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将新军,血波部来袭。
华岳城,昔日修罗族三大王城之一,于十二年前被望月宗攻克。
此后,以此城为分界点,修罗界中心血色平原被一分为二,修罗血月跟太虚白云于此处分庭抗礼。
十二年之后,望月宗消化完王城内一应敌资,有两位宗门高层因此城晋升金丹,并有数十位新的筑基战狼强者诞生之后。
于今年六月,望月宗以华岳城为起点,再起兵东进,跟修罗族激战无数场,双方各有伤亡。
华岳城,仆从军驻地。
往日军纪严整的军营内鼓噪成团,却是新自天元界而来的新兵太多的缘故。
作为统率中军六营的副军主,宋寒对这类混乱并不在意。
最多也就乱个一日,这些新军便就会被前中后三军瓜分殆尽,到时候自有老兵帮忙管教,立能让他们老老实实,知晓在这修罗战场内该当如何行事。
“自十二年前大征兵后,也就属这次征兵数量最多了,此次若不能攻克这血色平原,下一次大战又不知还要等多久。”
尽管都将下层武者当做炮灰,但炮灰也是要人生要人养的,损耗过多,也需要浪费时间才能补足。
“李师兄昨日便就传讯来,让我中军六营帮忙演训新兵,待调教好了,便连人带物资一起送至前线,此事万不可懈怠!”
宋寒转身对着身后的六位营主道。
都是跟随他冲杀多年的老将,无论是个人武力,还是战争经验,都是战狼筑基中的佼佼者,对他们的办事能力,宋寒还是信的过的。
六营营主们也都纷纷应是,只有一位营主站出身来,拱手对着宋寒道:
“分配给前军,中军的新兵,现都在华岳城中,我等可一并演训,只还有一营新兵,不归我前中后三军统辖,亦没落到华岳城内,却不知去到何地!”
宋寒眸光微凛,如假寐的猛虎睁开眼睛,周身气势随着眸光汇聚到那位开口出声的营主身上。
“柳青松,极西人,十七岁加入仆从军,于我麾下征战已有五十年有余。
这五十年来,你从武卒,升至灵狐,再至奔马,待到战狼,从一微末小卒,做队正,当幢主,再成营主。
我且问你,我宋寒亏待过你吗?”
同是战狼,实力也有高下之分,比实力差距更大的还有双方地位的差距。
宋寒积威多年,只一声诘问,便让柳青松如负重山,喘不过气来,但念及那一营新兵,乃是从极西征调而来,他仍是想争取道:
“军主未曾亏待过柳青松,柳青松也时刻铭记军主提携之恩,愿为军主尽全忠,效死力,只那一营新兵孤悬在外······”
“什么孤悬在外,这一营人马,既不愿受我前中后三军管束,我等也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柳青松想管,他们还未必乐意!”
有营主赖豹站出身来替宋寒反驳道。
其余几位营主,也都纷纷出言。
“三军十八营,我仆从军立军之后,几百年来都是此编制,为得便就是优中选优,汰弱留强,以成虎贲,龙威那等精锐之师,现有人寸功未立,只靠着上人关系谋来一枚营主令,便就要在仆从军内新立一营,我全军上下谁人能服?”
“哼,血色原野内血精矿脉,秘境小界,上面的人都想插上一手,可也要看他们派来的人,能不能帮他们吃下这些东西!”
“听说那鼍龙营主,不过只是一奔马而已,便成极道意境,奔马也不是战狼,便是一尊血修罗,或就要让他损兵折将,也敢不知天高地厚,统率一营!”
一众营主对那鼍龙营讽刺嘲讽,抱着轻视鄙夷之心。
柳青松听在耳中,却也无力反驳。
除此营不融于前中后三军,被仆从军内兵将们视为来分夺好处的豺狼鬣狗,跟他们利益相左外。
也在于这鼍龙营主,实力不济,功劳未立,德不配位之下,确实很难得到这些以战功为傲的军伍兵将们的认可。
“就这样吧,那新营自有农军主为他们分派任务,我等无权干涉。
若老柳你放心不下那里的极西新兵,日后有机会,可去招揽一二,他们落于你帐下,还能多活几人。”
宋寒摆了摆手,又再给六位营主分派了一干任务。
总的而言,仆从中军的主要任务还是协助狼卫军守卫华岳城不失,前线征战,自有仆从前军六营跟虎贲,龙威两军负责。
一众营主领命而去。
赖豹跟另两位营主,却是目送柳青松去到其营地后,又再折返回来,三人聚在一处,朝着军需库的方向走去。
“真要去取那鼍龙营的物资?宋军主可都没让我们这么做!”
