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虫子
“可以了。”桃再次拿起两颗水果，仍然是左手苹果右手桃子，“现在咕咕你告诉我，哪边是苹果？”
咕咕迷迷糊糊地朝着右手边指了指，然后点点头。
“呵呵。”黑绝突然笑了一声，声音跟拍鬼片时的鬼笑声有的一拼，桃胳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有什么好笑的。”桃没好气地问道，天知道她为了设计这个幻术整整浪费了今天一上午的时间。
黑绝评价：“你这个根本不算是真正的幻术，顶多算是最浅层的洗脑罢了。还没你之前单独使用的五感扰乱之术效果好。”
“为什么这不是真正的幻术？”桃不服气道，她指着咕咕，“你看咕咕现在已经成功把桃子和苹果搞混了。”
“那是它蠢。”它冷冰冰地道，“而且它才刚学会区别这两个水果不到五分钟，认知还不牢固，你这么一说它并不是真的中了幻术，只是把你的话当真了而已，就算是你们班的那群小屁孩也不会中这种幻术。”
黑绝虽然言辞犀利嘴巴毒，但说的确是干活，桃只好憋着气，耐心听它一边将幻术一边嘲讽自己。
“你听着，人类的所有本能活动都有一定的逻辑在里面，就拿你手上拿着的苹果来说，从视觉的角度，正常的逻辑是，你看到了红色的有把手的圆形水果，然后判断出这是颗苹果。”
桃把玩着手中的苹果脑子飞速运转思考黑绝说的话。
“这其中存在两处链接，一处是眼睛看到这个行为动作与红色带把手圆形这个视觉认知，第二处是视觉认知与‘这是个苹果’的认知判断。”
“这两处的链接是属于递进关系，也是幻术所作用之处。”
桃若有所思，接过黑绝的话：“所以，我应该改动的是第一处的视觉认知，而不是第二处的认知判断，因为……认知判断是人多年来的实践加认知的总和，难以改变。”
“除非你有强大无比的精神力，不然强行改动第二处没有丝毫用处，只会浪费自己查克拉，还会被别人以为你是在搞传销。”
“咦？你也知道传销这个词吗？”桃好奇地问道，在她看来，黑绝似乎对于她的世界没有什么兴趣。
黑绝嘲讽道：“……不是你一天到晚在心里说什么火影反派就像搞传销的一样吗，哼。”它不觉得春野桃不会把它当作反派。
这滩黑泥心眼真小，桃在心里想到，表面上面色自若地转移话题：“所以正确的做法是混淆咕咕的视觉，让它把眼前的水果看成苹果。”
“不仅如此。”黑绝发了几句牢骚就扯回了正题，“就像旗木卡卡西说的那样，所有的幻术都是为了最后认知判断做准备的。”
桃想了想卡卡西的话：“因此不止是视觉扰乱，我可以再加上其他的感官干扰，比如让咕咕能闻到苹果的气味，加强它的认知判断。”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还在等什么呢，要我一句句地教你怎么做吗？”做人还没几分钟，黑绝又变回了刻薄的那滩黑泥。
桃看了眼咕咕，又闻了闻苹果的味道，心里记住它的味道，施展幻术，先是视觉干扰，其次是嗅觉干扰。
……
“嗯，那么简单的幻术花了一晚上才练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黑绝一言难尽的语气让桃现在就想把它卖了。
连续三个小时的幻术练习让她的脑子像个饱满的气球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要爆掉。幻术也是需要查克拉的，只不过相对的没有忍术那么多，但是长时间的消耗也让她产生了身体被掏空的错觉。
她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桃揉揉酸涩的眼皮。以前和小樱一间房她顾及着小樱的作息还会在十二点之前上床，自从搬出来之后，熬夜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
忍校上午八点上课，十二点半下课，下午两点打铃上课直到五点半放学。
她每天雷打不动六点起床晨练到七点半，踩点到教室后便开始学习医疗知识直到课间，之后陪练一下午后放学回家，晚上要么看书要么练习新学的忍术幻术或者锻炼身体。
由于黑绝的出现，课业压力急剧增大，不拖到凌晨几乎就赶不上进度，若是再遇上什么突发事件例如晚上陪小樱去逛街之类的，直接熬到天亮都是有的。
“头晕？那没事，一觉醒来就好了。”黑绝不耐烦地道，“你查克拉量虽然少得可怜，但是查克拉的恢复能力很快，不要紧的。”
这大半年来，桃觉得自己练成的一个最实用的技能就是沾枕头就能睡着，丝毫没有任何失眠的情况，而且睡眠质量极高，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时间管理集大成者。
周三桃像往常那样清点作业，发现少了一份，第一时间想到了鸣人，但随后又想到了鸣人几分钟前才抄完还给自己，只能拿出名单一个个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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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的结果令她有些惊讶，居然是日向雏田，桃朝后看去，果不其然，教室里不见雏田人，她的书包也不在。
“雏田啊，哦，她今天家里有事，家长过来请过假了。”交作业的时候伊鲁卡一脸正常地解释道。
避开志乃挥过来的一拳后，桃两眼无神地后仰躲过他踢来的一脚，然后下意识地抓组他的小腿，胳膊肘朝着他肚子袭去。
