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权利依父女警官未亡人
109警署，劫案凶杀科小会议室。
“这是从B随身携带的一卷录像带，播放出来大家看一下。”安娜将一盘录像带放在桌面上。
“我来。”卡尔飞身而起。
“我叫杰里米·彼尔德，彼尔德物流公司的老板……”
五分钟左右，录像带播放完毕，死者杰里米·彼尔德经营着一家物流公司，三年前一次在酒吧偶然认识了死者A，毒犯库尔特·切斯纳特，之后的接触中染上了毒瘾，后被A拉下水参与泛毒，负责利用物流帮毒犯运送毒榀。
这之后，大约是一年前，杰里米的妹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染上了毒瘾，就在前几天一次聚众毒趴的时候吸食过量死了。
这一下让杰里米精神崩溃，录像中他说自己身陷地狱，并连累家人也在一步步坠落深渊，他决定用生命来忏悔换取上帝对家人的救赎。
这类的事情罗恩见多了，什么偶然认识，分明是毒犯特意盯上了他，至于妹妹那边不出所料是为了加强对杰里米的控制，毕竟运送是最重要的环节。
但年轻人终究太年轻，玩大了，把一切都搞砸了。
“说说吧，大家对这个案子怎么看？”安娜目光在劫案凶杀科两个小组18人的脸上扫过。
这是她入职接触到的第一个案子，必须办的漂亮。
“案件本身很清晰，报复仇杀，现在凶手已经死了，可以结案了，但是，案件延伸出来泛毒问题倒是可以深入调查一下。”
罗恩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积极的卡尔。
“涉毒案件可以转给打黑缉毒科。”警长布雷格说道。
劫案凶杀科18分两组人马，分别由两个警长带领，罗恩和卡尔就是布雷格这一组的。
“这是我们调查出来的案件，跟打黑科有什么关系。”卡尔反驳了句，安娜目光赞许地看了眼，这让卡尔整个人都飘了。
安娜受到家族熏陶，自然懂得这些。
责权范围不是上面定的，是抢出来的！
案子千千万，抢不到好案子怎么升职加薪，怎么对下面有交代！
但具体到布雷格来说，在警队熬了十几年才升任警长，这已经是天花板了，公平在哪里？
放弃奋斗，开启摆烂人生。
说这么一句对打黑科就有个交代，另外也是在表态推脱。
上面有上面的考虑，下面有下面的规矩。
毒犯很凶残的好不好，一个月几千块拼什么命啊！
“卡尔警探说的好。”安娜一脸积极，“泛毒案，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必须重视起来，这案子我亲自带队，卡尔。”
“是！”卡尔腾一下站起来，一脸得意。
安娜目光看了一圈后落到罗恩身上，“罗恩。”
“是。”罗恩坐在那里，只是点点头。
卡尔皱眉看过来，那意思，女神喊你怎么能不站起来，太放肆了！
“好了，其他人忙去吧。”安娜挥挥手，她清楚感觉到这些人表面恭敬心里却很看不起自己这个关系户。
是，她承认自己权利依父。
但安娜认为权利依父和自己能力卓绝并不冲突！
她一定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能力配得上更高的位置！
“你俩对后续调查方向有什么建议。”根据家里人的教导，当领导的不要一上来就发表意见，要让下面人说。
“既然能确定两人身份，我认为可以通过通讯录和人际关系网来调查，毒犯身边接触最多的一定是毒犯，顺着这条线就能把所有人都抓出来。”卡尔一如既往积极。
安娜点点头，一般来说都是这么办案的，但她还想听听罗恩的想法。
入职虽然才一天，但她发现罗恩跟其他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不是孤僻、自卑，反而安娜觉得罗恩看别人目光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仿佛在看一群蠢货，眼神很像她爸爸。
“罗恩你怎么看？”
“杰里米·彼尔德已经死了，作为凶杀这卷录像带并不能作为指控对方泛毒的证据，他也没留下任何证据，虽然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这没什么用。”罗恩摇摇头，“毒犯一死一重伤，这条线上的人只要不是疯子就会立刻隐藏起来，只要他们什么都不做，没证据很难发起诉讼。”
东大办案优先级看的是当事人、案件大小和社会影响力。
联邦办案看的是起诉条件是否充足，无法起诉就没有KPI，这样的案件没有任何意义，一律押后。
“我们是警察，大苹果城人的安全重担都在我们身上，怎么能因为困难就退缩呢。”安娜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