“这等事还等着宋军主来跟你说?我们做营主的要懂的揣摩上意啊,那鼍龙营一营编制都不满,孤军在外,宋军主还不让我们中军派人去援,不摆明了让他们自生自灭,让他们去死吗!”
“老赖说的没错,他们被吃不要紧,那一营装备若是被修罗族抢去了,那不是资敌吗,我们可不能坐视此等情况发生!”
赖豹,包京元,管柯,三位中军营主,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愈发兴奋,胆子也越说越大。
在去往军需库的路上,便就一齐接下一个给鼍龙营运送补给的任务。
此类差事,多由狼卫军派一队人马,并从仆从军内抽调几幢人马协同办理。
狼卫军本也不屑做此类苦差,见到这三位营主主动提出,无需他们派人,此事全权交给他们处理,倒也乐得轻松。
“物资补给,事关重大,补给必须运送及时,且必须保证不被修罗族所掠,但有失职,必治重罪,尔等可明白!”
负责军需处的是一须发皆白的修士老道,其一见三人过来,道出要领鼍龙营的装备后,顿知他们抱有什么心思。
只他无意干涉这些纷争,见他们既接下了任务,又自狼卫军手里拿来了调拨物资的符牌,公事公办的便就放他们带人去库内搬运物资。
“气血丸,祛毒丸,止血丸等各类丸药各五千瓶。
战具战甲三千套,伤损缺失后,可上报补损。
弩车三百架,战兽一百五十头,血生树种三颗,太虚白玉旗二十杆。
以及各类修建营地的灵性石材三十车,可供修建一营驻地之用。”
老道边喊边记,对于这些物资,是真补给到鼍龙营,还是补给到这中军三营内,他看起来并不在乎,若忽视掉他在符牌上给黄春上人告状的动作的话。
“得罪不起啊,李上人,潭上人得罪不起,黄春上人,老道我也得罪不起,唉,可惜老道师尊不争气,若他也晋升金丹,老道我哪里要受这等夹缝罪!”
在老道的哀叹中,赖豹三人欢天喜地的将一营物资瓜分。
至于补给队的任务?
说是三日之后启程出发,但按以往惯例,再拖个两三日也不成问题。
而那鼍龙营能在前线坚持这四五天吗?
赖豹摩挲着颌下黑须,觉得这口肉已经被他吞到肚子里,断没有让他再吐出去的可能。
······
鼍龙营驻地。
自凌楹跟苏青,这一对在刘乐天口中已是狗男女的主事人走后。
一整个营地内,都如临大敌般,便是休息,也都是互相背靠着背,着甲假寐,不敢卸甲离兵。
“也不用太紧张,太虚白月旗刚立,修罗族那边想针对我们,也要有反应时间,短时间内应当无事。”
刘乐天本人很紧张,但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宽慰众人道。
他所言也的确在理,他们突兀落到此地,修罗族动作再快,也得先探下虚实,才敢调派力量来剿。
眼下这一日夜,众人当是安全无虞的,只希望一日夜之后,苏青跟凌楹能带着大批物资得返。
但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走到一众法修们面前,其开口道:
“各位应当也感受到了此修罗界的灵气,充沛程度,相当于我天元界二阶灵脉!
