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再登重楼
美貌少女站起身来，对无恙躬身一礼后，口中脆生生地回答道：“老师传授的灵文，学生一个字都听不懂！”
无恙骤闻此言，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凝目打量对方，却见这少女神色坦荡，不似在故意作弄他。于是无恙便耐着性子，冷声问道：“为何会听不懂？莫非你师长这一课所说的，不是人话？”
无恙这一番话，语气颇重。就连一旁的那位少年的脸上，也对这位少女，露出了一丝关切之情。
少女性子颇为倔强，哪怕是在无恙这位师长的威迫下，也并不退缩。
她声音清脆地回答道：
“我家也有灵文先生！我家先生传授灵文，是直接从文字上来讲解，并没有什么结构笔画的说法！”
少女沉静道：
“灵文是神意文字，只有形态，并无笔画之说！所以我认为先生的授课方法，是错的！”
“不过我看到其他的师长，包括教谕大人，都是在和先生认真的讨论，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我的看法是正确的……”
“但是我对于先生所讲的这些内容，确实是听不进去！所以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听了少女的争辩，无恙久久无语。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女孩子。
毕竟无恙前世，是当过教授的。所以他传授知识，并不是像本界的人那样，单单只是从表面上去入手。
事实上，这位少女的说法也没有错。灵文本就是神意文字，并没有具体的笔画结构。
而无恙是因为已经在灵文一道上，有了颇深的造诣了，所以才能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方式，把灵文做了一些简单的归纳。
因此如果按照无恙所传授的这个方法，想要入门灵文，就要相应容易许多。
可是……，可是这个少女所说的，也并无错误，所以无恙也就无从指摘……
见无恙良久无语，少女昂首挺胸，毫无退缩之意。而一旁的少年，却是眼神焦急。他看着身侧的少女，口里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神情颇为忐忑。
无恙不想和这小孩子做无谓的争辩，便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昂然道：“学生叫作刘婉云！”
“刘婉云？”无恙面上不露声色，口中却是轻赞道：“好名字！”
无恙又转过身来，向一旁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再次躬身行礼，口中低声道：“学生叫作张秋意。”
无恙沉吟片刻，口中方才淡淡道：“宛似流云乘风露，意如秋水洗霓裳！好名字，都是好名字！”
无恙转过身来，对少女道：“你若是不想学，可以不用来。”
无恙又对少年道：“你若是有课堂上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可以来后花园，到我住的云秋苑里来找我。”
说罢无恙便拂袖而去……
等到无恙刚刚离去，少年便忍不住向少女道：“师妹，你怎么这么固执！先生说的话，你听在耳中就行了，何必非要去忤逆先生！”
见到无恙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少女这才神情一松。不过她在听了少年的话之后，又强硬道：“有话直说，难道不对？谁像你一天到晚，尽打些肚皮官司！”
少年面露苦笑，辩解道：“男人哪能像你们女孩子一样，有什么说什么？我们至少要等到把问题考虑清楚了，才会说出口的！”
少女白了他一眼，口中顶撞道：“等你想清楚了，早就过了这村没那店了！”
听了少女的回答，少年面露愁容，无言以对……
……
接下来，无恙就让小钟带着他，又在广元府里转了一转。而等到他把广元府里稍微熟悉了一点之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到了这个时候，无恙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没有再让小钟跟着，而是开始自行在广元府里转悠了起来。
手里攥着两块灵玉，却迟迟不能动用，哪怕是无恙的耐心再好，也终于有些熬不住了！
因此无恙决定，要赶紧把这两块灵玉，换成空行石来试一试了……
广元府里售卖修士用品的店铺，有好几家。
不过这些店铺，除了由广元府官府开设的那家“珍宝堂”之外，其他的几家，都不是专门售卖修仙用品的。
珍宝堂虽然专门售卖修仙用品，但是价格比较昂贵，也不会和人讨价还价。他们唯一的优势，就在于他们敢于保证，他们自己出售的货品，都是正品。
而其他的几家店铺，就显得有些良莠不齐了……
这几家店铺，都不是专司售卖修仙用品的。他们其实主要售卖的，是那些适合炼体士使用的物品，包括各种血器和药剂等等。
但是因为高阶炼体士，也能用到少量低级的符箓法器的缘故，所以在这几家店铺里，偶尔也能淘到一些低级的修仙用品。
不过这几家店铺，却不会为你保证这些货品的品质和来路。所以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眼力，或者是没有内部关系的话，那就很容易吃亏上当。
而无论是刘家、苏家，还是另一个稍微弱一些的郑家，在广元府里，都开设得有这样的店铺。
并且无恙还打听到，刘府北面围墙外的那家绣馆，也在暗中出售这种不保证品质来路的修仙用品。
所以这个时候无恙也大体上确认了，这家绣馆，很可能就是青湖会的店铺……
要知道涉及修仙的物品，一般人是不敢染指的。哪怕就是顶级的炼体士势力，恐怕也不敢经营这一类货物。
而无恙逛遍了大半个广元府，已经大致把明面上的，敢于售卖修仙用品的商铺，基本上都了解了一遍。所以他根据广元府的几大势力划分，也就自然而然地判断出了，那个绣馆，多半就是青湖会的产业。
在无恙得到的信息里，广元府里持中立立场的大势力，就是官府、郑家和青湖会。
所以如果他要进行空行石交易的话，那最好就是和这三家打交道。
而无恙最后，还是选择了官府的“珍宝堂”。
……
珍宝堂位于广元府官府的背后，就开设在官府后门的旁边。虽然这里是官府的产业，但是它所处的这条街道，却相当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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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珍宝堂了。