“好吧，警监说的对。”这话罗恩全当放屁，“最好的时机是在现场的时候问重伤犯，不招供就拖延救护车进来的时间，一个毒犯绝对没什么牺牲精神。”
卡尔瞪大眼睛看向罗恩，仿佛第一天认识般，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狠了？
“这是警察应该做的事情吗？”安娜眉头皱的更紧了，“绝对不行，那是违规操作，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毒犯，再说，毒犯也有人权。”
俩人目光对视。
罗恩：妈的，果然是个圣母，刀了！
安娜：这种思想像是罪犯多过警察！
你有问题！
有很大问题！
“罗恩，你这样想很危险，我们作为警察，是规则的维护者，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坚守底线，那还有什么资格佩戴警徽。”卡尔义正辞言地说道。
能不能破案重要吗？
卡尔只能跟安娜相处的时间更长一点。
或者说不能破案更好，女神伤心了，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罗恩笑笑也不说话，这种刚刚入职背景深厚的年轻人他见多了，都没耐心的很。
等安娜急了，才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
从通信公司拿到通信记录，将每一个人都标注出来，归纳分析出优先级后一点点调查。
谁提出，谁办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罗恩当然是让给卡尔了，自己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在纸堆里熬了几个小时，跟罗恩预料的一样，安娜肉眼可见的急躁起来。
“安娜警督，我们可以去杰里米·彼尔德家里看看，他毕竟不是警察，对什么东西能作为犯罪证据并不了解，也许就能从他公司的过往业务或者家里找到这些毒犯的犯罪证据。”罗恩提议道。
“走，我们立刻过去。”安娜眼前一亮，立刻丢下手里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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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家伙思想上有点偏激，但头脑确实很灵活。
“哎哎哎，不是，安娜警督，这种事情让罗恩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啊！”卡尔顿时急了，我创造的相处机会啊。
“卡尔，你办案经验丰富，我相信你，加油。”安娜给了卡尔一个赞许的眼神，脚步再次加快三分。
目瞪口呆看着两人起身朝外走去，一股凄凉的风从卡尔心头刮过，整个人都不好了。
“FUCK！”卡尔将手里的文件狠狠摔在桌面上，去他妈的破案！
我牛马般埋头工作，你俩双宿双飞享受二人世界？
这何尝不是一种牛头人！
………………
杰里米·彼尔德家在富人区，是一栋独栋别墅，物流公司、泛毒，都很赚钱啊。
安娜和罗恩到的时候彼尔德家里有不少人，都是公司的股东或者高层，都是来悼念彼尔德的。
物流公司本身经营的还是很不错的，盈利能力良好，可现在公司大股东死了，那后续公司由谁接手？
彼尔德是个好人，但能趁机拿到公司经营权更重要！
“米兰达太太在家吗，这位是109警署安娜警督，我是罗恩，我们来调查一下彼尔德杀人泛毒案。”罗恩直接出示证件。
杀人？
泛毒？
一群公司高层面面相觑，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
“彼尔德先生刚刚去世，米兰达正处于悲痛之中，你们警方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情绪吗？”一个有些肥胖的家伙挺身而出。
“你是物流公司的股东吧，彼尔德物流公司涉嫌参与泛毒，请问你的名字。”罗恩冷眼看过去。
“咳咳，哪个，米兰达太太，你放心，我们都知道彼尔德是个好人，公司就交给我了，会维护好公司发展的。”胖子扭头说了句转身就走。
瞬间所有人跑了个精光，屋内就剩下米兰达太太自己。
米兰达是个30岁左右，一身黑色长裙，身材凹凸有致，皮肤很白皙，脸上泪痕未干，咬着下唇看向罗恩两人，水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悲伤和倔强。
身后客厅摆设彼尔德的黑白遗像，威逼上门的恶客，我见犹怜的太太，此情此情……
什么未亡人系列大电影！
