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次开炉
没几天后，无恙就又来到了乔掌柜这里。
而乔掌柜一见到他，就笑问道：“怎么样，小赵老师上一次提炼中品空行石，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有什么收获？无恙心底不哂，这老狐狸明知道他不可能提炼得出空行石，还故意这么问他，这不是存心要恶心他吗？
不过无恙面上不露声色，口里却反击道：“乔掌柜就这么肯定，我就一定提炼不出空行石来吗？”
“呵呵呵呵，你能提炼出空行石来？你可别做梦了！”乔掌柜根本不作掩饰，毫不留情地嗤笑了起来。
无恙心中暗恨，可也实在是没辙。于是他就只能做出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自怨自艾道：
“乔掌柜，你这可是把我拉进火坑里了呀！你要是早说提炼空行石这么难，我哪会上你的当啊！”
乔掌柜听了无恙的抱怨，连忙劝慰道：
“提炼中品空行石虽说难，可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你不过是第一次上手而已，一共才只炼了三炉，这哪能够？起码也要炼十炉以上，才有可能成功的！”
乔掌柜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对无恙保证道：“我这可不是哄你，你已经开了三炉了，再炼几炉，说不定就有机会能成功了！”
无恙听了乔掌柜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死死盯着乔掌柜，隔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三炉？我明明只开了两炉，哪来的三炉？”
他一脸猜忌地质问乔掌柜：“你该不会是，吞没了一炉空行石吧？”
“两炉？”乔掌柜同样瞪大了双眼，他直愣愣地盯着无恙，喃喃问道：“你只开了两炉？”
“难道不是两炉？”无恙气呼呼地质问：“给了你两块灵玉，不就只换了两炉的空行石？难道你还有那好心，能多给我一炉空行石？”
乔掌柜闻言，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乔掌柜敞开了声音开怀大笑，无恙情知这里面肯定是他自己弄错了。不过他还是死死盯着乔掌柜，等着对方给他一个答复。
乔掌柜大笑了半晌，这才终于停了下来。他似乎也知道他的这番大笑，的确是有些太过忘形了，于是就赶紧堆起了一脸的歉意，对无恙道：
“小赵老师，你这……，你这做事情，也太粗心了呀！”
无恙恨恨地盯着乔掌柜，没有作声。
而乔掌柜又憋着笑意，喘了口气后，才对无恙解释说：
“提炼中品空行石，每次开炉，只需要投入一百块下品空行石就够了。空行石投得多了，你的神魂力量根本就驾驭不住，那是必然会失败的！”
“一炉一百块？”无恙闻言不由有些愣神。他呆了片刻后，才诧异地追问道：“不是说，一百七十块空行石，才能出一炉的吗？”
乔掌柜听了无恙的话，忍不住又想要笑出声来，不过他终究还是把这笑意，强压了下去。
乔掌柜吁了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对无恙说：“一百七十块一炉，可不是让你开一次炉，就投入一百七十块空行石！”
乔掌柜耐心道：
“一百七十块一炉，说的是你提炼十炉，大概能成功个六炉的样子……，”
“也就是说炼体士提炼空行石，大概只有六成的成功率。这折算下来，不就正是一百七十块一炉吗？！”
听了乔掌柜的解释，无恙这才恍然道：“一百七十块，原来是这么来的？”
乔掌柜无奈道：“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说罢乔掌柜还一脸好笑地补充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是你这么来理解的！”
听了乔掌柜的取笑，无恙不由得一脸的哀怨。他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对乔掌柜道：
“乔掌柜，这可是您老人家，没有说清楚啊！”
无恙伸出手来向乔掌柜恳求道：“您老人家多多少少，也要给我一些补偿啊！”
乔掌柜见无恙厚着脸皮，来跟他要补偿，本想一口就回绝了无恙。不过一想到放长线钓大鱼，他便皱着眉头，思忖了一番后，才好言对无恙道：
“我可是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就去补偿过人家的！你这可是第一次！”
乔掌柜瞪着眼睛对无恙道：“这一次，我就每块灵玉，多补你三十块空行石！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无恙一听到乔掌柜的承诺，顿时心中大喜。可是当他一想到自己的手头只有一块灵玉时，又不禁很是不甘。于是他便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终于在乔掌柜的手里，又赊欠了一块灵玉。