珍宝堂分为上下两层，不过在第二层之上，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只是因为这个阁楼太小了，所以算不得是第三层……
珍宝堂的第一层，售卖的就是一些凡间的珍品。包括各种稀有的宝石、矿物，以及各种珍稀的灵兽标本等等。
当然，第一层也售卖适合炼体士使用的物品。但是只有那些被广元府官府记录在案的炼体士，才能进入这一间雅间……
而珍宝堂的第二层，就专门售卖修仙用品。
不过到了这里，就不需要你再出示身份了。只要你拥有灵玉，就可以轻易登上第二层。而无恙因为手持灵玉的缘故，所以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登上过第二层了。
……
无恙进入了珍宝堂之后，没有直奔二楼，而是先来到了专门接待炼体士的那个雅间里。
无恙仔细地查看着柜台里的商品，想要发现一件极品血器。
不过正如唐五哥所说的那样，哪怕是无恙已经来过好几次了，可是他依然没有见到过极品血器……
柜台里的商品，以普通血器和测力符为主。
测力符无恙已经完全看不上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测力符测试的只是力量的大小，和境界完全没有关系。所以他现在对于测力符，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兴趣了。
而店铺里的血器，价格就太高昂了。这样的价格，无恙完全接受不了。
这里只是把血器，简单地分成了防御和攻击两大类。
攻击类的血器，两两一组，打包售卖。每组攻击类血器，价格是一块灵玉！
而防御类的血器，大多都是皮甲，或者是护心镜之类的护甲片。而所有的防御类血器，都是一个价格——每件一块灵玉！
好在无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价格了，所以他对此也习以为常了。在他看来，这个珍宝堂，恐怕根本就没有真心想过，要去售卖血器。
而这些血器也一眼就看得出来，应该都是制式统一的。因此无恙判断，这些应该都是由宗门里的血器师，统一炼制的……
虽然无恙只看不买，但是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位侍女，却十分有耐心。而无恙因为来过很多次的缘故，也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因为二楼上的掌柜曾经亲口对无恙说过，只要进了珍宝堂，就是珍宝堂的客人！
这位掌柜还说，在珍宝堂这里，你就是卖出去再多的东西，也不会得到宗门的看重。宗门看重的，是你能为宗门，招揽来什么样的客人！
若是你能为宗门招来一位大主顾，或者是为宗门揽入一位天才，或者是能交好一位路过的高阶大修士，这些才能成为你的功绩。
至于你为宗门成交了多少买卖，宗门根本就不在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无恙才更喜欢来珍宝堂这里……
接下来，无恙耐心地在这里转悠了一阵之后，还是忍不住向侍女问道：
“你们家的血器，没有品质之分吗？在你们这里，能不能买到极品血器？极品血器，又是什么价格？”
侍女听了无恙的话后，语气温婉地回答道：
“我们家的血器，现在在这里的，都是中品的。上品的血器已经卖完了……”
“至于极品血器，在一楼这里，是从来没有售卖过的。如果大人要买极品血器的话，只能去二楼上问一问了。”
无恙听了侍女的回答后，善意地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又随意地左右看了看之后，就离开了雅间。
……
等无恙登上了二楼的时候，见到的，仍是那位他已经见过了数次的乔掌柜。
乔掌柜其实不是珍宝堂的负责人，他实际上，是负责广元府官府作坊的总管。
在广元府的官府里，不仅有商铺，同时也有作坊。而这位乔掌柜，就是作坊的负责人。
本来珍宝堂也是有一位专职的掌柜的，不过这位掌柜一直在省亲，还没有回来。所以乔掌柜，才会来到了二楼上，兼任这里的掌柜。
乔掌柜和无恙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他知道无恙手里有灵玉，也知道无恙如今，是在刘府里任职灵文师长。所以他对待无恙，倒还算是比较客气。
虽然他知道无恙手里没有几块灵玉，不过因为职责在身，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去取笑无恙。只是无恙来得太勤了，这就让他有些无奈。
这一次乔掌柜见了无恙后，便笑道：“小赵老师这次来，又是有什么疑惑啊？”
无恙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个多月了，所以他心里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无恙远远地就冲着乔掌柜行了一礼，然后他才走近乔掌柜，冲对方笑着问道：
“乔掌柜，你说你打理作坊，最擅长的就是提炼空行石。不知道这提炼空行石，收入怎么样？”
乔掌柜听了无恙的话，马上就是心中一动。于是他赶紧出言问道：“怎么，小赵老师，你还对这提炼空行石感兴趣？”
无恙笑道：“马上就是仙门名额竞争的时候了！我就算只是刘家的客卿，也想要争上一争……，”
“若是能有一门技艺傍身，那对于我参与竞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处的！”
无恙做出一副无谓的样子，笑着向乔掌柜问道：“怎么样，乔掌柜有没有兴趣，来帮衬我一把？”
其实无恙话才出口，乔掌柜就已经动了心思：既然这小子自己想要上套，那他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其实这提炼空行石，也算是炼器一道。只不过是这提炼空行石，就纯粹是个苦哈哈的活计。
提炼空行石虽说也是一种炼器，但是和真正的炼器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炼器一道，最重要的是天赋、方法、技艺、实力和工具。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天赋，不过天赋可遇而不可求，这是后天无法改变的，所以关于天赋，也没有什么好去多说的。
除此之外，炼器上最看重的，就是方法和技艺了。而凡是炼器有成的，都有其独门手艺。
所以在炼器一道上，没有高超的方法和技艺，是不可能脱颖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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