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三次开炉
无恙见乔掌柜对他兑换中品空行石很是疑惑，便解释道：
“乔掌柜，我这不是没有见过中品空行石吗？没见过的东西，你让我去提炼，你觉得这靠谱吗？”
无恙一脸正容地对乔掌柜道：
“我要换两块中品空行石，来好好观摩一番。这才能知道在冷却结晶的时候，火候该维持在一个什么程度，才能让炉子里的晶体，始终保持住中品空行石的那个样子！”
听了无恙的解释，乔掌柜面色肃然。他没有想到无恙的态度如此认真，而且做事还如此仔细。
于是乔掌柜感慨道：
“小赵老师，果然是教书出身的啊！观察问题细致入微，就连想法，都和别人不太一样啊！”
“要是你学会了提炼空行石，那我倒真是想把你请到我们工坊里来，专门教导那些新人们提炼空行石呢！”
无恙闻言连忙客气道：“乔掌柜说笑了！我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哪有资格去教导别人！”
说到这里，无恙又厚着脸皮向乔掌柜请求道：“既然乔掌柜也有心，想让我早点学会提炼空行石，那何不给我个机会，让我观摩几次？”
乔掌柜听了无恙的话，颇有些左右为难。
其实让无恙去观摩别人提炼空行石，这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难事。可是乔掌柜事务繁忙，不想亲自开炉去做这费神费力的事情。可是如果他把这事情分派给别人的话，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毕竟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样的事情，无论在哪里都是很常见的。所以乔掌柜除了亲自开炉，还真是不好意思把这样的事情，去硬性指派给别人呢。
不过他看着无恙一脸殷切的样子，最后还是无奈道：“好吧！我这就破个例，亲自带你一次！”
接下来乔掌柜唤来了手下，把一些工坊里的琐事都交代完毕了之后，才亲自带着无恙，进了炼器室。
而无恙也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能亲眼见到，有接近炼器师这个级别的人物，亲自开炉炼器了……
其实无恙以前在御兽宗的时候，那个出身于炼器世家的方度维方大师，才是真正的炼器高人。
可惜无恙当时被他关在自家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他的炼器室。
想到这里，无恙不禁又想起了那只叫作“小叶子”的寻灵雀——说不定这只寻灵雀，在炼器上懂的东西，都要比无恙更多呢！
……
乔掌柜开炉提炼空行石驾轻就熟，而且每一个步骤，都给无恙讲解得十分详尽。
中途除了吃饭的时候，乔掌柜让无恙帮他守着熔炉之外，有时候外面有了急事，无恙也会帮乔掌柜守着熔炉，时刻关注着地火的温度。
而很快，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乔掌柜又要分心琐事，又要提炼空行石，也真是被累得不轻。好在这一炉空行石，还是顺顺当当地给炼出来了。到了这个时候，乔掌柜也松了口气。
乔掌柜看着熔炉里还没有完全冷却下来的空行石笑道：“还好，总算是炼成了！要是这一炉炼坏了，那可就丢脸了！”
无恙也赶紧奉承道：“您老人家出马，哪会炼坏？再怎么说，您老也是咱广元府地界上排名第一的炼器师啊！”
乔掌柜闻言笑骂道：“别瞎拍马屁了！老子炼这个，也顶多就是三炉出两炉，哪可能炉炉都炼成？越吹越不像话了，呵呵呵呵……”
……
乔掌柜离去之后，无恙马上就锁好了房门，开始亲自提炼起了空行石来。
可惜看着容易，可实际上做起来，却完全不像乔掌柜演示的那么简单。
无恙这一炉空行石，还是在冷却结晶上出了问题。
虽然乔掌柜已经说得很详尽了，可惜无恙毕竟是开炉的次数太少了。所以这一次，由于冷却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所以最后他还是功亏一篑……
不过无恙并没有气馁，他马上又紧接着再开了一炉，而这一次……
可惜这一次他还是在最后一刻，没有掌握好火候的分寸，让这块就要定型了的空行石结晶，最终还是在熔炉内崩解了。
……
难啊！
无恙一边在心头感慨，一边抓紧时间全力运转炼血符，吸纳着空中逸散的空间灵能。
毕竟是中品空行石逸散出来的能量，这么精纯的灵能吸纳起来，就算是没有抓在手里含在口里，可也要比下品空行石快了十倍不止。
可惜就是逸散得太快了！
无恙恐怕连一成都没有吸纳到，这些灵能就彻底地逸散掉了。
……
