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余波
两周后。
本日份的实机训练结束，绫波丽和明日香步调一致地回到了更衣室，稍作收拾，一起来到了浴室。
温水从花洒落下，低着头感觉着身体被温暖渐渐包围，明日香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开了口：“丽……没事吧？”
相邻隔间的绫波丽有些不明就里：“怎么了？”
“碇司令开会的时候被联合国军的人带走了……这件事听说了吧。”
今天早上跟着美里参加部长会议的时候，她是亲眼看到了几名联合国军的士兵闯进了会场，出示了证件和逮捕令后，当场宣布了需要碇司令、冬月副司令“协助调查”……
这一幕太有冲击力，以至于尽管这还是工作日，但这个消息一个午餐的时间就迅速传遍了整个基地，也不知道是谁神通广大，甚至搞到了会场的监控视频，把这一段专门截了出来分享了出去，传播面更广了。
当然，于明日香而言，她更想吐槽的是今早上的那个会议……分明就是兵不血刃的一次换届会议，在碇司令宣布因为不可抗力无法继续胜任司令一职、推荐由葛城部长暂时接任后不久，联合国军就闯进来抓人了。
人被抓走后，会议居然还是正常进行了下去，刚接任了临时司令员的职务，葛城美里就立刻把临时的副职交给了同她一伙的赤木部长，接下来是一系列关于各部门的职权调整，进一步加强了同联合国军方面的联系。
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越是琢磨，明日香越是觉得微妙。
在明日香胡思乱想间，隔壁的绫波在短暂的沉默后给出了她的回应：
“……就算是碇司令，犯了错也要接受相应的审判。
而且，SEELE的事情被揭露出来后，碇司令被牵连出来只是早晚的事。
就算仅牵扯到我的事情，碇司令和冬月副司令也脱不开关系。”
想到几天前绫波丽曾少有地不在家里吃晚餐，而是被冬月副司令接走了……明日香心中生出来许多联想。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足一月，但明日香能看到绫波丽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进展成长着，想到她的身世，明日香心中又多了些莫名的负罪感。
“说起来，真嗣那家伙，最近一直跟真希波混在一起，他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吧。”
在后续同真希波的交流中，明日香对真希波的情况也基本了解了，现在还有些别扭，不过到底是把她当成了关系还行的姐姐辈，平日里多个关心自己的人，感觉还行。
至于碇真嗣，他在宣布要去Gehirn重建委员会兼职后，告别了整备班那边的工作，仅会在每周两次的联合训练时来基地了。
“嗯……其实他几天前同我提过了，碇司令和冬月副司令可能会被判刑。”
“诶？”
明日香一愣，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排挤了，可想到了这两人与碇司令的关系，才稍微释然了。
不过，心中还是积累了些压力，明日香试探着问道：
“真嗣有同你提起吗？他最近在真希波那边到底是在忙着什么？总是踩着点回家，好几次还把做饭的事情都推给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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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明日香的语气中听出来了些小情绪，不过绫波丽的声音平静如常：“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他没同我聊这个。”
明日香暗自松了口气，嘴上却是佯装动了怒：“太过分了，明明是我们Nerv的人，最近却一直在Gehirn那边工作！”
“等到Gehirn在地下基地的设施建设完成，他们正式入驻后，真嗣应该就不会常见不到人了吧……大概。”绫波也有些不太确定了。
同一时间，成为两个少女闲聊话题的真嗣，正忙着他在Gehirn的工作的一部分——被研究。
身着驾驶服的他正漂浮在填满了LCL溶液的培养槽中。
他先前按要求竭力去压榨了自己的体力，现在则是在利用LCL溶液迅速补充着能量，这个装载了无死角的传感器的培养槽负责把这期间产生的一切变化一一记录。
“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
在他的身体有了新进展之前，没必要再每天观察了。”
真希波走进了这间观察室，她里面穿着类似驾驶服的紧身装扮，外面却直接披着白大褂。
负责这项工作的两人应了一声，整理好今日份的记录，而后开始给培养槽放水。
走完流程，真嗣离开了培养槽，顺手还接过了真希波递来的毛巾：
“个人的体会也差不多吧，这应该接近我现阶段的极限了。”
真希波捏了捏真嗣的手臂：“至于你强调了好几次的‘作为人的强度’，我们还是无法观测到。”
任由真希波的揉捏，真嗣不由笑了起来：“观察得到才奇怪了。”
在Gehirn正式开始了对碇真嗣的研究后，针对性设计了检测方案，几套检测跑完，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碇真嗣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比人类和猴子之间还大。”
虽然对其变化的根源依然毫无头绪，但碇真嗣本身就代表着人类无数前进路线中的一条，而人工进化研究所，干的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事情。
而且比起当事人口中虚无缥缈的什么“作为人的强度”，工作人员们更希望能搞清楚驱使碇真嗣真正变强的推动力。
只可惜这个答案或许永远无法见天日了。
“还有什么安排吗？现在应该是下班的时间了吧。”真嗣简单擦了擦头发。
“嗯，收尾的事情我们解决就好。”这么说着，真希波忽然微微鞠躬，“多谢碇君这一段时间的配合。希望我们往后也能合作愉快。”
已经把真希波当成了朋友，她这突如其来的行礼让真嗣有些摸不着头脑，紧接着，在场的七位研究员也学着真希波的模样行了礼。
碇真嗣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下个阶段是什么安排，尽管来吧。”
也幸好他的付出并非没有获得回报。
前些天来Gehirn这边报道的时候，应他自己的要求，真希波为他搞来了足一整个MAGI子机的算力调用权限，这让他的菲欧总算突破了桎梏，成为了真正的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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