这偌大的血色原野,也只寥寥数地有此造化,我等落于此地,都是有仙缘的,只这仙缘能享几天,还要看我们自己争取了。
大家有何好东西,也别藏着掖着,尽管先掏出来用吧,若这处营地守住,今日大家掏出来的,他日定将有十倍,百倍的回报。”
说罢,其本人便从怀里掏出一袋草籽,让吴秀安带人去到营地外围种下。
有修士认出那是缠身草,落地生根之后,缠生灵肉身,吸吮生灵血肉,歹毒无比,但若有这一袋草籽帮忙警戒外围,却也能让他们安心许多。
道理谁都懂。
知晓此处灵气不俗,在这血色原野也属上妙好地。
但他们知道这是好地方,在这生存繁衍了无数年的修罗族又如何不知。
他们或因之前望月宗的攻伐,暂时退出了此地,但之后围绕此地的攻伐烈度,绝对不会小了。
但知道归知道,这些法修,也跟刘乐天一样,现在有腿难跑,眼下只能咬着牙跟着这一营新兵硬顶。
有几位阵法学徒站出身来,拿出阵盘阵石,合力在营地中央处布下一戊土黄光阵。
有炼器学徒,唤出法剑,铃铛,红布,罗伞等各类法器,在营地内部发现的地缝中镇守,以防有血妖厉诡自地下钻出。
有符师贡献出凡符,分给一干武者取用。
有傀师掏出傀儡鼠,傀儡鸟等傀儡,在天上地下,探查周边情况。
法修们忙的不可开交。
武者们只吃肉休息,却也无法修怪罪。
因都知道,待到真有情况发生,还是这些武者们上去拼杀。
而这情况,马上便就发生了。
谁也想不到,会有大股修罗,行至此处。
营地五里之外,波泰特勒住坐骑,眸光盯着那空中的傀儡鸟看了许久,方才伸手接过部下递来的强弓,一箭射空,讨厌的傀儡鸟顿从高空坠下。
视线扫到那空中白月,波泰勒只恨自己实力不济,无法弯弓射白月。
眸光再落到五里之外,放着跟天上白月一般莹莹白光的营地,其心中戾气更胜。
那处曾是他族人部落,一月前域外人魔大举来攻,他本欲率部落死战,却被王族要求退让。
一月过去,人族攻势稍缓,战场上始终未曾见到那些金丹人魔出现,王族又再蠢蠢欲动,让修罗各部自行组队游击,夺回失地。
临来之前,据情报,此地还无人魔驻守,他只需来此,建下修罗血台,便可映照修罗圆月,以将此地夺回。
但人魔果然狡诈多端,竟瞒过他们修罗耳目,悄无声息的在此驻扎有一营人马。
只这营寨,无坚墙宝树,无哨塔箭台,跟正常人魔所建营寨相比错漏百出,似一攻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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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圈套!
波泰特有些犹豫。
他此行带有三千修罗,五百血妖,大修罗亦有十二位,血波部精锐尽出,誓要夺回家园。
便是此地有人魔强军,他也敢率队冲杀。
但现在怕就怕在,这一营人魔,看起来跟强军一点都不沾边?
以人魔的狡诈,怎可能让这一营人马落在此处,让他们轻易蚕食?
定是有圈套在的!
波泰特犹豫半晌,仍是不敢做出冲锋决定,但让他就这么退却,他也不甘心。
心念一动,自其座下三角魔蜥口中,吐出一团红影,红影扑展双翅,发出嗡嗡翅鸣,却是一个个大如巴掌的血色蚊虫。
这些血蚊甫一出现,便就遵其神念,分散至四面八方,朝着那白月营地内探查而去。
“就地休整,待到血蚊探查回情报再做打算!”
波泰特吩咐一声,将座下三角魔蜥交给手下修罗喂养血食。
其自怀中掏出一块血色花瓣,看着此花,他又不免伤感。
此花乃是修罗界特有灵植血生树所结,此树以地下血河为养料,一年开花两次,只一片血花便能让一位修罗饱腹三日。
凡到开花时,部落修罗全聚在一处,载歌载舞,欢庆丰收,好不热闹。
只域外人魔毁了这一切,不但占据了他们的家园,原先被他们部落养起来的二阶血生树,以及十余棵一阶血生树,都被他们连根拔起,也不知现在落到了谁人手上。
念动即此,心中仇恨更烈。
待到血蚊传讯回来,道那营地无遮无盖,看起来不像是能藏圈套的样子。
波泰特猛然站起来身来,手臂化成长刀,刀锋指向前方,立要率队突击,让那些域外人魔血债血偿!
“大人,万不可冲动啊!”
“我部现只有这些人马,若再中了人魔圈套,回到王城内,怕立被其他部落吞并!”
“人魔狡诈,且再试探几次,才算稳妥!”
有大修罗吃够了域外人魔的亏,要知道以往常有人族强者,混在普通武卒之中,瞧着不堪一击的孱弱模样,却突然迸发出筑基战狼级别的战力,令得它们损失惨重。
今日这营地内,谁敢说就一定没有这些狡诈恶徒潜藏!
