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扬名立威,赤炎法炮。
刚一出营,赖豹便听到有人在找他,还见到来人手持一血色长戟,打的他手下三个幢主惨嚎在地。
这人身高臂长,面嫩却无有稚气,吐气如剑,盛气凌人,眸光如芒似电,似有杀机盈胸,锐气十足。
好一个武道胚子,天生的兵家杀才!
赖豹心下一凛,再见来人身后站着的同样冷冽如冰,面色不善的曼妙女修。
顿知是那鼍龙营主跟凌楹找上了门!
心里咯噔一跳,暗道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两人竟是如此心急,几日功夫都等不了,竟是自己来华岳城取物资!
虽知道凌楹背景深厚,此番也是理亏在前,但身在自家营前,他也断不能坠了自家威风。
“小将赖豹,中军先锋营主,见过凌督军,苏营主,二位有事可入营帐跟小将详谈,小将自会给两位一个解释,只两位无端打伤我营幢主,也是要给本将一个交代的。”
他这话一出,苏青方才压服几位幢主,消散少许的火气,又再重新燃起。
自他在军需处老道那得知,属于他们鼍龙营的物资,已被中军三营搬走,言称他们会帮忙护送后,他就憋了一肚子火。
按凌楹所言,军中势力多半都被其宗门另外两位金丹长老把持,将鼍龙营传送至前线,当也是他们插手干预所致。
都快把刀捅嗓子眼了,还会有人主动站出来帮他们护送物资?
傻子都知道他们抱着什么打算。
他本想先忍下去,先将物资弄到手,日后再与这帮人计较。
没料凌楹却是让他借着此事,好生在这军营内闹上一场。
却是在这军营内,没有软蛋懦夫的位置,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若是再忍让退缩,让人瞧之不起,日后此类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苏青显然是有卵蛋的。
放开手脚,直奔这先锋营,对那几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幢主重拳出击,故意引得周围兵营内有诸多兵将围过来看热闹。
都是老兵油子,脑袋笨的早死战场上了。
自今早看到先锋营等三营搬运大批物资时,其他三营的兵将也都知道这些物资该是谁的,这三个营长又抱着什么打算。
他们不觉赖豹等人无耻,只觉自家营主榆木脑袋,这唾手可得的物资竟然不要!
但跟赖豹一样,他们也没想到,这孤军在外,只一营兵马的鼍龙营主,竟是自前线直接打上了门。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众兵将揽袖抱拳,兴致勃勃的看这一场好戏。
但见此刻苏青冷硬道:
“方才苏某来此,这三位幢主欲跟苏某比较一番。
苏某只当他们既是先锋营内幢主,当是勇武不凡,故出手没有余力,却没料到他们竟是如此不济,便是苏某一戟都扛之不住。
赖营主若要交代,苏某只能说怪我眼拙,高看了尔先锋营的幢主,若有不服者,尽管再来跟苏某比试,苏某来者不拒,自一人接下。
而小将此来只为讨我那一营物资,只在此等着赖营主把物资交出来便是,却不用去营帐了。”
此话一出,赖豹麾下诸多兵将顿时躁的满脸通红,那惨嚎在地的三位幢主,更是强忍着痛,要跟苏青再讨教一番,便被其揍晕揍死,也好过眼下这样连累一营受辱来的好。
其余几营老兵,却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撩火。
“好小子,真尿性,一看就是极西的种!”
“都道此子占据营主高位名不副实,但此子单枪匹马,落在先锋营前,先锋一营老兵新兵加一起万余人,竟凑不出一个卵蛋敢跟其相斗吗!”
“要我看,单打独斗不是对手,先锋营十多位幢主索性一起上,丢人不丢人另说,这口气却是一定要出的!”
“若十多位幢主也都不行呢,那还不更丢死人!”
赖豹听着众人言语,心知此子能搏杀血修罗,绝非他麾下那帮幢主所能应对。
强忍怒气,让手下将那三个还想继续给他丢脸的幢主扶回去,方才道:
“我营见鼍龙营身在前线,急需物资,特请命护送这批物资至前线,却没想好人难做,苏营主这番做派,倒好像是我先锋营要抢你们物资一样。
也罢,我这就让人把物资搬运出来,交由苏营主带回去!
至于比武争勇,若苏营主方才还不尽兴,便由我来称量一番苏营主本事如何?
你我皆是营主,实力当是相仿,还望苏营主手下留情了!”