两天两夜之后，无恙背着两条蛇皮口袋，直接打开了炼器室的大门，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这一次他用不着伪装，因为他这两天两夜，的确是开了两次炉。所以剩下来的那些空行石，都被他分装在两件储物符里，一并挎在了肩膀上。
这次这两条形似蛇皮袋子的储物符，依然是乔掌柜借给他的。不过乔掌柜这次说的很明确：那就是要求无恙，必须在十五天之内，把它们归还给工坊。
虽然乔掌柜给出的理由是，这是工坊里的公物，不能随意外借。可是无恙心里很清楚，这恐怕是乔掌柜在以这种隐晦的方式，来敦促他，要尽快回到工坊里去提炼空行石！
不过无恙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因为既然乔掌柜这么急着让他回去，那就充分说明了，工坊里提炼空行石的任务很紧迫。所以这个时候，应该是乔掌柜有求于他才对。
不过无恙也不会拖得太久，因为他毕竟还要表现出一副，想要掌握一门修仙副业的样子出来。
所以他打算等到这一次挑战结束了之后，就再回去做做样子。不过要是让他真的去提炼空行石的话，那他却舍不得了！
一炉就浪费一百块空行石，就算是能被他吸纳个一成左右逸散的灵能，可是八九十块空行石的损耗，这依然不是他能接受得了的。
……
无恙伸手从蛇皮口袋里，掏出了两块中品空行石，把玩在手上。
有了这两块中品空行石，无恙的心里就多了一些底气——在遇到了危机的时候，他用中品空行石恢复起来，就能比别人快上许多！
可惜空行石里的灵能，要完全转化成血脉力量，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如果他能够诞生气海，直接把灵能储存进气海里就好了。
想到这里，无恙不禁又想起了蜃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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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的蜃灵珠，就可以起到类似于气海的作用——蜃灵珠，也同样能够储存灵能。只不过是蜃灵珠储存的灵能，没有气海那么多罢了。
然而无恙的血脉，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无论有多少灵能，都是来者不拒。要不然的话，那他要是能在蜃灵珠里面，提前储存一点灵能就好了！
如果有了随时可以调用的灵能，那无恙就可以发动灵火。
对于修士来说，灵火的威力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可是对于炼体士来说，这就是绝杀了！
而如果无恙储备的灵能足够多的话，那他还可以尝试一下，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些灵能，来施展他的遁术。
如果能施展水行术或者火行术的话，那他就等于多出了一个保命的底牌！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无恙一厢情愿的空想。至于他的这些想法究竟对不对，因为没有足够的灵能去付诸实践，所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为了节省灵能，他甚至连凤凰浴血，都没有认真施展过几次呢！
要知道凤凰浴血，如果不是超限去施展的话，它所消耗的只是血脉之力。
可是无恙担心消耗了太多的血脉之力后，最终还是要靠灵能来补充，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全力去钻研一下这个凤凰浴血。
这终究还是因为，他对灵能的需求太大了……
过去无恙没有空行石的时候，他的灵能入不敷出还说得过去。可是如今他都已经在大量吸纳空行石了，可是他的灵能还是入不敷出，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直觉里的第一个判断就是，这和他过去的那种经历很相似——那就是因为他的金身遭受了重创，所以需要吸纳大量的灵能，来进行修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过去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异象，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