“米兰达太太，你也不想你丈夫死的不明不白吧？”这话罗恩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呦西，花姑娘，大大滴。
这绝对是前身残魂的影响，跟我罗恩没有一点关系！
“两位里边请吧。”米兰达声音清冷，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在米兰达身后走进客厅，硕大的蜜桃臀在黑色长裙包裹下左右摇摆，看的让人想入肥肥！
“两位喝点什么？”
“水就可以。”
“两位警官想问什么。”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米兰达太太沙哑着声音问道。
“米兰达太太还请节哀。”看到对方的样子，安娜很是同情，声音都轻柔了几分，“彼尔德的事情太太你知道多少？”
“上午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留了一卷录像带给我，我也是从上面看到的。”米兰达说着又抽泣起来。
安娜抽了两张纸递过去，“他参与毒榀运输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丈夫是个好人，他是被逼的。”米兰达太太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大声喊道。
同是女人，安娜感同身受没说话。
“他可以选择报警，配合警方将毒犯一网打尽，但他显然没有。”罗恩却不惯着，冷笑着打量别墅内的陈设，“三年啊，这里有多少东西沾着罪恶的鲜血。”
米兰达脸色变幻，想狡辩警方不值得信任，但没敢，只能低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他很少跟我说公司的事情。”
“那他有留下什么遗物吗？”安娜急于证明自己，再次问道。
罗恩也不插话。
“这里都是他的遗物，警官指的是什么？”
安娜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下意识看向罗恩。
心底发笑，罗恩立刻接过话头，“物流公司的过往货运记录，财物信息，彼尔德生前所有照片，底片，信件。”
“或者米兰达太太想想有没有什么秘密账本之类的，彼尔德在杀人之前是有计划的，他不会不知道自己死后公司会出变故，太太会面对很多困难，也许还有来自毒犯的报复，难道会不留一些东西给太太你，以帮助你自保。”说着，罗恩死死盯着米兰达太太。
米兰达眉头慢慢皱起陷入沉思，好半天才缓缓摇头，“他没给我说过留下什么东西，秘密账本？他的东西我已经收拾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
“他只是告诉我，让我将公司和房产处理掉，换个其他城市生活。”
罗恩安娜对视一眼，看样子不像是演的，之后又问了一些比如之前几天彼尔德是否有什么不正常，是否经常提起一些人之类的问题，之后米兰达收拾了所有照片、底片、信件作为证物后，两人便准备告辞了。
“米兰达太太最好仔细想想，彼尔德将毒犯网络揭开，如果不能将他们抓捕，等过段时间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临走前罗恩‘提醒’了句。
“两位稍等。”米兰达说了句转身上楼，片刻后拿着一个小袋子走下来，“我不知道彼尔德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但他是个好人，如果不是那些毒犯让他染上毒瘾，他绝对不会堕落的，请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些该死的家伙。”
说着，将袋子递上来。
证据？
安娜脸上一喜。
便听到米兰达太太说道：“麻烦两位警官帮忙，这里是一点心意。”
安娜表情一僵。
罗恩抬手将袋子打落在地上，沉着脸恶声恶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对警察进行行贿吗！”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就拿这么点钱考验干部？
这种考验谁他妈的经受不住！
“我们是警察，办案是为了惩戒那些犯罪分子，是为了社会公序，米兰达太太还请自重！”一番正义凌然的话，罗恩都感觉自己升华了。
“对不起。”米兰达弯腰道歉，领口一片雪白滑腻，很有诚意。
“好了，如果后面想到什么，请尽快联系我们。”说着，罗恩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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