几位大修罗一劝,胸中复仇之火冉冉升腾的波泰特,强压抑住内心凶性,令一大修罗带一队人马,去到那营地叫阵。
而此时此刻的鼍龙营内,暂时主事的刘乐天,已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天可怜见,他只是一种地的灵农而已,也没干过领军打仗之事。
怎就倒霉催的一来这修罗界,便就要担负起带领一营,守住修罗一部攻伐的重任来!
若不是见到那一部修罗军阵,落在五里之外便就驻足不前,似也在忌惮什么,刘乐天都想卷起白月阵旗,让大家各自逃命去了!
“莫慌,这一部修罗军,或只是路过而已,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未必就敢来招惹我们!”
跟同样紧张忧虑的幢主们道了一句,既是安他们的心,也是在安自己的心。
这也是有可能的,修罗族以部落形式聚居,虽而今对抗域外人魔,即他们天元界人族入侵,乃是一整个修罗族的首要任务。
但各个部落之间,也有各自的利益考量,他们这一营,并无甚战备物资,灵石宝物,这一部修罗兵,未必就愿意折损力量来寻他们麻烦。
刘乐天抱着的一丝幻想,在波泰特派出来的大修罗行至营地外叫阵时,便就完全告破。
因他们这营地看似甚也没有,却是血波部的祖地,比任何宝贝,都要吸引他们。
“我乃血波部大将波黑特,对面的人魔恶徒,可有敢跟本将一战者!”
波黑特手若长枪,骑在一无毛红背的巨狼身上,长枪斜举对着白月营地迸出一道血色气劲,立将戊土精光阵撞开一个口子,惹得其背后修罗欢呼连连,让刘乐天以及其身旁一众奔马面沉如水。
初临战场的新兵们,还都在背后喊着这大修罗太过嚣张,待会炼气奔马老爷们当叫这丑东西好看。
只秦武安,方寒等奔马幢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他们厉害不过这外面的大修罗。
大修罗,非极道奔马不能对付,一如昔日温陵王,苏青,方才有跟其斗勇争胜的实力,便是现已归队到虎贲军中的李幢主,都差这大修罗一筹。
“是各位站出来的时候了,对面派一小队人马来此叫阵,当是还不清楚我营地虚实有所顾忌,做此试探之举。
若我等怯弱不应,怕这队修罗后面的一部大军,立就要扑杀上来,将我等赶尽杀绝!”
刘乐天也知晓这些幢主本事,知道让他们上前应阵胜少败多,但若连应战之人都派不出去,就更显势弱了。
“我们十兄弟一齐去!”
葛崇富,葛崇贵,葛崇权三兄弟站出身来。
他们三人都有奔马修为,剩余七个弟兄虽只是灵狐,但十兄弟一母同胞,都修得一身横练硬功,十人合力,唤出龟王虚影,不说拿下这大修罗,倒也不怕被其所杀。
见状,刘乐天顿喜,刚想让各幢主自麾下挑选精兵,凑足百人跟随葛家三兄弟一道出营,却被葛崇富抬手拒绝,只言他们十兄弟上前应战便够,再多派人,反倒坠了气势。
“好,那还请各位多多保重,不求胜,只求能多坚持些时间,拖得苏营主跟凌师妹归来,我必给诸位请功!”
刘乐天攥着葛崇富的手热切的许诺道。
而秦武安等幢主们,亦是都拍了拍葛家这十兄弟的肩膀。
一尊大修罗,百尊修罗兵,谁都清楚,他们十兄弟只要踏出营地,该当遭遇何等风险。
只眼下看,他们十兄弟联手,却是他们这鼍龙营虚张声势的最好选择了。
“顶不住就撤回来了,大不了我们一起跟他们拼了!”方寒低声提醒,让他们莫要犯傻,真就死撑到底。
葛崇富点点头,示意心中有数,十兄弟皆是左手拿盾,右手握刀,从容不迫的步出太虚白月旗笼罩范围,直面对面的修罗骑兵。
“尔等这是何意?十个人魔战我一个?倒也不是不行,杀一人是杀,杀十人也是杀,只你们营地竟挑不出一人跟我争斗,竟也敢来占我血波部祖地!”
波黑特臂枪前指,座下血狼亦对着葛家师兄弟低吼不已。
葛崇富以刀击盾,豪迈至极的道:“丧家之犬,也敢在我等面前嘤嘤狂吠,我十人非是战你一人,而是战你百人,以一当十,我等天元人便是如此尿性!”
