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紧致
两条细长的淡淡眉毛微微紧凑，梅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舒缓：
“莱利警官，这是送给您的锦旗。”
锦旗展开，红底黄边，标准的倒三角，竖写着一行行单词，格式标准：
驱逐罪犯，维护华租界治安。
——给最好的莱利警官
——1832年11月
“不用谢，梅莉太太。”
莱利接过锦旗，拿在手中，背手，将有字的一面向后展示。
“哼——”
莱利清晰地听到老于勒带着鼻音的哼，想象他此时的脸色，嘴角不由得咧开。
“梅莉太太，你很着急？有什么可以帮你？”
“啊，没有……”梅莉太太先惊促地摆手否定，然后点头，“有，有的。”
她捋了捋散落的发丝：
“这几天的夜晚，每天我都会梦到那个醉酒的男人，他粗暴地闯进来，用锋利的匕首胁迫我。
我的丈夫是一名王国的士兵，在战斗中牺牲。
每天我都会害怕，害怕得睡不着。”
梅莉的蓝色眼眸颤动，缩起肩膀，“我想知道那位被您抓走的男人，他现在在哪儿？希望您能多来面包房转动。
保证我的安全。”
“他是一个大和人，假扮华人，现在被关押在警所。
他的作为破坏了华人们一直以来努力塑造的良好形象，会对他采用惩罚措施，你不用担心。”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梅莉太太轻抚胸口，莱利感知到的慌张情绪确实消减。
告别梅莉太太，莱利按照熟悉的路线巡查，锦旗招摇的拿在手里。
他准备一路拿到崖口警所，最好让荆蕙、楚三飞还有其他两名华警全部看见。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开始由你和你的搭档进行每天的巡视，”
莱利突然听见老于勒的声音，他没有‘密语者’的能力，轻轻点头回答。
“梅莉面包房需要注意，多经过佐特街，观察有没有出现不对劲的地方。”
大和人有同伙，梅莉太太是事情的起因之一，她失去丈夫，靠着一家面包店维持生活，是最好的报复对象……
莱利暗暗点头，梅莉关闭面包房是一个明智的举动，正好可以错过等待楚向朋友借来序列物品的危险期。
不对！梅莉太太的年纪和老于勒差不多，虽然年纪比卢娜婶婶大，但身材、皮肤和容貌都比卢娜婶婶强，老于勒你……
“闭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于勒用上了魔药力量，进阶后的‘密语者’调动的力量更强，莱利感觉颅内一阵阵的刺痛。
“卢娜是和我一起吃黑面包的妻子，我绝对不会放弃她！”
莱利未掌握‘研究员’魔药的挖掘方法，魔药力量应激后自主调动，头脑的刺痛和嗡鸣缓缓消失。
糟糠之妻不可弃，华人的东西是真让你学到了……莱利扯了扯嘴角，加快脚步，撤离进阶‘密语者’的笼罩范围。
……
进入警所，莱利第一眼看见坐在中间环形楼梯最下方一节的伊尔德，他盯着脚尖前方，愣愣出神。
“伊尔德。”
伊尔德回神，看到莱利提着一块倒三角的绸缎软布临近。
“莱利，这是什么？”
“锦旗，一名受到过我的帮助的居民，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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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德读念锦旗上的单词，摸了摸锦旗一角，触感柔软，眼睛眨了又眨：
“你加入警所只比我多一天，我们才执行过一次任务。”
“我在第一天巡街的时候，帮助梅莉太太驱赶了在他面包房前闹事的酒鬼。”
“巡街？我从哈森警员那里知道，以后我们是搭档，你带着我一起巡街……”
“好啊。”莱利欣然应道。
“希望我也能尽快获得一面锦旗，这样我就能回家向我顽固的父母证明，我拒绝继承爵位，投身机械是正确的选择……”
莱利起初还吟吟笑着，越听笑脸越僵。
“你刚才说什么，爵位？”莱利挑起眉角。
“是的。”伊尔德唠叨着点头，“我的祖父受到过女王接见，并被授予子爵。
我喜欢复杂精密的机械，讨厌没有意义的家族事务，我的父母则认为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
为了追求理想，我与他们产生了激烈的争吵……
莱利，你笑得很怪，我哪里不对？”
你哪里对……莱利揉着脸颊摇头，转移话题，避免自己受到二次伤害：
“不，我只是有些感慨。你刚才在做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
“哈森警员给我找了一位工匠老师。”
莱利联想到了那位让自己背负150镑债务的工匠：
“这是好事，跟着老师学习，能让你更快地从‘机械学徒’成为……唔真正的工匠。”
警所提供基础魔药与魔药宝藏的挖掘方法，仅限于选定的魔药，不包含其他魔药的知识。
莱利并不知道‘机械学徒’进阶后的名称。
“我需要缴纳500镑的学费！”
“500镑虽然很多，但对你的家庭来说很轻松就能承受。”对比自己那可怜的150镑，莱利莫名觉得轻松了很多。
“我和家里闹翻了，他们断绝了我的经济来源！
我每个周的薪水才3镑！”
伊尔德狠狠揉搓着头发，“500镑，就算我去红玫瑰街站街，也需要……”
伊尔德掰着手指算起来：
“一个人5镑，10个人50镑，100个人500镑，天呐，上帝是打算让我脱肛吗！”
“咳咳咳咳咳——”
莱利被惊得弯腰，不停咳嗽。
“你是警所内第一个选择‘机械学徒’的服食者，华国的资料有保密性质，无法为你提供帮助。”
哈森·贝尔曼的声音响起，他强壮的身体踩下楼梯，浓密的胡子随着话语抖动：
“这500镑包含了你在学习过程消耗的材料费，相信我，跟着这位工匠学习的价值，绝对超过500镑。
在你学会制作序列物品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你就能赚回1000镑。”
“为了我喜爱的机械……”伊尔德握拳从楼梯上站起来。
他突然抬头看向上方：
“哈森警员，那位工匠是否喜欢屁股？”
哈森一怔。
“即使我真的在红玫瑰街站到脱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凑足1000镑。
如果他喜欢，我可以用它来代替。”
伊尔德认真地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它很紧致，除了每天清晨的排泄，还没有接受过别人。”
“咳咳咳咳咳——”莱利咳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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