按照无恙的推断，他这一次投生了这具人族的身躯后，原来的金身，恐怕是遭受了重创！
因为这个伤势太严重了，所以他的神魂意识，一时之间，无法和他的金身取得联系。
可是他因为身魂血三命合一的缘故，所以实质上他的神魂和金身，应该是在三元空间中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他才会在生命力快要消耗到尽头了的时候，从金身空间里溢出丰富的生机，来修补他的这具身躯。
而他过去所误解的那一次次昏迷后的晋级，其实都是在外力的压迫下，由金身空间里反馈出了大量的能量所造成的。
这里不仅有中品灵玉的灵能，也有神木丹的生命能量……
而在他的这副身躯暂时稳定下来了之后，为了修补金身上的创伤，他的金身又反过来，把他血脉里的灵能，源源不断地汲取到了金身空间里去。所以才使得他的血脉，就像是无底洞一样，不停地压榨着他所能吸纳的所有灵能。
想想也是，他一个小小的炼体士，哪里会需要那么多的灵能？
就算是一位练气期的修士，也不可能像他现在这样，整天都一直拿着灵玉来修行。
而无恙的金身，至少也应该是接近于开灵期的实力了。所以他对于灵能的需求，才会远远超过了那些炼体士，甚至是低阶的练气士！
……
“又过了两天两夜才离开？”
乔掌柜一大早便来到了工坊，而他在听到了手下的禀报后，不由得有些意外。
如果这个赵无恙，真的是又开了两炉之后才离开的，那加上他为赵无恙演示的那一炉，也就是说这个赵无恙，起码能坚持两炉半的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赵无恙的实力，多半都已经到了先天境了！
乔掌柜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如果这个赵无恙真的是已经到了先天境的话，那就值得他招揽了。
因为先天境的炼体士，是不可能在仙门的选拔中，被选中的！
先天境的炼体士，已经诞生了气海。所以他们体内的血脉力量和灵能，能够混杂在一起，储存在他们的气海里。
所以这个时候的炼体士，不仅实力远远超过了后天境，就连他们的神魂力量，也远远超过了后天境，甚至已经隐隐接近于那些低级的练气士了。
因此他们才能在提炼空行石的时候，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可惜由于他们的气海，已经被血脉力量浸染了，所以他们，也就失去了成为练气士的机会了！
因此这些先天境的炼体士，除非是实力特别强大，能够被宗门吸纳，加入宗门的炼体士队伍，其他的，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就只能永远混迹在凡俗世界了。
而如果这个赵无恙能够学会提炼空行石的话，那他们工坊就可以去招揽他。
这不仅可以让赵无恙谋得一份职业，而且也可以帮工坊，更好地完成提炼空行石的任务。
而在广元府里，像这样的先天境炼体士，另外还有好几位。
而只要能拿得出灵玉作为报酬，那大多数先天境炼体士，都是不会拒绝这样的招揽的。
……
“你是说，他在炼器室里，又连开了两炉？”
房间内，老夫人脸色严峻，再次追问刘总管。
在老夫人的眼神压迫下，刘总管身上一紧！不过他还是只有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是的，从工坊那里传来的消息说，如果再加上乔大人带着他一起炼的那一炉的话，那就等于是他至少炼了两炉半！”
“两炉半？！”老夫人面色复杂，口中喃喃重复着刘总管的话语。
而刘总管见状，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声。
老夫人沉思良久，才对刘总管道：“暂时一切照旧……，”
“只要还没有确认，他的的确确已经进了先天境，就暂时一切不变。”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忍不住摇起了头来：“就这么两位确认有灵根的，居然……，”
“唉！还是行动得太晚了啊！”老夫人无奈哀叹道。
刘总管闻言连忙自责道：“是老奴该死！没有循着少爷留下的线索，早些找到他！是老奴误了事啊！”
见刘总管一脸的懊悔，老夫人连忙安慰他道：“济叔，这哪里又关你的事？你又何必自责？”
老夫人把脸转向了大门，口中无奈道：
“仙门里的纠葛，你我凡人，哪里掺地进手去？既然已经和仙门纠缠不断，那这就是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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