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何雨水的委屈,今晚风浪大
从许大茂家里出来时,已经快接近午夜十二点,今晚许大茂看似准备的热闹,其实季鹤川没喝多少。
不是季鹤川酒量不行,或故意端着,实在是许大茂他自己硬不起来,喝了不到半斤酒,就醉的不省人事,分不清东南西北,吐得一塌糊涂。
怪不得后来被傻柱连裤衩脱了都不知道。
等许大茂一醉,季鹤川一个大小伙子就不好在人家多待了,跟娄晓娥一起将许大茂扶上床,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娄晓娥人好,还打包了一些没吃完的剩菜让拿回家去,季鹤川也没拒绝,这年头物资不丰富,拿剩菜剩饭的很正常,不丢人。
当然了,这是主家主动送的,那就没关系,像三大爷闫埠贵一样,人家主家不开口,主要伸手要的,那就是德行问题了。
季鹤川穿过中院,此时院里大多数人家都已进入梦乡,四周静悄悄的,少有人声。
只有何雨水所住的屋子,靠近一大爷家的地方还亮着灯光。
回想起之前约定让何雨水等自己的事情,季鹤川便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身朝何雨水的住处走去。
季鹤川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站在窗户边轻轻敲了敲,低声询问:“雨水,你睡了吗?”
“还没呢!”就在季鹤川话音落下的瞬间,何雨水的回应便从屋内传出。
何雨水的回答迅速而清晰,显然她一直在等着季鹤川给她说有关傻柱的事。
紧接着,屋里传来一阵穿鞋的窸窣声,脚步声逐渐靠近,门从里面被轻轻打开。
或许是因夏夜炎热,何雨水的穿着颇为简单。
她上身仅着一件印有花型条纹的浅色背心,下身穿了一条宽松的中裤,长度刚好盖过膝盖。
脚上则是一双用麻线编织的拖鞋,显得凉爽舒适。
何雨水打开门,迎面便闻到季鹤川身上浓重的酒气,不禁皱了皱鼻梁,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说道:
“成天就知道喝酒,也不怕哪天喝出事来。”
显然,何雨水对季鹤川心中颇有不满,这不仅仅是因为傻柱被抓的事情,还夹杂着对季鹤川过去行为的种种不悦。
对此季鹤川无奈一笑:“都街坊邻居的,盛情难却,没办法。”
“没必要说这些,你不是要说我哥的事吗,你说吧?”何雨水站在门口,没有让季鹤川进去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发问。
看出何雨水的心情不好,季鹤川不由放缓语气温柔道:“你哥他对我们两个的事情有误会。
他一直以为是我抛弃了你,对我成见很深,所以老想着找我麻烦。
结果你也看到了,他对我就跟鸡蛋碰石头一样,麻烦没找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面对季鹤川的解释,何雨水选择了沉默。
回想起当初两人的分手,其实很难说清是谁的错。季鹤川考上大学之初,他们还保持着频繁的书信往来。
然而,季鹤川所在的政法系采用的是仿苏学制。
五年制的学习生涯中管理非常严格,连外出都需要排队请假,回家的次数也受限,更不用说与何雨水的恋爱生活了。
两人分隔两地,长时间无法见面,虽然最初两年还能互相守候,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和时间的因素终究让他们的感情逐渐淡漠。
没有争吵,没有冲突,只是慢慢地,他们不再联系,自然而然地、和平地分手了。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两人都有责任,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但这段故事的真相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清楚,傻柱并不了解,因此总是错误地认为是季鹤川一脚蹬了何雨水。
故而当季鹤川提及这段往事时,何雨水也无法辩驳,见何雨水不说话,季鹤川沉默一阵后:
“你有时间劝劝你哥吧,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抓紧找个媳妇,比什么都强。
别老是一天到晚的瞎捉摸,什么秦寡妇、刘岚的只会害了他。
今天的事,确实是你哥的问题,不过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让他出事的。
不过教训一下吃点苦头是应该的,免得他不长记性。”
季鹤川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何雨水也不好再板着脸。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季鹤川一眼,然后带着感激之情说道:“谢谢你,今天伱喝了不少酒,进来吧,我给你熬些姜汤,帮你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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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这么晚了,你一個人在家,我进去不方便。”季鹤川客气地推辞道。
何雨水原本只是出于礼貌客气一下,毕竟都是大姑娘、大小伙的,深更半夜的确实需要注意男女之间的界限,避免引起旁人的闲言碎语。
可不成想,季鹤川这一拒绝,反而激起了何雨水的逆反心理。
总感觉季鹤川在嫌弃她一般,当即脸色一冷,语气带刺地说:
“是啊,我一个中专生煮的汤,哪入得了大学生、大干部的法眼呢?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话音刚落,何雨水便要转身进屋,在她转身的瞬间,眼中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泪光。
眼见一句话说错让何雨水误会,季鹤川一边暗骂自己笨蛋,平常的聪明劲都被狗吃了。
一边赶忙抓住何雨水的胳膊,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何雨水赌气的离去,否则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赔笑道:
“祖宗呦,至于吗,我没别的意思,是怕你误会,毕竟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说是吧?”