只丧家之犬四个字,便就气得波黑特暴跳如雷。
没给葛家师兄弟以十当百的机会,其驾着血狼,孤身一人杀向十兄弟,却是要证明他们修罗族,才有以一当十之勇。
这正中葛家兄弟们下怀,以富贵权三兄弟为首,其余七兄弟居于外围,拿刀拿盾跟波黑特杀在一处,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让波黑特怒气更胜暂忘了思考。
······
在血波部发现鼍龙营前。
苏青早已跟血修罗交上了手。
这血修罗对他跟凌楹,本有轻视之心。
毕竟于它感知中,这两个人魔,一不过奔马,二不过炼气。
作为血色平原左近五百里十二尊血修罗之一,自华岳城内人魔东进以来,它便是连战狼人魔都曾战过,还跟两位同伴合力围杀了一位。
有此战绩,轻视苏青凌楹,实在正常。
但它马上就后悔了。
悔不该小瞧了人魔,这帮人魔,可也太狡诈了些!
这冲杀过来的人魔是奔马?
战狼也没其给自己的压力大!
于血修罗看来,这武者人魔一言不合劈杀过来的新月戟光,竟是让它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似是这一戟挥下,顿能将它一劈两半。
灵觉感应意识到不妙的刹那,血修罗瞬间身化一道血线,欲要先遁回地下血河再做计较。
却不想那修罗戟如影随形,竟是能跟上它血线大遁的速度,无奈之下,只好又再显出真身,双臂合十,有血水自双臂蔓延出一血盾形貌,试图先接下这一戟。
嘭!
只一人一戟,却如山如岳,势大力猛不言,其气劲还带凛凛杀意,便是它这个在血河中泡大的天生杀胚,都被此气机影响,魂灵失态,有一瞬间的迟滞。
这一瞬间的迟滞,却给那人魔再挥一戟的机会,一戟贯胸而过,虽马上被它凝血水聚合伤口,但亦给其带来莫大痛楚。
挥臂攥住戟刃,自嘴中吐出噬肉削骨的血箭,却被那人魔背后显出的银白巨熊轻易拍碎。
而那人魔长戟被制,胸口却又显出两道符光,符光中亦有熊灵虚影,投身入那银白巨熊之中,以让这人魔力量更巨。
哪怕自身牵动脚下血河之力,都难再束缚其手下长戟,只能见其拔出长戟,又再朝自己劈来。
只短短交锋数招,血修罗便就认识到这人魔厉害,再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周身爆开无数血滴,有落入血河之中的,有潜伏在周围地下的。
更多的还是落在鼍龙王兽附近,鼍龙王兽惊恐的看到,那原本在它身旁好端端的黑角宝鹿,自鹿蹄往上,有数道血线蔓延至其头颅,只一瞬间功夫,宝鹿大变。
血肉像是蒸发了一般,冒着滚滚热气,鹿眼闪着诡异红光,已不再受其主人凌楹操控,扭头便朝自己咬来。
“是血线虫,血修罗手段之一,可化做血虫噬生灵血肉,侵蚀生灵神魂。”
凌楹出声提醒,手心崩出簇簇绿火,打在鼍龙脚下,向此蔓延而来的血线虫,皆被绿火所挡,不敢再前。
“我可去你的吧!”王兽嫌恶的在心里骂了一声,抬腿便将已血肉燃尽,只余一身鹿骨的黑角宝鹿踹飞出去。
见到那鹿骨脖子歪斜的又自地上站起,王兽顿时不寒而栗,见到背上凌楹迸发出数道虚空斩,将鹿骨大卸八块后,方才放下心来。
而这边的苏青,却是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手心处激活。
血修罗乃是精血成魔,只习惯幻做修罗模样示人,方才被人称为血修罗。
本质上,其可幻化万物,且一滴血可化生万滴,逃生逃命的能力,更让万千武者艳羡不已。
这也是修罗战场上,多数人族武者谈其色变的原因之一。
但他苏青却不觉得这血修罗厉害,既已跟其动手,便就开始觊觎杀此血修罗后所能得到的好处!
一条血河,才能孕生出一尊血修罗,其身含一条血河精华,杀之可得血晶,可助奔马晋升战狼,亦能做其他玄妙用处。
送到眼前的好处,没理由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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