了一口气，刚要道谢，眼尖的发现少女白皙的手背，叫粉妆楼的尖刺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珠子都渗出来了。
“三姑娘您的手。”
香扇慌忙放下花盆，手忙脚乱的掏帕子。
少女却瞧着手背的血珠子发呆，忽然咧唇一笑，如阳光穿透乌云尽扫一室的阴霾。
用力拍拍香扇肩头，“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你香扇。”
并且让画眉赏了她十两银子。
得了赏银的香扇脚下都在起飘，她弄伤的三姑娘的手，三姑娘反而说谢谢她，还给她十两银子的赏银。
是她在做梦，还是三姑娘不正……
嗯，三姑娘不会不正常，一定是她在做梦。
香扇还在纠结中，蛮清欢已是带着朱鹭出府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致力的寻找凶手，以证明五哥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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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忘记了问题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入手。
她可以证明五哥无罪啊！
少女先寻了沈言才于他一起匆匆赶到大理寺。
她担心没有沈言手头的玉牌，大理寺不让她进门。
那日沈言倒是要把玉牌借给她，代表五皇子生份的玉牌她能要吗？
玉牌在手，少女提出验尸，大理寺少卿眼睛瞪的像铜铃，却没有提出反对，十分配合的让仵作把人领去停尸间。
人走了之后一想不对，明日就开审了，这姑奶奶大张旗鼓跑过来，该不会是要毁尸灭迹吧。
赶急喊上一帮衙役追过去。
将将赶到门外，就听少女清冷的声音，“把他的衣裳脱了。”
大理寺少卿脚下一个趔趄，这是要鞭尸？
尸体弄过来头一天仵作就验过了，没有其它任何的伤口，一刀毙命。
这是不相信他的专业，还是抢饭碗来了？
仵作很不高兴。
少女却没理会他，径自拿起桌上放着的匕首，“嗤”的一声划开伤口的衣裳。
大理寺少卿进门，就瞧见少女对着尸体又看又摸。
头上的黑线狂掉，谁能告诉他，那个如花似月的，真是个姑娘？该不会是那啥啥变的吧？
尸体运来几天，味道不大好闻，大理寺少卿寻来一方帕子捂住口鼻。
少女却浑不在意，仔细的检查着伤口，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看得大理寺少卿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若不是大白天，屋里还有其他人，他真要夺门而出了。
当然了，他不是害怕尸体。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破获的案子没有上千，也有九百九十九，怎会害怕一具尸体？
只是这画风实在太过诡异了。
大理寺少卿胡思乱想中，只听少女惊喜道。
“果然如此，不出我所料。”
然后少女就来到他面前福了福。
“大人，这个人不是我五哥杀的。”
大理寺少卿当然要问一声，“何以见得？”
少女就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五哥是左手练剑的。”
将军府出生的男孩个个尚武，蛮昱旭也不例外，可是合府上下都不赞成他习武。
父亲有时还会检查他的手掌，看他有没有背着人偷偷练武。
倘若被父亲发现手心有茧子，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
被揍的多了，慢慢发现一条规律，父亲检查他的手掌，只检查右手，从来不看左手。
年幼的蛮昱旭灵机一动，改用左手练剑，开始虽然不如右手灵活，可是可以免除挨揍呀。
不用挨揍又可以练剑，这一点点困难难不倒他。
蛮昱旭打死也不会想到，当时的小聪明，会成为今日帮他脱罪的重要证据。
“大人你来看这个伤口，从伤口的深度和力度可以看出，凶手是站在很近的距离，一刀毙命。”
少女指着裸露在外的伤口，侃侃而谈。
“伤口的刀锋明显偏向于左边，倘若凶手是我五哥……”
少女左手握拳，对着大理寺少卿胸口做劈刺的动作。
“伤口应该偏向右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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