其人说话时,背后有一黑红血刀浮现,有无形气势锁定苏青,像是有万刀进抵其身,让其最好适可而止。
只他这战狼气势,对寻常奔马好用,对苏青却是作用不大。
身上符光激荡,其人脊背挺拔,若出入云天的蛟龙,万刀加身亦凛然不惧,更兼有银白巨熊自他背后升腾而出,揉碎大片刀影。
抬步前踏,眸光炯炯的盯着赖豹道:
“光还物资还不够,赖营主不是已领了护送此物资的任务,还劳烦赖营主再派几幢人马,随苏某一起将这批物资送至前线!
另外,苏某初入修罗界不久,久闻各军营主都是勇冠三军之辈,正想讨教一番!”
这话一出,赖豹瞳孔微缩,没想到他敢提,这小子真就敢应。
真当其跟自己是同一档次的存在?奔马也敢跟战狼挑衅?
咄咄逼人,不知进退,此子甚是讨厌!
赖豹心下更厌苏青,他方才所言,非是真想跟苏青比试,只想让其知难而退,将这场风波迅速平定。
没料他气势未曾压住苏青,却又被其反将一军。
这下,应也不是,因战狼赢奔马,乃是理所应当,对他无甚好处,反有碍他声名,不应也不是,若战狼不敢跟奔马斗,传出去,他更无颜面可言。
至于输,他倒是没想过,就没这个可能。
只他做了多年营主,自有决断之心,知晓眼下唯有速败此獠,才能将今日风波降至最小。
索性也不再多言,弃腰间战刀不用,只挥动手中长鞭朝着苏青挥去。
战狼强者一举一动自孕其势。
赖豹跻身战狼时,所凝武势名唤军武势,乃是军中武者最容易凝就,在战场上也最容易发挥的武势。
落在苏青视野中,其这一鞭,轨迹无有变化,力道也不算刚猛,但却似鞭动千军万马,鞭还未至他身,便就有如渊如海般的压力朝他袭来。
禁绝四方左右,让他无法轻易移动,似只能接受这长鞭鞭挞,如入囚笼,任人宰割!
但他苏青非也是普通奔马,有熊王灵撑臂以力破势,修罗戟中有血蟒喷吐,蟒身刚出便就被长鞭挥碎。
血光迸溅中,四散的血滴在空中气爆,激起大片烟尘,引得众人惊呼,也让那浑然一体的军武势显出一丝破绽,尽管赖豹瞬间反应过来,转瞬便能将此错漏补全。
但掌有极道超然的苏青,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修罗戟杀出千军万马包围圈,破去军武势的影响,人自烟尘中杀出,进抵至前,挥戟下劈,转守为攻。
赖豹抽鞭回防,本欲以鞭缠戟,将此刃自苏青手中夺走。
那戟中却有浑厚巨力跟他拉扯,以他战狼伟力,竟也只是略占上风。
但长鞭却承受不住二人如此重压,被大戟染成血色,而后立断两截。
修罗戟染凛凛血光,透无尽杀机,赖豹不假思索,反手抽刀,以趁手战具,暂挡下此次杀伐。
刀戟相交,金铁交戈之音响彻营寨。
虽还未分出真正胜负。
但周遭看客,却已皆是震撼失言。
因苏青能以奔马修为,逼得赖豹抽刀全力以对,落在众人眼中,此战高下未分,但胜负却已有数。
“好小子,绝非传言那般不堪,不完全是以裙带关系上位的银样蜡枪头,手下本事硬是了得,难怪能得宗门贵女看重!”
“战狼强者,炼五脏六腑,内外身皆得蜕变,脱胎换骨之后,又有武势压人,实非奔马可比,能以奔马力撼动战狼者,我在修罗战场上,也只见过此子一人!”
“以下位之姿迎战上位,还能取得这等战果,今日之战,或将传遍三军,自此之后,当再无人质疑其营主之位!”
军武之人,最是纯粹,力强者,自该上位。
苏青以奔马之身得居营主高位,之所以有人非议,便因众人只以修为论英雄,觉其无有资格。
眼下,在其绝对的实力面前,之前的一应非议,自是烟消云散。
只赖豹面色难看的收刀入鞘。
到此时,他哪里还不知,今日他是做了这苏青为己正名的垫脚石。
可难受归难受,他也不得不承认。
此子敢如此做的前提,还在于其自身真有本事。
武骨不凡,气血充盈非人似妖,更难得可贵的是,其在方才兔起鹘落的几招较量中,便使出了四类极道意境!