也就是说无恙在乔掌柜这里，一共换来了四百块空行石！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欠下了乔掌柜一块灵玉！
双方终于谈妥了价钱，乔掌柜这才骂骂咧咧地，在腰间摸索了一番后，拽下了一个蛇皮口袋，并把它扔给了无恙。
无恙一见到这个口袋，便又瞪着眼睛质问道：“乔掌柜，你有没有搞错？这点大一个口袋，能有四百块空行石？”
乔掌柜一脸不屑地奚落道：“你个土包子懂个球，这是储物符！”
乔掌柜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毫不留情地挖苦道：“你个土包子，只配用麻袋！不想要这储物符的话，就赶紧自己拿麻袋来装！”
无恙闻言，一把就按在了蛇皮口袋上，口里连连道：“要！要！乔掌柜，我谢谢您老人家了哟！我就是缺这个储物符！”
乔掌柜脱口骂道：“你个穷鬼，拿着口袋赶紧滚！用完了别忘了给我还回来！这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给你的！”
……
无恙施施然地进了炼器室，心头不由有些好笑：和这乔掌柜斗智斗勇，这还真是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其实无恙是刻意想要把自己，表现成一副有些迂腐的样子。这样的话，他就不那么容易引起别人的重视了。
毕竟灵文先生可不是一般的职业。这个活计，没有一点身家背景的人，是干不下来的。
而无恙一进入刘府就成了灵文先生，那他很可能，已经引起了别人的重视。这就不可避免地会让人猜忌，他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家世背景。
而无恙要是因为这一点，就被别人刻意针对了的话，那刘府剩下的四个修仙名额，他可就不一定能争得到了。
所以刚才在乔掌柜那里的时候，无恙才会刻意把自己的迂腐，很明显地表露了出来……
其实无恙把三炉半的空行石，理解成了两炉，这并不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上心，要去认真提炼中品空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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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真心提炼，所以他也就懒得去研究了。
可是这么做，毕竟是多浪费了七八十块空行石，这……，这损失也太大了！
……
关好了炼器室的大门后，无恙又把整个炼器室，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番。看到没有什么错漏了之后，他才拿出了手里的储物符，开始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这个储物符的用法，他之前已经在青湖会和苏无忘那里，了解得很清楚了。
这种储物符，可以通过气血之力来打开。只要你把气血之力注入这个储物符，它就能打开一个口子。而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把手伸进去，取出里面的物品了……
反复试了一番后，无恙发现，这个储物符和真正的储物袋比起来，还是有很明显的差距的。
首先，储物袋是用神识神念来操控的，并不需要把手伸进去。从这一点上来说，储物袋要方便得多。
而储物符不用手的话，是拿不出里面的东西的。而且你不把眼睛凑到储物符的口子上去看的话，也没法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再一个就是，储物袋的外形是固定不变的。而储物符的体积，是随着里面东西的多少，会有大小变化的。
储物符装的东西越多，它的外形体积就会越大。而且这种大小变化，也是不太成比例的。
也就是说，如果储物符里装的东西很少的话，那它就更像是一只储物袋，体积变化会非常小。可是如果东西装得太多了的话，那它就不太像是储物袋，反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麻布口袋了。
比方说无恙手里的这件储物符，它在装了四百块空行石之后，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装了两百多块空行石的口袋那么大。
可是如果这件储物符里，只装了两百块空行石的话，那么它的外形，就比装了四百块空行石的时候，小了一大半。这个时候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只装了七八十块空行石的样子。
因此从携带的便捷性上来说，储物符虽然远远强过了一般的包裹和背篓，可是比起储物袋来，还是远远不如的……
最后一个就是，这储物符毫无私密性可言。只要有足够的气血之力，那就谁都可以打开它！
而储物袋就不同了，无恙正是因为没法打开储物袋，所以才会把他得到的那条储物袋，一直藏在黑水潭的水底下。
不过保密性对于无恙来说，问题倒不是很大。