他勉强挡住了桃的胳膊，只见她另一只手立刻放开他的小腿，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被挡住的手臂握拳，朝着他胸口砸下。
她的力气真大，志乃捂着胸口想到，胸口像是被一个铁锤敲了一下，他能听到拳头砸在胸口发出的震荡声。
“咳咳。”他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
咳嗽声拉回了桃的思绪，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没注意力道，直接锤了志乃一下。志乃现在弯着腰咳嗽，桃能从他看到他弯腰低头时露出的后颈肌肤，以及点点黑点。
那时努力想爬出去的虫子。
这对密集恐惧症患者真的很不友好，桃想到，不过她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过去搀着志乃，顺便让黑绝看一下他的身体。
“刚才这小子身体没控制住，差点让虫子爬出来，暂时还不会被虫子吃了，休息一会就好了。”黑绝在检查了志乃体内的查克拉后给出了结论，可算是让桃松了口气。
她看了看周围，伊鲁卡不在这里，她想到伊鲁卡也是知道志乃的部分情况的，于是对志乃建议道：“要不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怕志乃不同意又补充道：“我们平时训练得那么认真，难得休息一次老师不会在意的。”志乃想想平时两人假打，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自信，基于身体的原因，他最终还是点点头。
虽然裤子是黑色的，早上也已经在地上坐过了，但并不代表她现在想坐在地上，一个人站着又感觉太傻了，索性就蹲了下来。
志乃坐着，她蹲着，两人平时的交谈不多，不假打了更没有什么话说了，志乃性格沉默不善言谈，桃也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周围的热闹凸显的他们这里格外寂静。
志乃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寂静的尴尬，他摸了摸鼻子：“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虽然平时桃也敷衍了事，但今天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
桃撑着脑袋看着小樱跟她的队友跺脚抱怨太累了要休息一下，一旁的井野还在试图跟佐助这个钢铁直男撒娇被无情拒绝气的鼓起腮帮子。
“雏田今天没有来，她的族人帮她请假了。”她偏头，鸣人在和鹿丸就上课睡觉到底是拿书挡着还是坐在角落不会被老师发现而争论。
志乃顺着桃的目光看去，全是在划水的众人：“嗯，我听说三年级的日向宁次今天上午的实践课也没有参加。”
他转头，发现桃一直盯着前方不眨眼，眼里的情绪复杂难懂。
“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吗？”志乃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对于很多人来说，小时候的日子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吧。”她喃喃道。
志乃回忆了家中这段时间的变故，推了推眼镜：“只是对于部分人来说。”
桃看了眼鸣人衣服上的补丁和佐助右手上新添的划痕伤疤，点了点头。
突然，她感觉到手背上痒痒的，低头一看，发现一只小黑虫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手背，而且貌似正准备往她皮肤里钻。
桃眼疾手快地轻捏起小黑虫，拍了拍志乃的肩，把小黑虫递到他面前。
“这是你掉出来的虫子吗。”
志乃沉默了片刻，迟缓地点点头，接过桃递过来的虫子，将它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手背上，接下来的一幕十分猎奇。
迷路的小黑虫一触碰志乃的皮肤仿佛找到了家，脑袋一顶直接钻进了他的皮肤里，消失不见，只留下志乃白净光亮的手背。
这种新鲜感不亚于桃第一次看小鸡破壳而出，她眼睛一眨不眨地见证了整个过程。
“你会觉得疼吗？”她看着志乃光洁的手背，上面没有一丝虫子来过的痕迹，让她不禁心里赞叹秘术的神奇。
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问志乃关于虫子的问题，他思索了半天，摇摇头：”我能感觉到虫子进入我的身体，但是不会感觉到疼痛。”
“你……不怕虫子吗？”志乃突然问，“看到虫子从我身体里钻出来不会觉得恶心吗？”
“会啊。”桃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是女孩子，当然怕虫子了，而且我还有密集恐惧症。”
他是不是对女孩子有点误解？
志乃想起刚才春野桃徒手捏虫子还给他又像见孵小鸡一样新奇地看着虫子爬回他身体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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