想他赖豹晋升战狼之前,也只不过凝就一方二阶极道意境而已,这就已经是他竭尽全力,经历数次险死还生后,才得悟得成的功果。
其人如此年轻,能在武道意境上有此造诣,其武道天资不知甩出他赖豹多远。
念动即此,其也不免黯然神伤。
再看其身后一直作势欲要出手的凌楹,心道难怪他奔马时,无宗门贵女扶持,除他长得不如苏青俊俏英武之外,还在于他这天资不堪造就!
“此战到此为止,苏营主确有云鹏之姿,假以时日,当有凌驾青云之能。
只苏营主方才所求,本营主却无法答应,因是本营主自有职责在身,暂还无法分身派兵护送苏营主这批物资。
当然,若苏营主等得起,在华岳城内暂住几日,待到本营主忙完这阵,自会按任务要求,将这批物资如数送到鼍龙营去!”
被苏青当做扬名立威的工具,赖豹认了也就认了,但再想让他尽心尽力的帮他护送物资,那是想也别想。
闻言苏青却也不恼,只收戟抱拳,侧身让了让。
赖豹放目看去,却见其背后,正有一批人马匆匆而来。
却是跟霜打了茄子般,垂头丧气的包京元,管柯两位营主。
在二人身后,还跟有数幢人马,以及二十余车物资。
“老赖,认栽吧,人家找上宋军主了,军主令我们把锭眼擦干净,若不然待到那黄春上人找上来,可没人帮我们顶!”
“这回真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快派人吧,至少派四幢人,我们三营凑个十幢人,将这两个活祖宗全须全尾的送回去!”
包京元跟管柯苦着脸凑到赖豹身前嘀咕。
赖豹刚想问护送就护送,为何要凑十幢人这么多。
却见到苏青掀开了盖在鼍龙王兽背上的黑布。
那黑布一掀,只见一火红如焰的炮口直对着他的先锋营,炮管上有诸般繁复难懂的符文汇成一跃动的火形图案。
无需他人多言,其便明白为何要十幢人马,才能护送这批物资了。
“赤炎法炮,还是二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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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攻城重器,我仆从军十八营,也只前军六营配有两具,他鼍龙营配用此物?”
“配不配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黄春上人真疼那凌道人,将这法炮寄存在百艺堂,就等着她来取!”包京元也是无奈道。
赤炎法炮,乃是望月宗百艺堂炼器师们就地取材,以此修罗界内盛产的赤曜石为主要材料,炼制而出的战炮类法器。
其以修罗血核供能,将此血核内所含气血一瞬间燃爆而出,再被炮管上的符文影响,将燃爆威能以道术的形式激发出去,威能极佳。
而二阶赤炎法炮,若舍得投入大修罗所遗血核,一发炮火,便有二阶真术之威,乃是望月宗战略级装备。
之前攻取华岳城时,这类二阶法炮,效用可不比一位筑基修士小。
既这等装备算在鼍龙营物资之中,接受了护送任务的他们,自是只能多派人马护送,否则让此物落到修罗族手中,这后果他们可承受不起!
而让赖豹眼皮狂跳的是,据苏青之前所做所为,其该是胆大包天的山野莽夫。
其一个不开心,直接点火开炮,对他这先锋营来上一下子,这事他也未必做不出来!
掩面低叹,现下赖豹便是一点拖延的心思也无。
只想速速将这两个瘟神送走。
“传我令,着一幢,三幢,六幢,九幢,共四幢人马,随同长枪营,弓射营所派精兵,一道执行此次护送任务。
尔等给我听着,此行只是护送物资,待物资送至鼍龙营中,便就即刻回返,不可耽搁!”
赖豹一声令下,顿有一位位幢主带着手下人马,自营地内带出一车车物资。
而后又都沉默的站在苏青身后,虽面上仍是不服不忿,怪罪其之前折辱先锋营的言语,但营主都未压服苏青,他们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
苏青见这满满登登几十车的物资,之前积压的火气,到此也已全部消散。
此来华岳城,他只办三件事。
一是淬炼手下宝兵,让修罗戟杀伐之威更甚,此事已由凌楹出面,跟那王晓军谈妥。
二是扬名立威,好叫人不敢小觑,免得谁都敢对他伸手,跟赖豹几式比斗,也已达成这个目的。
三便是要来这一营物资,稳定营内军心,尽快在前线站稳脚跟。
三件事皆已完美解决,其也无必要再跟之前般盛气凌人。
“如此,便就谢过几位营主前辈了。
苏某方才心焦前线弟兄安危,只想速速解决此事,行事略显孟浪,若言语态度上有所得罪,还请几位营主不要见怪,改日苏青再来,当再登门谢罪。”
苏青抱拳作礼,赖豹等人亦是面色难看的回了一礼。
待至他跟凌楹二人,坐乘载有赤炎法炮的鼍龙王兽率队远走之后。
三人对视一眼,又再纷纷言道:
“能有赤炎法炮作为底牌,结合此子本事,守住一营地当是不难!”