被季鹤川扯住胳膊,何雨水使劲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掉,瞪了季鹤川一眼,鄙夷道:
“你还知道顾忌这些?
你以前不是胆子很大吗,割我橡皮筋,烧我头发,故意弄脏我裙子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男女有别?”
何雨水越说,季鹤川越臊的脸红,一脸尴尬道:“别别别,别说这些,那不小时候不懂事嘛。
现在咱都大人了,不注意点,我倒无所谓,就是怕对你名声有影响。”
“我怕什么影响,反正我一没爹没娘的孩子,天生就命苦,我活该呗!”
说到这,何雨水已经带着颤抖的哭腔,眼泪刷刷的往下流,眼神复杂的看着季鹤川,几乎发泄一般吼道:
“谁要抓我破鞋,来抓呀!
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
“别这样!”
何雨水一吼,季鹤川赶忙向四周看了看,见院里黑灯瞎火的,并未惊动其他人,松口气的同时,将何雨水拉近一点。安慰道:
“别哭了,我知道你难受,可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说我吧,别人只看到我是大学生,是干部,满是羡慕,他们以为只要是大学生是干部,就无所不能,好像能解决任何事!
可清官难断家务事,家里兄弟多了,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家庭,人就会变得,会为自己的小家考虑。
有句老话说的‘嫁出去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扭’,‘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我家地方小,人又多,跟嫂子他们住一个屋檐下,就跟上牙打下牙一样,总有磕磕碰碰的一天。
可我身为一个男人又能怎么办?
跟我嫂子大字不识一个的妇道人家去较量,去吵一架,然后再跟我大哥去打一架?
不能这么做,除了让人看笑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所以人人都有不顺心的事,努力解决会好起来的。
怨天尤人,或者冲动硬来,只会伤害自己,伤害家人。
一个没有氛围的家庭,哪怕爸妈都在,你也待着不会顺心。”
许是季鹤川语重心长的话何雨水听了进去,这会也不像之前那样情绪激动了,只是一个劲的默默抽泣流眼泪。
“好了,你不是说要给我煮汤醒酒吗,走吧,先回屋,我尝尝你的手艺,有没有学的你哥的火候。”
听到季鹤川的话,何雨水一擦眼泪,赌气道:
“一份本事都没学到,手艺烂的很,爱喝不喝!”
说罢,扭头进了屋。
站在门口的季鹤川目光在何雨水的背影,和漆黑一片的院子之间徘徊,老是心神不宁,总感觉今晚子孙后代要遭殃。
可在这关节眼上,退是不能退的,这要一退,以后两人都成仇人了,只能暗自哀叹,硬着头皮进屋。
就在季鹤川进屋关门的瞬间,他没有注意到,对面贾家的窗户玻璃上,突然闪过一张人脸,如同鬼魅一般,一晃即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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