因为他只要别把这件储物符装得太满，那他就能像乔掌柜那样，把这条储物符，拉长了当作一条腰带一样，平时把它系在腰间。
而只要他能够随身携带这件储物符，那也就不存在保密性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无恙不禁又有些疑惑了起来——乔掌柜是什么时候，把空行石装进这储物符里的呢？
乔掌柜从腰间取下这件储物符之前，无恙可是完全没有发现乔掌柜的腰间，还绑了一条大口袋的。
这说明这乔掌柜应该有什么手段，能够控制这件储物符的大小。于是无恙便起了心思，打算下一次见到乔掌柜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问上一问……
……
研究完了储物袋，无恙很快就盘腿坐下，开始炼化起了空行石来。而这个过程，很快就过去了一天一夜。
本来无恙还想着就这么悄悄地离开的，可是当他看到桌子上的那个蛇皮袋时，他心头就有些犹豫——
如果能不被别人发现就直接走掉，那当然是最好的了。可是如果被别人发现，他拎着这么大的一个口袋离开，虽说问题不大，可终究还是有一些问题的。这要是引起了别人的疑忌，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想了半天之后，无恙还是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与其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袋离开，那还不如认认真真地开一炉，把这个口袋里的空行石，先消耗一些再说！
想到这里，无恙立即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先是把乔掌柜的那番关于提炼空行石的话语，在脑海里认认真真地再过了一遍。等到他确认，这一次没有什么理解错误了之后，他就打开了熔炉，并按照乔掌柜所交代的顺序那样，按部就班地动起了手来……
提炼空行石最难的，就是火候的操控。可是无恙因为神魂力量特别强大的缘故，所以他在火候操控上举重若轻，颇有些游刃有余。
而无恙因为上一次，已经简单地摸索过了一番空行石的提炼，所以在他的操控下，这一炉空行石，很快就在地火的熔炼下，开始缓慢地熔化了……
……
一天一夜之后，无恙终于叹了口气，停下了手来。
他坐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然后才起身上前打开炉盖，把炉子里白色的灰渣，尽数都倒进了墙角的角落里。
功亏一篑啊！无恙心底有些遗憾。
表面上看起来，他只差一点点，就能提炼出一块中品空行石了。可惜最后冷却凝固的时候，这块中品空行石，还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最终崩解了。
而随着这块滚烫的中品空行石的崩解，无恙能明显感觉到整个炼器室内，都充斥着一股精纯的空间能量。
可惜无恙的炼血符等级太低了，他没法把这么多逸散出来的精纯能量，都全部吸收到体内。这……，这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其实在整个提炼空行石的过程，无恙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错误。
在火焰操控上，他几乎可以说是做得十分完美。这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神魂强大的缘故，或许这里面他的火行术，也在暗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总之被乔掌柜说成是最为艰难的这一步，对于无恙来说，几乎是毫无难度。可是在冷却结晶这个相对要简单一些的步骤里，无恙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而这个过失，却与他的实力无关，也和他的操控没有太大的关系。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经验太少了。
如果他能多观摩几次别人的萃取结晶过程，或许他就能知道，该如何避免这样的过失了。
……
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无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整个工坊里冷冷清清，可是无恙却意外地发现，剩下的两间炼器室，这个时候居然房门紧闭。看上去，似乎是里面，同样在提炼空行石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是修士还是炼体士。这碗饭，可不那么好吃啊！”
无恙摇头叹了口气，这才轻手轻脚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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