“我看不然,身怀利器杀心四起,得有赤炎法炮这等利器,此子又是年少得志,绝不会安分守己,好大喜功在所难免,其早晚要带那一营滑入深渊!”
“多说无益,左右我等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给其凑了一营人马回去!”
说到此处,三人都是遗憾叹息。
只希望他们这一路上无风无波,可别再折损了他们手下人马。
兵贵神速,虽临走时,苏青已耗用一张超然符感知营地内外,知晓几十里方圆内无风无波,并无敌军,方才放心出营。
但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谁知现在营地如何?
不敢耽搁的苏青带队一路疾行至城门处。
那里王晓军早已等候多时。
“苏小哥一鸣惊人,奔马斗战狼,技惊四座,小道我甚是佩服,甚是佩服啊!”
早知晓城内发生何事的王晓军,此言不全是为了捧苏青,好让其给予自己重炼修罗戟的机会,而是真的被他实力所惊。
之前还道这小子好生狗运,能做凌楹护道人,伴其左右,现在却是羡慕起凌楹,能得此等潜力非凡的护道人。
四极道奔马,便是他王晓军家族势大,也难寻到这等武者供其驱驰的。
“王兄谬赞,小道这点微末本事,在王兄面前便如萤火比之皓月,不值一提。
此修罗戟这便交给王兄,还请王兄多多费心。”
苏青拱手还礼,并将修罗戟放至王晓军手中。
大戟极重,但王晓军身上法袍,却生出缕缕青光,助其接拿此戟。
其见此戟如见美人,爱不释手的摩挲几下后,便对苏青郑重言道:
“苏小哥放心,你既信的过我王晓军,将此等对于炼器师而言可遇不可求的机缘送至我手。
我王晓军断不会让你失望,无论成败,事后我王家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见其说的郑重,苏青稍微心安了点。
因他于饮血意境跟将军破阵戟上投入过多,若此戟有失,于他而言,可不仅仅丧失了一方一阶上品战具那么简单。
若不是凌楹言称当下没有比王晓军再适合重炼此战具的炼器师,他根本不放心将此戟交给这仙三代做其突破二阶炼器师之用。
告别王晓军,队伍踏出城门。
鼍龙王兽全速急奔,但因背上又再多出一重达千斤的赤炎法炮,又要照顾身后无有王兽骑乘的十幢兵将,速度总也快不过来。
行进途中,苏青也借机观察这分属三营的十幢老兵们的表现,默默跟自家所掌新军对比。
行在最前的乃是先锋营四幢人,他们装备也最是精良,人皆骑乘赤血蛮马,此马乃是修罗界本土物种,受血月影响,凶戾难驯,能收服这些蛮马,便已见这帮人的本事。
中间护在各类辎重战车边上的乃是长枪营,他们皆着制式白月枪,枪身银白,光枪便重三百余斤,身上厚甲,少说也还有数百斤重,负重如此,他们仍能保持阵型不乱,一路跟着队伍疾走,道句精兵绝不为过。
弓射营人着轻甲,也都骑有坐骑,不是赤血蛮马这类凶烈暴躁,可做先锋踏营之用的蛮兽,而是以白羊黑鹿等轻快灵巧的蛮兽为主。
他们一出城门,便就四散出去,于苏青超然感知中,能见到他们呈扇形向前扩散,侦查范围涵盖左近百余里地,弓艺绝伦,肃清此间一切有可能威胁到运送队伍的隐患。
不愧是在修罗战场上千锤百炼的精锐老兵,只这三营表现,已非他帐下新兵可比。
而前军六营才是仆从军内最为骁勇的兵将,虎贲,龙威两军,又在这前军六营之上。
由此可见望月宗兵锋之利,而修罗族能在此等兵锋侵蚀下,亦坚持数百年之久,自也绝非弱手。
念动即此,对落在前线的营地更为担心。
凌楹见他回头看向自己,不等他出言,便就先道:
“你可带王兽先走,我暂接管队伍,当也出不了事!”
说罢,其便自储物袋中掏出一方符画,显化出一灵纹宝鹿,换至宝鹿背上,让苏青无需顾虑她这一行队伍安危,发挥王兽速度优势,速回营地。
“嗯,我这便先走一步,这边的事就有劳凌道友了。”
苏青自辎重车上,抽出一杆白月骑枪,此枪只是战具胚胎,未得意境孕养,自是比不得修罗戟趁手,但做一时急用,却也能够。
再自战车中,取出两袋箭矢,每袋装有五十支玄铁箭,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他身上最得力的装备,还是那能调用凌楹所学一应道术的上青天符画。
“万事小心,若真有意外,也需以保全自身为重,拖延一会,等我们这支人马赶到再做打算。
那赤炎法炮也莫要舍不得动用,师尊给此法炮时,还给我备了一袋血核,被我挂在鼍龙背上,若有需要,就让鼍龙填装血核开炮!”
在其临走之前,不放心的凌楹,仍还要叮嘱一声,引得身后众兵将皆是艳羡不已,想他们这辈子也未必能得一宗门贵女挂念。
待到他脱离队伍之后,原本因三营人马无法跟他勠力同心,难以动用的意境飞将,已然作用到他跟鼍龙身上。
一人一兽,无视这血色原野上的诸般危险,在血色原野中犁开一条笔直的白线。
但有不开眼的修罗血兽胆敢拦路,苏青自弯弓射箭,不惜气血损耗,也没让它们耽误鼍龙王兽的奔行速度。
······
修罗界内,无有白天黑夜变化,血月白月,始终当空映照。
但天色未有变化,鼍龙营内度日如年的一众新兵们,却是都能算出距苏青跟凌楹二人去那华岳城,已过去了大半日。
在这大半日功夫内,他们只安稳了数个时辰,便就遭遇了修罗一部精兵的窥伺。
葛家十兄弟,甚至已经跟一队修罗兵交上了手!
起初,那大修罗波黑特,因被葛家兄弟激怒,尝试单人独马,生杀这十个大言不惭的人魔。
这正中葛家十兄弟下怀,若波黑特愿意,他们甚至可以陪他斗到地老天荒。
十人协力,劲气相凝,聚出一黑色玄龟,落于他们顶上。
波黑特臂枪虽有千钧之力,携座下血狼冲锋,更具开山破阵之威。
但落在那黑色玄龟身上,却如撞上一精钢铸就的岩石一般。
两相碰撞,反震之力将他弄得气血翻涌,难受至极。
那十个人魔,却是浑然无事,还满嘴污言秽语的奚落嘲笑于他。
波黑特被他们言语所激,调息片刻,复又持枪再上。
只屡次三番后,方才认清现实。
不再逞一人之勇,而是挥手让身后修罗一拥而上。
以其为尖头,数百修罗逸散血气,于空中凝出一血狼虚影,再行冲锋,其锐已非之前可比。
“可惜了,这大修罗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若再跟他耍几个时辰,你我兄弟,或能寻机斩下他的狗头!”
葛崇富遗憾一叹,只一位大修罗,以他们十兄弟之能,不但能防能挡,还有机会杀之。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大修罗现已反应过来,汇以手下精兵,凝出血狼兵势。
他也只能跟众兄弟咬牙硬顶,毕竟,正如他们之前所言,他们葛家兄弟,敌一人是他们十兄弟,敌百人也是他们十兄弟。
眼下若是怯懦畏缩,之后迎接他们的可不止是这一队修罗,而是在远处观望的那一部精锐!
“坚持住,我等跟这队修罗的战斗不结束,其背后的修罗将当也不会发兵来攻。
再坚持片刻,待到苏营主跟凌督军归来,当能带我们走出眼下危局!”
葛崇富沉声喝了一句,其余众兄弟亦纷纷应诺,爆开气血,辉腾出一较之方才更为凝厚巨大的玄龟虚影。
待到血狼虚影扑来,十兄弟齐齐吐血,但玄龟却是生挺了下来,十人方盾,似仍坚不可摧。
只波黑特勒着血狼退后,再留出冲锋距离后,复再冲锋而至。
却也不知这十兄弟,能再坚持几波,能有多少血可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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